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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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怪物……”理查德提笔写下这几个字，窗外阴雨绵绵，军队已经驻扎在这里几个月了，再过不久，他们就会回国。他最爱的妻子，奥蒂莉亚，在三年前生下了他的孩子。
理查德顿了顿，雨被风吹了进来，男人皱紧眉头连忙关上窗户，看着被浸湿的纸张，叹息着撕碎了。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他会忘记发生的一切，所有东西再与他无关。不过，路易·安德烈，这家伙绝对不能呆在这。
等战争结束，理查德回到了家乡。他背着行李停在庄园前，男人来自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虽然从父亲那一代就搬了出来另立门户，可到底少不了家族的帮助。而到他们这一代，直系却只剩下了这一家人。
理查德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可兴奋冷却，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男人死死盯着那个站在女人身后的小男孩，阴影藏住了他的表情，波澜不惊的深绿色眼睛犹如深潭一般，将人拖入其中。
“你就是我的父亲吗？”不过三岁的男孩用稚嫩的声音问到，他似乎有些好奇，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理查德明白，伊莱从小便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聪明、安静、专注，是个天才。
“我以为你死掉了。”伊莱继续说道。奥蒂莉亚后知后觉的捂住伊莱的嘴，有些无奈：“不能这样说，我们应该欢迎爸爸回家。”
理查德放下行李，沉默的走到伊莱面前蹲下，与男孩对视，他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蛋：“我还活着，伊莱。我回来了。”
太像了。
夜晚，理查德独自坐在书房里，他皱紧眉头看向窗外的黑暗，香烟被夹在指尖，氤氲的青灰色烟雾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朦胧。男人抽了口烟，吐出烟雾，然后咬紧腮帮将烟头摁灭。
他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整个人都顿在原地无法动弹，似乎就连背影也苍老了几分。
“父亲，你在做什么？”伊莱推开门走进来，被浓烈的烟味呛住。
理查德连忙开窗通风，将伊莱抱在腿上，温柔的询问：“你来找我做什么？伊莱。”
“母亲让我过来的。”男孩精致的脸上有些疑惑，“我这样是在关心你吗？”
理查德愣住了，他看着伊莱。
“母亲让我爱你。”
“我该怎么爱你？Papa。”
理查德归来是件重要的事，奥蒂莉亚宴请了朋友和亲戚来到庄园聚会。
伊莱有些烦躁的堆着积木，旁边的小孩一直在吵闹，让他无法专注，只想找个东西塞进他的嘴巴。这么想着，伊莱就这么做了，他掐住小孩的脖子，另一只手试图将积木塞进对方的嘴巴里。
“伊莱，你在做什么！”理查德快速赶过来阻止了伊莱的暴力行径，而就算被阻止，伊莱也并没有任何后悔的心态，他只是继续自己的游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理查德将小孩送进了大厅里。
世界仿佛终于清净了不少。伊莱的心情也变得愉快。
“伊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理查德很快就回来了，他坐在伊莱身旁，静静看着自己的儿子，良久，才终于沉声问道。
“他太吵了。”伊莱回答的轻松，手上动作不停，“我想让他安静些。”
理查德沉默了。
他抬手制止了伊莱的动作。男孩有些疑惑的转头。
“我做得不对吗？你要批评我吗？”
“当然不是，伊莱。”理查德露出了一个笑容，带了些无奈和苦涩，“你想跟我……学习狩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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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求你杀了我。”
听见路易如同献祭一般的话语，伊莱只是摇了摇头，他平静的注视着男人癫狂的神情，说：“你从来不是我的猎物。”
“当你控制不住内心想要伤害别人的欲望的时候，我会带你去狩猎。伊莱，你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你不是野兽，你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奥蒂莉亚最珍视的礼物。上帝将你送到我们身边，那么我就有资格去带领你。”理查德说，“看着前方，伊莱，平静下来。呼吸，呼、吸——”
“呼——吸——”
“我不会杀人。”青年的眼睛与十几年前仿佛重合在了一起，他缓缓勾起嘴角，“我是人类，不是野兽。”
“不要妄想将我变成你。”
路易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伊莱，眼前的青年彻底成为了他的怪物，让他惧怕到想要躲藏。可他已经完全暴露了踪迹，那种战栗与恐惧让他兴奋又畏惧。
路易强忍着寒毛直竖的寒意，勾起嘴角，眼底微微泛红：“你会的，你终将成为我。”
“不要压抑自己，释放出来。”
“你会成为新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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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有上帝，为什么邪恶仍旧来到我们身边？”女生不解的询问，她的脸色憔悴，失去了以往的光彩照人，变得枯萎起来。贝拉·罗克宁，作为家族里唯一的幸存者，她恨不得现在就死掉。可她必须活着，她得去复仇。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伙的。”布兰德开口道，他穿了一件灰色卫衣，和女孩漫步在林中小道，青年蓝色的眼里充斥着阴郁，看着女生纤瘦的背影，咬紧了牙槽。
“谢谢你陪我出来。”贝拉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转身想要感谢布兰德，作为她的前男友，布兰德的确算是个渣男，可现在他们却成为了朋友。或许情况还不算太差，她依旧有活着的希望。
“我该谢谢你。”布兰德笑着说，“你愿意相信我。”
……
“救救我！救救我！！”在雨幕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绝望的嘶吼着，她跌倒在地上求助着过往的行人，鲜血从她白皙的腿上流下来，被雨水冲刷，顺着进入了下水道。磅礴大雨让她的视线模糊起来，就连嘴角也裂开。
终于，一把黑伞笼罩住了她。
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女人死死抓住了那人的衣服，神情恐慌又绝望的求助：“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她是从那边跑过来的？”亚特伍德询问着当时的行人，他举着大伞紧皱眉头，路易才被放出来不就，又出现了这种事件。这条路的尽头遮掩在雨雾中，寂静的雨声掩埋了一切，亚特伍德内心沉重，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布兰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等她清醒过后，我们再去问问具体情况。”亚特伍德低声说。
“不是他。”布兰特却大步朝道路尽头走去。
“你说什么？”亚特伍德连忙追上去。
“我说，凶手不是路易·安德烈。”
“不是他还能是谁？”
“一个蠢蠢欲动、躲在暗处的新手。”布兰特猛的停下脚步，他蹲下身观看着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地面，“这是一个挑衅。”
亚特伍德皱紧眉头。
“不是对我们，而是对路易·安德烈……这个人，想激怒他。”
“可是为什么？”亚特伍德不理解。
艾布特沉默了，他看着前方，突然间，明白了一切。
“因为……”
“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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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罗克宁被梦魇缠住，即使睡着也不安稳，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一个黑影靠近，接着，那人伸出双手。
“不！！”女生尖叫着醒了过来，她浑身疼痛躺在洁白的大床上，惊恐的看着站在床边的探员。终于，她恢复了冷静，眼眶红了起来，眼泪更是包裹不住的想要流下来。
“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亚特伍德主动担任了问话的角色，不知为何从前向来主动散发自己阳光的艾布特，此刻却一声不吭。这很奇怪，亚特伍德想到。
贝拉脸色苍白，她虚弱的点点头，又忍不住沉浸入那晚的痛苦中。
“为什么偏偏是我遭受这些？”女生不禁询问到，她想找到答案，这绝不是上天的报应与惩罚。
“那个人是谁？”正当亚特伍德想要关心一下的时候，艾布特稍显冷酷的开口问道。而其实，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就有了答案。
贝拉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名字。
“需要叫医生吗？”亚特伍德见女生痛苦的模样，贴心的询问。
贝拉艰难的摇了摇头，她抬头看向艾布特，一瞬间她觉得恐怖无比，但很快，她压住了自己这种负面想法，咽了口唾沫，说出了那个名字——
“布兰德·奥切。”
……
路易眯着眼看着今早小镇的报纸头条——「罗克宁杀手浮出水面，布兰德·奥切的凶残事迹。」
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神却冰冷的不像样：“一条野狗也妄想取代我的位置。”
在报道中，布兰德是一切恐怖事迹的起源，从皮赛尔到贝拉，他简直是个无恶不作的精神变态。
“你的小男友被抓住了。”路易抬眼看向正下楼的伊莱，开口说道，“他被指控杀死了罗克宁一家和皮赛尔。”
伊莱却并不在乎，他只是瞟了一眼路易，问：“你嫉妒了？”
路易冷了脸色，轻笑一声：“嫉妒一条野狗？”
“正如你所说，他是我的男朋友。”伊莱似乎找到了激怒路易的方法，平静的说，“所以他是一条有主人的狗。”
“相比较而言，你才是那条野狗。”
“你什么都没有，而现在，这份所谓的荣誉也被他夺走。”
“你什么都不是。”
布兰德平静的坐在审讯室内，冰冷的镣铐让他无法行动自由，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昏黄的灯光发挥作用，正前方的巨大摄像头就像一座大-炮对准了自己。
他始终平静的等待着，直到那扇门被打开。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