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景卿衍生）》猫豆腐

21、章二十

　　第二十章

　　曹砚刚下节目，带着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抓出来的陈琮，一路飙车似地飞奔至尤医生的诊所。
　　陈琮下了车，看着尤医生诊所大门，华丽丽的热带岛风格大门，他问，“这是诊所？”
　　曹砚含笑。
　　“治什么病的？”
　　曹砚照他的头刷了过去。
　　陈琮抱着脑袋在曹砚的指示下找钥匙开门，找了半天，蹲在地上回头问他，“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忘记带钥匙？”
　　曹砚愣了愣，立刻知道陈琮已经找到钥匙了，笑着点头。
　　陈琮翻开门前的地毯，地毯下面有一个凹槽，里面发出淡蓝色的光，陈琮把手伸进去，光线一闪，门开了。

　　陈琮看着整个巴厘岛风格的诊所，隐进墙的淡淡光线，透露出来的温和与安谧，地上除了小径全是水，水面折射出来的光晕衬着零零散散的鸡蛋花。休憩区是蒲团和藤椅，诊疗区是SPA卧榻床，每张床都有米色亚麻帷幔，放下来就是独立的空间。而将休憩区和诊疗区隔开的，是高大油绿的热带植物。
　　陈琮眨眨眼睛，“你确定，你妈看到了不会把你扔出去？”
　　曹砚想了想，老实的回答，“如果我按照我妈给的图纸去弄，我会疯掉。那图纸你也看到了。”
　　“我可没看到，别拉我做阵营伙伴！”陈琮连连摆手，环了个圈儿又看一遍，还是摇摇头，“你太强了，自然，清新，安谧，舒畅。我要是个女的，也愿意蹲在这里一整天，听听轻音乐，做做按摩做做理疗，简直是天堂。”
　　他忽然转头，“为什么女人就能这么享受，男人就要辛辛苦苦去赚钱来养家呢？”
　　曹砚喷笑出来，“你抱怨什么，怨妇啊！”
　　“对了，”陈琮伸手，“能不能蹭一张会员卡给我？……得，当我没问。”
　　陈琮忽然黯淡了下来，他自嘲似地看着满水面的黄白间色鸡蛋花扯了一个笑，然后蹲下去撩水玩。

　　曹砚站在他身后，看他一脸落寞地用手指戳那些花，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干吗？”
　　曹砚若无其事，“没事，想踹。”
　　“……”陈琮望着他，忽然跳起来，“我靠！”

　　曹砚在他难得发飙要杀人的动作里大笑，拿出来早准备好的啤酒易拉罐，“来～为我的成功干杯！”
　　“……你抹杀了我的功劳。”陈琮淡定指出他话里的问题。
　　曹砚点点头，“本来你是有功劳的，不过我最近看你不爽，所以你的功劳可以忽略不计。”
　　“……”
　　曹砚晃了晃手中的喜力，“这种酒你喜欢喝了么？”
　　陈琮笑起来，拿着手上的啤酒罐跟他一碰，灌下一大口。
　　“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曹砚拿着啤酒往藤椅上一靠，看着陈琮盘腿坐在蒲团上，“很多东西自己一个人想，想不透，也想不通，甚至不想去想。”
　　陈琮一口一口地喝酒。
　　“那天你看到我和一一了吧。”
　　陈琮反应慢半拍，忽然抬头，“是啊，一一不是抱着你的么？所以我以为……”
　　“停停停！”曹砚打断他，“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头都变味儿了？什么叫她抱着我！那是看到抢她男朋友的好朋友了，抓着我练演技呢！我就是个道具。”
　　“道具美！”陈琮竖起大拇指，“争取从最佳道具奖升级成最佳男主角。”
　　“我还真从没发现你有媒婆潜质，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巴着我和一一能成，啊？”曹砚问，这个疑惑在他心里纠结很久了，几乎只要聊到曹砚的感情问题，陈琮必谈周一一。
　　“你不觉得你很幸运么？”陈琮平静地说，“你从刘真的世界里走出来，遇到一一这样的好女孩，相处这么久了，你对一一就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从没动过心？”
　　曹砚冷笑，“沈离也是个好女孩！”
　　陈琮错愕，“你，原来你喜欢的是沈离啊，我说你怎么一直拒绝周一一。沈离……”
　　曹砚翻他一个白眼，由着他继续猜测他能拿下沈离的可能性。

　　酒喝得多了，陈琮的话也变多起来，他挪了位置，盘腿坐在曹砚身边，抓着他的裤子，“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会员卡么！”
　　曹砚也是晕乎乎的，靠在椅背上，应着，“为什么？”
　　“我，我要给叶欣的！”陈琮很大声。
　　曹砚在脑子里搜索关于叶欣的信息，然后低头看坐在他旁边的陈琮，滑下椅子，跟他面对面，“叶欣不是嫁给你们老总了？还看得上这张卡？”
　　陈琮闷闷地说，“叶欣从来没做过这种按摩SPA。”
　　曹砚提醒他，“叶欣现在是杨太太。”
　　陈琮继续说，“如果不是照顾大哥，也就不是这个样子，曹砚你好好的恋爱然后结婚不是很好么？”
　　曹砚看着他，说话也有点大舌头，“关我什么事！”
　　陈琮转过头，跟他对视，“女主角离开了就是有原因的！死撑着干吗！啊？你说死撑着干吗！”他抓着曹砚的胳膊，“你看看你，折腾的，现在是什么样子！失魂落魄的！人家理你吗？知道你受什么罪吗？你这副死样子谁看得见啊？就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有什么用？让我来爱你吗？”
　　曹砚忽然清醒了过来，看着陈琮有点歇斯底里，说的话他从来没听过，这样子的陈琮也从来没见过，是不是堆积在胸口那么久的积怨，一股脑儿全爆出来了？
　　虽然这话听得很别扭，可是怎么又和自己的经历这么相似？
　　“我爱你个头啊！”陈琮还在喊。
　　曹砚忽然想笑，这个样子的陈琮，简直，简直就是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但是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陈琮一把抓住他，扑过来，“你笑什么！我爱你你还嫌弃么？”
　　“不嫌弃不嫌弃……”曹砚顺毛摸。
　　然后曹砚忽然反应过来，脑子一下炸了。
　　陈！琮！恋！兄！
　　他抓住陈琮的领子，凶狠地骂，“我不是你哥！我不是陈越！”
　　陈琮被他晃得头昏脑胀，本能地喊，“你不是……靠，别晃了……你是曹砚！……”
　　“你他妈给我清醒点！”曹砚吼。
　　陈琮喊：“……我……靠！妈的！别晃了！……”他没忍住，往后一仰，倒了下去，连带着曹砚没坐稳，扑进他怀里。两个人叠着，头疼欲裂地呻吟。
　　陈琮说，“混蛋！我咬死你！”

　　打架，挂彩。
　　曹砚的下巴上有一个牙印。
　　陈琮的脸，青了一块。
　　然后两个人在诊所，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