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盟约》妖精鱼骨骨

10、暗暗（二）

　　15岁的我和莫言已经在一起生活了8年。
　　15岁生日的早上，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莫言对我笑着说：“暗暗，生日快乐。”然后递给了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莫言每年都会送我生日礼物，每年的礼物都是相同的，一幅画，画的内容也是相同的，在花海里奔跑的我。虽然，我从来没有在花海中奔跑过。我的脸上从来也没有过画中少女那般无忧无虑的快乐表情。虽然我很幸福，只要能和莫言在一起我就是幸福的。我看过镜子里的自己，皮肤苍白，表情阴郁。
　　打开盒子，映入眼中的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我抬起头，看见莫言有一些兴奋地表情，他说：“暗暗，试试看。”
　　那是一条红色的连衣裙。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我第一眼就爱上了这血一般的颜色。我脱掉穿了8年的白色棉布裙，套上了这条艳红的纱裙。莫言看着我，眼中流露出赞叹的神色：“暗暗，很漂亮。你很适合红色。”
　　莫言细心地为我编好辫子，然后对我说：“走，我们去镇子里。”
　　我在古堡里呆了很多年。这是莫言第一次带我去城镇。虽然我曾经和莫言住在他的家乡3年，但那里也是偏僻的乡下，看不到几个人。这是8年来我第一次到如此热闹而又繁华的地方。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们之中有狡诈的商人，也有强壮的猎人，有怀孕的妇人，还有天真的卖花少女。空气中有股热闹的尘世的味道，微微发酸的汗液的味道，劣质香水的呛人香气，刚刚出锅的食物的热气……莫言牵着我的手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我被这熙攘的热闹迷住了。
　　莫言带我去了一个小旅店，今晚我们要在这里歇脚。旅店的老板是个看上去有很多故事的老头，他脸上的皱纹就像树木的年轮。他看了我很久，然后对莫言说：“这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那个小姑娘吧，很可爱。”但我知道他的语气中隐藏了什么。
　　“爷爷，”这时候，一个少女从楼上跑了下来，语气欢快。“是莫言来了吗？”她有一双很美丽的眼睛，脸蛋就像红苹果，充满健康的色泽。
　　“夏丽。”莫言对她笑笑。我不喜欢这个女孩，因为她看莫言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爱慕，那样炽热的眼神莫言不可能感觉不到，但是他对她笑。
　　“这是你的妹妹吗，暗暗？”夏丽看到我，亲热地拉起我的手，“莫言，你妹妹好漂亮啊！”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夏丽感觉到我的不友善，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暗暗很多年不出门，所以有些怕生，你不要介意。”莫言对夏丽说，然后拉着我上楼。
　　“暗暗，你不要这样。”到了房间，莫言把门关上。他的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看着我。他第一次对我说，你不要这样。
　　“她喜欢你。”我看着莫言一尘不染的白衣，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红色裙子很刺眼，那红色就像我无法摆脱的梦魇。我脱下红色纱裙，把它扔的远远地。“你不喜欢红色，你明明不喜欢红色，为什么要我穿红色的裙子。”
　　莫言转过头不去看我，他叹了一口气说：“暗暗，把衣服穿上。”
　　我从莫言的身后抱住他，我听见自己说：“莫言，我爱你。”
　　莫言的身体僵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掰开我环住他的手臂。然后脱下他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他看着我有些哀伤地说：“暗暗，你不明白。你并不明白什么是爱情。”然后他出了门，扔下我自己在旅店。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敲门声。“暗暗，我是夏丽。”
　　我不说话，门外沉默了一会，然后夏丽推门进来了。她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莫言出去了。”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夏丽把水果放在桌子上，“你要吃哪个？我给你削个苹果吧。”她自说自话地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莫言不会离开我的。”我轻声地说。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对夏丽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她停止了削苹果，认真地看着我说：“请你不要禁锢他的自由。你没有看出来他的寂寞吗？如果你是在意莫言的，就应该让他幸福。”
　　我伸手抓住她手中的水果刀，她吓了一跳，本能地把手往回缩。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我的手指，鲜血流了下来。这个时候，莫言正好打开门。他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没有看夏丽一眼。他握过我的手指，低着头小心轻柔地为我包扎。我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夏丽，对她笑了一下。她扔下刀子，跑了出去。
　　莫言为我包扎完，把他刚刚进门来拿的袋子递给我。我打开，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作者有话说

　　啊~好几天没更了~~~额……最近骨头太忙了~最近骨头看了一个纪录片《海豚湾》，看的骨头心里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