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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大结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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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优并没有过多犹豫,她又一次选择了穿越,义无反顾地。亚伯跟她说的话明明还在耳边,但她做不到真的就如他所说,再也不要回到那个世界。她现在的身体里有着莉薇·凯瑟琳的记忆,说实话,现在的她不知道是自己穿越到了莉薇·凯瑟琳身上,还是莉薇·凯瑟琳穿越到了自己的身上,又或者说有记忆的片段里,莉薇·凯瑟琳都是她。这样的情况让她想要弄清楚一切的执念更深了。
只是这一次的穿越……
心脏所在的地方好像被穿刺过一样,呼吸之间牵动的每一下都让她疼痛无比。梵优吃力地睁开眼坐起来,打量着自己所处的地方。这里的环境很陌生,是一间现代的卧室。按她原本设想的话,事件应该会重来才对,她应该回到柔塞的不是吗?
她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胸部的情况,胸口缠着绷带,布条上渗出的血点提醒着她——她受伤了,可能还是重伤。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飞快地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这一切的经历,但记忆还给她的是绝望的空白。现在的一切是她所不曾经历的,像是脱轨了一样,她看着事情正在朝一个不受控制的方向飞驰而去。
接着一个紫发的男人从外面进来,她瞬间变得警惕和防备,“布鲁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在游戏中,布鲁斯出现的戏份不多,但每一次出现,几乎都揣着满肚子坏水,时刻想着给主角来上一刀,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防着他。她上下打量着布鲁斯,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麽端倪。
布鲁斯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故作惊叹地开口,“亚伯明明剥夺了你的记忆,你却还记着我的名字,你对我的爱已经这么深了吗?我好感动啊,梵优。”
……这个自恋狂和游戏里的倒是丝毫不差,真不知道亚伯是怎么把他纳入自己麾下的。等一下——亚伯剥夺了她的记忆?她到底哪里发生了断片?而且柔塞发生的一切她现在也记得非常清楚,亚伯并没有剥夺自己在柔塞的记忆,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她又是怎么从莉薇凯瑟琳变成了梵优?
“你这副无助的样子,我看了真心疼呢。但如果你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告诉你……在你这具身体上发生的一切。如何,想好怎么求我了吗?”布鲁斯笑容灿烂,并且十分自如地坐在了梵优的床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梵优打量了他一会,凝了半晌,果断开口:“求你。”
“?”
布鲁斯怔了一下,很快就笑开了,“为什么你就没有想过什么都不要去了解,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养伤呢?”
梵优认真地想了一下,“你想要的不就是看到我带着反抗的想法屈从你吗?我打不过你,所以只好屈辱地求你了。”
“果然,救回你让整件事变得更有趣了。”布鲁斯弯着眸子,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周围,几乎让梵优窒息。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唯一能抓住的线索,在布鲁斯身上。
“所以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布鲁斯似乎心情很好,也不继续卖关子了。他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讲述了公会攻打阿卡拉德的经过。梵优勉强在他的讲述中接受了自己没有穿越回柔塞而是来到千年之后的事实。
“本来我们可以猎杀一位王族的,只是很可惜,突然闯出来一位人类保护了他,以免让他死于非命。”布鲁斯意有所指,同时目光也变得暧昧了起来,“那位人类就是你呢,梵优。”
“然后呢?”梵优皱起了眉。
“然后?女王陛下便下令让二殿下立刻杀死你,二殿下他——也的确照做了呢。那个时候,你看起来就像真的死去了一样。血族死亡□□也会马上消失,可是人类却不会,所以血族在处理人类的尸体方面没有经验,一般情况下会将尸体交给阿卡拉德城外的人类居住地处理。我可是在乱葬岗找了好久,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梵优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这跟她在柔塞的经历大差不差,明明想要关心亚伯,但最后却落得凄凉的下场。而且亚伯又剥夺过她的记忆,该不会是因为他自己也深知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所以想要让她遗忘掉这些经历,指望着自己或者下一次转世继续对他好吗?
“他现在在哪?”
“?”布鲁斯又笑了,“你乖得我都舍不得对你下手了,如果你一直保持这样,我也不是不可以为了你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家。”
“亚伯现在在哪?”梵优懒得吃他这一套。
“他已经被投入了阿卡拉德关押死囚的大牢。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身为人类的梵优表现出保护和亲近,即使听从了妮克亚斯的命令用剑处决了你,也难逃被执行去往永恒的惩戒,如今已成为了一只活脱脱的丧家之犬。”
“你在说什么?”他不是想要杀了她吗?保护?亲近?布鲁斯到底在开什麽玩笑?
“别急——还有五日,阿卡拉德的广场就会见证一位王族的陨落。一位为了让你不被妮克亚斯定位而失去双翼的王族,此前还被兄弟的地狱火烧断了双腿。到了审判的当日,他恐怕只能无助地匍匐在地,在广场上卑微屈辱地接受阿卡拉德所有血族打量的目光,然后毫无尊严地归于永恒。这么有趣的事——都是拜你所赐啊,梵优。”
“够了!咳咳……”心脏一阵绞痛,她喘着粗气,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细汗。
刚经历了柔塞的一切,又听说布鲁斯讲述的经过,她的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麻。原本以为自己的穿越,是为了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但为什么布鲁斯的话里,却说亚伯为了保护她沦落到了这么狼狈的地步。
“真是美丽的场面……”布鲁斯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叹息,他看着梵优缠着绷带的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而渗出的血迹。他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种濒临破碎的美,迷茫与恨相互交织的撕裂感尽数体现在她的表情中。他羡慕又遗憾地承认,自己在这一点上还是输给了亚伯·亚特,毕竟他可做不到用这么大的牺牲去换取这样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