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梦》麻仓婷婷

57、生与死的选择

　　“主宰整个世界。”宇智波斑的这句充满恐怖气息的话并没有从死人墓中传递到散发森森寒气的地下基地里。因为此刻紧张到压抑人呼吸的气氛已经完全笼罩在整个基地中，每一个人的动作和言语都牵扯着其他人的神经与细胞。

　　这是在挑战我的心里承受力……

　　“你应该就是这个组织的首领，名字叫佩恩，是吧。”白童子硬拽着我往后站。我想要挣脱他的手，可是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从他掌心里抽出来。

　　“别动！”白童子压低声音说着，然后语气一转，用冷笑的态度看着站在对面一动不动的佩恩。
　　“应该也有所感觉吧，你在让林夕过去的时候，她也的确是有所恐惧的，尽管不是很明显，但迫于你的气势而身体不由自主地反应却是事实！”

　　白童子，你…在说什么？！你疯啦！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还要拉着我？

　　“没有，”我抬头看着佩恩，正好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没有，我没有，他就这样，喜欢胡说八道，呵呵，佩恩，你不要太在意。”真是不要命了！在白童子回头瞪我的同时，我也恶狠狠的瞪回去！麻烦你老人家看清一下形势，好不好？！

　　就算你很强，但现在没有妖力的你跟本就不是佩恩的对手！会被杀的！等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半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白童子的额头看，我记得上次他救我出去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妖力从他的额头溢出，但现在似乎……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白童子。”蝎俊逸的脸此刻变得有些狰狞，微扬的嘴角充满了邪恶的味道，“正好，最近因为杀了不少的人，傀儡也损失了几个，你正好可以来填补这个缺陷。”

　　“和以前一样？”白童子适时地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侧头看向眼神玩味的蝎，“这句话我要怎么理解呢，那边那个臭小鬼。”

　　臭…小鬼…

　　一阵寒风从我面前刮过，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蝎大哥，人家叫你臭小鬼呢。嗯。”迪达拉呵呵的笑了两声，但眼神里却变得冰冷无比。

　　“零，这两个叛徒应该怎么处置呢？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将鼬的命暂且留下来。我想要了结我多年以来的心愿。”

　　迪达拉这家伙想要和鼬决斗？！我用眼睛斜视着站在我身边的鼬，他身上的气息很平稳，面色也很平静，似乎对迪达拉充满挑衅意味的话完全不在意。

　　鼬哥……我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下脚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可当指甲碰到他的衣服时，我真想直接拿手掐他一把！为什么要跟过来？！疯了不成！还是说，他也没有办法，因为是被宇智波斑强制吸进来的，是吗？

　　周围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佩恩并没有回应迪达拉的请求，倒是一直未开口说话的鬼鲛笑了起来，“好久不见了呢，鼬。”

　　“好久不见，鬼鲛。”鼬用一种疏远却温和的语气说道。

　　“宇智波鼬，你是压根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是吧，嗯！”杀气肆意，迪达拉全身的查克拉开始暴动起来，金色的头发因为怒气汇聚所形成的气流而飘舞起来。我因为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压迫感而向后连续倒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白童子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可能会一直退到佩恩那里。

　　佩恩…我不敢回头向后看，因为很害怕对上他此刻的眼神。两边，不，应该说是四周都是最为强大的存在，而夹在中间的我显得非常的不和谐。

　　“迪达拉，稍微镇定一点。”佩恩简单的一句话让全身快要被怒火覆盖住的迪达拉顿时像是被一盆水给从头灌到脚，来了个透心凉。

　　“迪达拉，你忘了自己被写轮眼给打败的事吗？不要再做这种愚蠢的事了！”蝎语气凉凉的说道，让站在一边的迪达拉再一次有发狂的冲动，“我那次是失误！”

　　“哼，失误！”不知谁不知死活的添了一句，气氛再次变得沉重起来，就像一条导火线一样，随时有引爆的可能！

　　“都给我安静一点！”佩恩的声音沉了沉。所有人都受到他强大磁场的波动，到嘴的话也被强行噎下去。

　　“鼬，为什么要背叛晓，给我个满意的理由。”佩恩双眼紧缩着站在我旁边的鼬，看上去似乎很有耐心的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没有背叛，哪里来的理由。”我用手狠狠地掐着鼬的背，可他终究还是纹丝不动，用一种闲聊的口吻说着有可能使他丧命的话。

　　“哦？意思就是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晓的成员，换一种说法，也就是说你一直都是木叶派来的间谍，对吗？”佩恩的声音很平静，完全没有听出任何的怒意。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脏重重的抽了一下！

　　他迈着步子缓缓地向我们走来，原本没想走动的我却硬被白童子拉着向后倒退。大概是被气场给带动了一下，我对佩恩的恐惧开始放大了。

　　恐惧？为什么？他虽然在往这里不断的释放着杀气，但他并没有针对我，不是吗？不对，他刚刚看我的眼神，让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死物。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拒绝掉。”佩恩没有再往前走半步，施加给我们的压力也没有再增加。我神色复杂的看着佩恩，而他的视线从对鼬说话起，就没有再驻留在我的身上。是对我失望了吗？他曾经说过，如果我再背叛他一次，他会杀掉我的。

　　心里面莫名的很想赌一把。我果然是疯了呢。

　　“鼬，给你个选择。一是留下来诚心诚意的继续为我工作，二是接受神的制裁。你的选择是什么？”

　　这不用再问了，你跟本就是逼他去死！等等，他说的是接受神的制裁，但没有说让他去死，也就是说会有更加折磨他的方法？！

　　天堂还是地狱，只在一线之间……

　　“零，你就不用问了，鼬的性格我很清楚，他肯定不会再回来了。”鬼鲛很好心的提醒道。我看着那张万恶的笑脸，突然有种想把它给撕了的冲动！怎么说鼬以前也是他的搭档，他不但见死不救，还将鼬往火坑里推！

　　“很了不起的觉悟，”佩恩微微的钩起嘴角，我看着他此刻陌生的脸，心底越发的觉得冷。不可以的…谁都不可以伤害我的哥哥，就算是你，也是不能够原谅的……

　　“鼬他会加入晓，诚心诚意！”我拔高嗓门大声地说道，“请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会说服宇智波鼬。”我拉开白童子的手，径直向佩恩走去。

　　“如果失败了呢，”佩恩看着我，静静地等着我的答案。“如果失败的话，就让他接受神的制裁。”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用‘勇气可嘉’四字形容，但是却是最直截了当的讽刺！

　　“那你知道我会给他接受什么制裁吗？”佩恩用一种很少有的玩味态度说着这句话，我想我已经能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应该和我有关吧。”我将眼神移到一边，声音淡淡道。

　　“这算是唯一一次你能够真正的了解我。”他用手将我的下巴抬起，“你有想到有一天你会被我给杀死吗？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你真的以为我的心胸宽广到可以无限的容忍你愚蠢的行为吗？”脖子突然被掐住，等我睁大眼睛试图呼吸的时候，我已经发现自己跳离了鼬和白童子的圈子。

　　“你要想杀我，就现在动手啊。”说实话，我想我安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想找一些刺激心脏的东西。“你老是说要杀我，又不动手，你不是神吗？有什么好犹豫的，我这样的小角色你有什么好顾忌的。不用说下一次机会什么的，因为我肯定还会再犯，所以干脆你现在就一掌劈死我！”
　　他的手渐渐放下，我却将其一把拉住，然后放到我的脖子处。

　　“我呢，就是那种死不悔改的人。虽然我实在想不清楚我究竟哪里背叛你，这样蠢钝如猪的我跟本就不可能领会神的真理！随你使用什么方法，想怎么折磨我，都无所谓。反正我说让你放过那两个人，你肯定也是不会听的，因为你的觉悟不会因为我而动摇嘛。”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刚上台演讲的人，由开始的胆小到后来的兴奋，整一疯子的进化过程。

　　“放了林夕，”身后的白童子冷冷的说道，我后背的皮肤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似乎能透过人的毛孔直捣人的心脏。虽然对象不是我，但意外的，此刻我和佩恩还真是‘互通心灵’，施加他身上的痛苦我勉强能够感应一点。人到死一刻，潜力真是无限放大啊。

　　“先看看你们的处境吧，敢跟老大这么说话，简直就是自找死路。”一直似乎在看好戏的影然突然跑到了我们的身边，然后从我身边擦过，悠闲自在的走到鼬的面前。

　　“啊，这个家伙就是前任晓之朱雀，看上去好像很弱的样子。”对对对，他还有病缠身，打不过你，所以你就不要再纠缠他了！我在心里像念咒语一样不断重复着影然听不到的话，同时紧握拳头，防止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出来！

　　“影然，鼬比你强，小心中他的幻术。”是小南。

　　“哎？他会幻术啊，可是我也会啊，”影然的声音里带着点疑惑，又有着不易察觉的兴奋，“真想知道我们两个谁比较厉害呢，不如我们比一场吧，前辈。”

　　“影然，这家伙可是我的猎物，你不要来插一脚。”迪达拉阴狠的说道：“敢和我抢，我就连你一块儿炸死。”

　　“啊，迪达拉前辈真是可怕呢，好啦，我开玩笑的，不过前辈你不要乱动哦，毕竟零老大还没有下命令，不是吗？”影然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在气氛爆发的那一刻，闪到了无人关注的角落里。

　　“鼬，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呢，如果是单挑的话，或许你有逃跑的可能。”鬼鲛嘿嘿的笑了两声，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说着惊悚的话。

　　“不是说了吗？我会劝说鼬回归晓！”我盯着佩恩的轮回眼，感觉自己是在挑战心里的承受能力，“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将我们所有人都杀掉，反正不把我算在里面，那两人合力都不可能是你的对手。我们的生命连蝼蚁都不如。”

　　“你说了这么多，并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相反我会很平静的处理掉你们。就像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在杀一个人之前是不需要太多的理由，而这种可笑的东西往往是在之后才去寻找的。而你，”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有种嘲讽的意味，“而你，竟然愚蠢到为我寻找好了这种理由。”

　　“我听不懂你说的那些高深的道理，”我稍倾斜着头看着他，突然有了想笑的冲动，“我能做的就是在这儿费尽唇舌的希望你能放过我的亲人。也许，你们忍者都不会在意，但佩恩，我也为你做过很多事，就算你现在一件都不记得了，那也要相信那时候我对你的忠心吧。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我只是想尽量的保护好我重要的人，你连这点都不愿意给我。这只能说明是你不信任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激动了，感觉四周的气氛都被渲染了一种名为凄凉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这算是诉苦还是求情，总之，应该是很…丢脸。

　　“脚不要再往后倒退了，要不然退到我这边来，我可是会忍不住的发动攻击的。”这个声音是影然发出来的，他在对谁说话？

　　危险的气息像清水杯的粘稠液体，浑厚的让空气都开始变得污浊不清。是杀气！浓重的杀气！！
　　“白童子！”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白童子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从我面前闪过，在他抱住我的同时，我的脑海里只飘出了两个字：完了。

　　“放手，白童子，那么多人，走不…”我的声音渐渐消散于空气中，我看着他嘴角的鲜血慢慢流淌下来，直至一滴滑到了我的脸上，我像是才回过神，大惊失色的叫了起来：“白童子，白童子你怎么样啊？”

　　抬起头死瞪着影然，这家伙笑得一脸的欠揍。所有人都低头看着我们，而白童子的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我知道那是影然和斑在他身上下的毒开始发作了。

　　“白童子，你靠着我。”我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我用手将他给紧紧的抱住，从袖子里小心的拿出一个瓶子。对我来说它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绝对不能够让别人发现。

　　紧张感贯穿每一处神经，我双手颤抖的摸上他的脸，然后将手心里的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不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可是看到他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完全不知道此刻的动作究竟有多暧昧，也完全没有发现佩恩此刻看我的眼神有多恐怖。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祈求白童子不要有生命危险。

　　“好，我可以考虑不杀掉他们。”将白童子轻轻的放在地上，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佩恩。他，刚刚说什么？

　　“你…说你不杀掉他们？”我不确定的重复了一下他刚刚的重点。

　　“我说的是考虑，但具体的还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佩恩的双手快速结印，然后转头看向小南和影然，“不要让这两个人跑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就碰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叹心底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但内心深处依旧有着淡淡的悲伤。我没想过要和佩恩变成这样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怎么会这样？

　　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O(∩_∩)o…”影然的俊脸突然在我面前放大，我这才惊讶的发现所有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你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看着影然将昏迷的白童子从地上毫不怜惜的抓起，又看了看面色平静的鼬，我紧张的问道。

　　“放心，既然佩恩已经下了命令，那就不会有人想要他们的命。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我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暂时也只能这样了。逼得太紧的话，大家都会玩完的。只是看到鼬如此的平静，让我的心里突然有种毛毛的感觉。

　　虽然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这一点让我很高兴。但是为什么，既然他已经对佩恩表明了自己的心，那照理说就应该想尽办法的离开这里啊。是因为想要保存自己的实力？知道自己寡不敌众，等待时机？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影然看着自己的同伴纷纷离去，然后神神秘秘的看着我，低声说道：“零老大让我转告你，今天晚上12点钟在基地外见面，他有事情要你去做。”

　　“有事情？”

　　“至于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影然可惜的耸了耸肩，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一亮，“说不定是让你和他……”意犹未尽的话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我冷笑一声，没有理他。

　　“梦，想办法来找我，我等着你。”被鼬的写轮眼给锁定住，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移开我的眼睛，直至他们都从我面前消失，我的大脑才变得有些清醒。

　　刚刚鼬用幻术向我传递了一些信息，他说让我想办法去找他……

　　漫天星晨高挂于空，我跺了跺脚，想把沾在鞋底上的泥土给甩干净，因为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抬头望天，明明暴风雨才刚刚停歇，可这沉闷的天气让心里不由的升起烦躁的感觉。

　　“佩恩，”我低头看着粘湿湿的地面，很自然却又很艰难的从嘴巴里吐出这两个字。也许是天太黑的缘故，我只能勉强看到一个影子正在向我这边慢慢移动，脚步很轻。

　　杀人的话应该非常的容易，无声无息的。等到他在我面前站定，我才顿感紧张起来。

　　“你很怕我？”佩恩声音沉沉的说道。我没有说话，只是很简单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很恨我？”这是他跟我说的第二句话，不是‘怕’就是‘恨’，还加一个‘很’字。

　　“没有，”我的眼神往上移了移，在接触到他的下巴时，又像是心里有虚一样低下了头。“你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难道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佩恩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而我则因为他的这句话半天没缓过神来，佩恩像是说这种话的人吗？应该不会啊，他该不会是冒牌的吧？

　　“你在想什么？”可以压迫人的气势瞬间笼罩我的全身，佩恩俯身与我平视着，用他的轮回眼锁定着我。我们的脸靠得很近，彼此的气息相互传递着。

　　我的脑中突然想到了影然跟我说的那些暧昧到极点的话，名为理智的弦开始受到一波又一波的刺激，我的呼吸莫名的开始变得有些沉重起来。这种有点点星辰作陪衬的黑暗背景，可不太好。

　　脚步微微向后移了一下，我与佩恩的距离稍微被拉开了一点，呼吸也因此变得通畅了许多。佩恩也没有再往前走半步，只是站直了身体，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俯视着我，“走吧，”给了我两个字，他就转过身，径直向前走去。

　　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因为怕追不上他的速度，我拔起腿就想前狂跑，夜晚的风吹在脸上，突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不知为何，独自站在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打搅我们的情况下，我会觉得心里很舒服。

　　只有我和你…存在的世界是最好的……

　　“我们是要去哪里？”看着他的速度渐渐加快，我也将他训练我时的速度给发挥出来，虽然想要和他并肩疾驰有些困难，但勉强能够紧随在他的背后。想必也是他放慢了速度，好让我能够跟上。

　　“你只要跟好，其他就不要问了。”佩恩淡淡的回了我一句，依旧头也不会的往前赶，“尝试将查克拉凝聚在自己的脚上，在落地起跳的时候再提上去。”

　　“啊？哦。”我愣头愣脑的照着他说的去办，只可惜效果不佳，或者说我天资较差。那速度不但没有因为新的运用而得以提升，反而因为查克拉的耗损而变得更加的……

　　佩恩没有再说一句话，我的耳朵里除能够听到强烈的夜风在呼啸的声音，其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不对，似乎有其他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佩…”

　　“停下。”佩恩打断了我的话，趁我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了一颗大树之后。

　　“那是什么？”我从树后探出脑袋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好像只是普通的人家。佩恩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

　　“你看到了？”

　　“恩？恩。”我点了点头，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把话说得明确一点，不然我的心脏承受不住这越来越沉重的压力。

　　月黑风高杀人夜……

　　闷雷突然从我的头顶闪现了一下，我以为是我听错了，但佩恩的眼神告诉我，这是真的，这是命令！他要让我去那么做！

　　“将里面的人全都杀掉。”

　　“可是他们不是普通百姓吗？”

　　“你口中的百姓早就已经被里面人给杀掉了，他们是…”又一阵雷在漆黑的夜空闪过，这一次我清楚的看到佩恩冷酷无情的眼眸。

　　“忍者，”我重复了一下那两个我没有听清楚的字，很出乎我自己意料的是，我竟然是没有任何被动性的点了点头。

　　“不问问原因吗？”在接过藏着苦无等冰冷凶器的袋子后，我毫不犹豫的向那边走去。风吹起我的发丝，看着屋子里的灯光都熄灭后，我才轻声回答了他的疑问，但脚步依旧没有停下来。

　　“肯定是一些有损你们利益的愚蠢忍者，因为不够缜密而被你们发现了行动…”

　　我的话没有说完，一只苦无在我眼前划过，全身的细胞都开始叫嚣起来，以最后的速度向后闪去！

　　“碰！”苦无落地，沾在上面的起爆符像摇铃一样摆动两下，然后爆炸，灰尘四起，火花四溅！
　　我被巨大的气流冲到了一边，然后一秒钟都不耽搁，迅速掏出苦无，分别向后方和上方掷去！

　　“喂，小姑娘，往哪里扔呢。”嬉笑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在心里暗叫不妙。我紧咬着牙关，曲腿想蹬地站起，同时手上抓起一大堆尘土！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了，我本能的提起一只脚向后蹬去，不出意料，那个人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我的脚。我试图弯下|身，旋转用另一直脚假装从侧面踢中他的大腿，然后在他注意力下移的那一刻，抓好机会，将尘土洒向了他的眼睛！

　　“该死！你做了什么？！”男人放开我，我这才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这些人的实力都不是很强，要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我这个初入门的家伙给摆平的。

　　鲜血四溅，我看着他睁大双眼，面色恐惧的看着我插在他胸口的苦无，“其他人在哪里？全都给我出来！”可怕，好可怕，不是因为我杀了人而是因为我知道下一秒死的人将是我。

　　稍微有点智谋的忍者，就算实力不强，也会隐藏起来！他们会通过观察对方来借此判别对方的实力。

　　我…会死吗？

　　“啊！！”我没想到危险会这么快降临，脚踝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住，我的整个身体都向前直直的倒去。像是完全出于因为死亡刺激而产生的身体本能，我用一只苦无狠狠的扎在土地里。用手试图紧紧的抓住它，但似乎晚了一步。

　　我的整个身体都呈死尸状态硬被拉着向后倒退，锋利的苦无将我手掌上的皮肤给划开，一道血痕洒出，我的瞳孔顿时收紧，杀气在我的头顶凝聚，似乎要化成锋利的剑头从我的头顶穿过！

　　上面有一个，后面不知道有几个！

　　该死！

　　我动了动那被缠住的脚，强忍住因为皮肤与地面的强烈摩擦而产生的剧痛，咬牙扭过身子，胳膊上的肉似乎被石头给刺中！顾不上身体所产生的痛感，我在头顶上方的杀气贯穿自己之前，通过翻身用脚踩住拉着我的铁丝，在停顿的0.01秒，脚尖深入泥土，翻身旋转，一道亮光就这么在我前面几公分处落下！我拿起三把苦无就向后掷去！

　　惨叫声在我耳边响起。我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险象环生，前胸就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然后我整个人就呈一个优美的曲线以不优美的姿势飞了出去！

　　“碰！”后背撞到了树上，我听到了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咳”一口血被我给吐了出来，我缓缓的抬起头，视线模糊的看着向我不断走近的男人，他的手上似乎拿着可以杀死我的武器，并且踩着稳重的步子一步步的向我走来。

　　“臭丫头，竟然敢杀了我的几个兄弟，今天我要拿你的血来祭奠他们的亡魂！”

　　“滚…”我声音虚弱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看着那个人的苦无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割断我的喉咙时，我还是没有抵挡住心中的那份懦弱，闭上眼睛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该…死…”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我大口的喘着气，他…死了。可是我不敢睁开眼睛看，因为总有一种错觉，下一秒死的人会是我。不知道脑袋会被砍了还是脖子被剑头给贯穿，好可怕，我是真的怕死又怕疼……

　　一双温暖的手将我从冰冷粘稠的地上给抱了起来，我蜷缩起身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有没有稍微感受一下忍者世界所带来的痛苦呢？”佩恩抱着我飞快的疾驰着。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喉咙处似乎发不出半点声音。所以我能做的只是点了点头。

　　“是不是增强了你对我心中的恨意。其实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任何人在面对自己的生命遭遇到危险的情况下，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将心中的恐惧转化为恨意，不断的思考着是谁害了我这个问题。”

　　我虚弱的摇了摇头，眼皮子过于沉重，但我不想这么快就昏死过去。因为我怕我永远都醒不过来。

　　“如果我今天死了，你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吧，无情的神，你有数过我被杀掉的次数吗？让我自己算算，没有4次，也有5次…吧。”没有停歇的说了那么多，我感觉自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咳咳，”用舌头舔了舔嘴角边的鲜血，我双眼直直的看着他。

　　果然啊，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称作‘悲伤’的情绪，我在心里究竟有没有点地位啊。如果没有的话，但有好几次你都为我破了你的‘原则’，因此也让我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如果说有地位的话，我实在没有办法理解将我推入火坑导致我有性命之忧，同时他自己脸上没有半点犹豫，半点怜悯与悲伤的行为。

　　为什么？想不通？还是说他天生就如此，即使对他再重要的东西，他都不会有特别的感觉…吗？

　　“你真的是…咳咳”我剧烈的咳嗽起来，但不是因为说话而是因为愤怒，“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出乎我意料，佩恩停下了脚步，然后慢慢的弯下了身，靠着身后的树坐了下来，但依旧是将我给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我没有半点力量，但依旧非常愚蠢的和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什么都不懂。不了解痛苦，不了解外面的杀戮…”听着他淡淡的描述着自己童年时的回忆，我心中的不愤也渐渐平息下来。

　　抬头看着他的脸，感觉自己心静如水……

　　“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有家破人亡的那一天，但即使是哭泣的再厉害，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我能做的就是离开那里。四处流浪的小孩子即使是饿得头晕眼花，也不会得到任何的同情。光用嘴巴说，光用眼泪洒，是不会得到半点事物的。”佩恩突然低下了头，用他的轮回眼深深的看着我，“有些东西必须从小就开始理解。所以，觉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的。”

　　佩恩的嘴角微微弯起，那笑容里不夹杂一丝的嘲讽，甚至可以用纯净来形容。我知道他此时应该是回忆起与弥彦和小南相遇的那段日子吧。尽管短暂，却是他一生中最值得珍藏住的回忆。

　　“后来遇到了弥彦以及小南，我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样的一个世界，没有力量是绝对不行的。生存与强大是等价的关系，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它转的。但因为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等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而我们却活了下来，历经千辛万苦，都要拜师学会能够保护自己以及同伴的本领。”

　　他说的应该是自来也吧，可是心寒的是，他与自来也相处的那一段直接被跳过了，似乎能够刻入脑海的只有弥彦被杀的那一段。

　　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仇恨却在那一刻滋长。

　　“所以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能够抑制战争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强大的力量来镇压住它。但是仇恨却永远没有办法停止，所以永远的和平这种东西不会在忍者世界出现。”

　　“你…”我喘了一下气，感觉自己有些昏昏欲睡，在意识被黑暗吞没的最后一秒，我用我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还记得你曾经对自来也说过的一句话吗？”

　　很温暖，是谁在抱着我走动，是佩恩吗？

　　迷迷糊糊中我睁开了眼，我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引入眼帘是…一张漩涡面具。

　　…………

　　“啊！！！”我凄惨的哀嚎起来，然后像患了羊癫疯似的手脚乱舞起来。

　　“再乱动，我就直接把你扔在地上。”斑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道。

　　“你扔吧。”我用一种恳求的口吻说道。

　　“啪！”屁股重重的着地，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发现我已经回到了基地，而且…看了看身上的其他地方，伤口都不见了！

　　我在昏迷期间，佩恩将我给带了回来，并且将我的伤口给治疗好了吗？

　　“你还要从地上站起来吗？”斑有些好笑的说道，然后很绅士的向我伸出了手，我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抱着我？佩恩呢？”

　　“哎，你别用这种厌恶的态度和我说话嘛，很让人伤心的。”斑无奈的长叹一声，“佩恩他还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就暂时拜托我照顾你。”

　　我不信！！！！

　　我紧握起拳头，在心里不断念叨着要镇定，镇定…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其实我自己也有很多的事要忙，说老实话，我也没空理你。不过，因为鼬想要和你说些话，我也就一时心软，决定把你带过去见见他。”

　　抬头看着那张可以掩藏任何情绪的面具，我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鬼才相信你的话。”

　　“哦，那就算了。”

　　我停下脚步，在心里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请告诉我鼬在哪里？”

　　明知道是陷阱，明知道他不是诚心诚意的帮助我，但不知死活的我还是要往里面跳！

　　我斗不过你！宇智波斑！！！！

　　“哥哥，鼬哥！”按照斑的提示，我左拐右拐的来到这阴森的通道里，然后双手颤抖的打开了门。

　　“你来了，”鼬抬起头，双眼平静的看着我，“过来，”他向我招了招手。

　　“你没事吧？”看到他此刻的样子，我的心总算是安稳下来，小跑到他的身边，用手拉住他的胳膊，“哥，你站起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如果他们想要对你做什么？直接用天照烧死他们！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从这边出去。”我一个人说了一大通，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鼬渐渐变得犀利的眼神。

　　手突然被拉住，在我发呆的那一刻，鼬突然转过身，将我压倒在身下。

　　“干，干什么，哥哥？”我紧张的看着他。

　　“原谅我吧，梦。”

　　哎？没有给我消化这句话的时间，他的手突然在我的眼睛面前放大，直至眼皮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从指尖传来的无法言喻的冰冷感。

　　很冷………

　　可是…不行…

　　“原谅我吧，妹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