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我放了手，来世还能不能再拥有》小雨洗白白

40、雨桐，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在我的强烈“挽留”下，杜敏终于安心的住下。由于我工作上的事分不开身，刚开始的几天都是箴陪着到处观光游玩，美其名曰是陪杜敏散心，其实玩得最起劲的是她，一直流连于各大型游乐园之间。这是事后杜敏和我说的，不过看得出她心情好了许多。
　　每天下班回家，她们都会弄好饭菜等我。吃完我们就坐着聊天看电视，偶尔出去散散步，日子过得很平静也很惬意，这让我又产生到某种久违的情愫，对，那是家的感觉。
　　“没想到你中国菜也做得那么好……”我试了那盘红烧茄子，很入味，很好吃。
　　听到表扬，她也乐呵呵的。“喜欢你们就多吃一些。”
　　“那是肯定的。哎呀，有你在就是好啊，有饭吃！跟白璇住在一起那么久，她整天加班不回来，害我都是吃泡面。”箴夹着菜，还抱怨起来。
　　“你还真是睁着眼说瞎话，我给你的零用钱也不少啊，说得我刻薄你似的。”
　　“就是刻薄！”
　　“刻薄?!好，明天零用钱减半！”
　　箴看了看杜敏，趾高气昂的说：“现在，我可不怕你！”
　　我立即转过脸，殷勤的对杜敏笑：“杜姐，你看你来了那么久，我都没空陪你。这样，明天我请你吃饭好吧？”说完挑了挑眉毛：“就咱俩，不带她！”
　　“过河拆桥！算你狠……”箴恶狠狠的说完，又接着大口的吃。
　　饭后我还故意走到正在洗碗的箴旁边，低声要挟：“说几句好话，明天就带上你。”
　　她瞟了我一眼，眼神还特轻视，嘴角斜到一边，低声说：“我都陪了好几天了，难得放假，求之不得，还想我自投罗网？”说完，转头冲着坐在大厅的杜敏喊：“明天尽给我点贵的吃，狠狠的帮我放她的血！”
　　杜敏笑着看过来。我重重的给了箴一记，“没良心的！”
　　第二天下了班，开着公司的车回去接杜敏。她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立在马路边上，远远的就能看到：一是她的身高，有170CM以上，如果再配上个高跟鞋……，二是她的气场和外形，掉人堆里也特扎眼。我把车泊在她旁边时，她边上还有个男人在“问路”，我想问路是假，搭讪是真。
　　她冲他礼貌的微笑，说了一溜英文，意思就是她也不知道之类的。那男人又瞬间被她秒杀了，呆呆的看着她笑，朝她的背影行注目礼。
　　关上车门，我调侃道：“哎呀，带着你这么个美女出去，压力还真大。”
　　她不解的回望我：“怎么呢？”
　　“太引人注目呗。”我又瞟了一眼路边那痴男，“你要是再回眸一笑，没准他要摊在地上了。”
　　她无奈的笑笑：“开你的车吧！”
　　一路上她也没怎么说话，只是看着路两边的风景。
　　“箴真的不来了？”我问道。
　　“她今早就出去了，现在她也没回。”
　　我点点头，“那不管她了。你想吃什么呢？”
　　她笑起来：“哪里最贵就带我去哪好了!白经理。”
　　“那得等别人都叫我白总的时候，呵呵~~”
　　我们去了XX市一家很有名的法国西餐厅。吃了好几天的中餐，也该为咱这位混血女同胞换换口味。
　　“怎么想到吃西餐啊？”待我们坐定，她笑着问。
　　“我们得中西结合嘛！”我将菜单递给她。
　　她微笑不语，冷头盘、热汤、热头盘、甜点顺序点好。
　　“我的主菜换成烤乳猪配小土豆，其余的和她一样。”我说。待服务员走后，我冲她小声的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餐厅，点菜是生手，嘿嘿。”
　　她意味深长的笑着点头。
　　上菜前有一道面包上来。我拿起一块面包正要涂黄油，被她拦住了。
　　“不可以整块都涂的。”她边说边示范，“一定要把面包用手掰成可以一口吃下去的小块，像这样。临吃前在小块上抹上黄油。切忌把整个面包都涂上黄油。”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据说吃面包“吃一口掰一口”的习俗已流传了几个世纪，为的是将吃剩下的面包分给穷人。”
　　“哦！长见识了。”说完也学着那样吃起来。
　　饭后，我们换上了咖啡，听着舒缓的音乐，闲聊起来。我心里暗想今天要问清她这段时间低迷的原因，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开口时，或许是看到我若有所思，她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啊？哦，没事。”我尴尬的笑笑。
　　“是不是有事想问我？”她抿了一口咖啡，笑着说，眼睛弯弯的，柔光泠泠，很漂亮。
　　我有些意外，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其实就算你不问，过段时间我也会说的，只是原以为时间会再长些。”
　　我看着她，没说话。
　　她似乎想着什么，神情黯然，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他回来了！”
　　他？哪个他？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找到我……”
　　我这才明白她说的是海边那个男人。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很多狗血的画面：贫困潦倒的他来投奔她？还是已结婚生子的玩巧遇？……
　　“那……”我怯声怯气的说。
　　如果是Happy Ending，她不至于这副表情。可是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问，只好等她自己说。
　　“我很矛盾。”她看了看我，又将视线微微垂下。
　　“为什么？他结婚了？”
　　“没有……”
　　“他来投奔你？”我没把自编的“贫困潦倒”加进去。
　　“不是……他说经过这么多年的漂泊，他想通了，想安定下来，问我愿不愿意再和他在一起？”
　　我心里暗骂道：他把女人当什么啊？任凭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吗？！可是当着杜敏的面我不能这么说。
　　“那你还爱他吗？”
　　她又叹了口气，苦笑道：“爱吧……”我听不清楚她这个“爱吧”后面跟的是感叹号还是问号，可我从她的眉眼间察觉到她的不肯定。也是，过了那么多年，心中的那份爱和思念也许早就化成一种习惯，习惯着每天想起，习惯着每次想起而对应着的心情，但只是习惯，而并非其原来的意义……
　　“那你为什么还要避开他？”
　　她沉默了许久，然后淡淡的说：“我只是想考虑清楚。”
　　“考虑清楚什么？”
　　她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是继续沉默着……
　　如果换成是我要再接受一份这样的感情，我想我也会考虑和迟疑的。毕竟人生没有多少个十年可以为一个人等待，也没有人能一次又一次的接受这样漫长等待的磨练，走出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很长的时间。看着她欲言又止，我实在不忍心再逼问什么，只是微笑的安慰她安心住下，好好考虑，但也嘱咐她不要因为一些胆怯而踌躇不前，因为有些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我希望她快乐。
　　“白璇，你厚此薄彼！”当箴知道我们今晚是去吃法国大餐时，她气得不行。
　　我给孙静打了电话，让她有空多去杜敏的店里看看，帮忙打点一下。
　　“杜敏真的是为了徐嘉躲到你那里去的？”她在电话那头问道。
　　“也许吧！”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好敷衍过去。
　　“没想到这个徐嘉还真有两下子，居然把我们杜敏给逼跑了！……”
　　囧，这是什么逻辑嘛！
　　“你什么时候回来？”孙静问道。
　　“不知道啊，这边事情还很多，我总不能没事请假跑回去吧？”
　　“你们倒好了，可苦了我。要男朋友没男朋友，要姐妹没姐妹。惹急了，过几天我也跑去找你们。”
　　我笑着说：“他出差还没回啊？”
　　“公司又派他到另一个地方去了！烦死了，硬生生的把我们整成了异地恋。”
　　“小别胜新婚嘛！”
　　“就怕到时新婚没赶上，新欢就来了！”
　　我笑起来，这丫头说话就是没谱，什么都敢乱说。
　　“哦，忘了和你说，昨天我去医院看过雨桐了。”
　　“医院？”我惊讶道。
　　“她没跟你说？”
　　“什么呀？快说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医生说她体质弱，动了胎气，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
　　我激动起来：“怎么会这样！徐立呢？他没有好好照顾她吗？怎么还让她动了胎气……”
　　“哎哎哎，你对着我嚷什么啊！你那么重视干嘛不回来守着她啊？真是！”
　　“我明天就请假回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箴在一旁看着电视扫了我一眼：“你真打算明天回去？”
　　“嗯，请两天假，回去看看……”
　　杜敏递给我一杯茶：“回去看看也好。”
　　箴很有深意的看着杜敏，杜敏对她笑了笑。
　　和公司老总请了假，登上了最早的那班飞机，回到了A城。离开不到2个月，我竟如此的想念这方热土，也许是因为这里有我一直牵挂着的人。
　　孙静来接了机。笑嘻嘻的看着我：“我说老白，才几个月不见，越来越有领导风范了。”
　　我瞟了她一眼。
　　“做事说话雷厉风行，说回来就回来了！”
　　“少跟我在这儿贫嘴，办正事。”
　　她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啊，也只有她请得动你！”
　　孙静把我带到医院，告知我楼层和病房号就没跟上来，我捧着一束康乃馨正准备上楼，她追上来小声的说：“徐立今天不在。”说完不怀好意的笑着离开了。
　　我乘电梯到了所在的楼层，可越靠近她病房我的脚步就越慢，我甚至有些不安起来……我站在她门前心情复杂，我看了看表，快中午1点了，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抬手轻轻的敲了敲，一个中年女人打开了门，有些面熟……
　　“你是？”那女人上下打量着我，轻声问道。
　　“阿彩？”
　　她面露迟疑，我笑笑：“花园、你家小少爷。”
　　“原来是你啊，小姐。”她像是想起了我，“你今天和那天有些不一样，差点认不出来了。”
　　我点点头：“我是雨桐的朋友，听说她住院了，我来看看。她在吗？”
　　“在的，只是她睡了。”她探头看了看，走出两步轻轻的掩上门。“医生说少奶奶身体太弱了，需要入院调理。刚怀的时候可辛苦她了，吃不得，吐得还很厉害，本来身子就不好。”
　　我的心被揪着痛，眉头也自然紧锁。“那现在……”
　　“现在好些了。四少爷出差，今天由我送汤，平常都是他亲自来的。”
　　我微笑不语，至少从她言语中我知道徐立并没有怠慢雨桐，这让我顿感安慰。
　　“我要回去准备晚饭了……”说着她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指了指病床对面的沙发，“小姐，你请坐着休息一下。要不要我帮你叫醒少奶奶？”
　　我摆摆手，低声说：“让她睡吧。我坐着等会。”她点点头，提着保湿瓶冲我笑笑，关上了门。
　　隔着不到3米的距离，我看着她恬静的安睡，虽被毛毯遮住了半边脸，但那精致的五官仍现——使我魂牵梦萦的你是否知道这离别的相思是何等的苦涩和难熬
　　我慢慢的走到与她床并排的单座沙发坐下，不禁苦笑，平常徐立应该就坐在这里看着你吧？你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为何我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到你呢？
　　我静静地看着侧卧着的她，长长的睫毛，挺直秀气的鼻子，娇嫩的粉唇，竟也入了迷。缓过神时，心又一阵难受，轻叹这造物弄人。我生怕自己再这样感叹会惊醒了她，索性拿起杂志分散注意力。房间静得出奇，竟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偶尔还杂有我翻动书页的声响。
　　她翻了个身，背上的毯子滑落到一旁，我连忙放下看了好几页的杂志，站起身，轻轻的捏起毛毯为她盖上。虽然那个动作很轻，但还是吵醒了她。
　　她迷蒙着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我，没反应。我猜是还没有睡醒，于是便还她一个微笑，看着，没出声。她的表情慢慢收起来，像是有些诧异，用不相信的证据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白璇？！”
　　我仍旧是对着她微笑，她兴奋的坐了起来，拉住我的手：“你怎么回来了？”掩在她身上的毯子滑落，那微凸的肚形露了出来，我的心又是一紧。为了不让她看出我表情上的变化，我将视线移开，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回来开会，刚好听到你住院的消息就来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其实没什么事的，都是医生大惊小怪，非让我住院不可。”说完一脸无奈。
　　我微笑道：“那你就乖乖听医生的话，快当妈妈的人，怎么还是个小孩脾气。”
　　她笑着看我：“感觉你出去了一段时间，成熟不少。”
　　“是吗？”我转过身，拿起身后的那束送她的花还有水果，“不知道买什么给你，就按老常规，愿你早日出院，早日康复。”
　　“谢谢。”她双手接过花。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送花给她吧，如果可以我倒很希望能送她至爱的百合。
　　她看了看花束，闻了闻，自顾自的说:“怎么不是百合呢？”
　　我的表情一下凝固了，意外却又有些惊喜，期待她迎上我的目光时，那眼神，会不一样……
　　她抬起头冲我笑笑：“其实我喜欢百合花。”——那眼神仍旧……
　　我将那强烈期盼的眼神收回，失望的笑笑，拿出一个橘子剥起来：“我知道你喜欢百合，也知道你喜欢橘子……”我将它表面的橘络撕干净，递给她。
　　这次换她表情木然了，那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我愣在那里，难道我说错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吃橘子不吃橘络的？”
　　“啊？”我一时哑然。大学我和她熟络之后，她经常给我剥橘子吃，表面都没有橘络，那时我问她为什么要撕掉那么有营养的东西，她笑着说：“因为我不喜欢呗。”我说：“难怪那么瘦！”，她反笑道：“吃那橘络就能长肉？那下次我剥了全留给你，反正你也不比我胖多少！”说完冲我顽皮的笑笑，我囧。
　　她见我愣在那里，晃了晃手：“想什么呢？我是问你怎么也和我有一样的喜好。”
　　“哦，是啊！”我尴尬的笑了笑。
　　“是什么啊？！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呵呵。”说完拿过我手里的橘子，吃了一片。“嗯，好甜啊！”
　　我点点头：“多吃些。”
　　她笑了笑，又指了指我怀中果篮里的橘子，我乐了，又拿了一个给她剥起来。
　　她边吃边笑道：“还真难找到一个和我吃法一样的人，这个连徐立都不知道。”
　　“那你平常吃怎么办？”
　　“自己撕啊，其实我很享受这个过程的。看着橘瓣上布满这些白色的果膜我就很不舒服，一定要慢慢的剥干净，还不能破坏了它的外皮。等到那橘瓣干干净净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开心。”说完她自己也笑起来。
　　此时我觉得她特别像个孩子，一个让我心痛又想照顾的孩子。
　　“白璇！”
　　“嗯？”
　　“知道你要走，其实我们都很舍不得。”她很感慨的说。
　　我微笑的点头：“我知道。”
　　她的表情略微有些变化，果然下一句她说：“为什么你走的那天没有通知我去送机？”
　　“我那天不是一早的飞机嘛，怕太麻烦你们就没叫。”
　　“你骗我！”她放下了手中的橘子，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避开她犀利的眼睛，心虚的笑道：“我哪有骗你。”
　　“那天晚上徐立送客户去机场，看到杜敏她们在送你入关。”
　　“……”我干在那里。
　　“其实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这个人……”她说得有些气馁。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心里冤枉得很，雨桐，我哪会不喜欢你，爱你还来不及。
　　“不知道为什么有你这个朋友在身边总感得很舒服，很安心，不由自主的就想和你多接近，所以孙静有活动叫上我，我都很乐意去，因为我很想融入你和孙静她们的圈子。可是，我发现你总会拒我于千里……有时我想是不是你介意我的身份，又或是……”
　　我急起来，“雨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其实，其实……”
　　总是在关键时刻被打断……病房的门响了。
　　话卡喉咙，不上不下的，她怔怔的看着我，等着我会说出什么……我叹了口气，转过身：“我去开门。”
　　护士来量血压。我回到床尾的沙发，看着护士帮她挽起袖子。她没管护士，只是看着我，暖暖地笑，眉宇间又有淡淡的愁，我望着她，千言万语顿涌，心堵得难受。护士回头看到一脸苦相的我，眉头一皱，我目送她离开，直到临关门的一刻，她仍满腹狐疑的盯着我。
　　雨桐下了床，朝我走近，仍旧带着笑意，而我却不由的紧张起来。
　　“你的话还没说完……”她侧着头看我，窗外的光在她脸颊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我被她的一举一动，一频一笑所吸引。
　　“雨桐，你知道吗？其实你误会我了……”她只是看着我，“我不是会拒人于千里的人，对别人不会，对你更加不会。可你却是让我想靠近又无法靠近的人，你知道吗？”
　　她不理解。房子里很静，我努力的调整、快速的反应，我矛盾着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明白。我看着她，想了想，“你相信诅咒吗？”
　　她摇摇头。
　　“你相信人世轮回吗？”
　　她迟疑了一下，摇头。
　　我笑了笑：“我相信。”
　　“这…..”她一副这与我有何关系的表情看着我，满脸迷惑。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敢靠近你的原因。”我认真的说。
　　她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白璇，你现在越来越会逃避话题了。”
　　“我没有……”我还想说些什么，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有时我也觉得我想多了，其实朋友这回事没有勉强的，和感情一样。”她淡淡的说。
　　“我……”
　　“没事，是我为难你了。”她转过脸浅浅一笑。
　　我的心更加堵，我知道这样的解释行不通。我觉得无奈之极，只好强撑着精神，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拉起她的手，她的身子抖了一下，我知道我这样的举动可能有些吓到她了。于是我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我之前安慰她那样，笑着说：“雨桐，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我真的很在乎你这个朋友，也从来没有想要把你拒之门外，我的世界永远欢迎你。”
　　她这才松了口气似的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我点点头，她的手回应了我力量。
　　我轻声的重复：“请你一定要相信……一定要相信”只是后面那半句我没有说——我一直爱着你。
　　在阿彩的闪亮登场后，在她的依依不舍中，我道了别。拖着疲惫不堪的灵魂和身躯，我走进电梯，脑子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失落的走出电梯，感觉旁边有人在看我，可我已无力管这些，机械的走出医院大门。孙静站在不远处等着我……
　　“我们去吃饭吧！”我说。
　　孙静点点头。
　　回到孙静家，我倒在床上，对着天顶发呆。孙静坐下来，看着我，感叹的说：“我总觉得我是一个残忍的人。”
　　我回望她。
　　她苦笑道：“自从雨桐重新出现之后，我很少看到你开心的笑过。你的笑总是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成份，如果当初我不把碰到雨桐的事告诉你，如果我不一次又一次在雨桐出事时把你找来，我想你现在应该会过得轻松自在，快乐得多？”
　　我摇摇头：“这与你无关，这也许就是我和她之间的宿命。就算你不说，我和她迟早也会碰上！其实我应该感谢你，至少在我无时无刻照顾她时还能从你这里知道关于她的消息。”
　　“可是这让你不开心了。”
　　“我只希望她过得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