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烽火 • 火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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釉初这次离村，是有任务在身的。
她本来是以使者身份前往岩忍村商谈，在归途接获新的命令，命她率领两支小队，与岩忍连手，潜入火之国，夺取木叶军备。
今早，他们悄无声息的进入木叶边境，潜入到木叶忍村后方外境的山脉。站在山丘上，依稀能见木叶出名的火影岩，对于即将执行的命令，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
还好鼬什么都没问呢......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可有得头疼了。
「釉初夫人，我方小队负责掩护，前锋的任务，就麻烦您率领了。」
岩忍小队的队长名叫那智，和她年岁相当。也许是顾及她的身份，言谈间甚是恭敬，但岩忍和雾忍间昔日也曾有过不少冲突，此时虽然同盟合作，私底下仍难免有些顾虑猜忌。
那智脸上带笑，但眼神闪烁，藏不住狼般阴狠诡谲的冷光；釉初不动声色的应允，心里暗暗冷笑。
要她打前阵，夺取了木叶军备，谁知道岩忍会不会来个黄雀在后？
「开始行动！」
命令一下，众人正式行动。根据潜在木叶的反间情报，木叶在后方山洞藏有一军备库，存放秘密军备。
为何军备库不在忍村之内，反而设在忍村之外后山？釉初对此感到不解，难道藏于村内反倒有什么顾忌吗？
但这也给他们行事之便，既然离木叶中央有段距离，就表示援军没办法立即赶到。岩忍的人以毒气毒倒了木叶守备，让釉初等人得以在反间接应下，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山洞之内。
洞里隧道蜿蜒多岔，是个宛若蚁穴般的巨型迷宫。雾忍等人随着反间引领，奔了一阵，才到了一扇沉重铁门之前。
铁门上有重重封印，釉初略为观察，问道：「解碼班，有没有办法在三分钟之内解开封印？」
「据属下估算，至少要十分钟以上。」
「那罢了，」釉初皱了皱眉，低声下令：「直接将大门爆破！」
「是！」
两名擅长火术的雾忍上前，在门上安置引爆符，一以火遁引燃，立即引发爆炸。铁门被炸出大洞，他们待得烟硝稍散，闯进库房一瞧，所有人都呆住了。
库房内，没有一般想见的苦无刀剑等武器，却是一排排的长柜，像图书馆书柜般陈立着。长柜上层层放置的都是玻璃器皿，玻璃瓶一对对陈放着，里面盛装透明液体，液体中漂浮着一枚球状物体。
「这是....」睦月凑近一看，猛的倒抽口气。
眼睛！
无数的玻璃瓶中，漂浮的居然都是一颗颗的眼球！鲜红色的虹膜，上面有着特殊的黑色勾玉花纹，只要是忍者，没有人不知道，有着这样奇异花色的眼睛，在战场上代表的是怎样的传奇。
放眼望去，数以百计的红色眼睛，就这么成柜成山的漂浮着，诡谲的与他们对视。
那景象太惊人，较软弱的睦月首先无法忍受，奔到角落就吐了出来。釉初惊怔的瞪着眼前景象，胸口也涌上一股翻天覆地的恶心感。
写轮眼....
釉初震惊的望着眼前景象，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难怪、难怪那时候见到的鼬如此疲倦；难怪从不诉苦的他居然也像叹息一般的对她说他很累....他是被逼到怎样一个连哭都哭不出来的绝境，才这么勉强挤出一句「很累」总结所有无奈？
鼬....你是怎么承受这一切的？
「这算什么....」水月楞着，不自觉的露出鄙夷神情：「真是太恶心了...」
「夫人，怎么办？」睦月擦去嘴边脏污，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再看：「这些写轮眼该怎么处理？难道真要带回雾隐？」
「放火。」釉初拭去泪，压抑自己翻腾的情绪，咬牙道：「这是木叶的战力，全部烧毁。」
「夫人，」睦月有些犹疑：「命令要求要将木叶军备带回...」
「没办法。」釉初打断她的话，冷冷的道：「瓶瓶罐罐的，携带不便；再者，刚才炸掉大门引起骚动，木叶援军即刻赶到，我们的时间不够。」
「那么...」
「放火！」釉初高声下令：「务必确定销毁所有写轮眼！」
鼬，你族人的眼睛，连同他们无法解脱的亡魂，全部藉由这把火永远安息吧！
X X X
鼬刚率队返回木叶，便听到后山军备库失火的消息。他赶到现场，见到黑烟由洞口直窜漫天，现场虽有人手灭火，却没办法深入火场。
火势太大，又是在隧道中闷烧，狭长隧道形成烟囱效应，浓烟与高温难以接近，抢救极是困难。
方才已有人向他禀报，得知失火五分钟后火影才下达救援指示。看到站在火场外的卡卡西，鼬锁眉问道：「前辈，救灾指示是不是下达的太慢了？」
「会吗？」卡卡西双手叉在裤袋里，若有所思的望着火势：「你要是觉得心疼，可以再多增加十队人手救灾。」
「......」话说的好听，但鼬也心领神会的不再说话。
假公济私、混水摸鱼，玩弄这些手段，这个银发前辈始终比他高明太多啊....
两个男人就这么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大火，浓烟直入天际，彷佛长久被禁锢的冤魂，也将随着黑烟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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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影和暗部总长不怎么积极的救灾指示下，这场大火闷烧了整整五个小时，不但所有写轮眼付之一炬，也引发了高层震怒的燎原之火。
被敌方突袭剿灭我方军备库，救灾效率更有严重疏漏。至此宇智波战力真正的从木叶军力上消失，这让火之国大名主政大名气到跳脚，若不是正值战争期间，木叶不好随变更换主将，要不然卡卡西能不能保住火影之位都很难讲。
反过来说，也是算准了战争期间，高层不敢随便更动木叶人事，卡卡西才这么有恃无恐吧？
鼬和卡卡西被主政大名叫去中央，虽然被骂的狗血淋头，但看到高层老头气到脸歪嘴斜，又拿他俩没辄的神情，二人心中，反倒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检讨！太丢脸了！」穿着华丽外衣，却气到浑身颤抖，因用力咆哮而喘息不已的高层大名，把火灾的调查书丢回他俩身边：
「卡卡西！你让我太失望了！什么木叶第一技师，连军备库都能叫人给剿了！接下来呢？是不是要让敌人直接攻到这里，让敌人把我们的脑袋都给砍了？！！」
啊，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卡卡西心不在焉的想着，感觉鼬在他背后暗暗架了一肘，警告他别在此时回嘴。
「卡卡西，你给我把皮绷紧点！我警告你，别恣意妄为，走上你父亲的老路！」老头咆哮道，却在接触到银发男人眼神时，僵的再也叫嚣不了。
方才还无精打采的眼，此时却冰冷的宛若随时可扼断猎物颈子的兽。
「如果是家父的话，恐怕不会赞同任意移植写轮眼，这种轻蔑同伴遗体的混账行为吧？」卡卡西一字一字的道：「不过我想高贵如大人您，是不会有『同伴』这种意识的。」
没有同伴意识的家伙，是废物中的废物。
属下毫无掩饰的杀意，让高层大名吓得噤若寒蝉。他迟疑的望向卡卡西身后的黑发男人，但鼬此刻丝毫没有约束卡卡西的意愿，盯着他的眼神，冷若寒冰。
「总之...总之，你们多注意点...」方才嚣张的气势不复，老人悻悻的道：「退下吧！」
臭老头....
走了出去，卡卡西吁了一口长气。在战场上厮杀了一辈子，却在担任火影之后，才知道真正难缠的敌人，正是这些安然端坐于深宫内院，以权谋心机为刃，杀人不见血的小人们。
那不是凭着血气之勇就能解决的险局。在这场写轮眼的风波中，背后牵扯的还有高层大名的派系斗争；整个木叶忍村在这些大名手中，也不过是场任意调动的棋局。若是以前那个无牵无挂的单身上忍，他大可恣意抗命；但当他披上的是火影六代目的责任时，一举一动都需更加谨慎深思，反而压抑了以前那种无所畏惧的气概。
「我说，你该不会和釉初小姐有什么暗盘交易吧？」
「什么？」
从调查报告得知侵入者其中一名是昔日旧识的时候，卡卡西莫名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斜觑了身旁那个黑发男人一眼，看鼬神情坦然，前三个月那种阴郁之气一扫而空。卡卡西啧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取笑道：
「就这么凑巧，她替你把写轮眼全给烧了？」
「我没有机会和她有接触，你应该很清楚。」鼬冷冷的反驳，却想起那天在河之国山区的重逢。他想来想去，应该只有那句「很累」透露出什么端倪。
不过，当时说「很累」，其实也不是真的想抱怨什么....鼬默默想着，与其说抱怨，还不如说是......撒娇？
——思及至此，他不禁有些微窘。
这么简短一句话，釉初就懂了，她替自己做了他做不了的事情。鼬不自觉的浮出笑意，心里像有一股暖流流过，原本阴郁的情绪好似拨云见日。
「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心有灵犀吗？」卡卡西哼了一声，自己却也忍不住笑意：「太肉麻了吧？」
说来好笑，两个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大男人，在这场夹在高层政务间的写轮眼风波中，居然被局限的缩手缩脚、受了满肚子窝囊。没想到最后反倒是一个毫无关系的第三者，随随便便的一把火解决了他们所有难处。
反过来想，他和鼬那怕心里动了千百次销毁写轮眼的念头，都卡在木叶身份动弹不得。也只有做为敌方的釉初，可以烧的理直气壮，无可质疑。
「说起来，还真要感谢釉初小姐。」卡卡西吁了口气：「不过她这样做，木叶高层可盯上她了。」
「她不会在意这些的。」鼬淡淡一笑。釉初那种不做则矣，一做必定惊天动地的偏激行事风格，他是太理解了。
不管如何，写轮眼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无论是卡卡西还是鼬，这段时间所积压的闷气，似乎随着那一把火获得宣泄。卡卡西抬眼望着寥寥无星的夜空，突然转过头咧嘴一笑：
「喂，如何？」他比了个斟酒的动作：「要不要去喝一杯？」
鼬挑起眉，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烽火 • 火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