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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怕也是个权贵之人,看他举手间气度不凡,霸气尽溢;既识得我身上的襕杉又混不在意,还有他身上穿的便服,料子式样却分明是宫中的簇花纹缎,难道……”我坐在轿中,一路寻思着到了家。果然被父亲大人一通好训,晚饭也只匆匆吃了两口就赶紧溜了。
转到了大哥院里,和他打听起了禜彦王爷。
真是让我怔住了,那个人果然就是单字渊的禜彦王爷,字秉心。
“怎么,你如何会打听起这个来了?”大哥笑着望我,我也笑着说:“依我见,这个王爷的字倒是起错了”便把途中之事都告诉了大哥。
大哥抿了抿嘴,“三弟,不可轻狂”,脸上却是笑模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禜彦王爷回京都才几日光景,大大小小的勾栏院里俱有专属的包房,的确辜负了这字。三弟,想必今天王爷是把你的青呢小轿当作哪个花魁的了,这才栏轿抢人。呵呵。”我也笑到:“也难得他见我之后脸上神情居然不变,想是肚里也忍得辛苦。不过,今后我是再不敢打那儿过了。”“正是这话。”又坐了一下,再喝了些茶,和大哥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我便告辞回房看书去了。
恩科将近,我日日看书看得辛苦。
本来,我于九经上只是大通,原想还要两年方才大比,正好熟读;不成想现下就要参加恩科,只恨不得将书吞进肚里去才安心。
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果然是流光容易把人抛,我站在考场前,心里直叹气。
“罢了,既然来了就好好考他一场。男子汉大丈夫,天地间又有何惧。”我脚一抬,跨进了贡院。
此次恩科,从举人取。我虽没中举人,但连着三年岁考都是一等,故也有资格参加。
其实岁考说起来能拿甲等,还是靠了二哥。二哥聪颖,又心疼我,知道以我的本事是难拿到一等的,若是拿不到一等,回家父亲就是家法伺候,嫌丢了崔家的脸,故此每次岁考之前,都想方设法地拿到出题的范围,再回来揣摸着出几个题目,我再央了大哥帮着写几篇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八股,每次岁考也就这样蒙混过关了。
唉,自作孽不可活。
悔之已晚。
二哥在东文院考,我却独独抽到了西文院,同窗故交一个也不在这里。
抬头望望几百年的文昌槐,再远一些便是那名远楼上的大鼓,跨过了内龙门,难不成我就做不得这条鲤鱼?脑袋一热,豪气在胸中升起。
“乓”“咣”“啊”“嘶”。
所以说走路要看路,好好的抬头望天做什么,我仰倒在地,头上有片流云慢悠悠晃过。
“疼死我了。”我揉揉脑袋。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咦,那流云越看越像之前在我脑袋里蹦跶的那位小鲤鱼。“唔,好兆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