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娃》三番一掷

34、第 34 章

　　颜娃跟莫旻简说话都是懒懒的，她在等颜夏，每天夜里的电话慰藉思念。小猫？莫旻简敲了下桌子。
　　对不起，我又走神了。颜娃全无歉意。
　　面前的女孩儿心神不宁了，却不说为什么，话题毫无兴趣，也没有打断的意思。莫旻简偶尔会慌张，纯洁的女孩儿也好，风情的女人也好，他都会游刃有余，但他的女朋友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种。累了吗？男人问着，颜娃的黑眼圈深重，而嘴唇鲜红，哥特气息浓烈。
　　颜娃扬起嘴角，清淡的笑容，并不答话，又愣了一会儿，才道：莫旻简，我要回去了。并不征求意见，起身就走了。
　　颜娃感觉得到不对劲儿，有人在暗处看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差点儿漏了马脚，契机很好，发现得不早不晚，她开始跟阴影里的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有时候她是猫，有时候对方是猫，全凭颜娃的心情。她顺进百货公司，闲闲的逛着，甚至为了不让后面的人跟丢而故意放慢脚步，有好几次躲起来又突然出现，吓某人一跳。来回转了三圈儿，颜娃计算着对方放松警惕的时间：给你五分钟时间找我。说完，她一阵风的跑了，窜入人群，再次出现时，衣服鞋子都换了，还戴了一顶栗色假发，经过橱窗的时候，看到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很满意面目全非的造型，擦掉了血红色的口红，十足的少女样。她趴在玻璃围栏旁看二楼穿风衣戴墨镜的男人上蹿下跳：叮！五分钟到了！你没找到我，真遗憾。她一直看他，看他沮丧的望着四周，打电话的酸楚样儿，垂着头出门坐进寒酸的捷达狂砸方向盘。真有意思。颜娃站在马路对面，笑得纯真又邪恶。
　　同样的事儿，她玩了几次就腻了。穿着运动服，柔顺的长发随意的垂着，颜娃咬着手指，熟悉的捷达车在斜对面停着，她几乎都要听到照相机“咔咔”作响的声音了，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但愿他把我拍得好看点儿。颜娃很喜欢拍照的，虽然她只有一张照片，还是小学毕业时照的。女孩儿又闲散的走了几步，猛然的朝镜头方向笑，诡异，突然拐弯儿，没有踪影。男人几乎要抓狂了，跟踪了三天，总是中途被甩，住址和身份都查不到，顾客提供的资料全是废的，好不容易今天拍到了，又跟丢了。男人下了车，在附近转了一圈儿，再次确定任务失败，垂头丧气的按下了电子锁，颜娃迅速拉开了车门，钻进副驾驶座，笑眯眯的看着万分惊恐的男人：我想看看照片。
　　你！你！男人结巴。
　　对！是我！先生！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啊？颜娃应着，翻动置物箱里的牛皮纸袋，一些零碎的资料。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全齐，却没有规律可言，有些地方被着重圈了起来，另一些地方打了问号。她和莫旻简约会的次数都作了记录，照片里的女孩儿和男人是在谈恋爱吗？颜娃自己都怀疑起来：给我看看你今天拍的东西吧。女孩儿抢过男人手里的相机，很重：喂，这个要怎么看啊？
　　男人咽了一口口水：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拍你啊？
　　你镜头太大，我视力太好。颜娃耸了下肩，表示自己的无辜，真的不怪她，专业摄影器材想要隐身的确很困难。男人哆哆嗦嗦的开了机子，颜娃一张一张仔细的看着，夹杂着“你把我拍丑了！”“这张不错！”“你会取景吗？真笨！”之类的评语，完全不在乎被偷拍的事实。反反复复的欣赏了好几遍，才进入了正题：请问一下，是谁叫你这么干的？
　　顾客资料我要保密的！对！保密！男人很有职业道德，尽管被吓得不轻。
　　哦。莫旻烨怎么找了你这个笨蛋啊。颜娃歪着脑袋，轻蔑样儿。
　　靠！谁笨啊，不过是——男人气愤，偶尔失手，也用不着打击智商吧。
　　是我太聪明了。颜娃接话，讥诮的笑：嗯，你说她还会按约付钱给你吗？
　　男人被掐了“七寸”，说不出话。
　　我们来拍照吧！颜娃拿着镜头，对着外面晃了一圈儿，很满意相机的效果，把头靠近了僵硬的男人：喂，配合一点！照相是很愉快的事！好不好！她捏了捏他惨白的脸，再次提醒：记住笑！像众多热爱自拍的女孩儿那样，明媚灿烂，万年不变的“剪刀手”，效果却出奇的好，颜娃总是上镜的：嗯，我会帮你把钱讨回来的，不过呢，相机和资料袋暂时由我保存。
　　颜娃轻快地下了车，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折回来，男人快哭了：不要这副表情嘛！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几天跟你玩得很愉快！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