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六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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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故人今何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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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的确很在意芳树的下落，但鉴于松本和日番谷的熟悉程度，还有她誓死捍卫日番谷男主地位不被动摇的决心，有些事情，森尾还是需要背着松本去做。
哎呀，这种偷鸡摸狗的心情，怎么会这么复杂呢…… = =
“乱菊……等等…等……等我嗳！”智子一路小跑，追着身前金发女人急匆匆的步伐，满脸堆笑讨好的哄道，“…今天的事情，先、先别告诉日番谷。你说，行、行么？”
“今、天、的、事、？”
松本停下脚步，回头挑了下眉，面染愠色：“哼——不知道你指的是私生子传闻哪，还是父辈没有完成的心愿，居然想派儿子来完成的事啊？！听听！这是人做的事情么？越说越让人生气，老不修！也不怕丢老脸！呸呸呸——”
“唉唉唉！我的好乱菊哟，看你说的哟，芳树…芳树跟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算是误会我和蓝染，也绝不能扯到芳树身上。他只是……”
“芳树，芳树！叫得这么顺口！你对那个劳什子户田五席的态度，如果跟对蓝染是一个级别，我、我根本没工夫操那个心！还有他那个什么鬼儿子（和幸：= =），简直就是一修炼成精的妖孽啊！你想想，你想想啊—— 想起他那张恨不得将你拆骨下肚，谄媚勾人的脸，那双简直滴得出水的桃花眼，我、我就来气！”
“……乱菊……我记得你说过他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吧……”
“你这么呆蠢，怎么一样？！”
“…… 你确定你不是想说我单纯……”
“总而言之！——”，金发副队严辞令色，一手重重的拍上森尾的肩膀，正色道：“不让我说也行，但智子必须要亲口告诉队长。户田五席的事情也好，他儿子的事情也好，你要亲口跟队长交代清楚，才可以呐。能做到么？”
森尾启唇，一时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她别开头去，眉头拧到了一起：“今天下午采访过后，明天的女协头版不知道又会写成什么样，我倒是不怎么在乎，就是…… 这事消停以后，我无论如何都会亲口去跟日番谷解释的，在那之前，乱菊你可千千万万别给我添乱了…算了算了！我还是现在就去告诉他吧……”
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做得不当的地方，但心里仍然紧张得跟打鼓一般，森尾干咽几口唾液接着说道：“下午，你先上别的地儿呆会，不……要不，今天干脆就别上班了。我这就去找他——”
看着她走走停停，明明有点犹豫却又貌似坚定，充满焦虑的背影，在森尾离开不久后，松本终于忍不住前仰后合，捧腹大笑起来。
※※
说起森尾智子和户田芳树的第一次见面，恐怕要追溯到平子真子还任五番队队长的一百多年以前。
那时候，户田芳树还不叫作户田芳树。
……………………
五番队。
席官挑战赛赛场。
“麻烦借过，借过…诶好，谢谢，谢谢。借过，借过，借…借……我说借过啊老兄！！——”
在茶发少女几经尝试伸手拨动面前身如磐石的大汉无果后，她尚显稚嫩的嗓音厉喝而出，终于在嘈杂的环境中，引起了面前巨大障碍物的注意。
“啊！——是森尾三席啊！”对方回过头来看来人是她，硬是愣头愣脑一掌拍到自己脑袋上，颇为腼腆的假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的耳朵不好使……”
“嗳没事！”终于得空喘了口气，她整了整被挤得皱在一起的前襟，拍拍手道：“那个谁，你看到惣右介了么？”
“惣…右介？抱歉，请恕属下并不认识……”
“智子—— 这边————”
不远处隐约传来少女熟悉的温和声音，她垫起脚，一眼瞄到攒动的人群中一头浅棕色的松软短发。转手拍了拍身旁的大汉示意她没事了，森尾跐溜跐溜，见缝插针在拥挤的人潮中穿来穿去，好一会才得以挤到少年身旁。
抹了把额头的汗，长呼一口气，视线在正前方赛场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团人影上扫来扫去：“诶～～～视野不错，多亏惣右介占了一个好位子！怎么样？开始了么？”
棕发少年看了一眼身旁少女满头大汗的模样，轻车熟路的递上折得整齐的蓝色方帕，微微颔首：“看你急的，这不还没轮到我么。不过，今年的实力，都很强啊，户田二十席……”少年转头，面带笑意的看向擂台上一脸胡须的壮汉：“战斗破坏力，不容小觑呐。”
“是惣右介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十名以内席官位置，不费吹灰。”茶发少女颇为肯定的说着，似乎为了验证自己的论点还频频点着头，淡淡一抹笑在他嘴边化开，少年扶了扶眼镜，压低声音询问道：“…队长，没一起来么？”
“啊—— 你说队长啊。”茶发少女大喇喇的将擦完额头的方帕转手还给身旁的少年，红扑扑的脸蛋上还冒着热气：“队长他啊，今天早上掏耳朵的时候掏出了血，说痛得不得了，席官挑战赛什么的，就不出席了。”
“……”
“喂你别不相信啊！是真的啦！队长才不是故意翘班，他刚才一直龇着牙捂着耳朵咿呀咿呀的喊痛，真是我见犹怜呐…… 要我说的话，不如干脆让队长放假两天，修养修养也好～”
“呵呵……”棕发少年伸手温柔的去揉智子的头发，笑眯眯的说道：“队长都被智子给宠到天上去了，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这个待遇啊。”
“等惣右介当上队长的那天咯～眼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席官挑战赛吧，别光顾…着……聊天…”少女的声音，随着她将视线挪到赛场中央而渐渐变弱，最后几个字，低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瞳仁不知何时，紧紧锁住了倒在赛场上的一张脸上。
一张被揍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到无法分辨的脸上……
他倒在场中，灵压虚弱得像是一尾躺在干涸池塘底，做垂死挣扎的鱼。
左边的眉骨、颧骨全都青紫浮肿着，左眼被肿起来的肉团挤成了一条缝，右侧额头受了严重外伤，正潺潺往外渗血，流到右眼里，将他的瞳仁染得猩红。
受伤的少年艰难的眨了眨眼，平静的表情和他受伤的程度完全不相匹配，眼眸在眨眼的动作中渐渐恢复成清亮的黑色，其间恍惚有一闪而过的清明，被森尾敏锐的捕捉到眼中。
—— “挑战失败！户田二十席，户田宗佑胜！”
随着裁决的声音响起，擂台上满面胡须的男人发出一连串的嘲笑：“哈哈哈哈哈—— 你这种废物，想打败我，等下辈子吧！不，或许下辈子……”，壮汉慢慢走到他面前，向后扬起腿，重重的一脚踢在少年腹上，他身子猛得向后弓起，“唔”的一声闷响后呕出一口血，壮汉斜睨着地上的少年，冷笑着一声接一声：“野种！”
地上孱弱单薄的身子，随着壮汉狂暴的虐待在擂台上翻滚，不出一会便被逼到擂台的一角。
比起大部分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胡须男人的暴戾中，森尾却发现，那个毫无还击之力少年的右手，正颤巍巍地扶上了遗落在角落的武士刀刀柄上。
他黑色的眼仁不经意微微眯起，散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尽管薄弱，却是笃定的，就像…对，就像绝处逢生的猎物，正等待最后反扑猎人的绝佳机会。
如果自己猜的没错，那个少年一定会在男人下一脚踢来的时候……
“户田末席！够了！——”
想到这里，茶发少女一个利落的跃身，转眼间已经登上擂台，护在地上少年的身前。
她压低身子，右手迅猛抽出挂在腰间的武士刀，刀背稳稳的格挡住男人脚下的攻势，还不及他反应，收刀回鞘，紧接一个利落的扫腿，壮汉巨大的身子在失去平衡后轰然倒地。
嘶—— 台下的众人都因自家三席突兀的出场倒抽了一口气。
“队长不出席，不代表你们可以不遵照挑战赛的规矩！看来挑战赛结束后，完全有必要让你们所有人重温一下五番队的队规。下面的比赛继续！四番队的，伤患需要立刻接受治疗。”
环视一圈鸦雀无声的赛场，森尾弯腰伸手向地上的少年探去。
她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固定住，另一手穿过他的腋下将少年架了起来，右手紧紧捏住他拿刀的手腕，侧脸伏在他耳边，低声道：“输掉挑战赛就想砍掉他的脚？难道你不知道判决后的恶意攻击会被取消次年的挑战资格，严重者，还会被逐出护庭十三番队吗？”
这，便是森尾智子对户田芳树说的第一句话，那时候，她却连他的脸都认不出来。
第一次见面就鼻青脸肿，照理来说应该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想要被当时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扑在如何让平子队长更加风光，如何让五番队跻身“最想进的番队排行榜”前三的森尾智子记住，仅仅凭这样的一次碰面，恐怕是有点难度。
只是谁都没料到，几乎同样的情节，在第二年的席官挑战赛，再度上演。
听着户田二十席在台上狂躁的喧嚣声和那些个熟透了的台词，那一瞬间，森尾摇头晃脑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及耳朵。
又…又来一遍？
如果不是一旁早已晋升五席的蓝染惣右介笑得犹如三月春风拂面，仿佛在安抚她说：智子，淡定，你要淡定……她都几乎怀疑自己是否经过时空之旅，回到了过去。
看着一旁其他五番队队员上前制止赛后的暴力，森尾也硬是咽下这口气没有发作。
好，很好，除了户田二十席需要重温队规以外，其他的…我、我忍了。
回想这次脸上没有挂彩的少年和刚才两人对战的情况，看来…尽管他的防守能力有显著加强，但是攻击能力，却依然不能与户田宗佑抗衡啊，这一年的时间，难道只专注在提升抗击打能力上了么？
要跟以迅猛著称的户田宗佑死磕，凭他这个不开窍的铁脑子，直到打到自己退休的那天，恐怕还是这个结果…… = =
到底要不要提携一下那个墨发少年呢……毕竟现在持之以恒不走捷径的人才，太少了……嗯……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挑战赛后，森尾曾经有那么一度眯起眼，摸着下巴，仔细的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这个问题，很快就在队务繁忙，和自家队长拍桌子摔椅子满地打滚不肯值班等诸多事情中，慢慢被淡忘了。
如果说第一次是注定，第二次是巧合，那么当此番情景第三次出现在森尾智子眼前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或许这是上天特地安排的，对她RP的考验。
所有的暴躁和不安定累加在一起，森尾终于…光荣的爆发了。
“我、我、我受够了！！————”茶发少女顾不得规矩，猛地冲上台去，在户田宗佑抬脚踢上那个少年以前，反踹了胡须男人一腿，再将少年连人带刀一把拉走，卷起一阵风消失在五番队的擂台之上。
……………………………………
“你你你…你能不能聪明点啊？你懂不懂什么叫事不过三，事不过三啊。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一定是被你气死的。不可能再有别的什么理由，哪可能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啊？”
幽静的竹林里，少女仰天咆哮，却换来瘫软在地的少年温和安定的微笑，仿佛刚才勉强对战，现在受伤的，都不是他一样。
越是看他这副云淡风轻，森尾越是心急如焚：“你是有什么原因，非打败他不可么？”
少年顿了一秒，深深吸了口气，坚定开口：“是。”
“哎————”，森尾双眼一翻，无奈的看了一眼头顶：老天，我答应你还不行么？“那个你，叫声姐姐来听听吧……”
“？…什、什么？”
“叫姐姐——”茶发少女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墨发少年，一手指着他还在冒汗的鼻尖，“是姐姐的话，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的反复挨揍的。从今天起跟着我修炼，近三年的席官挑战赛，都不许参加。但我也保证……”，她蹲下身来，与他平视，伸手摸上他头顶柔软乌亮的发丝，揉了揉，压低声音温柔的说着，“我也保证，第四年你会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好吗？”
仿佛是被面前自家三席超速的情绪转换弄得有点发晕，少年木讷的顺应着她的提议点了头，看到他这么乖巧，森尾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眯起眼睛：“名字是什么呢？”
“芳树。”
“？芳树啊…没有姓么？”
少年的表情一瞬间僵硬，反应过来后，有些没落的垂下脑袋，摇了摇头。
看到他垂头丧气，森尾便明了于心：“是嘛…… 哟西，那就一起努力吧！姐姐来帮你，把属于你的东西…… 把你遗落的姓氏，从户田家，取回来吧。”
墨发少年的双眸一瞬间睁大，不可置信的注视面前有着姣好面容的骄傲少女……她，她都知道的…………
至此，在户田芳树心中，那一刻，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什么比她还要耀眼。
之后的很多年，别人眼里曾经意气风发，却不知为何早已颓废的没落三席，以至于后来又莫名其妙变成了十席的森尾智子，在户田芳树看来，依然是炫耀夺目的。他颇为肯定，智子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刻意背后，总归该有点什么。
他焦急想要变强，快点，快点，再快点，强到可以和曾经的她交换位置，这一次，换自己去为她分担，去为她努力……
因而却忽略了女人时隔那么久以后，真真切切的一句话。
她那时说：
—— 芳树，求求你，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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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六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