《无疾（景卿衍生）》猫豆腐

32、章三十一

　　第三十一章

　　主持人大赛，如火如荼。
　　周一一的表现时好时坏，磕磕绊绊地冲进了复赛五十强决选。她笑的没心没肺的，沈离看着就恨铁不成钢，连着嚷嚷说我的手机费你得给报销，全用来给你刷票了！
　　陈琮插着口袋，问她，“你要我真实点帮你刷，还是虚伪点帮你刷？”
　　周一一无解，莫名的问，“什么叫真实？什么叫虚伪？”
　　“真实就是你人品爆发，表现超凡的时候，我给你每秒钟5票的速度刷；如果你突然在台子上抽风犯二了，我就每秒钟1票的速度给你刷。虚伪更简单，不管你什么表现，一律每秒3票。”
　　周一一囧了，“葱大！您是怎么办到一秒钟同时刷N票的？”
　　“我一朋友在电信，刷短信是他的工作之一。”
　　“…………”
　　“……会不会，无耻了点？”
　　“对待无耻的人，就要比她更无耻！”沈离握拳。
　　陈琮笑眯眯赏了她两个字，“精辟！”

　　于是在友军无耻的强大火力和陈琮那刷短信的朋友的特别赞助下，周一一毫无悬念地进入了十强赛。

　　十强赛不是刷票可以搞定的事儿，1088会有专门的评委来评价打分，陈琮得知了推脱不去现场，让一一加油。被一一骂他不讲义气不两肋插刀不够男人等等等等，被唾沫星子淹死之前，沈离问，评委都有谁呀？有曹砚嘛？一一说，没有，道长是总策划，不会出现在评委席上的。
　　陈琮舒了口气，白挨了半天骂，立刻举手投降。

　　等十强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周一一看到台子上坐着的美到不可方物的女子，典雅悠然，顿时就懊丧地想撞墙了。那是怎样的评委阵容啊！简直就是针对她周一一来的最佳组合！
　　头号杀手居然就是她一直坚定着不相信会上台的曹砚，曹砚身边坐着的是眼睛里都透漏着犀利的谢芒，而坐在她旁边的惹来台下一大片尖叫声的人是……刘真。
　　这这这……周一一欲哭无泪求救似的往台下找着，沈离也是一脸惊讶，而陈琮整个儿就没有表情了。

　　周一一的表演又失常了，按陈琮的说法，人来疯那一阵子过去，又开始老旧收音机卡带了。
　　沈离叹气，“就算曹砚救她，还有谢芒和刘真，一一这下真是彻底完蛋。”
　　陈琮默默地看着台子上，动了动唇，“曹砚……也不一定会救。”这个名字出口的时候有点艰难。

　　周一一急切地想窜下台子抱住沈离痛诉，但是刘真在后面叫住了她，“周一一，你好。”
　　曹砚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脸看刘真，刘真还是甜美的微笑，非常自然地增加了问答环节。
　　“你好。”
　　“今天你有点紧张，为什么？我相信这不是你最好的表现。”
　　“可能是这个场合，不太适应吧。”周一一艰难斟酌用词，她看了一眼曹砚，没忘记自己还曾经是道具的身份。
　　“既然参加了这个比赛，就应该全心投入，享受过程，你说对吗？”
　　“对。”周一一认命了，一会儿下去问问大葱公司要不要文秘。
　　刘真微微一笑，在曹砚的注视下，拿着晋级带走过去，亲手交给周一一。
　　周一一错愕，看着刘真一脸不可思议，等她转脸，立刻和曹砚对视，然后往台子下找友军！
　　刘真带着明星范儿微笑转身，朝曹砚看过去，却见着曹砚看着周一一，抿着唇，目不转睛，她的心立刻沉了。
　　曹砚百感交集，刘真在向周一一示好，为的什么心照不宣。周一一拿到晋级带第一眼看自己，以为是自己的意思，所以刘真才会有此动作。第二眼，她看着台下，眼里的疑问，不可思议，还有一点乐于分享的兴奋。
　　曹砚只能看着周一一，不敢回头。

　　晚上，曹砚下了节目以后，和刘真一起去大廖家参加一个烧烤会，韩尧也在，一圈好朋友正好一起边吃边聊。
　　曹砚拿着韩尧递来的烤串的时候，还有点回不过味来。
　　刘真给大家说着选秀会上的一些雷人的表演，模仿的惟妙惟肖，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韩尧笑着打趣，“这样真的能挑到好DJ？”
　　曹砚笑着耸耸肩，“有期待也是好的，是金子就会发光。”
　　刘真看着他的笑意，心里一动。

　　吃过东西，大家散在屋子里喝红酒，三三两两在角落。
　　刘真偎在曹砚身边，韩尧在落地窗边默默地看。
　　“民政局我去过了，结婚的手续很好办。”
　　曹砚喝酒的动作蓦地一顿，这话来的太快，猝不及防。
　　“还有呀，”刘真带着小心翼翼，笑着抬了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曹砚，“今天选秀结束的时候，我碰到了周一一和她的两个朋友，都跟你熟悉的，我一下叫不上来名字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重新在一起这些日子来，自己跟曹砚说话，总是下意识去看他的脸色，总是带着不安与小心翼翼。
　　曹砚听这话猛然拧紧眉，低头看着她，“你碰到陈琮了？”
　　“啊，对了，叫陈琮，听你说了很多遍都没记住。”刘真俏皮地吐吐舌头，“我告诉他们，我们要结婚了！”
　　曹砚心里蓦地就空了。
　　刘真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飘飘忽忽的，“他们都不知道呢，你都没有告诉他们吗？都是你的好朋友呢！”
　　曹砚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地颤抖，莫名的不安与愤怒。
　　“他们都特别惊讶，还是陈琮反应最快，祝我们……”
　　“够了！”
　　刘真吓一跳，手里的红酒没有拿稳，杯子砸在地上，立时破碎，红宝石般色泽的酒液顺着地板蔓延开，像是一滩鲜血。
　　她受惊地看着失控的曹砚，莫名委屈万分。
　　曹砚感受着从心底烧上来的怒火还有如何也抹不去的慌乱，不安，他紧紧盯着刘真，压抑着，从牙缝里一字字问，“你告诉他了？”
　　韩尧已经在最短时间里冲了过来，护住了刘真，只是还没弄清状况，不便开口。
　　刘真却因为这一点支持，再忍受不住，眼泪和怒火一起爆发出来，“曹砚你什么意思！我做错了吗？！”
　　曹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刘真转身就跑进屋子里，关上门，门里传出她悲伤的哭声。

　　曹砚坐在外面，喝掉杯子里的酒，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
　　大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特二的问了一句，“告诉谁了？告诉什么？”
　　韩尧说，进去看看她吧，她没那么坚强。
　　曹砚放下杯子，站起来，走进大廖的书房，关上门回身的时候，看见刘真无助的抱着胳膊蜷缩在角落，压抑着哭。
　　“为……什么？”刘真带着哽咽。
　　曹砚默默地蹲在她面前，轻轻抚着她的发，许久，说，“对不起。”
　　刘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大声哭出来，她心里明白，这句对不起不是针对刚才的事情，而是一种特别绝望的回答。
　　他们之间这三个字，永远最绝望。
　　“我那么努力！那么爱你！”刘真紧紧抓住曹砚的衬衫，抓皱到要撕破一般，曹砚却只能紧紧抱住她，任她哭到声嘶力竭，最后却只剩一句低低的，“对不起”，哽在喉咙里。

　　陈琮说的对，没有什么都是停在原地，没有什么不会变，没有什么会一直等待，没有。
　　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