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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莫欣雨何其聪慧,或者说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她在意的人身上,再细看韩子清,她明白了身边的人从华国回来后的不正常。
      韩子清放下筷子道:“大哥饱了吗?”
      沈逸风点头,也放下了筷子。
      “我们告辞,先走一步!”韩子清戏谑地说,言下之意是“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百里沐阳一笑,心中已泛起了酸涩。
      韩子清没有和沈逸风多说什么,沈逸风也没有问,“我知道一个好去处,你一定感兴趣!”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站在藏春楼外面时,韩子清叹道:“我早就该想到了!是不是要见那个名动凤城的女子呀?”
      沈逸风贼兮兮地笑道:“跟我走!”
      一踏进门,楼里一片花海,正中间挂着一幅字和一幅画,字欠画,花缺字。
      韩子清不由地失望,还是小说中常见的情节啊,不用问她也知道是比拼,最好的自是可以得见那位凤城公子哥侧目的人。情节虽然老套,可那幅字却提起了她的兴趣,上面书着“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大哥,你不会是想?”想让我填字作画吧。
      “知道你懒,嘿嘿,跟我走就是!”
      韩子清莞尔。
      不知沈逸风用了什么手段,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每遇到楼里的女子,都盯着他俩看,听得一隔间里传来了女子婉转的歌声,在琵琶叮咚声里竟有些道不尽的悲凉。韩子清心下不是滋味,“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落幕时,或许“唯有泪千行”。
      “沈爷坐!”
      韩子清一愣,这女子螓首蛾眉,巧笑倩兮,那身影和面容与她记忆中的那个模糊的女子重叠了,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这位爷是?”柔雪问。
      “我兄弟,韩子清!”沈逸风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说。
      “韩爷好!”柔雪行礼道,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韩子清,目光却不让人讨厌。
      韩子清抛开那些思绪,道:“柔雪姑娘好!”
      “柔雪姑娘,今儿我兄弟可是专门为着你的琴音来的,你就赏脸奏一曲!”
      柔雪展眉一笑,“两位爷想必看到前面的字幅了,如果两位能说出前面的两句,柔雪今日便只为两位爷奏乐!”
      韩子清抿唇而笑,轻开口:“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她暗想关键不是想知道诗吧,这个柔雪和百里沐阳又是何关系呢。
      沈逸风微讶,专注地看着两个女子互动。
      柔雪了然地望向韩子清,未语转身取出琴。她挥袖,双手悬于琴上,闭眼。
      韩子清怔怔地看着柔雪腕间露出的那只通体粉红的玉镯,玉镯上有一朵若隐若现的雪莲花。
      记忆的匣子仿佛一下被打开了,韩子清突然忆起了那个孱弱的女子将一只通体淡粉的镯子放进她的襁褓中的神情,她的眼眸里有着惧怕,有着不舍,更多的是无奈。而那镯子上也有一朵若隐若现的雪莲花。
      她莫名其妙地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小小的,周围的人均是一脸嫌恶地看着她,再后来,那女子就走过来了,哭着说了几句话后,她就被抱走了。
      她在河上漂着漂着,就睡着了,再醒来时,一个长得帅帅的男子抱着她,确切地说是抱着她在飞奔,她被放在了华国湛王府的门口,那男子说三年后来找她,然后就扬长而去。
      父王在外守边疆,驰骋沙场,母妃陪着父王,夫唱妇随,她是王府里的老大,给阿黑和阿白当老大。
      她忽而想,当年的舍弃,何其不幸又何其有幸。静心听,琴音,心声。内有千万沟壑,唯独没有对她当前处境的抱怨,抬眸看去,她眼眸清澈见底,微扬的头,嘴角的笑如一朵绽开的花儿,明艳,却又不亲近。她游刃有余呢。
      一曲终了,房间里一阵沉默。
      “柔雪姑娘,恕在下冒昧,你是否想过过普通人的生活?”韩子清问。
      片刻后,柔雪轻一笑,“多谢韩公子,柔雪自小学的是如何在这一席之地生存,早就适应这种生活了。”
      韩子清一笑,“柔雪姑娘客气了,在下也只能让姑娘暂时离开这里,不能保证能给姑娘一个安稳的以后。”她不傻,既然不愿或者有其他的等候,她也乐得少揽麻烦。
      沈逸风愕然,韩子清从没有如此感情用事过,不由地死盯着看。
      韩子清挑眉,眉宇间是玩笑一色,似是在说:“怎么,我很帅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沈逸风咳了两声,才回过神来,“多谢柔雪姑娘的曲,我们兄弟先告辞了!”一把抓起韩子清就往外走。
      韩子清踉跄两步,回头朝柔雪笑了下。
      柔雪同样回了一笑。韩子清么,华国清和公主的闺名呢!
      一出藏春楼,沈逸风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韩子清装不懂。
      “为什么要给柔雪赎身?”
      “呃,她像我的一位故人!大哥问这个干吗?”
      “没怎么!”沈逸风若无其事地说。
      路上一下子出现了两个美男子,虽然有一个是假凤,可并没有影响视觉效果,大姑娘小媳妇都双眼放光。
      韩子清有点哭笑不得,凡是他俩走过时,人们都自动让出一条路来,静静的看着,连小贩的叫卖声都没有了,他们几个就差以车代步,然后挥手向四周致意——“同志们辛苦了”!她设想如果百里抒阳那妖孽级的在大街上晃,还不严重交通堵塞。
      “你,我们为什么一个下午一朵花也没有收到?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韩子清撇着嘴不甘心的道,一朵花都没有收到,这让对其外表颇为自信的她倍受打击。
      “可能是缘分还未到吧!”沈逸风悠悠的说。
      “有道理!还是大哥看得明白啊!”说罢,韩子清是明了地笑了下。
      沈逸风摇摇头,这家伙有时候聪明的不可一世,有时却糊涂的迷糊虫一个。
      韩子清回府后换好衣服,散开长发,就见思雁和雀枝也从府外回来了。两人不住地说着什么,捂着嘴笑个不停,“你们俩回来了?”
      思雁和雀枝都停住笑,道:“王子妃!”
      “别紧张,你们又没有做错什么!”韩子清心里叹气,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呢,想她也够平易近人了!
      两人这才重新现出笑容,明显松了一口气。
      “快说说,你们今天有没有看到俊的不像话的男子啊?”韩子清笑问。
      雀枝有些呆愣,“王子妃……”她没有想到韩子清说话如此的“不正经”。
      “哎呀,你们别整天提心吊胆的,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再说我也是女孩子嘛!”韩子清笑嘻嘻地说,那表情十足的有糖一起吃,蛀牙一起长。
      “噗嗤!”一声,思雁和雀枝都笑出了声。思雁边笑边说:“王子妃真逗!”
      韩子清挽住两人,一块坐在了床沿上,“还不是你们两个妮子有好玩的不和我说,害我一个人闷的慌!”
      “我们以后不敢了!”雀枝一本正经地说。
      三人互视,笑作了一团。
      过得两日,皇帝下旨,让韩子清同去戍边,美其名曰:照顾夫婿。
      韩子清暗喜,天高皇帝远,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离开凤城前首要要做的事就是拜别皇后,皇上。
      “给母后请安!”韩子清屈膝行礼。
      “清儿来!”皇后招手,“清儿,陛下开恩,让你与抒阳团聚。不过边城不比凤城,去后一定要照顾好腻自己和抒阳。”皇后贤惠地说。
      “清儿谨遵母后的教诲!”韩子清乖巧地说。
      “好孩子!”皇后笑道,“前两天从南方运来些瓜果,放哀家这也吃不完,清儿走的时候带些吧!”
      “多谢母后!”韩子清暗想:“把碍眼的皇子和他的家人都弄到边城去,算是打了一巴掌,给点水果,这甜头也太小了。”
      正说着话,内侍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韩子清退后几步跪下。
      “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不必多礼!”
      韩子清这才出声道:“臣媳叩见皇上!”
      “起来!”皇帝打量着站在下手方的韩子清,这第一次见,她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又落落大方,他点头,这个媳妇嫁过来,皇后和其他的几个儿子都夸赞,名与实倒相符,“你是韩子清?”
      “是!”韩子清笑着轻点头。沙和国的皇帝面容已有些苍老,但是在那张有些皱巴巴的脸上,那双眼睛在看向她的时候,如一把利剑,不由地叹道:“老姜啊!”
      “抒阳上奏折求朕准你前去边城!”皇帝突然说,眼睛没有放过韩子清的任何一点神色变化。
      韩子清讶然,转而一想,便明白了缘由,“臣媳与三殿下大婚不到半月,互相不了解。而臣媳是从华国嫁来沙和国,不确定的因素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安全!”在沙和国皇帝面前她选择实话实说。
      百里传钰眼中闪过一道厉光,“这么说抒阳的决定是对的?”
      暗骂一声老狐狸,说:“三殿下的决定是对的:其一,三殿下完全是为了沙和国,为父皇分忧;其二,三殿下亦可知道臣媳已生是沙和国人,死是沙和国鬼;其三,还能增进三殿下与臣媳之间的感情,小家和睦。”
      百里传钰一笑,语气缓和了许多,说:“皇后,儿媳里最像你的就属这个吧!”
      皇后亦是一笑。
      韩子清赶紧说:“母后哪是臣媳敢比的,臣媳就是拍马也及不上母后。安稳地守着三殿下过过小日子臣媳就满足了。”这两人一唱一和,难道是百里抒阳也看准了那个位子,麻烦啊,就是没有看准也会被人拿来开刀,至少还是要自保,看她当初不如皇家门的原则实在是太对了。
      百里传钰的眼睛也透出了笑意,说:“收拾妥当就早些动身吧!”
      韩子清道:“是,父皇!”她也想早点离开呢,这样连敲带打,日子不好过哪!
      回去后,韩子清吩咐思雁和雀枝简单收拾行囊,而她则直奔去找沈逸风。
      “这里还是老样子啊!”韩子清环视一周长醉楼的三号雅间,道。
      “嘿,大哥亦是懒人!”沈逸风转着茶杯说。
      “大哥,我是来告别的,被老皇帝发配到边疆去了,不知何会到年月。”
      沈逸风点头,“我听说了,昕冰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去边疆陪夫君!”韩子清调皮地说。
      沈逸风一笑,“之前说的事,我一直记着呢!”
      “多谢大哥!”韩子清严肃地说,“大哥,你是我心里最亲的人,本不想托你趟着浑水,奈何我心有余力力不足。”忽而一笑,“我似乎已经习惯欠大哥的了!”
      沈逸风抖了抖身子,晃晃头,“昕冰说这话真让人受不了!几年前见你还是个小丫头,如今已嫁为人妇,看来我得加把劲,找个温柔的女子过过日子!”
      “呵,大嫂可得先过我这一关哦!如果需要去抢,不要忘了叫我!”韩子清一副恨不得天下大乱的表情。
      沈逸风喝在口里的茶水差点全喷了出来,“咳咳,你就不能说说两情相悦啊,大哥也忒命苦了!”
      韩子清“咯咯”笑着,“我没这样的机会,如果大哥有,见识下也是不错。”猛然间她凑近沈逸风,笑得谄媚之极。
      “别!”沈逸风后退。
      韩子清伸出手,“我的分红!”
      沈逸风不知在哪翻了几下,厚厚一沓银票就到了韩子清手中。
      “恩,恩,辛苦大哥了!”
      沈逸风咬牙切齿,还知道他辛苦啊,当初入股说的那么好听,谁知就是坐着等钱拿,而他累的半死半活,有哥们如斯,真是他的造化啊。
      扬扬银票,收起后,韩子清潇洒地挥挥手回府了。
      沈逸风苦笑,他没有亲人,在心里,把韩子清看作是最亲近的人,他一直期望她能嫁个如意郎君,自己也找个心爱的人,然后,他们还是最亲近的亲人。谁知那家伙在他设计的第一步中就没有走对,也影响了他的计划。也罢,谁让他就疼了这么一个不按理出牌的小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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