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景卿衍生）》猫豆腐

31、章三十

　　第三十章

　　刘真说，我们结婚吧。
　　曹砚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刘真。刘真的脸上是不安与期待，带着小女生那种紧张着的小心翼翼。这一刻，她不是那年那个一脸坚决一脸悲伤说对不起的刘真，不是舞台上神采奕奕光芒四射的刘真，不是备受瞩目的歌坛新秀刘真，而仅仅，是喜爱着他的刘真。
　　曹砚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刘真的心一直往下落一直往下落，一直落到觉得深不见底，眼中慢慢就晶莹了起来。
　　曹砚说，“好。”

　　“三振出局，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陈琮大笑，“有见解！就是小学语文明显没学好。”
　　Kenny耸耸肩，“是你墨守陈规，今天的酒我不请啊！”
　　“68.”陈琮瞥他，“我还喝得起，……对了，我准备买车了。”
　　“哦？”Kenny来了兴致，“什么车？已经看好了吗？我给你参谋参谋，……不对啊，你不是存钱准备……”他忽然闭了嘴。
　　陈琮微微笑了笑，抿口酒，“先买车吧，也方便点。买过车还是可以继续存。而且，我也总算是混出了点样子来的。”
　　“你，终于有先消费意识了！”Kenny觉得可笑的自己突生了一种“孺子可教”的情绪，感慨万千，“怎么突然就开窍了？不容易！”
　　陈琮笑而不语。
　　Kenny看着他，话题又绕了回去，“说真的，你真的就这么放弃了？不再尝试一下么？”
　　陈琮有一瞬间的停顿，“不了，我……有点后悔告诉他。不过，说出来，心情总是好了。”
　　“早不让你说，现在来后悔……”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后悔我说清了我的意思，只是单纯后悔这个举动，到底是给他困扰了。这种事情，怎么说，作抉择的哪一个就是最痛苦的。”
　　“抉择？”Kenny瞬间抓住话里的关键，“你让他抉择？”
　　陈琮苦笑，“你太看得起我。我那样说明了，……就像，……划清了一条线。如果我在他心里，……还算有点分量的话，是他自己抉择。”他说，“如果他不能接受，我就当没这事，没这人。我从没期许过他能接受。而且，我们都不是只有自己在生活。”
　　“你考虑的真多。”Kenny叹。
　　“本来是没想过这么多，说清楚以后，反而时常会想到。我建设可能的相处，结果那是要建立在多少人的痛苦之上。……”他忽然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太可笑了，明明都不可能了，我还想这些。”
　　“你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陈琮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对，真的想。”

　　1088举办了一场主持人选秀大赛，周一一凭借她破烂不堪的人际关系，光荣地获得了参赛资格。
　　沈离大为惊讶，“不对！你本来就是主持人，你还参什么赛啊！”
　　周一一苦笑。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蓝之琳和史耕耘对她已经稍稍改观了，又怎么惹上了电台一姐谢芒的？谢芒绝对是当面笑背后狠的人，这次参赛就是谢芒用话逼得曹砚，才不得不让周一一必须参赛，自己争取，才能重新回到主持人的位置。
　　“我看过了，你们电台跟我们公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沈离总结，“连曹砚是个频道主管都罩不住你。”
　　“求安慰！”周一一假哭。
　　沈离想了想，拍她的肩，“你比赛那天，我会号召启明的人，都去给你刷票！！！”

　　曹砚觉得很对不起周一一，这两天事情太多，忙到焦头烂额，等他看到谢芒递上来的单子里面周一一的名字，眉头拧的都快纠缠在一起了。本来周一一就是主持人，因为999解散了才被他要来1088，现在好，反而又要她降级重新去参加海选。他打电话给周一一，“一一，这件事……”
　　周一一的声音传过来，带了点含糊不清，“算了，我也是自找。领导你说得对！我的情商绝对有问题，我承认了！我会努力准备这场比赛的，您放心吧！”
　　曹砚瞪着手机，忽听周一一大喊，“大葱那块饼我还要吃啊！别让他收走了！！”
　　一时间，心口就堵了，连带着微酸的涩意顺着呼吸布散全身，毫无办法。
　　他定了定神，沉声问，“你在做什么？”
　　“吃友军安慰餐！”
　　曹砚抓着手机，握的手指生疼也不想挂电话。
　　“那领导没事儿我就挂了啊！”
　　“……好。”曹砚收线，拿着手机，静静站了几分钟，无知无觉。
　　自己似乎把某一个时间点从生命中划出去，再也只能远看。
　　而陈琮此刻，坐在沈离和周一一身边，吃着印度甩饼，味同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