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景卿衍生）》猫豆腐

19、章十八

　　第十八章

　　曹砚最近心情很糟，很糟糕很糟糕。整个人就像个火药桶似地，一点就炸的感觉。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炸掉，每个跟他近距离接触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一句话不对，过了临界点，这个人就爆了。
　　当然，除了周一一。
　　周一一一个人逛超市，逛着逛着看见曹砚在买酸奶，本来她想打个招呼就走人，可是看着某个满身“生人勿近，咬伤不管”气场的人一脸不爽，她忽然很爽。不去考虑是不是还在被“《离别之后》居然是曹砚写的”这种低沉情绪笼罩状态，已然眉开眼笑，“哟，一个人逛超市呢啊？小资酸奶啊？”
　　曹砚淡淡的看她一眼，“你也应该拿一点，”他看看周一一篮子里面的巧克力，“不过就算是低脂也没有用。”
　　周一一爆。
　　曹砚酸奶拿在手上，看着低脂两个字半天，转头问她，“喝酸奶就小资？”
　　周一一正怒着，听他问，立刻回答，“去问大葱！”
　　曹砚一愣，反应过来已经笑喷，“大葱？”
　　“洋葱最近很不常见，你们怎么不举办酒肉朋友大会了？”周一一又给陈琮换了一个外号。
　　曹砚抿抿嘴，把酸奶放进篮子，继续往前走。

　　“怎么？没联系啊？我以为他碍着离妹妹不联系我，也不联系你？”
　　曹砚想想，好像是很久没有见了，那又怎么样了，凭什么他对自己的感情指手画脚说了一堆让人火大的话，自己还上赶着联系他？有病吧？
　　“难道跟离妹妹去过二人世界了？”周一一笑的很暧昧。
　　曹砚停下步子，转回头，“你是小钢炮吗？”
　　“啊？”周一一愣，重大播出事故，空白6秒，“……实际上，你在羡慕嫉妒恨吧？”
　　“你才是羡慕嫉妒恨吧？”

　　那个转角之前，两个人在斗嘴，转角之后，周一一忽然闭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速度挽上曹砚的胳膊，状似亲密。
　　曹砚眉头一皱本能想推开她，却见她一边微笑着含情脉脉看过来，一边说，“拜托帮个忙，我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曹砚无语。

　　庄静微笑着走过来和一一打招呼，“一一，好久不见！”
　　周一一微笑，“嗯，好久不见。”
　　庄静看了看曹砚和他们挽着的胳膊，真心的笑，“你男朋友？真好，一一，我为你高兴！”
　　周一一笑容有点僵硬，“谢谢。”
　　庄静看了看手表，“我们一会儿去看电影，那我先走了。”她朝曹砚点点头，给了周一一一个微笑，转身离开。
　　周一一瞬间垮了。

　　周一一拽住曹砚的胳膊支撑自己的重量，曹砚本来想放开她，看她一脸落寞，还是没忍心。
　　“你前女友？”
　　周一一说，“我前男友的现女友，我的好朋友。”
　　曹砚不说话，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像抱着救命稻草，不知道怎么安慰，抬起头来，四处看着，却猛地停在一个方向，和不远处陈琮的目光相对。
　　陈琮先是没有什么表情，然后恍然了似地绽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在现在的曹砚看来异常刺眼。有种他看到了什么，就顺着他的意思去了的感觉。就像那天下午，陈琮说，放开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
　　曹砚心想，我需要你劝吗？我求着你劝了吗？凭什么你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理所应当的教训我？不喜欢跟我喝酒是吗？不喜欢跟我一起做这种酒肉朋友是吗？
　　曹砚没有推开周一一，对着陈琮一颔首，转身，带着周一一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曹砚忽然想到庄静，看看周一一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忽然又想起陈琮说的话，事情相似起来真可怕。

　　周一一喃喃，“本来一个人出来逛逛街，现在全毁了。”
　　曹砚看着她，也没什么表情，“只能证明你太脆弱了。”
　　周一一很不高兴，“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我也有难过的权利！”
　　曹砚耸耸肩，“你有难过的权利，也有调整的义务。”
　　“你怎么老是说风凉话啊？”
　　曹砚抿抿唇，想说总比某些人看似关心你，最后捅你一刀撂句狠话来的强！
　　周一一忽然激昂起来，她转过身面对曹砚，挥舞胳膊，“告诉你，其实我不难过了！那个男人不选择我就是他的损失，庄静以为我一直沉沦吗？以为我离开了姓张的世界就毁灭了吗？大错特错！”她说大错特错四个字的时候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我现在快活的很！我认识你们，天天玩天天大鱼大肉，世界如此美好！空气如此清新！没有爱情我一样很欢乐！我现在想想，跟那个混蛋在一起唯一的好处就是，从此知道了错误的人错误的时间相遇，就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曹砚哭笑不得，很想提醒她，别唾沫四溅，可是又忽然羡慕起她的爽朗来。他说，“你的态度不对，分手了，最正确的态度是路人。”
　　周一一翻白眼，“你做得到？”
　　“……做不到。”
　　曹砚忽然脸发热，他刚刚在说周一一的那句话，是不是其实就是陈琮那天表达的意思？连忙回头四下张望，找了半天，陈琮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