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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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韩千林饮下酒水，楚煜才有空去看这女子。虽然容貌丑陋，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并不见这女子自卑，到是有几分可取之处。
“这酒到是不错，本公子从前居然没能品尝到这般美酒，这酒莫不是巫医你自己酿的。”
“回圣人的话，这酒名为玉露香，乃是民女自己所酿造。酿酒所用之水乃是隆冬季节梅花花蕊中的雪，辅之以玉兰花的汁液所酿造，饮了此酒唇齿之间便有玉兰和梅花之香。”①
“巫医酿酒的方法到是别致。”
楚煜说完这话之后便摇晃酒杯，酒饮尽之后楚煜又随手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巫医，本公子的耐心有限，今日外出本公子自认万无一失，你是如何知晓本公子的身份的？”
虽然对这容貌丑陋的女子有几分欣赏，但是楚煜的疑心显然不时那么容易打消的。
见女子不回答，楚煜也不急，端起酒杯仔细的观察这‘玉露香’与自己从前见过的酒水具体有哪些不同。
“圣人虽然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可是这身衣物却比寻常百姓看起来干净整洁。圣人想必没有见过真正的百姓是什么样的，寻常百姓为了求生，衣物很难保持干净整洁。并且百姓的手掌整日劳动，不会像圣人这样白皙。”
女人说完微微一笑，让她丑陋的面貌看起来更加的恐怖了。
“更何况跟在您身边的这位护卫，可是名满天下的武状元。”
楚煜听完女子的话，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是手掌，最后才看向韩千林。从韩千林身上收回视线后，楚煜视线牢牢的盯着门外的女人。
只是门外的女子此刻没有丝毫不安，这让楚煜不得不佩服这女子心态属实是好。
“居住在这等穷乡僻壤，你也知道武状元？”
“民女的侍女也是习武之人，对武状元也是佩服得紧。所以哪怕是在这等乡野之地，民女也是听过武状元的事迹的。何况方才侍女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武状元手上的短匕——龙鳞。这般精巧的匕首，世上只有一把，还被先皇赐予了武状元韩千林。”②
听完了她的解释，楚煜和韩千林到是对女人有几分刮目相看了。他们着实没有想到这家的主人都侍女居然都如此不简单，仅凭一眼便认出了龙鳞匕首。
只是楚煜还想试探一番，“你怎知他手上的匕首便是龙鳞，万一是仿造的呢？”
女人听了皇帝的话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史书记载，开国皇帝造匕首三，其三状似龙鳞，名曰龙鳞。匕首铸造方式早已失传，历代铸造大师费尽心思仿造，最成功的也不过五分像罢了，民女和侍女有幸见过龙鳞短匕的图纸。”
“何况龙鳞乃是帝王铸造，无帝王旨意，无人敢擅自开炉仿铸龙鳞短匕首。先皇当年盛赞，只有武状元韩千林才能发挥龙鳞短匕的作用，所以能执龙鳞的只有韩千林。”
听完女子的话，韩千林对其防备之心更重了。
到是楚煜，听了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楚煜才开口继续说道，“是啊，如今这世上已无人能铸造龙鳞，除了千林也无人敢佩此短匕！”
韩千林既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也是暗卫统领。其武功之高在整个西楚也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出身勋贵，韩千林自幼便熟读经史子集与兵法，年纪轻轻便高中武状元。按理说应该被委以重任，可惜韩千林出身庶子。
西楚历来便看重出身，因为庶子出身，就注定了韩千林没办法在朝堂上一展所长。先皇爱惜其才，所以将他安排给了尚且还是太子的楚煜做侍卫，楚煜登基之后才对韩千林委以重任。
“巫医的侍女眼力不错，在漆黑的夜色中居然也能看清楚龙鳞短匕。到是本公子小瞧两位了，不过巫医觉得这番话本公子信了几层呢？”
虽然这巫医的话没有任何漏洞，可是楚煜却并没有全然相信。
楚煜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门外跪着的女子，虽然这女人容貌丑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她和那人很像。
女子注意到贵客的视线，没有丝毫畏缩或是胆怯，任由对方打量。她自问没有不轨之心，所以对贵客的盘问并不害怕，她相信这两位贵客也不会乱冤枉人。
“起来回话吧。”
女人跪了许久，也许是见女人气质与那人有几分相像，所以楚煜大发慈悲让女人起身回话了。
听了楚煜的话女人顺从的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
看着女人平静无波的双眼，楚煜突然感叹道，“你这双眼睛生得好。”
莫名其妙被贵客赞扬，女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贵客不是第一个赞她眼睛生得好得人，所以女人也没有因这突如其来的赞扬受宠若惊。
楚煜想到这么久了，他居然还不知道巫医名讳，直接便开口询问了。
“还没有请教巫医名讳。”
“民女乃是巫医，并无姓氏，家师赐名‘仪寻’。”
巫医中能被赐名的，在整个巫族中地位都不低，这也意味着对方的占卜和医术在巫族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巫医仪寻，传闻巫医擅占卜，可通鬼神。倘若本公子想寻一人，你可能替本公子找到？”
楚煜知道自己魔怔了，可是他不甘心。如今遇到一位与朝中没有任何关连的巫医，确认对方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之后，心底的想法便再也压制不住了。
“怕是要圣人失望了，民女更擅长医术，对占卜、通神之道根本不擅长。但是家师也说过，民女医术目前还不能出师。”
“巫女怎会不擅长占卜、通神一道，你可是在戏弄本公子。”
“民女没有说谎，民女虽然是巫医，可是并不擅长此道。倘若民女能占卜、通神，怕是早日便报了自己的仇。”
女人说到这里时，眼底是化不开的怨恨。
她被禁锢在此地不能离开，丧失了过往的记忆。可是在侍女那里旁敲侧击，她知道从前的自己并不是现在这副模样，自己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被人害了。
到如今她的脸依然时常疼痛，若不是大巫者在，她的脸怕是早就溃烂得不成样子了。
仪寻不甘，为何自己被人害到如此地步，自己却失去了记忆，就算想要报仇都找不到仇人。
“你的仇，你有什么仇。看在今日你收留了本公子与千林的份上，倘若你是受害者，本公子到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楚煜询问女人的时候，韩千林一直在充当一个合格的背景，但是仍旧没放下对女人的警惕。
“虽然很想得到圣人的帮助，但可惜民女失去了记忆，就连民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听到巫医的话，楚煜突然开口问道，“仪寻巫医可知自己芳龄？”
“民女无法回答圣人这个问题，民女失去记忆，并不知道自己生于何时。民女只知道自己在此地生活了很久很久。”
仪寻清楚自己是没有过往的人，大巫者曾经告诉她，不管过去如何，她如今已经是南巫族圣女，便要遵守族规。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安安分分的生活在这里，安安分分的履行着属于自己的职责。
“很久是多久？”
“民女在此地生活大概有八年了。”
“听你口音并不像是隆泉一带的人，到是像京城的口音，说不定你失去记忆之前生活在京城？”越是追问，楚煜越是疑惑。
“初到此地民女迫切的希望找回记忆，可是如今在此地生活了这么多年。失去记忆前的一切都民女来说就如前世一般，无从忆起了。”
仪寻说完神情复杂，整个人身上都弥漫出一股莫名的悲伤。
楚煜对仪寻的回答并不满意，到了现在他也仅仅是知道她的名字叫仪寻罢了，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楚煜喝着闷酒，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问些什么，而与此同时整座小院都陷入了沉寂之中，可是这种沉寂却让楚煜不喜。
待楚煜正要继续开口的询问什么的时候，那个一身黑衣短打的侍女拎着包袱回来了。看到侍女回来，楚煜看了看院子，雨好似已经停了。
他和千林该离开这里了！
“小姐，两位贵客的衣物取回来了。”
“现下雨已经停了，两位贵客可以换下湿透的衣物，换上干净的衣物离开了。”
仪寻并不准备多和贵客接触了，倘若过多接触，反倒是会让贵客疑心。
楚煜知道自己该离开，可是离开之前他想好好看一看巫医，“巫医仪寻，近前来。”
闻言女子轻移脚步，走进厢房，但是和两位贵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看着刻意保持的距离，楚煜不满，“还是太远了，仪寻，你再走近一些。”
韩千林在楚煜叫仪寻走近的时候，便握住了短匕，一旦对方威胁到了主子的生命，顷刻间他便能用短比收掉对方的性命。
仪寻继续往前走动两步，在楚煜触手可及的地方站着，这一次楚煜将仪寻看得更清楚了。
虽然楚煜想要仪寻走得再近一点，但是冒然让一名女子距离自己如此近，怕是会被当做登徒子，楚煜只得放弃这个想法。
眼前得女子没有如花美貌，可或许是读了不少书的原因气质极佳，倘若不看她得脸，与那人得相似程度可以再增两分。不过若是他脸上没有那些难看的疤痕，说不定与那人会更加的相像。
楚煜心思微动，“你可愿意与本公子一同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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