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男人不太对劲》莫淮

17、Chapter 17

　　“是我杀了罗克宁一家。”几乎不等问话，布兰德便开口说道，他似乎有些急躁，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得黯淡了不少，仿佛一切属于他的光芒在这一刻就消失了。

　　“为什么？”艾布特发问。他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对方的谎言。

　　“因为贝拉·罗克宁，那个可恶的女人三番四次去找伊莱麻烦，我实在无法忍受，必须给她一些惩罚。”布兰德说的十分轻松，他耸了耸肩，似乎对杀人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看法，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这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反而值得炫耀。

　　艾布特揪住了漏洞：“贝拉·罗克宁是你的前女友，同时她也是拉拉队员，按照高中训练，每天下午她们都得留在体育馆培训。而你作为篮球队长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对，为什么偏偏选在贝拉不在的时候去她家里呢？”

　　“因为我要让她痛苦。”布兰德沉着脸说，“她不能这么轻易死掉。”

　　“那你又为什么选择在昨天谋杀她？”亚特伍德继续问到，他也嗅出了点不对劲来。

　　“因为，她本来就该死。”布兰德冷漠的说，宛如一台机器。

　　布兰特将文件夹打开，把里面的照片都摆放在布兰德面前，那是罗克宁案的照片，里面的死者死相安详，周遭却残忍无比，让人难以忍受。布兰德微微蹙眉，这种暴力实在不是他可以欣赏的谋杀。

　　“你为什么要撒谎？”艾布特突然问到。

　　“我没有撒谎。”布兰德回答的很快，“我已经承认了所有罪行，没必要继续问下去了。”

　　“不。”艾布特摇头，“如果你真是凶手，那么告诉我，另一个人是谁？”

　　“这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布兰德的语气强硬了不少，他死死盯着艾布特，“没有另一个人。”

　　“可我们却在现场检测到了伊莱·赛德曼的DNA。”艾布特继续说道，亚特伍德有些诧异，这是从未拥有过的证据。

　　布兰德却轻笑了一声：“他是我的男朋友，互相拥有对方的□□不是很正常吗？”

　　艾布特握紧了拳头，他从未想过对方和伊莱竟然是这种更深层次的关系。

　　“所以，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皮赛尔是我杀的，罗克宁一家也是我……”布兰德眯着眼笑了笑，“还有伯德，他被我藏到了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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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兰德看到了伯德的尸体，年迈的管家蜷缩在阴暗的角落，老鼠啃食着他的皮肤，听到声响连忙逃离。高大的青年站在原地，尸体的腐臭钻进了鼻腔。

　　“他已经死了很久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布兰德没有转身，他只是静静的听着，“没人知道他在这。”

　　“你想……怎么做？”布兰德低沉的说道。灯熄灭了，一个温热的身体凑了上来，伊莱从背后抱住了布兰德。

　　“帮帮我，布兰德。”

　　这一刻开始，所有一切都发生了转变。

　　布兰德的确是属于伊莱的、忠诚的小狗。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开口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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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德的尸体被找到了，他被埋在巨大的松树下，随着雨水的冲刷显露出痕迹。年迈的管家浑身青灰，紧闭着双眼，皮肤还有被老鼠啃食的痕迹。伊莱举着伞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来往匆忙的人，法医正在想办法提取证据。

　　可这场暴雨却遮盖了太多。

　　路易站在伊莱身后，他穿着黑色皮风衣，雨水滴溅到肩膀上，带了些凉意。男人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他只是平静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还好吗？”似乎是假意关心，路易看着伊莱笑了笑。伯德在赛德曼庄园呆了很多年，从伊莱小时候便一直陪伴在身边，他看见了太多也知道了太多，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在背叛了原主人之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结局。

　　伊莱眯了眯眼，他见到了不远处的艾布特，听见路易的问话，微微偏头看着露出笑容的男人，反问：“我以为你应该最清楚才对，毕竟是你杀死了他，不是吗？”

　　“我可不承认这种无端指控。所有东西都得讲究证据，宝贝。”路易将手搭在伊莱的肩膀上，以一种保护并控制的姿态看向艾布特，“或者，你想让他再逮捕我一次？”

　　“没想到又见面了，艾布特探长，你今天过得还好吗？”路易笑着问。

　　艾布特皱紧眉头，视线放在路易的手上，面无表情的拉住了伊莱的手腕，似乎想将青年带到自己身边。

　　“你在做什么？”路易不解，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捏的伊莱肩膀发痛，轻呼了一声。“实在抱歉亲爱的。”路易收敛了自己的失态，姿态亲昵的对伊莱道歉着。

　　艾布特觉得有些烦躁，他想让伊莱离开那个男人，但显然，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纠缠，轻易没办法解开。那么，他是否能成为那把剪刀，剪断伊莱与过去的一切呢？

　　“放开他。”艾布特说，“我要单独和他问话。”

　　“不。”路易拒绝了。深棕色的眼里满是低沉。

　　“我没有在问你。”艾布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实在厌烦路易对伊莱的掌控与占有，这样的关系，会让他忍不住想要杀了这个洋洋自得的男人。

　　“伊莱太年轻了，我已经征得了奥蒂莉亚的同意，作为他暂时的监护人。”路易笑着说，神情带着挑衅，“所以，我拒绝你和他的单独谈话。或者，换句话说，在没有我在场的情况下，请艾布特探长不要和伊莱有任何交流。”

　　“否则，我会去申请保护令。”

　　艾布特面无表情的看着路易，他的手依旧拉着伊莱的手腕。探长收敛了冰冷的神情，带着柔和的看向伊莱：“伊莱，你要跟我走吗？”

　　“艾布特探长，麻烦尊重一下我的权利。”路易向前一步站在伊莱身前，就像是争夺宝物一样，他死死守住了珍宝，“你已经输了。”

　　“你也是。”艾布特说，“你早晚会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代价。”

　　在这场争夺中，伊莱始终看向伯德尸体的方向，直到法医将尸体放上担架用黄色塑料布遮盖住。

　　他的确对伯德没有太深的感情，甚至就连对管家死亡这件事也毫无波澜，他只是在思考父亲所谓的“东西”究竟藏在哪里。从路易的表现来看，最起码在伯德死的时候，他还不知道那玩意儿的存在。

　　伊莱必须在路易之前找到。于是他顺着艾布特的力道，走到了男人的身边，躲到了对方的伞下，一瞬间，仿佛成为了对峙的姿态，伊莱静静的看着路易，开口道：“你没资格管我。我已经成年了，路易·安德烈。”

　　艾布特的心中生出些说不出的喜悦，就连表情也不再沉重，他就像刚才路易的所做一样，将手搭在了青年的肩膀上，顺便为对方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总是这样。”仿佛是面对一个调皮的孩子，路易无奈的说，但眼中却满是冰霜，他快要控制不住嗜血的情绪，恨不得杀掉这里所有人。但最终，他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稍显善意的笑容，“那你就和他走吧，宝贝。记得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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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知道凶手是谁，但没人可以逮捕他。”伊莱看着艾布特说到，白皙的脸上出现了部分忧伤，“难道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吗？”

　　艾布特看着这样的伊莱，他想拉对方一把，却仿佛却让人越来越远。

　　“……不要伪装了，伊莱。”正义的探长开口说道，“你可以告诉我真相，正如我之前所说，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伊莱却静静的看着艾布特，说：“不。”

　　“艾布特探长，在你将那双手套交给我的时候，你就已经背叛了正义和坚守的准则。所以我并不能确定，直到最后，你是否会背叛我。”

　　艾布特愣住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突然觉得羞耻。当初进入调查局时的宣言还留在脑海中，可他却背叛了过去的自己。

　　“不过，我也是个虚伪的小人。”伊莱笑了笑，“享受着你带来的优越的同时，又指责你的过错。艾布特探长，我并不值得你的保护。”

　　“值得！”艾布特连忙说道，他抓住了伊莱冰冷的手，深棕色的眼里满是急促的关切，男人想要抓住对方，不让人再从面前溜走。

　　“伊莱，留在我身边。”

　　“我……我很喜欢你。”

　　听到艾布特的表白，伊莱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突然间有些想要发笑。

　　「你听见他的话了吗？」伊莱问到。

　　「……听见了。」这剧情这人设简直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系统默默想到，还好它不是什么角色扮演类，否则工资都没了。

　　「太可笑了。」伊莱自嘲道，「总是这么轻而易举的诉说爱意。」

　　「廉价、虚伪。」

　　“为什么？”伊莱的脸色冷下来。

　　“我不知道。”艾布特笑了笑，他也不理解这种冲动究竟源自哪里，“我只知道，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或许，你就是上帝赐给我的宝物。”

　　伊莱猛的凑近了艾布特，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他勾起嘴角问到：“那如果，我要把你拖进泥潭呢？”

　　“……我愿意。”

　　“你可以利用我，让我做任何事。但只有一点，不要让我离开你。”

　　“请求你。”

　　——————

　　一个人呆在审讯室内，布兰德并不觉得寂寞，他只认为自己真正保护了伊莱，让他远离了一切纷争。在伊莱请求他的时候，布兰德想，如果对方就算是让自己去死他也愿意，可接下来的一切却开始失控。

　　他必须自己做出相应的选择。

　　布兰德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他只明白，那个人定然和伊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既然伊莱想要隐藏，他就一定会帮助自己的爱人，不计后果。

　　审讯室的大门又被打开了，布兰德有些不耐烦的抬眼看过去，而下一秒，视线里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布兰德的内心既兴奋又焦虑，他皱紧眉头愤怒的看向艾布特：“我说过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把他带过来？”

　　“因为我想见你。”伊莱开口道。

　　艾布特离开了审讯室，在走之前关闭了所有电子设备，只留下两个人隐秘的交流。

　　“伊莱……”布兰德抬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青年，他想伸手抱抱对方，却因为镣铐的关系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伊莱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他感受着青年温柔的触碰，忍不住舒服的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伊莱问到。

　　布兰德睁开双眼，有些茫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当你伤害贝拉的时候，你觉得快乐吗？”伊莱继续问到。

　　布兰德轻皱眉头回忆着当时的感受，紧接着摇了摇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伊莱。即使是在折磨贝拉的时候，内心也毫无波澜，他只是想着伊莱的脆弱，他想保护对方。

　　“我好像做了错事。”伊莱轻声说道，他违背了父亲的教导，成为了他并不希望自己成为的人。从心底而言，他的确对布兰德拥有一些感情，但这份感情太微小、太微不足道……太能被轻易舍弃。

　　布兰德不解的抬头，还没看清伊莱的神情，就感受到一个温柔的吻落在额头上。

　　“凶手不是你。”伊莱说，“你得离开这里。”

　　“就算凶手真的是我，我也不会待在这里。”在阶级和权势如此明显的当先，布兰德自然会运用家族的能力去帮助自己免遭牢狱之灾，“我们马上就会在外面相见，伊莱。请等待我。”

　　艾布特站在单面镜子前注视着两人的互动，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伊莱的表情。

　　良久，男人才转身离开。就像是自我折磨，艾布特至始至终感受不到任何愉悦。

作者有话说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