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直没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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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尧说，弹哪首歌由她来定，林澈说好，只要你肯帮忙。我像真空一样地坐在那里听他们两个对话，恍惚中，两人像极了一对金童玉女，如果尧尧不爱寒宇，如果林澈不再对从前有所怀念……只是阴错阳差，这些如果永远都只是如果……
这是一首尧尧很喜欢的歌曲，曾轶可的《最天使》。这首歌很纯净，但是却纯净地让人矛盾。表现出一种爱到极致亦恨到极致的情感。我想，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尧尧之于寒宇、林澈之于那个不知名的美国男人。爱到可以去死，恨到可以去死。一曲催泪的音乐，用一种悲伤的曲调演绎。
我不敢回忆过往，只是努力地让心变得平静。偷偷地掏出寒宇的手机，把铃声调成静音，然后又放回衣兜。耳中又回响起寒宇的话：“菲菲，求你，别再给她希望。”心里突然就变得潮湿而且冰冷。
这曲结束后，无论观众和林澈再怎么请求，尧尧都不想再弹了，而且态度坚决。她坐在我对面沉默得让人有些心疼，我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发出声音，我想我始终没有资格去打扰她的思绪。把脸扭向窗外，原来外面早已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是我和尧尧在咖啡馆里一起渡过的，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几乎无视了这个值得纪念的浪漫雨夜。两个不同性格的女孩子，喝着不同味道的咖啡，各怀心事。但永远没有人知道，她们曾经把对方看得是多么的唯一。
林澈走过来，他问需不需要他开车送我们回家。这个细心的男人，我找不出一丝缺点，我想，认识他是我的一种财富。我点了点头，尧尧亦没有意见。于是我俩继续坐在座位上等着他打烊，看着他用很细的干布轻轻地擦拭钢琴，然后把盖子合上。他说：“这个琴是我的宝贝，它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也给予了我太多的勇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没有表情的，我想他还有很多故事没有告诉我。
我把副驾驶的座位留给了尧尧，自已坐到了后面。车子行驶的很慢，他们开始谈论音乐，谈肖邦，谈贝多芬，谈弗里德里希•古尔达，谈毛里齐奥•波利尼。我插不上话，便静静地倾听，到后来我渐渐地听不懂了，就把身子微微倾斜，闭上眼睛休息。
感觉有东西落在了身上，柔软的，带着温热，好像是……是衣服。几乎是下意识地，我蹭的坐起身把衣服甩开，胡乱地寻找着安全带，嘴里不停地说：“林澈别看我，好好开车！好好开车！”
“你怎么了？车子停着呢。”他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放在身旁，用手摸着我的头说：“乖，别慌，我只是给你盖了件衣服，你怎么了啊？”
“没什么，不知怎么了，心里有些恐惧，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现在好了。”我强挤出一丝笑容，以减轻他的担忧。看见了空空地副驾驶座，问道：“林澈，尧尧呢？”
“她刚下车，叫我别吵醒你，所以我把车靠在路边，想让你多睡会。”他收起焦虑的神色，表情变得严素。
“哦，谢谢。对了，你有事情吗，如果没有可不可以送我一程。”
“回家吗？”
“不是，去一个朋友家，离这里不是很远。”
“可以，不过……”
“说吧，从你刚才板起脸我就知道你有话要问，如果我可以回答，我尽量。”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聪明的女人太可怕，会让人有不安全感。”
“呵呵，是嘛？彼此彼此！”
“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该对我讲讲你的故事，至少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惊慌。”他微微皱起了眉，这种冷冽的表情让我有些心疼。
“林澈……”
“恩？”
“等我想说的时候再告诉你好吗？”
“恩，好。你朋友家，怎么走？”
“向右拐，再直行。还有，我想问，那个他……有没有来看过你？”
“一直没来过……也没有电话或者邮件……”沉默了约十分钟后，他终于低低地回答。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微微觉得，他原本宽阔的肩膀有些颤抖，于是好想给他一个拥抱，让他可以痛快地哭一次像个孩子。
“今天尧尧跟我说，难得糊涂。说得很好，林澈，不要难过，正视现实。过得去的，都会过去；过不去的，永远都过不去。”
“那么你过去了吗？”
“什么啊？”
“呵呵，没什么。前面往哪开？”
“右拐，第二家。”
车子前行的过程中，我开始打寒宇家的电话，告诉他我很快就到，给他还手机。他的声音很小，他说知道了。并匆匆地挂断，可是我好像听到了，挂断前有断断续续的陌生女人的声音。
很快到了他家门口，我看到他蹲在门前低着头，指间夹着香烟。春雨打湿了他的头发，他没有去管。我下了车，很想走过去，像上一次一样把烟夺掉。可是脚却不听使唤，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看着一缕缕青烟缓缓上升。
林澈见我一直没动，便下了车。他小声问我：“这是你要找的朋友？”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却看见寒宇突然抬起了头，他看到我和林澈站在对面，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又很快消失不见。他站起身，走向我。
“菲菲，他是谁？”他双眼直视着我，带着淡淡地衷伤。我的眼神无法逃离开，心脏有强烈地跳动，记忆开启。我记得不久以前，左峰也是这么问我，他说：“菲菲，他是谁？”眼神笃定并且带着哀伤。
不容我做任何回答，寒宇快步走到林澈面前。他对着他，林澈嘴角带着微笑，他说：“你喜欢菲菲是不是？”
“你也喜欢她对不对？”寒宇反问。
“我们才认识，刚刚见过两次面而已，寒宇，不要无理取闹了。”我跑过去，忙解释道。可是我为什么要解释呢？我找不出理由，可是我却这样说。
“菲菲，手机还他，我送你回去吧。”林澈依然一脸笑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恩。”我从衣袋里掏出手机，递向寒宇，他没有接。
“菲菲，你怎么回事，才见过两次面就让人家送你回去。你脑子坏掉了吗，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我有些气愤，我新认识的朋友，凭什么说人家是坏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把手机丢在他的手里，转身欲上车离开。他却伸手用力地把我拽到自己的身旁，然后一直拉着我向车库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林澈说：“谢谢你刚才送她，你回去吧，我会送她回家。”他的声音是坚定而强硬的，然后我听到林澈的车子启动的声音。
他打开车门，把我塞了进去。不错，我没有说错，是塞了进去。他从来没有对我如些粗鲁，他也坐进车里，然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一直没来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