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玫瑰刀锋》跨过愤怒的豆豆

6、第 6 章

　　从咖啡馆老板口中得知喻文州的去向之后，王杰希拿着材料想了想，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推门离开。等到黄少天后知后觉地追出门去，却发现街道两旁空无一人——王杰希就像是凭空消失在了咖啡馆的门口。
　　“到底怎么回事……”黄少天看看街道尽头通往艾伯拉姆·布莱克公寓的一段路，皱着眉想了想，终于耐不住性子，回过身快步走回店里。十分钟后，他换了身黑色衣服，拎着一个皮箱走出来，他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锁好店门后转身穿过街道，挤进屋宇之间的位置，很快就隐没在了黑暗里……
　　王杰希先去了布莱克家族的老宅。叶修给他的信他看完后就烧掉了，内容和他估计的大致相同，就是提醒他对面人数较多，难以完全控制，但多是布莱克家族的旁支，并非嫡系成员。而如果说现在布莱克家族的嫡系成员中还有值得信任的人，那么王杰希只知道一个。
　　在了解事情的大致经过后，对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王杰希的请求，接着便按住他的肩膀，直接幻影移形到了艾伯拉姆·布莱克的公寓！
　　还没站稳，王杰希一眼就看到了正掐着喻文州脖子举起魔杖的米尔顿·布莱克！那一刻，王杰希感觉自己的心脏从没有跳这么快过，他一秒也没有停顿地重新出现在屋子的另一头，挡在喻文州和米尔顿·布莱克中间，争分夺秒地在两人身前释放了一个铁甲咒！“盔甲护身！”而他的同行者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举起魔杖，冲着房间中间那个邪恶的黑影叫道：“除你武器！”
　　随着米尔顿·布莱克的魔杖脱离他的掌控，听到身后的声音，他整个人就如同被顶住了一样，随后慢慢地松开了掐在喻文州脖子上的手。喻文州立刻倒在王杰希身上，没了命似的咳嗽起来。
　　“……是你。”米尔顿回过头去，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他仍将两个焦黑的眼眶冲向屋子那头、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你……你长大了……”他喃喃地重复道，“你长大了……”
　　“是，米尔顿，”来人朗声说道，“是我。或许你不知道，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在他们提议清扫血统不正的旁支成员的时候替你们求了情……”
　　这时候，一声惊呼将他的话打断了。
　　“喂，喂！你怎么了？”王杰希费劲地架住喻文州，抬头冲米尔顿怒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浑蛋……”
　　“变形拷打咒，”米尔顿冷冷地笑了一声，“要不是我的眼睛被火龙弄瞎了，你们见到的就是他的尸体。”
　　房屋另一头的人听到那个咒语的名字时脸色一变，连忙越过米尔顿走到王杰希和喻文州身边，他默念了两句咒语，继而他的魔杖尖端便释放出微弱的荧光，迎着月光飞到喻文州的身上。而就在那些光芒彻底没入身体的时候，喻文州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一把抓住了王杰希的衣襟，浑身颤抖地看着他。
　　“我知道，很痛，”王杰希握住他的手，温声说道，“忍一忍。”
　　肢体愈合所带来的痛苦丝毫不比之前轻上多少，然而在仿佛无休止的剧痛中，听到这句话的喻文州却微微一愣。
　　他想起不久前的一天，他在咖啡馆外不小心被热咖啡烫到了手，当时有个棕色头发的年轻人马上向他走了过来，像变魔术一样在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瓶冰水。那时候，喻文州靠在栏杆上，没什么表情地偏过头，想要看看他的样子，然而对方却始终低着头在处理他手上的水泡。
　　会很冰。他说，忍一忍。
　　随着这份回忆的复苏，痛苦也如同潮水般慢慢退去。喻文州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会儿，等到再度睁开的时候，王杰希已经把他背了起来。“去哪里？”他趴在对方肩头问道。
　　王杰希说：“送你回去，你住在哪里？”
　　“那边比较近。”喻文州指了指露台上挂着的绳子，却成功引来对方的笑声。王杰希背着他，朝着押送着米尔顿准备离开的人微一点头，然后才笑着偏过头去看喻文州的眼睛。“怎么，”王杰希笑着说，“杀手先生还准备让我再帮你修一次玫瑰花圃？”
　　喻文州愣愣地看着他。

　　公寓对面的屋顶上。
　　黄少天从瞄准镜后撤开，幸灾乐祸地转头看着蹲在一边瞪着他的卡洛尔。
　　“嘿，小家伙，”他伸出手指勾了勾小龙的下巴，“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忘了你了？”
　　卡洛尔朝他张开嘴巴。
　　黄少天连个“不”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甚至刚抬起手堪堪挡住他英俊的脸，香肠味的龙炎就“轰”的一声朝他喷来。
　　黄少天：“……”

　　“我说错了？”王杰希看他表情古怪，有些茫然地问道，“楼下那片可怜的花不是被你踩塌的吗？”
　　喻文州攀住他的肩膀，低着头，有些心虚地否认：“不是。”
　　“那就奇怪了……”好在王杰希没有在意，一手搂住他的腿，另一只手拿着魔杖在空中划了一下。
　　浅蓝色的光闪落黑暗。
　　然后他们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又出现在了楼下的玫瑰花圃旁边。
　　喻文州：“？”
　　王杰希偏过头：“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爬绳子要快？”
　　喻文州看着他，半晌，问道：“……保密条例是不是就是为了约束你们做这种事的？”
　　王杰希：“……”

　　王杰希感觉受到了喻文州的嘲讽，于是不再使用幻影移形，转而背着他慢慢地往咖啡馆的方向走，反正那里有他的伙伴。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你的同伴有枪，我不太明白麻瓜世界的法律，但既然你们都以此为生，为什么不让他来解决这件事，一定要自己来呢？这太危险了。”
　　“他也有自己的任务，”喻文州说，“他只是我的搭档，不是我的救命稻草。”
　　“但你们也是朋友，不是吗？”王杰希说。
　　喻文州沉默了。很久之后，他在王杰希看不见的地方点了点头：“好吧，你说的对。”
　　“还有一个问题，”王杰希像是在犹豫，“是我个人的疑问，希望你原谅我的冒昧。”
　　“嗯。”
　　“他们为什么都叫你作——‘刀锋’？”王杰希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他，“因为你的刀快么？”
　　喻文州笑了笑：“那你岂不是要叫作小树枝？”
　　“小树枝？”王杰希随即明白过来，“哦，那是我的魔杖。”

　　“因为他们都知道一句话，”喻文州轻声说道，“一把刀的刀锋，很难越过，所以智者说，得救之道是困难的*。他们叫我刀锋，是因为很难有人能从我手中活下来。”
　　“这可不一定。”王杰希耸耸肩，“你瞧，我就活着。”
　　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肘部被人按住了，跟着就是一阵酸麻。喻文州居然就这样挣脱了他，从他背上跳了下来。王杰希又惊又怒：“你……”
　　眼前寒光一闪。
　　匕首重新抵在了他的颈间。喻文州眯着眼睛，偏头看着他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
　　“你活，与不活，都是刀锋说了算。”他说。

　　正当王杰希想要举手示意自己刚刚说错话了的时候，只听“咣当”一声。
　　匕首落地。
　　喻文州上前一步，安静地吻住了他的唇。

　　——在刀锋面前，很难有人获救。
　　——所以，唯一能救你的，只有刀锋。

　　“王杰希。”
　　喻文州抵着他的半边嘴唇，轻轻一笑。

　　“我来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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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