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醉花荫（玄紫）》moxiruoling

16、人心

　　第十六章人心
　　拿到鲲鳞后，云天河、韩菱纱和柳梦璃在巢湖分手，一去寿阳，一回琼华。
　　玄霄在玄冰之中默默苦修，这样的日子已经长达19年，他自然早已经习惯。玄霄暗暗思索今日之事，觉得并无缺漏，但隐隐的自己竟然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意外一样。
　　正沉吟间，就看见云天河和韩菱纱进入洞中。玄霄打量云天河一眼，暗中皱眉，道：“天河……怎么回事？你气息混乱、神色不定，出了什么事？”
　　云天河张张嘴，不语。
　　玄霄猜测道：“莫非……是修炼凝冰诀，寒气侵入经络……”不可能啊，他阴阳同体，寒冰诀应该不会起冲突才是。
　　云天河摇头道：“大哥，我身体没事，好得很…… ”
　　玄霄道：“嗯……看来你的体质的确非同一般，实在令人……”令人羡慕啊……收回思绪，玄霄问道：“……既然无恙，为何气息如此混乱？”
　　云天河迟疑问道：“……大哥，你以前……和别人吵过架吗？是和自己很要好的朋友……”
　　玄霄一怔，想起往事，声音有些低沉，道：“……为何有此一问？”
　　云天河迷茫到：“我和紫英……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都很生对方的气，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变回以前那样……”
　　玄霄听了，心头平生一股莫名之火，脱口道：“慕容紫英？那定是他的不对了！”他不知怎么的，听见是紫英，心中就有些不舒服，只觉得那人拘束的很……嗯，不对，慕容紫英小时候还是很可爱的……想着，竟然有些跑神。
　　云天河皱起眉，道：“……虽然我觉得自己没有错，可是对紫英说了那些话，又觉得后悔……我这人不大会说话，有时越搞越糟……”说着，希冀的看着玄霄，问道：“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玄霄回过神，随口道：“人既有七情六欲，彼此相处，发生争执乃是寻常，不过只要今生今世还能见面，就一定有挽回的余地……”说着，有些黯然，低沉了声音道：“ ……最怕黯然分别，从此天各一方，直至老死，就算想求得对方的原谅，也永远没有机会了…… ”
　　云天河疑惑的问道：“大哥，你……遇到过那种事吗？”
　　玄霄沉默半晌，才开口道：“…………以前年少气盛，曾经伤了一个人的心，等到许久之后冷静下来，才明白大错已成……”
　　云天河道：“你破冰出来以后，可以再去找那个人吗？”
　　玄霄语气低沉，听不出情绪：“……她死了……”
　　云天河一惊，说不出话来。
　　玄霄一叹，淡淡道：“……阴阳两隔便已无解，除非时光倒流，不然一切都只是枉然……所以……你与慕容紫英之事，倒不必如此沮丧，与其茫然无措，不如鼓足勇气与他说上几句话，或许事情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说道后面，玄霄转而安慰起云天河来。
　　云天河思索一阵，大声道：“我明白了！谢谢大哥，我一定在下山之前去找紫英！”
　　玄霄一怔：“下山？”
　　云天河道：“大哥，我、我不打算继续待在琼华派了，今天是最后一次来禁地。”
　　玄霄沉默一阵，问道：“夙瑶逐你们下山？！”她敢这么做？
　　云天河愕然，道：“没有啊……是我自己不喜欢这里。以前我住在青鸾峰上，还以为天底下所有的地方都一个样，后来菱纱告诉我，山下和山上完全不同，我觉得新鲜好玩，又想打听爹和娘的事，就高高兴兴跑了出来。一路上也挺不错，但是进了琼华派，我有点讨厌这里的人……当然不是大哥你，也不是紫英，而是其他弟子，他们骂菱纱是小贼，还想把她赶下山，我实在很生气…… ”
　　玄霄暗中皱眉：“……这么说来，你要走，却是为了那个姑娘？”心中有些厌烦，事情已经开始，现在如何停止？天河，你怎么不早说！如今，却是计划已定不能罢手了。
　　云天河没有察觉玄霄的变化，挠挠头道：“也不全是吧，反正我待在琼华派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再说，要帮大哥找的三件寒器也全找到了，这事才是我最挂心的，现在总算有个交代。”说着将梭罗果和鲲鳞拿出。
　　玄霄又向他借了望舒剑，便让他离开。
　　云天河见事情已经了结，便辞别玄霄，离去了。玄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暗苦思，却只能喟然一叹：“天河，以后你一定会怪大哥的，对吧？”声音幽幽，却无人回答。心中渐渐坚定，玄霄暗道：“十九年的遗憾…… 为前人所不能为之事，否则人生一世，还有何意！ 玄、霄、誓、灭、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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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英听到夙瑶说妖界马上就要降临，心中担忧更甚，正思索间，忽然眼前一切都晃动起来，好像山崩地裂一般，紫英急忙稳住身形，暗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琼华宫中弟子们一阵窃窃不安，看向诸位长老和掌门。
　　夙瑶一扬眉，目光中流露出兴奋的神情，一挥袍袖，冷声道：“肃静！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见众弟子安静下来，但犹有疑惑的看着她，夙瑶环顾四周，难掩激动的道：“众位长老、弟子！19年的时机又至！刚才所料不差，定是玄霄师弟破冰而出！此次双剑俱全，定能完成我琼华三代遗愿，网缚妖界，举派飞升！”
　　众皆哗然！紫英一怔，暗道：“看来天河已经拿到了鲲鳞，师叔终于脱困了！”心中升起的兴奋渐渐散去，紫英突然感到阵阵寒冷。看着掌门、长老、弟子们狂热的神情，紫英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
　　正思索间，夙瑶又道：“现在妖界已经快降临卷云台，你们切不可去那里，那里有妖界所设结界，除了妖族，无人能进！待日后破除结界，我自会带领你们杀入妖界，明白了吗？”
　　一众弟子轰然应诺，神情兴奋的散了。
　　紫英随着人流出了琼华宫，头脑仍然有些混乱。忽然，只见卷云台那里陡然出现一红一蓝两道剑光，红如赤炎，蓝似寒潮，交错而起，两道剑光顿时大方光芒，直直射向苍穹。天空中乌云滚滚，惊雷密布，被那蓝红两道剑光一冲，顿时翻滚不休。剑光一动，生生拉扯出一个狰狞可怖的妖怪脸来，但见黑烟弥漫，妖气冲天。
　　一众弟子看的目瞪口呆，这下众人都决定听从夙瑶之意，没有允许，绝不踏上卷云台一步。
　　紫英也是心下震惊，他自然知道那剑光是有人硬生生的使出来的，何人竟有如此功力？紫英心中暗自惊叹，觉得那红、蓝两道剑光十分熟悉，心中浮出一个人名：玄霄！
　　快接近剑舞坪，紫英忽然看见云天河神色焦急，行步匆匆，竟是直往卷云台而去。紫英顿时担忧，想上前阻止他，又觉不妥，便暗暗跟上，准备一有险情，便救下他。
　　紫英施了风归云隐，跟在云天河后面，一路直上了卷云台。紫英远处看着，却见柳梦璃和云天河匆匆交谈几句，竟然纵身进入那黑气缭绕的妖族结之中！云天河一急，也向那结界跑去，欲待强行穿过，却感到眼前一黑，随即人事不知。
　　紫英大吃一惊，他没有听到柳梦璃和云天河的谈话，见柳梦璃消失，云天河被结界弹开昏迷，连忙过去，背起天河，御剑直飞到见剑舞坪。
　　将云天河安置好，紫英急忙为天河治伤，好在抢救及时，并没有留下后患。韩菱纱也在云天河房中，看见紫英背着天河进来，也是吃了一惊，所幸天河并无大患。
　　好一会，云天河悠悠醒来，有些发怔，道：“……菱纱……？还有紫英？这……是哪里？”
　　紫英皱眉斥道：“天河你太过胡闹！！那妖界入口处布有结界，人若想强行穿过，必定会受重伤！所以掌门才不许弟子靠近！要是我再晚个半刻，你早就性命难保！ ”
　　云天河不解道：“……会受重伤？可是、可是梦璃她进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紫英一惊，暗中有些猜测。
　　韩菱纱惊奇道：“梦璃？！怎么可能？你说她跑进了妖界？！”
　　云天河急道：“真的！我没有看错！她还说了一堆很奇怪的话，她说自己是…… ”说到这里，云天河忽然住口，他想到紫英对妖族实在有些芥蒂。
　　韩菱纱追问道：“是什么？”
　　云天河讪讪道：“……没什么…… ”
　　紫英思索，迟疑道：“……莫非……梦璃和妖界有什么关系？不然为何只有她能够通过那个结界？ ”
　　韩菱纱忙道：“紫英，你不要乱猜！又没有什么凭据！”
　　云天河下了决心，忽然问道：“……紫英，我问你，要是梦璃真的是妖，你会怎么办？”说着，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紫英一怔：“……梦璃是妖？”心下委实有些茫然，梦璃怎么会是妖呢？
　　云天河不依不饶：“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也要杀了她？ ”
　　紫英定定神，坚决道：“梦璃不可能是妖！她身上没有任何妖气，掌门与长老也未察觉，连师叔都没有说什么，你不要乱想。”
　　云天河道：“可是梦璃她自己说…… 你让开，我要去找梦璃。”
　　紫英皱眉：“胡闹！你被弹开之后，那妖界入口根本纹丝不动！凭你想要穿过那个结界，根本是不可能的！”
　　云天河想了想道：“……那我去找大哥，他以前和妖界交过手，一定有办法的！”说着挣扎着起身下床。
　　韩菱纱连忙扶住他，道：“我也和你一起去！ ”
　　紫英看着菱纱道：“你身体尚虚，最好再多静养。”
　　韩菱纱急忙道：“我、我没关系，梦璃的事更重要吧？”说着有些黯然，道：“ 如果不是我突然晕倒……也许……天河就能拦住她了……”
　　紫英有了决定，便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替你们去一趟吧。”
　　云天河道：“……好，但是不管真相是怎样的，你都不可以伤害梦璃！”
　　紫英神色有些无奈，淡淡道：“……往后的事情，多说无益，如今我只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紫英取出一把宝剑，递给云天河道：“天河，这个给你，拿好。”
　　云天河接过，疑惑的道：“这是……？”
　　紫英淡淡道：“我替你打造了一把剑……”
　　云天河愣住，一时无言。
　　紫英看了看他，道：“你且收着。如今妖界降临，任何事情都得小心谨慎，就算你用的是望舒剑，将这支剑带在身边亦无坏处。”
　　云天河道：“……望舒剑……我已经给了大哥，他破冰要用到。”
　　韩菱纱笑道：“咦？那不是正好能用这把？我瞧瞧，这剑和望舒长得好像，连颜色都差不多呢。”她从天河手中夺过宝剑，细细打量。
　　紫英摇摇头，道：“不过是形似罢了，望舒剑所用之材可遇而不可求，何况终我一生，铸剑之术也难及宗炼师公，又如何能再造一把‘望舒’……”
　　韩菱纱安慰道：“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以你的性情，如果是给朋友用的剑，你一定更会费尽心思去打造……”
　　紫英心中一暖，却有些不知说什么好，面上染上了一层红润。
　　韩菱纱得意道：“我说对了吧？”
　　紫英不接话，又道：“我隐隐觉得，掌门有朝一日必会索回望舒剑，所以在闲暇之时打造了这把剑，希望天河能够用上……却想不到是玄霄师叔破冰会需要望舒……”
　　云天河真诚的道：“紫英，谢谢你……”
　　紫英淡淡到：“不必言谢，我只要求一件事，请善待这把剑。”不要像对待望舒一样，把剑当箭射，尽做些杀猪、烤肉之事。
　　云天河憨憨一笑，不自在的道：“……呃，我、我答应你，绝不用它来烧烤…… ”
　　韩菱纱问道：“紫英，它有名字吗？”
　　紫英回答：“剑的名字，自然是由剑的主人来取。” 说着，看向天河。
　　云天河见了，有些迟疑的道：“我、我想叫它“天河剑”，可以吗？……”
　　紫英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道：“当然。”
　　云天河忽然郑重的道：“……谢谢你，紫英…… 在妖界入口也是你救了我，刚才……我不应该那样对你说话……”说着，低下头，有些惭愧。
　　韩菱纱脆声道：“紫英啊，就是不坦率，说不定他担心天河，就一直跟在后面呢。”
　　紫英一愣，脸刷的红了。
　　韩菱纱一看，惊奇道：“咦？我说中了？紫英你的脸有点红哎！ ”
　　紫英没有接话，转口道：“休要胡闹，当务之急，是快些去找师叔。”
　　韩菱纱有些发愁，道：“可是，天河已经把三寒器都交给了玄霄，玄霄又说他要破冰而出，现在他人到底在哪里呢？会不会已经不在禁地了？”
　　紫英道：“不管怎样，你们先好好歇歇，我去找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