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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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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钟妈一早起来就给儿子泡咖啡做早点，满心都是自己昨晚干的‘好事’。虽然手段是不光明，但起码真的为儿子换到了夏友善的回应，看来让钟家攀上夏家这门亲事是指日可待了。可是，被蒙在鼓里的钟皓天到了和夏友善约会的餐厅后才发现母亲干了什么好事，回家之后就扔下包气愤地质问母亲：“妈，你怎么可以这样！”
钟母自知事情败露，就随口说了一句：“我也是为了你好。”
“你为了我好，就假借我的名义约夏友善出来吃饭，还告诉她我喜欢她吗！”钟皓天对母亲的擅作主张很生气，就因为她的欺瞒，自己刚才差点得罪夏友善。幸福城堡还在销售，事务所和幸福地产的合作也在洽谈当中，她这么做就是陷自己于不义。
钟母并不怵儿子发火，声音更高了，“我不为你我是为谁啊！钟家就你一根独苗，你以为我会拿我自己和钟家的下半辈子跟你开玩笑吗！你别跟我说你爱杨真真，那全都是废话！人人都说炒股票是毒品，谁不玩啊！都说金钱是罪恶，哪个不捞！都说女人是祸水，哪个男人不要啊！都说高处不胜寒，谁不往上爬呀！但道理是道理，生活只有一件事要拼命，那就是要活着！活下去！不活下去，那全是瞎掰！”
钟皓天听得憋屈，反驳道：“就算不去跟夏家攀关系，我有让你饿着吗！”
“你是没有让我饿着，但是人活着不只是要这些。我除了要温饱，还要安全感，要尊严！我要你把层峰欠我们的公道替我要回来！”钟母眼眶通红，恨恨地说：“当初，严格的父亲严民中是怎么欺负我们家的，你爸爸是因为什么失去一切、郁闷而死的，我们母子俩又是怎么艰难度过那段日子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没有忘！”
钟皓天想到父亲，想到当年家中一落千丈后的惨状，眼中也闪起了泪光。“但是，这和我跟真真相爱，是两码子事。”
“可你不看看现在层峰事业有多大！如果你不跟夏家攀上关系，就凭你一个人的能力，你对抗得了层峰吗！”钟母指着儿子哭道：“再说，爱能当饭吃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贫贱夫妻百事哀’吗！”
钟皓天含泪不敢言，钟母推搡着他到钟父的遗照前，大声说：“好，你就对着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告诉他，你宁可沉溺于自己的儿女私情也不帮他报仇雪恨！不管他死得有多冤，那全都是他的事！”
“妈！”
“别叫我妈！你不接受友善的感情，就是弃我和你爸不顾，你不如干脆让我死了，一了百了了！”钟母要死要活，又扯上去世多年的父亲，钟皓天还是向母亲屈服了。
“儿子，你要相信妈妈，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妈妈是绝对不会害你的。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你放心，恶人都让妈妈来做，不会让你为难的！”钟母野心勃勃，知道夏家大小姐对儿子有意后就铁了心让儿子去做夏家的乘龙快婿。可是此时的周淑媚还不知道，她如此豁尽脸面、丢掉道德去追求的儿媳妇，居然会将钟家带往完全相反的道路。
夏日炎炎，靠近商场的几条街道上坐落着各种服装店、饰品店，杨真真骑着电瓶车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陆清铭跟她说的那家女装店。
橱窗里的衣服并不华丽，但是看着清爽简洁，省却了花里胡哨的繁琐装饰，这样的衣服果然很适合工作的人穿。
杨真真推开门走了进去，正好看见转角沙发上坐着的人，惊喜道：“清铭！”
陆清铭也笑着向她走来，说：“今天人少，店里又到了新货，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对了，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怎么不去公司啊？”杨真真看她穿着一身休闲衣服，不像是上班的样子。
“今天我调休，上午在家休息，下午就过来陪你逛逛街喽。好了，赶快挑一挑吧。”
杨真真边看边和陆清铭说起今天去幸福地产的事，“你都不知道夏董事长有多平易近人，他认认真真看完了我的简历，还对我非常肯定呢！”
“嗯，我之前听我们董事长说起过他，眼光准确，为人又谦和有礼，难怪能把幸福地产经营到现在的规模。”陆清铭挑了一件蓝色衬衫在杨真真身上比划了一下，看看不太满意就放了回去。
但是杨真真又拿出来放在陆清铭的怀里，“这种丝质的衣服最适合你了。”
陆清铭没有拒绝，继续说：“你是做室内设计顾问，大方得体一些就行，也不用买的过于昂贵，等到你以后工资涨了再去添置也不迟。”
“嗯，我就是这样想，可是今天夏友善小姐，也就是公司的经理，她对我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现在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所以我妈和秀鸾阿姨才赶着叫我出来买两件像样的衣服。”杨真真想到今天在幸福地产和夏友善说话就感觉不太自在，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仿佛觉得那位夏家大小姐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算不上亲近也不算疏离，但今天很是犀利，要不是夏董事长帮她说了两句，她险些下不来台。
陆清铭听完后说：“这话其实也有失偏颇，外在形象当然很要紧，毕竟那可以体现一个人的精神风貌，但是在工作中，把事情做好那才是最要紧的，空有外貌金装而无真才实学，反倒让人觉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大学学的专业就是室内装潢设计，在这方面的兴趣和能力又都很强，所以你不用在意别人的三言两语，好好地发挥自己的才能就好啦。”
杨真真得到朋友的肯定和鼓励后很开心，“嗯，明天上班我一定会好好加油的！”
最后，两人七七八八挑了三套合适的职业装，老板娘还因为陆清铭是常客给杨真真打了九折，还搭一条丝巾，陆清铭也买下了真真强烈推荐的蓝色丝质衬衫。不到两小时，两人就满载而归。
美味鸡肉饭店里，秀鸾收拾出一张干净的桌子用来摆放真真的购物袋，然后热情地对外面招呼道：“清铭来啦，快坐！你都有段日子没来了，天气太热了是吧，阿姨去给你拿饮料去啊！”
陆清铭摇手说：“不用麻烦了，秀鸾阿姨，我待会儿就走了，您还是帮我做一碗鸡肉饭打包起来吧，我带去医院给我妈当晚饭，她最近可惦记这一口了呢！”
秀鸾拍手说：“没问题！你稍微坐一会儿，阿姨马上就做好！”
“谢谢阿姨！”
杨柳擦好手后就拿着女儿新买的衣服看，满意地说：“真好，款式好，面料也好。真真，你今天叫清铭陪你去真是叫对了。”
“是啊妈妈，清铭她真的很会挑衣服，这几套乍一看都差不多，但是衣服上的纹路和细节都很不一样，很别出心裁的！”杨真真抱着好姐妹的胳膊，对第二天的新工作充满了期待。
秀鸾阿姨很快装好了鸡肉饭，陆清铭没有多留，出了店门后就招手打车去了杏林医院。
杏林医院妇科主任办公室内，陆妈坐在皮质转椅上，正在看最新的医学杂志，她眼皮都不抬就知道敲门的人是谁，直接转过身去。
陆清铭见老妈还在生气，就放轻脚步，移动着小碎步，将手上香喷喷的鸡肉饭放在办公桌上，用手指一点点推过去，“妈妈？”
陆妈没有反应。
陆清铭找了把椅子坐下，继续哄道：“妈咪？”
结果厚厚的杂志被陆妈一下扣在桌上，发出了一声重响，陆妈面无表情地说：“别来这一套。”
陆清铭立刻正经起来，挺直了背等待老妈训话。
“整夜外宿不归，你自己说，到底去哪儿了？”陆妈很少生气，更没对女儿发过火，这算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陆清铭扛不住老妈审问的目光，老实说：“昨天晚上，我睡在了严格家里。”
“你……”陆妈眼睛都要喷火。
“妈妈妈，你别误会，就是字面意思，睡了一觉而已，什么事都没有！”陆清铭解释说：“因为严格喝醉了，没办法自己回家，我才送他回去的，谁知道就……就不小心睡在那儿了。”
“不小心？难道你也喝醉了？”陆妈突然紧张起来，“你胡闹！就你的身体哪能喝酒啊！”
陆清铭否认三连，忙道：“我没有喝酒，我怎么可能喝醉酒呢，我就是太累了，实在是……”
“好了，你别说了！”陆妈眼神一凛，说道：“这件事严格怎么说？还有别人知道吗？另外，你的药按时吃了没有？”
陆清铭听话地一一回答：“严格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他让我回家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班。今天早上严董事长在家吃早餐的时候看见我了，别的人应该不知道。至于药，昨天我忘记吃了，我回家之后把剩下的吃完了，正要来医院拿。”
陆妈终于不再绷着一张脸，神色缓和地拉过女儿，和她贴着头仔细看了又看，问道：“身体难不难受啊？”
“妈妈，你不生气了吧？”陆清铭小心地问道。
陆妈的严母形象彻底破碎，软着声音说：“妈妈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啊，妈妈是担心你。你跑出去一晚上没回家，身上还没带药，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有多担心啊！”
“对不起嘛妈妈，以后我再也不夜不归宿了。”陆清铭拿来桌上的便当盒，献宝似的说：“作为赔礼，我亲自跑去买了你最爱吃的鸡肉饭！”
陆妈鼻子闻了闻，点头肯定道：“嗯，挺香的，还热乎着。你是去真真妈妈那里买的吧？”
“对呀，您也知道，咱们这里做得正宗的台湾鸡肉饭不多，而秀鸾阿姨就是台湾人呐。”陆清铭坐下给陆妈取出筷子递过去，“妈你先趁热吃，我去二楼找刘叔叔拿药，待会儿再来找你。”
“不用了，我今天要加会儿班，你爸也有个手术，你自己回去和麻花做点吃的吧。那个菜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放在冰箱里，你记得一定要按照我给你定的食谱做啊。”
陆清铭乖乖点头说：“遵命。”
医院的药房大夫和陆家很熟，一早就准备好了陆清铭定期要来拿的药，还分类装好了，因此她很顺利地取完了药，直接走楼梯去停车场。这家医院算是陆清铭从小待到大的，她对这里一直很有安全感，但是她今天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环顾四周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将这种感觉归结为‘忘药后遗症’，赶紧坐车回家休息。
可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很准确的。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手捧相机站在医院出口，露出一脸得逞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