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法医的古代升职路》周彼尧

6、第 6 章

　　第六章

　　县衙内，李启恩吩咐马六把秀帕找上来。

　　唐九文有些新奇的打量着这古代衙门，堂上果然高挂“明镜高悬”的匾额，与电视上演的差不多，只是看起来多了厚重之感。

　　说起来荣县地处河南道为交通要塞，经济繁荣，这县衙倒不是想象中的巍峨堂皇，反而有些破旧灰暗。

　　李启恩看出了他想法，为他解释道：“前几任县令都是难得的好官，县里的税收都用作民生建设了，荣县这个小县城能发展至今，他们都功不可没，再加上县衙建造的年代久远了，没有及时修缮翻新，看起来难免朴素了一点。”

　　魏国公要把自己儿子弄出京城远离是非旋涡，也不是随意找个地方就塞进去的，这荣县经过几任县令的操持，欣欣尚荣，蒸蒸日上，正是个积累经验的好地方。

　　再加上河南道府尹乃是李启恩的大姐夫周延易，李启恩与其大姐一母同胞，感情深厚，放在他的辖地，魏国公倒也放心，只是什么都安排的妥帖，没成想，这个民风淳朴的小县城会爆发出命案，还是两起！

　　唐九文点了点头，等马六呈上了秀帕，拿出香囊与之比较，李启恩是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实在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唐九文，没有崔让在旁边开口，是有些不方便。

　　唐九文沉着眼睛，暗道果然，才开口道：“大人请看，这秀帕上的针法细腻均匀，细节部分处理的很是流畅，与香囊上的绣工如出一辙，应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绣娘之手，最主要的是，你看这里。”

　　“这秀帕上的蝴蝶的眼睛与香囊上猫咪的眼睛，都是用了同一种东西镶嵌，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云母！”

　　“云母？”看着香囊上猫咪的眼睛在光线之下熠熠夺目，李启恩有些疑惑，难道是什么他没有听说过的奇珍异宝？

　　唐九文点了点头，“没错，云母，云母乃是去河内的贝壳所研制的，寻常人家都能用得起，只是做法极为复杂，观这两样东西，布料针线等都不名贵，但图案和配色都是很巧妙，能想到用云母代替眼睛，想来这位绣娘也是个聪慧之人，那摊主十个铜板倒是给的少了些。”

　　不在理会一旁沉思的李启恩，唐九文转身进了停尸房内，吩咐不要人打扰后，便关上了房门。

　　顿时，三具尸体都出现在了解剖室之中。

　　唐九文身上已经换了一身隔离衣，口罩帽子等一应俱全，手拿手术刀，第一具乃是苏家大公子，苏文杰。

　　苏文杰躺在桌子上，两眼紧闭，下肢靠拢，足尖朝前，双手自然下垂摆在身体两侧，唐九文稍稍叹息，便集中精力，开始查验。

　　胃内容物已经消化殆尽，测了肝温，死亡时间应该是今日凌晨四点到六点之间，脚上有拖拽的痕迹，手上有些破皮，指缝里还有些皮肤组织和血迹，看来凶手身上应该有抓伤。

　　细细写下了验尸报告，把尸体缝合完毕，唐九文有些感叹，幸好自己还有个美容副业，才能把尸体上的痕迹缝的肉眼难辨，想来那苏二爷应该是不会找自己的麻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第二具尸体的时候，唐九文就用时比较快了，正在准备收尾之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谁呀？”唐九文淡淡开口。

　　“是我，”李大人？唐九文有些疑惑。

　　收拾好之后，便打开了大门。

　　李启恩朝门内看了看，没有什么异样，便道：“盐商李家刚刚来报，他家小少爷也差点被人勒死在青楼里。”

　　“差点？”

　　“是的，幸亏李少爷机智，用脚踢到了桌子打翻了茶壶，才被人发现，凶手被发现时蒙着脸，匆忙翻窗而逃了，”李启恩的脸黑出了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说好的民风淳朴呢？

　　这倒是奇怪了，怎么这凶杀案一个接一个呢？唐九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是连环杀人案？可是动机是什么呢？

　　“苏府的口供回来了吗？”想了想，唐九文还是先从苏府着手。

　　“回来了，咱们去大堂看吧。”

　　唐九文自无不可，示意李启恩领路，两人去了大堂。

　　看完手中的口供已是日落时分，唐九文开口，“这位苏公子，性格纨绔暴虐，喜爱女色，对了，重点盘问一下今日险些遇害的李公子，看他与这位苏公子关系如何。”

　　李启恩店里点头，荣县内不可能接二连三的有富商家的公子遇害，看来，这荣县是发生一些自己等人毫不知情的事情了。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村子了，”冬天天黑的早，今日已经收获不小了，还是尽早回村吧。

　　“用了晚膳再走吧，我让崔让用马车送你回去，”人家陪着忙碌了一整天，李启恩自认自己还是有些良心的，主动开口挽留。

　　“不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回去晚了她会担心的，”唐九文婉拒。

　　“那好，有佳人相候，我就不挽留了，你骑我的马回去吧，明日我们一起去东阳村看看？”

　　唐九文点头告辞。

　　出了府衙大门，就见马六牵着马已经等候一旁了，见这马高大威猛，眼睛明亮有神，浑身肌肉流畅分明，一看就是品种不凡。

　　见唐九文赞叹不已，马六略有些自豪的介绍到，“这匹马可是大人的最爱，乃是战马的后裔，他的父母都是国公爷身边的战马，跟随国公爷走南闯北，也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

　　原来这样，怪不得品相不凡呢，这位李大人倒是不错。眼看时辰不早了，唐九文翻身上马，向着出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黑夜落幕之前，唐九文赶回了桃花村，手上已经冻的僵硬了，把马拴在了院里，给它喂了些水，便进了屋子。

　　“你回来了？”沈月薇正支撑着脑袋坐在凳子上，见他回来惊喜的开口，明亮的眼睛在烛火下格外精致，他要是再不回来，她就不等了。

　　唐九文解下身上的斗篷，来到烛火下烘了烘手，“回来的晚了，你今日可有用饭？”

　　沈月薇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你不用担心我，我今日自己做了一碗面条，倒是你，那个当官的没有为难你吧，”递上茶后，她把手向后藏了藏，绝口不提为了生火烫红了的指腹。

　　唐九文假装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温声开口，“不错，都会自己下面了，值得表扬，不过生火危险，要不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去小梅家吃饭，我们给她交伙食费，正好小梅家也比较困难，这样也算是
　　一个进项。”

　　小梅家住在村前，家里就父母与她，家庭关系简单，小梅的父亲名唤梅双江，是个勤劳肯干的汉子，伺候庄家一把好手，家中也只有小梅一个独女，本来家庭虽算不得富裕，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奈何前几年小梅的母亲从山上摔了下来，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可人却是瘫了，每年吃药都花费不小。

　　沈月薇想了想，倒是可行，“那我明日和小梅商量一下，”想到以后可以不用生火做饭了，沈月薇有些雀跃。

　　“对了，你还没说今日那县令带着你去做什么了？”想到那人在京中之时就因长得俊俏讨喜，引得年轻小姐们人人追捧，是个招蜂引蝶的人物，青楼楚馆更是常客，而眼前的人比之毫不逊色，心里难免不想他与那人有所交际。

　　唐九文倒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直言道：“今日城中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哪位李大人想让我接替衙门的仵作一职，我也是有这个打算的，今日便和他跑了一趟。”

　　“仵作？”沈月薇有些担忧，倒不是嫌弃仵作下九流，只是不想他经常与凶杀命案打官司，毕竟太过危险。

　　“那不是很危险？”

　　唐九文倒能理解她的心思，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神色担忧，他温和的笑了笑，抚平了她眉眼间的皱褶，“别担心，我只是验尸勘察线索罢了，小姑娘忧思过重会长不高的哦。”

　　说着笑了笑比划了一下她的身高。

　　沈月薇跺了跺脚，有些不愉，“我的身高不算矮了，村里的婶子姑娘们，都没有我高。”

　　说起来倒是不错，沈月薇可能从小家境富裕，膳食合理，十六岁的年纪身高已经有一米六三了，又因为长的标志，一双杏眼，两弯柳叶眉，唇丰饱满，肌肤白嫩，虽还有些稚嫩，但已经能看出姿色不凡，在村子姑娘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只是唐九文身高约一米八五，沈月薇在他面前自是显得娇小。

　　唐九文笑了笑，“我还没有用晚膳，我去下碗面，你还要不要用些？”

　　沈月薇摇了摇头，她今日下面之时没有掌握好分量，下的有些多了，怕浪费便勉强自己用完了，有些吃撑着了，现在听到面就有些反胃。

　　她吐槽道：“这李大人也太苟了吧，都不留你用了晚膳再回来，过分！”

　　唐九文眉眼间有些笑意，不知何故他并不想对小姑娘解释，便进了厨房，沈月薇也跟着进去，看他在厨房忙碌。

　　见他俊美的侧颜，挺拔的鼻梁，都说君子远包厨，想来是那些人从来没见过下厨的君子有多好看吧，沈月薇如是想到。

　　两盏茶的功夫面便做好了，夜色已深，房内的烛火晕染着显得温馨无比，沈月薇趴在桌子上对着唐九文喋喋不休，唐九文偶尔回应一句，气氛和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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