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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死是什么感觉,没有人会知道。知道死是什么滋味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再向他人描述了,也许真得等到了荒凉地府,各人举着碗孟婆汤,诉说下阳间的辛苦,再一碗孟婆汤下肚,谁又还能记得红尘种种呢?

      所以此时的傅红雪十分庆幸自己没有死,因为他还有未完的事情要做,未尽的话要说。

      他挣扎着爬起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躺在他身边的叶开。叶开和自己一样均是浑身湿透,他身上的血已经基本止住,但人依然昏迷不醒。傅红雪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叶开包裹起来,打横抱起。

      这里很冷。

      明明没有风,只是空气中透出来丝丝的寒意。傅红雪回神过来,才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自己鬼使神差抱着叶开跳了下来,一进入海水中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朝着水中的一个方向狠狠吸去。几番倒转之下,自己也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在这里,一个池潭边沿。

      他抬起头,不禁吃了一惊。池潭上空有着薄薄一层晶石形成的石壁,穿过石壁可以看到海景。

      原来他们现在竟是在海底?这海底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傅红雪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气息,他抱紧叶开,转过身来。这里什么都没有,远远的似乎有块大石雕。

      他走了过去,这块大石头纹丝不动,他再近一步,石头说话了。

      石头说,“你是谁?”声音苍老又嘶哑。

      石头本来是不应该能说话,可是它却说话了。傅红雪从不信怪力乱神之事,那么这石头就一定不是寻常的石头。仔细看来,它确实不是,它竟然是一个人。

      这个人没有腿,只能坐在那里,脸上,皮肤上,全都是类似石头的纹理,人的皮肤可以龟裂成这样?

      傅红雪以前不相信怪力乱神之事,现在为了叶开,他必须相信有奇遇。所以他回答道,“我是傅红雪。”

      石头人问道,“他呢?”

      傅红雪答道,“他是叶开。”

      石头人又问,“傅红雪是谁,叶开又是谁?”

      傅红雪和叶开的名气早已在六年前云天之巅的大战中早已响彻武林,凡是这十年中踏入武林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名字。这石头人竟与世隔绝于斯?但这石头人不可能不是武林中人,傅红雪试图探知石头人的功力,却感到其内力的深不可测,远在自己之上。

      傅红雪只得道,“他是我弟弟,被人所害,危在旦夕,我寻不到救他的法子,就抱着他跳下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石头人嗤笑一声,道,“你倒还想和兄弟同生共死,岂不知他是不是也想和你一起死。旁人面前上演兄弟情深,真到利益攸关千钧一发之际,还不是一样为保自己,对亲兄弟痛下杀手。”

      傅红雪不知石头人为何突然生气,出言讽刺他。但他和叶开真挚的感情不能允许别人这样肆意诋毁。

      傅红雪冷冷道,“别人怎么样我们管不了,我和叶开的事也由不得别人来说。若他死了,我也不会在这世间多留一刻。因为我绝不能让叶开在地底独自孤寂,哪怕一刹。”

      听到这番话,石头人沉默了半天,又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眼神浑浊又空洞,像是瞎了一般。

      石头人道,“他伤的很重,就快死了。”

      傅红雪道,“我知道。”

      石头人又道,“不过我能救他。”

      傅红雪惊道,“你能救他?”

      石头人道,“对。”

      傅红雪此刻万般滋味难以名状,本来只抱着一线生机来到这里,没想到叶开真的有救。现在对他来说,石头人不管提什么要求,上刀山下火海,还是要他的命,他都没有关系。

      傅红雪急道,“前辈..能救他吗?”

      他做好了石头人会提出各种条件的准备,没料到石头人却回道,“可以。”

      傅红雪一怔,这么轻易就愿意出手相救,这其中怕是有诈。可是他们和石头人素未谋面,也不可能有什么仇怨,石头人没必要骗他。

      石头人道,“把他放到我面前。”

      傅红雪依言轻轻放下叶开,却依然蹲在他身边,握住叶开的手。

      石头人并没有动,他的周身生出一阵风,风将四周的碎石子带动起来,碎石子飘落在叶开身边,沿着叶开的身体舞动起来,又不停的击打在叶开的身上,弹起又落下。

      傅红雪一直和叶开贴的很近,碎石子舞动时也划过傅红雪的身上,在他的脸上,手上划下一道道血痕。

      石头人道,“你最好离远一点。”

      傅红雪摇摇头,还是握紧叶开的手。

      石头人道,“他身上的伤不及经脉上的伤,而经脉上的伤由来已久,郁气淤塞难解。我现在封住他周身三百七十二处大大小小的穴位,之后才能救他。”

      傅红雪眼见石头人是真心救叶开,虽感疑惑,但心存感恩,他恭敬道,“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石头人的浑浊的眼睛突然动了动,他缓缓道,“我以前倒是有个名字,说起来也过了三十年了。”

      石头人道,“我叫赵星河。”
      赵星河?

      三十年前?

      傅红雪心头突然涌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突然想到了老伯曾经说过的话。

      ——“那地方隐蔽少有人知道,还是三十年前老帮主发现的。老帮主当时看到此番奇景,还道是底下定然有什么宝贝,和我们几个兄弟用大船打捞了几天几夜也没有任何发现。一气之下老帮主就下令谁也不准再提到这个地方了。”

      按老伯的说法,星河这奇景也是赵星辰赵帮主起的名字,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

      傅红雪忍不住仔细端详了石头人的容貌,无奈赵星河石头纹理似的脸已经基本辨认不出人的形貌了。

      傅红雪顿了顿道,“多谢赵前辈搭救,只是不知叶开的伤接下来要如何救治才好?”

      石头人道,“就算我为他治,也不能全好。要想彻底恢复,还需要南海夜明珠才行。”

      南海夜明珠?又是南海夜明珠!

      傅红雪即刻站了起来,道“烦请赵前辈帮我照顾叶开,我这就去取南海夜明珠。”

      石头人嗤笑道,“你可知这南海夜明珠在哪?”

      傅红雪道,“就在一天前,它还在我手上。”

      石头人惊讶道,“为何它会在你手上,据我所知这南海夜明珠应该在另一处。”

      傅红雪道,“不错,因为它已被赵帮主赠予给我们。”

      石头人更为惊讶,“他送给你们?”

      傅红雪将一路而来的事情简单给赵星河讲了一遍。

      赵星河沉默不语,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这样开心,这样肆无忌惮。

      傅红雪不不解道,“前辈何事笑的如此开心?”

      赵星河道,“我在为你开心。”

      傅红雪道,“为我?”

      赵星河道,“你想不想杀了设计陷害你们的人,为你的兄弟报仇?”

      傅红雪道,“当然,等叶开彻底康复,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人,他伤害叶开一分,我要他偿还十分。”

      赵星河道,“那你大仇已经得报了,他已命不久矣。”

      傅红雪不明白,他还没有报仇为何这人就命不久矣了,更何况赵星河并不认识他们的仇家。别说赵星河,他傅红雪自己也不认识这个仇家,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赵星河问道,“不管你的仇家是谁,他拿到夜明珠无非有两个目的。”

      傅红雪点头道,“我知道,南海夜明珠有两个功效,一是助人内力大增,二是解百毒。这个人不是要用它来解毒,就是来增进功力。”

      赵星河道,“不错,所以他千方百计取得的夜明珠,就是他的致命毒药。”

      傅红雪道,“这夜明珠明明是救命之物,为何又说它能致命?”

      赵星河道,“真正的南海夜明珠自然是救命神物,只可惜它是假的。”

      傅红雪大吃一惊。

      赵星河道,“我想这天下没有人会知道,三十年来在赵星辰手里的至尊神物南海夜明珠从头到尾就是假的。”

      傅红雪更觉吃惊,他思虑万千,他缓缓问道,“使用了假的夜明珠,会有什么后果?”

      赵星河冷笑道,“七窍流血,筋脉尽裂,立刻毙命。”

      傅红雪只觉得身上冷汗淋淋,这事情思来想去这事情竟然环环相扣,是个死结。

      其一,他和叶开因为那人的设计取到夜明珠是为了救治红叶,可若是夜明珠没有被人抢去,他们用了这假夜明珠,不就害了红叶?
      其二,赵星辰明明知道叶开用夜明珠是救人,仍恨不得把烫手山芋假明珠甩给叶开,全然不顾叶开所救之人性命,用心歹毒,卑鄙无耻。现在想来,赵星辰当时的表现的确可疑。
      其三,这幕后之人设计重重,取得这南海夜明珠,却没想到是给自己取了一枚致命毒药,索魂之物。

      幕后之人费尽心力,重重设计,得到的东西却害死自己;叶开被他夺走了夜明珠,却救了红叶一条性命。岂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傅红雪握紧拳头,又皱眉道,“既然赵星辰手里的夜明珠一直是假的,我现下要去何处给叶开找真的来救命呢?”

      赵星河冷笑道,“你不必着急。”

      傅红雪道,“我为何不能急。”

      围绕叶开周身的碎石子落了下来,又突然聚集在了空中,离开又聚合,映出盈盈的光彩。

      赵星河道,“因为真正的南海夜明珠一直在我手里。”
      赵星河与赵星辰,断掉的双腿,海底的三十年,真假夜明珠。

      这一切的一切摆在眼前,饶是傅红雪也能想到这个中原委,这世间之事当真是变化无常,阴差阳错,早早种下的因,彼时就一定能结出意外的果。

      赵星河慢慢讲述了关于一对亲兄弟的故事。

      在三十年前,天河镇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智谋过人,弟弟勇猛无比却性格莽撞。那时南海鲨鱼为患,生灵涂炭,有好事之徒同弟弟打赌激他去屠鲨。弟弟只身前往,差点命丧鲨口,为哥哥所救。哥哥杀了巨鲨,从巨鲨体内还得到了至尊神物南海夜明珠。弟弟向哥哥要了夜明珠以作为证明自己屠鲨的证据来完成赌约。不久后,巨鲸帮老帮主辞世,要立屠鲨为南海解忧的弟弟为下任帮主,弟弟生怕哥哥抖出事情真相,便将哥哥骗至船上,趁他不备,打他落海,而后躺在哥哥的荣誉簿上安然度过了三十年。

      赵星河冷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兄弟情在人心面前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

      傅红雪并没有答话,但这并不代表他赞同赵星河的话。他只是把目光投到叶开身上,心想要是最重情义的叶开醒了,听到这番话会怎么回答呢?

      舞动在叶开周身的碎石子在空中慢慢融合,赫然已成圆珠形状。

      “这就是?”

      “不错。”

      真正的夜明珠并没有假夜明珠那般的晶莹剔透,光彩夺目。也许这是因为,越是真实的,就越是朴素。越是厉害的,往往看起来就越是平凡。

      南海夜明珠随着赵星河的手势在叶开身上浮动,赵星河双掌推前,气流涌动。叶开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继而又涨红起来,他似乎感觉到痛苦而微微颤抖。

      “前辈?”

      “我在为他重新连接经脉,疏通瘀血,他会觉得疼,这很正常。”

      赵星河掌力不断,“他伤的最重的是内伤,应该是多年前的伤。似乎是曾经重伤过心脉,没有痊愈就接连与人酣战,导致内伤过重。”

      傅红雪心道,若是指多年前接连的几场酣战,那无非是六年前连续与向应天,燕南飞在云天之巅打的那几场。可是心脉的重伤又是怎么回事?

      赵星河接着道,“我不仅为他治伤,还能替他恢复所有的内力。”

      傅红雪一愣,道,“你一定有事要我们去做。”

      赵星河冷笑道,“天下岂有白食可吃?”

      傅红雪道,“你想让我们为你杀人。”

      赵星河道,“是。”

      傅红雪肯定道,“杀赵星辰。”

      赵星河道,“是,你不肯?”

      傅红雪淡淡道,“没什么不肯,他给我们假的夜明珠,本就存心加害,这仇我自然要报。你救了叶开,我替你办事。所以,他一定得死。”

      赵星河慢慢收功,长吐一口气。叶开脸上全是汗迹,但脸色却好了许多。傅红雪连忙上前,将他搂在怀内,探他气息知确实好了许多。他切真感到叶开无事,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感激上天,感谢人事。

      一路以来叶开的脸色惨白,此时却隐隐有了些血色。乌黑的发丝被汗水粘在额头,傅红雪伸手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里很冷,傅红雪将叶开抱在怀内,用内力为他供暖,双手摩挲叶开的手掌,为他驱寒。

      赵星河看着他们两个,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还是那样的空洞,毫无神采。

      他喃喃道,“我就要死了,在这里呆了三十年,头一次觉得这里很冷。”

      他抬起头看上石壁和石壁上的海,缓缓道,“这三十年来,我每一日都过得很不甘心。我这么疼爱弟弟,他却对我心狠手辣。我要报仇,但我不能动。所以每到初五的时候就用掌力激起这石塘的水,再将南海夜明珠的光映射进去。希望有人能发现这光,可以下来救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十年。”

      傅红雪淡淡道,“他发现过这光,命令大船来找过,还把这里的景色命名为星河。”

      我想他是有悔意的,傅红雪并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赵星河冷笑道,“他不过是想看我死透了没有。”

      南海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继而掉落下来,刚好掉在叶开的身上,傅红雪拿起了它。

      “夜明珠的光很弱了,只能再救一个人。”赵星河虚弱的说,这三十年来他赌着一口气撑到现在,如今傅红雪答应帮他报仇,他心愿已了。他知道傅红雪会说到做到,有的人拥有足够让人信服的力量,而傅红雪恰巧就是这样的人。

      “足够了。”傅红雪站起来,深深向赵星河行礼道谢,不管原因是何,他确实救了叶开,这就足够配得起傅红雪这一谢。

      叶开在他怀里动了动,似乎是要醒过来。

      叶开就要醒了,他的眼皮在跳动,手指在抖动。

      傅红雪温柔的将他搂进怀里,用体温和内力温暖着他。赵星河疲惫的看着他们,“你对你弟弟这么好,不怕他终有害你之时么?”

      傅红雪还是紧紧搂着叶开,淡淡道,“不会。”

      “怎么不会?这里不就有前车之鉴。”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他和赵星辰更不一样。”

      “我们哪里不一样?”赵星河有些愠色。

      “我永远不会提防叶开。”

      “我也没...”

      傅红雪打断了他,“如果不是提防他,你为何给他假的夜明珠呢?”

      赵星河一愣,反驳道,“若他之后不存心害我,真的夜明珠我也迟早会换给他。”

      傅红雪摇摇头,道,“你若不是对南海夜明珠存了私心,又何必先给他一个假的。你们之间已存间隙,也许他也正是觉察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对你先下手为强。”

      赵星河冷笑道,“你要替他开脱?”

      傅红雪道,“我只是说出我知道的事实。”

      赵星河闭上眼,静默许久,缓缓道,“即使是亲兄弟之间也不可能全然无条件的信任,只要是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私心。”

      他盯着傅红雪,一字一句道,“你呢?你又能做到对叶开给予全部的信任和宽容吗?视他作世间任何珍宝也无法替代的存在?”

      傅红雪毫不犹豫道,“我可以。”

      他与叶开相识以来,从他当叶开做朋友那一刻起,他就给予叶开无条件的信任,甚至连他自己当时并未意识到这份信任远远超过明月心,超过周婷。唯一一次偷刀谱之事,傅红雪伤心的从来不是刀谱被盗,而仅仅是因为叶开的不解释。

      父亲留下的遗物,母亲交给的最重要的东西,就被傅红雪那么的狠狠的摔在地上,夺门而出甚至把刀谱遗忘在地,全然抛诸脑后。尽管气愤至此,傅红雪仍选择相信了叶开,至于最后对战向应天,看到叶开使出灭绝十字刀,他心里也无半点芥蒂,尽管那个时候他和叶开还未相认是亲兄弟。

      叶开练了自己的刀谱,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早就被傅红雪劈成几半。即便是已成妻子的明月心,在欺骗自己之后都未能得到自己的谅解。

      初相识时叶开曾不满的问他过,“就连我也不能例外吗?”

      还记得自己冷淡的回答他道,“你凭什么例外?”

      可现在想来,叶开对于自己完全都属于“例外”。叶开每做的任何一件事,尽管傅红雪再不能理解,最终都接受了下来,叶开这个人,他所说话,所做的事,已经成为了傅红雪人生当中的“例外”。

      现在想想,叶开喜欢瞒着自己做事的性格会不会就是被自己这样纵容出来的呢?也许叶开自己在无意识的时候也认识到了他对于自己是“例外”的存在。

      傅红雪甚至可以想象的出来叶开在瞒着自己做事的时候满不在乎的甩手着的样子,“要是被傅红雪发现了,大不了被他骂一顿呗,他还能杀了我?”

      傅红雪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他甚至决定等叶开彻底恢复后自己要好好地将他骂一顿,让他再也不敢瞒着自己去做事,瞒着自己受伤。

      赵星河因为傅红雪的态度而怔住许久,他缓缓道,“即使是亲兄弟也做不到你这般地步,除非你们不是兄弟。”

      傅红雪皱眉道,“我们不是兄弟又是什么?”

      赵星河道,“不是兄弟,也是兄弟,是亲人,又不是亲人。当你们视彼此作独一无二的存在,能给予彼此全部的信任,宽容和理解时,这种感情已经不仅仅是亲情,友情,也并不是所谓的爱慕之情。它超越了世间的所有的感情,它复杂又不能辨认,它存在又捉摸不透,它是一个人能对另一人所能倾洒出的最真挚,最特别的情感。”

      “你确定当他是兄弟么?”这是赵星河对傅红雪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傅红雪内心一跳,继而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自己甚至觉得能听到自己心跳声。不是兄弟,又是兄弟,不是爱恋,胜似爱慕,超过这世间所有的感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自己对叶开是不是这种感情?

      答案似乎是不必多想的,他将叶开搂的不能再紧,肢体已经替自己作出了回答。

      赵星河喃喃道,“我没有错,也许星辰也没有错,又或者我们都错了,等到了阴曹地府,我们兄弟两个..再好好的..算一算这三十年的恩怨...我要在地底下...等着..他..”

      赵星河死了,石头似的纹理渐渐裂开,渐渐幻化成了粉末,这一口气他撑了太久,他撑了三十年。

      这世间上也许从来没有绝对正确,或是绝对错误的事情。

      叶开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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