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室佳人》夏冰蝉

10、chapter.10

　　“你爱我吗？有多爱？爱是什么？”
　　“我很爱你。爱是我看到你的那一刻会把你和所有美好的事情联想起来。”
　　“宋臣清？”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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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臣清看向她:“害怕吗？”
　　“怕什么？”
　　“怕我呀，内心恶毒，不顾念情分。”
　　敬文停下动作，她有些忧伤地看着宋臣清:“可我知道，那不是你想做的。你虽说为人棱角分明，但是不代表你容不下人。”她探探身子，“她们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吧。”
　　“张敬文。”宋臣清用刀子切下一块牛排，“谢谢你。”
　　“谢我？”
　　“感谢你是一个能和我产生共鸣的人，能看到我的灵魂的人。”
　　敬文抿抿唇瓣，心跳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她其实很想告诉宋臣清，她知道的更多，知道她的脆弱被尖锐所掩盖，知道她喜欢虚张声势没有安全感，知道她的内心孤独却不肯承认。她的指尖触碰过宋臣清的世界，她用心灵感受过她的锋芒毕露。
　　“大概，圈子里的人也没有想过，咱们两个人可以如此和谐。”
　　“因为不懂。”
　　“嗯？”
　　“因为我之前不是很懂你，我只知道你的犀利，觉得你的表达方式破旧，可是最近我又看了一遍，老旧样式下是新的朝气。很特别。这种表达方式，新一代作家中，你是头一个。”
　　“你看的是哪一本？”宋臣清笑着，卷起意大利面，“别告诉我是《红》。”
　　敬文略略腼腆地笑了。
　　“你应该看看《无声的死亡》，那本是很让我引以为傲的，这两本书题材一样，都是语言暴力。”
　　“可是。”敬文眨眨眼睛，“我觉得《红》很不错啊。”
　　宋臣清放下叉子，一脸得意:“你误会了，我只是说《无声的死亡》更好看一些，没说《红》不好看。我写的书怎么可能不好看。”
　　她永远是这幅样子，张扬却不让人讨厌。
　　“宋臣清，你很厉害，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张扬却不感到讨厌的人。”
　　“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有实力的张扬才叫张扬，没实力的张扬，那叫吹牛。”宋臣清道。
　　吃过晚饭后，她们向那栋小房子走去，一个拐弯，就到了她们住的那条爱德华大街。
　　敬文一眼就看到了隔壁的房子亮了灯。
　　她指着那栋房子，对着宋臣清道:“你看，咱们隔壁住人了，咱们要有新邻居了。”
　　宋臣清微微有些醉了:“是吗，明天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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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敬文觉得身上有些热，她进到浴室，脱下衣裳，看着镜子里雪白的皮肉，一阵恍惚。
　　她的皮肤其实很光滑，呈现着健康的莹白色，如果身上没有那许多伤疤和烫痕，应该是很美的才对。她的大腿细腻白皙，腰窝及后背却是重灾区。
　　她掬了一捧凉水，将脸埋进那水中。
　　——“我喝多了糊涂了，我根本不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儿，闺女，你能原谅爸爸吗？”
　　——“敬文，就当是妈求你，别报警，报了警，你妹妹可怎么办呢！你不为别人想，也为你自己想想，报了警，以后谁还会要你？”
　　——“张敬文，你以为你是谁？作家？你现在写，你还能写一辈子？你看看，古往今来，靠写小说养家的有几个？”
　　她抬起头，一脸平静地取下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走到莲蓬头下，开开开关，热水倾泻全身，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种莫名的暖流包裹住，温暖了她的心脏，她开始大口呼吸。
　　穿好睡衣的时候，宋臣清在门外敲门，敬文打开门:“怎么了？”
　　宋臣清眼上挂着点点星光，她手上举着一个水晶瓶，瓶里装着近乎于橙红色的酒水。
　　敬文问道:“这是……？”
　　宋臣清微微眯眼，露出贝齿:“干邑。Carte mu的，要不要尝尝。这还是经典系列的呢。”
　　敬文直觉她有些醉了，不由得道:“你喝醉了，要不明天……”
　　宋臣清一把扣上她的门，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很多，鼻尖抵着鼻尖，宋臣清带着些许酒气道:“不要，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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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臣清手里拿着遥控器，挑选电影。桌子上放着两个水晶杯，杯子里是明亮的液体。
　　宋臣清选着选着，突然凑到敬文跟前，神神秘秘地说:“你看亚洲的还是欧美的？”
　　敬文一时间傻了眼，连忙摆手:“我不看那种东西！”
　　宋臣清露出一抹坏笑:“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电影，你想到哪里去了？”
　　敬文大囧:“额……”
　　“看过《无涯》吗？”
　　“看过两次，当然，再看一遍也没关系。”
　　《无涯》是国内的电影，还是十年前拍的，早就下架了。讲的是一对男同性恋情侣间的爱情。
　　电影即将开始，宋臣清拿起水晶杯，喝了一口，然后对着敬文道:“亲爱的张小姐，请你务必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看没看过那种东西？”
　　“哪种东西？”敬文装傻充愣道。
　　宋臣清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道:“你说呢？你刚刚在想什么？”
　　她的语气还是很平缓的，但是动作和给人的感觉，有一种无形之中的压迫感和霸道。
　　敬文没挣开，凝视着宋臣清的眼睛:“没看过。”
　　“真的？”
　　“……看过一次，刚一开始我就害怕了，就不看了。”
　　“为什么害怕？你家长在家？”她松开敬文，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有，就是……就是害怕。”
　　宋臣清笑了，她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袍，双腿交叠，手上拿着装了酒的水晶杯，黑色的长发随意摊摆，她此时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十分诱人的。
　　宋臣清道:“我第一看的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在我姐姐房间里翻找出来的一盘光碟，打开之后，是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
　　宋臣清转头看向她，咬了咬水晶杯的杯口，目光如海一样的深邃:“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两个女人也可以。”
　　敬文听后，小心翼翼道:“那你姐姐……为什么……”
　　“她喜欢女孩子。”
　　敬文听了瞪大眼睛，宋臣清的姐姐宋臣瑜是上海名媛圈里出了名的大家闺秀，著名的天才少女钢琴家，从来没听说过她是个女同性恋。
　　“我姐姐的女朋友，是城北苏家的那位长房家族的长房长女。”
　　“那位苏总……”
　　“嗯。”

　　Carte mu(法语: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