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债主之后》森瑟Sense

2、第 2 章（修文ing）

　　02

　　卓辰捂着头出了院，一出门就戴起卫衣上的帽子，把自己裹着纱布的头遮了起来，

　　他走进路边的早餐店，又给自己买了三个大包子和一碗咸豆浆，坐在店里吃着。

　　他虽然看着瘦，但是食量并不小。

　　他翻着手机，看到微信里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是酒吧里的同事们。

　　调酒的刘敏，服务生钟庆，还有几个昨晚上加他微信给他发红包的几个点歌的客人。

　　他一向是把红包收了，统一回复一声“谢谢老板，下次再来点歌！”其他私信一概不回。

　　刘敏给他发：“辰，你回家时小心点，凌彬今天偷摸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怕他真的雇人教训你。”

　　钟庆给他发：“今天那怪人来得晚，听说你下班了还挺失落，当时凌彬在台上唱歌，他看了一会儿，等凌彬下了台，他当着凌彬的面说他唱的跟母猫叫春一样。”

　　“你是没看到凌彬那张脸，又青又黑。”

　　“他下了台就欺负壮壮，说壮壮干多少年都还不起债。”

　　“他怎么不出门就被撞死呢，这世界就是好人没好报。”

　　卓辰叹了口气，本想今晚请假不去酒吧上班，但是看到这几条信息，斗志顿起。

　　自从他两个月前被程老板招进壁虎酒吧之后，凌彬就没少给他脸色，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因为卓辰地位下跌。

　　明明俩人工资一模一样。

　　难道他想每天晚上都从上半夜唱到下半夜？唱出个磨砂的嗓子来才开心？

　　卓辰来了之后，凌彬是清闲了不少，客人的打赏可能少了点，但大部分客人的打赏都不超过一顿饭的钱，有的人甚至明目张胆的白嫖点唱。

　　有钱人毕竟是少数。

　　所以靠那点打赏岂不饿死。

　　清闲点，赚到和以前一样的工资，这笔账也就凌彬那灌了水的脑瓜子拎不清了。

　　这件事必须解决。

　　要不然自己还会有血光之灾。

　　卓辰吞下最后一口包子，裹着帽子回到家，满脑子怎么解决凌彬，都快忘了赵星川这个人。

　　傍晚六点钟，绥阳这座大城市陷入了一阵喧闹之中，繁华在一片辉煌的灯火中苏醒，勃发。

　　凌彬走进壁虎酒吧，压抑着满心的欢喜，他觉着今天肯定是没人和他抢舞台了，接下来好几天都没人跟他抢。

　　听那帮人讲，卓辰那家伙被他们开了个瓢，没什么大事，但估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凌彬完全是一副骄傲的小狐狸样子，容光焕发。

　　等他绕过前厅到了员工休息室，就发现一个用纱布包着头的卓辰坐在里面，刘敏和钟庆像两只小狗一样围着他。

　　“这么早来啊，凌彬，上半夜又不用你代班。”钟庆说。

　　凌彬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他瞪着卓辰，故作惊讶，“你这头是怎么回事？”

　　卓辰挑眉，“他们俩不知道就算了，你还不知道吗？”

　　凌彬嘴角抽搐，“我和你又不熟。”

　　卓辰翻了个白眼，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凌彬面前，本想撂两句狠话，但看他一副被吓到想逃又放不下面子的模样，他又觉得很可笑。

　　“凌彬，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欺负啊？前面我忍了你，你还上脸了，找人打我？”

　　凌彬是艺校出身，在那地方，恃强凌弱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哪怕是想要安静度日都不行，你不欺负别人，别人就会来欺负你。

　　在那里待了整整五年，他已养成了野狗一般的习性，在强者面前伏低做小，在弱者面前张牙舞爪。

　　他对领地有很强的保护意识，卓辰两个月前第一次站在壁虎酒吧的小舞台上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得罪了，虽然他是程老板好心好意招聘来给他给他减轻工作量的。

　　问题就是，卓辰太受欢迎了，从他第一次上台开始，凌彬就隐隐意识到他一定会把自己比下去，如果将来客人们都只愿意听卓辰唱歌，他凌彬又该到哪里去呢？

　　他已经在壁虎酒吧驻唱一年了，习惯了这个地方，重要的是，他不想作为一个失败者从这里离开。

　　“你别睁眼说瞎话！”他梗着脖子，“谁找人打你了。”

　　卓辰似笑非笑，“他们打人之前还报上你的名字了呢，太敬业了，但他们忘了我有手机，我录音了。”

　　昨天哪里来的及录音啊，但不妨碍卓辰骗骗他。

　　“录音?”凌彬被卓辰逼人的桃花眼弄得心里一慌，又迅速硬气起来，“卓辰，我没找人打你，我看你是不怀好意想让我辞职，自己撞破头准备讹我吧！”

　　卓辰忽然喷笑出声，凌彬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宫斗剧里的小娘子。

　　他笑了一会儿，忽然停了，逼近凌彬，声音低沉地说：“那我就去报警了。”

　　凌彬被卓辰这么一激，心里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卓辰比他高一些，平时在台上台下都是温柔客气，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所以他才恶从胆边生。

　　现在他这么靠近来，像个从泥地里拔地而起的树人，抖落掩饰太平的安静，一下子变得凶猛危险。

　　凌彬四肢酸软，他咬着唇，缩着肩膀，像只受惊的鹌鹑，“你报警关我什么事啊。”

　　“警察来查你的时候你还会这么嘴硬吗？”

　　凌彬到底才十九岁，涉世未深，蠢蠢的，又怂，做事完全凭着一股任性的劲头，根本不做周全考虑，很好解决。

　　卓辰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大了他们两个人都没好果子吃。

　　程老板可以再找两个驻唱，他们俩可就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好、这么安静的酒吧了。

　　而且程老板还是卓辰的房东，他租住的那个房间就是程老板的房产——其中之一，就在离青西路不远的地方，房间虽然简陋但该有的都有，价格还很优惠。

　　卓辰一点都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条件。

　　凌彬这边还惨白着脸，不知道卓辰已经神游天外，只觉得呼吸不畅，脑袋发晕，再加上日夜颠倒，身体本来就虚弱。

　　这会儿卓辰在这么一气他，他一时不知所措，喉咙里不由的钻出一声呜咽，膝盖就彻底软了。

　　凌彬整个人都软趴趴的倒了下去，卓辰始料未及，只好赶紧托住他的身体，没想到凌彬的体重这么轻，一米七八的个子，轻飘飘的像一朵云。

　　他直接把他抱起来，让跑过来的刘敏和钟庆脸上露出了几乎一摸一样的目瞪口呆。

　　“卓辰，你力气可真够大的。”刘敏说。

　　“我干了十几年农活，没力气才怪。”卓辰不在意的说着，他更想快点把凌彬放在休息室的床上，这样子万一让别人看见多不好啊。

　　凌彬本来就是眼前一黑脱了力，刚被抱起来没几秒钟他就恢复了意识，睁开眼，发现卓辰的脸就在他面前，而他正在卓辰的怀里，双脚悬空，像只被抱起来的宠物猫。

　　“卓辰！！！！”他一瞬间脸上爆红，手脚挥舞挣扎起来。

　　却没想到卓辰只是又用了点力气，就把他的两条腿弄得没法动了，他的手臂也被挤在胸口。

　　“真烦人！再动就把你扔下去！”卓辰低吼。

　　凌彬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卓辰把他放下来，他也没再发作，反倒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低着头站在卓辰面前。

　　他本就长得一副乖巧邻家男孩的样子，低眉顺眼的时候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凌彬，你居然还晕倒。”刘敏忽然说，然后大笑起来，钟庆也憋不住的跟着笑。

　　凌彬瞪着他们，羞愤欲死，再看卓辰，他也一副无奈的好笑表情，他想破口大骂，但是想到自己刚才被卓辰一把抱起的事，就怎么也骂不出口，他背上腿上似乎还有卓辰留下来的痕迹，让他感觉特别奇怪，心跳得极快，根本平静不下来。

　　终于卓辰觉得凌彬在这么脸红下去又会晕倒，他咳了两声，“行了行了，别笑了。”

　　刘敏和钟庆好不容易停下来，他才转头对凌彬说：“我可以不报警。”

　　凌彬抬起头，还想嘴硬，但对上卓辰的眼睛之后，那点倔强就忽然失效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卓辰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A？

　　“那你想怎样？”

　　就在他开始想入非非的时候，卓辰冷冰冰的说：“把医药费赔我，还有精神损失费。”

　　凌彬肉疼的问：“你要多少……”

　　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凌彬损失了一个月的工资，还被卓辰逼着答应了要对壮壮道歉。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躺在床上咬被子！

　　这一夜过得平安无事，卓辰在台上把自己化妆成了蒙面侠士，遮住了缠脑袋的纱布，摸着鱼唱完了前半夜，反响很不错，因为有一个客人出手不凡，他甚至多赚了五百块钱。

　　但这五百块钱来的奇怪，是卓辰下了台之后，吧台里的刘敏给他的，现金。

　　还有一张手感良好，一看就知道很贵重的卡片。

　　上面是钢笔写的瘦金体。

　　五个字。

　　“谢谢你的歌。”

　　卓辰想到了赵星川。

　　刘敏说：“那男的走了。”

　　卓辰想不通赵星川的路数，但拿了钱美滋滋的心情倒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毕竟这钱又不是他抢来的，为什么不开心？

　　至于赵星川在想什么，他不是很在意。

　　总不可能是来追债的，追债还给钱那不是傻子吗？

　　卓辰把五百块现金塞进裤兜里。

　　最有可能的是：

　　赵星川想撩他，跟他做一夜情人。

　　刘敏搭上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那怪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

　　卓辰回过头：“怪人？”

　　刘敏说：“是啊。”

　　不是赵星川。

　　卓辰抿抿嘴。

　　这一个多月来，是有个怪人常坐在吧台的角落听他唱歌，说他怪，完全是因为他太老了，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像这种年纪的人，不都应该在家里养花弄鸟颐养天年吗，这个老人不，他虽然穿的朴素，但每次走进来的时候倒也自在，完全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有多违和。

　　那人从来都不跟卓辰说话，只是坐在吧台边看他唱歌，往往卓辰上台之后他才来，下台之前他已经走了。

　　以前他可从来都没有给过卓辰任何打赏，怎么会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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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比较慢热，前期会暧昧，拉扯，但保证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