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Never Say Die》天鲸空想

4、4 never say die

　　4 never say die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人的身影、相貌甚至声音每每在无人的时候充斥自己的整个大脑。或许早就意识到事情变得不妙，却仍然固执地认为那是对于竞争对手的正常态度。
　　他不能输，尤其是不能输给那个人。

　　为了变强，他什么都可以做。所以他可以低声下气地求那个自己十分瞧不起的邋遢医生。
　　然而夏马尔完全不买他的账。
　　“如果是那件事的话，那就请回吧。”之后将其拒之门外。
　　虽说小的时候自己的确很憧憬那个声名远播的三叉戟医生夏马尔，同时夏马尔也的的确确影响了他很多，从生活习惯穿着打扮到战斗方法，无一不是模仿夏马尔。直到长大一些了，懂得的事更多了，才知道自己小时候的行为是多么幼稚，然而习惯成自然，那些曾经被夏马尔影响的地方，开始渐渐地变成了狱寺风格。
　　他已经很久没有低声下气地请求那个人了。被这样拒绝当然会很不甘心。
　　以为那个家伙，肯定在抓紧时间训练自己，他可不想到了决战的那一天自己会被那个只会玩棒球的笨蛋赢过。
　　——自己才是十代目的左右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其实他已经不止一次救过那个人了。虽说每次都是阿纲先陷入困境，之后才是那个人解救不敌，最后才轮到自己上场。——这在他心中渐渐形成一种无法跟所有人分享的愉悦感觉。就好像吃掉一块夹心巧克力在纯浓之后留在唇齿间的那一抹很久不会消散的香甜。或者可以说，他很庆幸自己在每次那个人有危险的时候都可以解救成功。
　　他还记得黑曜事件的时候，在大街上遇到被打得伤痕累累的狱寺以及缩在狱寺身后瑟瑟发抖的阿纲。行动几乎没经过大脑思考，跑过去挡在那个人面前才觉到可以松下一口气。到最后也是他将狱寺送到医院的。阿纲一直在旁边发抖着责备自己，他也全然听不进去只想快些确认自己背着的这个人的安危。真的不想再感受一次那种无力感，那个人的头就那样无力地搭在自己颈间，他感觉不到那个人的呼吸，于是心跳都要停止了。在去医院的路上思考了很多很多种情况，脱力睡着了或是重伤晕倒了或是……想到最坏的情况的时候感觉到心的一阵抽痛。不要……
　　山本武承认自己有些神经粗条，如果不是这样，或许很早就会明白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直到上次的学园祭事件之后，认清事实也认清了自己的心。从此有了除父亲、棒球以外的其他牵挂。
　　虽然那个人总是对自己不屑一顾，却从不曾甩开他。他知道那只是因为阿纲的缘故，其实他有的时候就在思考，如果阿纲不在，那个人还会不会跟自己在一起，就算永远都不会正眼看他也不会朝他微笑都无所谓。
　　所以才要变强，为了伙伴也为了那个人。

　　

　　狱寺隼人在决定自己进行特训之后，首先是偷偷去了山本家的道场。他站在古朴的日式房间外，悄悄望着里面的那个少年。除了棒球之外，真的从没见过那个棒球笨蛋对什么如此认真过。于是自己那颗因为被拒绝而无力的心真正恢复原状。——他把这个称为竞争对手的动力。只是实现在那张专注的面孔上多停留了几分钟，所得到的宁静感受那是打死他都不会承认的。

　　泽田纲吉在深山中特训的时候竟然意外地撞见色情保健医生夏马尔。只是这位中年大叔神情过于凝重已经超出以前所表现出的样子，这叫只穿着短裤的泽田纲吉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然而远处的爆炸声真真切切。
　　——那是狱寺君！

　　“喂喂你不要这么拼命啦——”
　　“你懂什么？！棒球笨蛋！”
　　………………
　　“总抽烟对身体不好。”
　　“靠，我要你管！”
　　………………
　　“哈哈哈……有什么不可以，一起走嘛~”
　　“哼——”

　　躺在地上耳中却出现幻听。全是那个人的声音。还有那张欠扁的笑脸。浑身都在叫嚣着，疼得根本爬不起来。
　　——为了伙伴。
　　又是那个笨蛋的声音。于是紧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回想起的面孔是十代目。就算要死，也是为了十代目而不是其他——
　　之后他听到了自己敬爱的十代目的声音：“狱、狱寺君——”在那一瞬间竟然有一丝失望。
　　靠，我为什么要失望……应该激动应该受宠若惊才对！
　　拼命地从地上爬起来，眼前是一片灰色的烟雾，恍惚间似乎又看到那个笨蛋的面孔。于是自嘲地摇头，心想那个笨蛋正在训练哪有功夫跑到这里来——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里，那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也好，也好，这样就不会有这种为难犹豫的感觉了……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狱寺君他——”
　　“不要管他，”夏马尔沉声说着，“他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
　　“因为看不见，所以就是死在这里也没人可怜他！”

　　脚下突然塌陷，狱寺隼人整个人陷了进去，正巧躲过了自己丢出的炸弹。
　　“喂喂，小鬼，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拼命呢？”
　　“你……你是谁啊？！”极其不满地嘟囔着。哼，真是多管闲事！
　　手拿锄头的中年大叔穿着白色的背心，头戴安全帽：“你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我啊，只是一个住在这附近的大叔，有个可爱的妻子和能干的儿子呢！”
　　“……”
　　“嘛……不过你还年轻，所以才不怕死嘛我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你视为无所谓的东西，可是医生们最珍视的。所以才会拒绝你这样只会拼命不会保护自己的人吧？因为自己都保护不了的话，还谈什么保护别人呢？”

　　他最不珍视的东西……他看不到的东西……到这里之前那种决绝的心情……那是一种有去无回的感情……
　　所以夏马尔才不愿意教自己……吗？
　　伤痕累累的银发少年抬头，看见正朝自己走近的色情医生。

　　

　　岚之指环的争夺战十分惨烈，本来已经尝到败绩的巴利安岚之守护者突然发狂，本来已经夺得的指环最终落到巴利安手中。
　　狱寺隼人从滚滚烟尘中踉跄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伤痕累累狼狈不堪，或者说根本不打算失败回来的他，展现给所有人一个过于苦涩的微笑。
　　——笨蛋！！！如果你死了，那些约定，一起打雪仗一起看烟火的约定，还有什么意义啊——！！！
　　所以我回来了。
　　“对不起，十代目，我明明已经拿到指环了……但是因为实在太想一起看烟火打雪仗……所以就回来了……”
　　“别这么说，狱寺君……”

　　伤的根本没有力气站稳，于是随意将站在一边的高个子笨蛋拿来当支撑。
　　“喂，我说，虽然这么讲我很不甘心……但是，接下来就要靠你了……”这么说着的时候，感觉到一双手臂将自己扶住，对方笑容当中多了些别的情感，一闪而过他没有捕捉到。
　　“我明白了，”山本武笑着，“你就放心吧~”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不让对方觉察出问题。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刚才吓得发抖的情况。
　　真怕此刻扶着的你，是闭着眼睛不带任何表情……

　　罗马里奥还算是个好的护理者，帮狱寺隼人包扎伤口十分利落。只是……狱寺隼人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皱起眉头。
　　“喂，你这个棒球笨蛋怎么还不回去睡觉？！你是想明天晚上比赛放水吗？”
　　“哈哈哈~哪有~我只是在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完全没有，”坚定地拒绝，“赶紧回去！”
　　虽然到现在还是说不出口，但是，请相信我一定会赢的，把你的那份给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