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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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绘子看了眼银发少年的浑然不察的侧脸，坐到了长椅的另一端。
“介意吗？”
她拍出了香烟。
此时正好处于下风口。
“不。”卡卡西看着手里的小说，头也不抬，淡淡的回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只是偶尔来一根啦。”
谁最初都说只尝试一点点，可连三代目最终也变成了一个空闲时烟不离手的老烟枪。
为什么医生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卡卡西想起自来也对她的称呼，医生。
他都不知道纱绘子以前救过人。
“没想到这里也有一模一样口味的香烟，好神奇。”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真令人怀念。”
“怀念什么？”
“心里的情人？”
“……老师会生气的噢。”
“不管，”纱绘子咔嚓咔嚓转着打火器上的轮子，“就算遇到了水门，对我来说重要的人也依旧很重要啊。”
只有她知晓的BOSS的真正的名字，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忘掉。
过了会，风向变了，卡卡西嗅到一股很好闻的焦奶油巧克力的味道。
结果，即使她在木叶生活了这么久，面对的一景一物，也依旧是在搜寻对故乡的回忆。
卡卡西有些不是滋味的翻了一页。
“之前水门老师问我要不要去暗部。”
“嗯，听说了。”
她说。
“我反对过了噢。你太心软了，不适合那里，去了也只会让自己更痛苦而已。”
纱绘子不觉得卡卡西很温柔，却认为他是心软的。
“什么啊，你不是来劝我加入暗部的吗？”
“为什么？”
“因为，水门老师是这么想的……”
“就算是这样，什么都意见一致的夫妇不是很没劲嘛。我的看法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即使别人并不这么想也好。”
纱绘子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静：“所以，卡卡西，你自己想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
卡卡西诚实的回答了她。
但也仅剩下诚实了，在剥掉了对待小孩子时的温和态度，直面质问自己的纱绘子面前，他抓不住内心任何能够让自己堂堂正正有底气的东西。
那种本该只有在老师面前才会出现的无所遁形的感觉，此时又不合时宜的涌现出来了。
“哦。”
女人站起身，呼出一口烟雾。
“既然你已经是独挡一面的上忍了，就别再把做决定的责任推给别人了吧。”
明明水门是希望她来开导一下卡卡西的，不小心就说重了……
但是纱绘子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水门也失去了两个学生。
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连消沉的空隙都没有被给予的水门。
就在她想至少揉一揉少年的头发时，卡卡西却抬头，无奈的说：“我都明白啊，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啊……”
“纱绘子小姐。”他罕见的用了敬称。
“什么？”
“你无需担心我的事情，我照顾的好自己，而且比起我，还是老师更需要你，还是请你多陪在老师的身边。”
毕竟不管对木叶，还是对她来说，都是水门老师更重要。
“不过，还是谢谢你。”
三代目大人因为父亲白牙的事件从不对他多加置喙，水门老师性格则太温和了，而能毫不顾忌捶打过来的队友……也不在了，他真的需要有人能狠狠踹自己一脚，才能重新站起来。
“……嗯，”环着胳膊的纱绘子愣了下，旋即朝他浮起了微笑，和轻盈洁白的奶油一样，好像用视线轻轻一戳就会完全陷下去，“我会这么做的。”
觉得不能陷下去而想要移开视线，和觉得不会再有下一次而想要回望过去的感情同时存在，让卡卡西纠结得要死。
可无论自己纠结不纠结，理所当然的，波风纱绘子最后都还是回到波风水门的身边。
想到这里，就能很自然的对视了。
她掐灭了烟，走了之后，只剩下空气里微苦的甜味。
虽然已经到了再不去采买晚饭食材就会错失每日大减价的时间，卡卡西还是想再留在这片空气里一会。
这样放任下去真的好吗？
毕竟，现在所感到的强烈悸动，最初也只是从想偶尔多看两眼的欲望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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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放在咖啡机旁的橙子皮果酱被纱绘子一个人用空了。
纱绘子想到几乎是住在实验室的大蛇丸，她的同事只要能提神，大概连汽油都灌的下去，于是买果酱的时候顺便补充了下咖啡粉和能量饮料的库存。
结果报销单上填的东西，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焦苦的巧克力味的香烟，咖啡里加果酱与肉桂的习惯，都是那个人的特征。
捡到了无家可归，差点一个人无法生存下去的她，把她变成了也能向他人伸出手的样子，最后又想杀了她的那个人。
BOSS的真名和水门一样是三个音节，写下来却是单个汉字。
但这并不代表她想要像从前那样，再次唤那个人的名字，只是事到如今，拿走任何一样，她就不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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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纱绘子打了哈欠，大蛇丸建议道：“这层有休息室，那里有床，去睡一会吧。”
因为毒物研究部门保存着很多不小心碰到就会翘辫子的危险物，所以平时这层只有她和大蛇丸会来，权限不够的访客踏入这层就会触发通知两人的结界。
拉开休息室的门，纱绘子看向房间内唯一一张床上躺着的金发青年，微愣了下。
“四代目大人丢下工作，躲在这里好吗？”
波风移开遮光的手臂，往里挪挪，留出空位。
“累了。”
但是他又说：“休息一会就回去。”
累的时候喊累，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笑，这反而成了比较奢侈的事情。
“累的话回家睡更舒服吧。”纱绘子拉上了有些旧了的窗帘，想起来，“啊，我买了安神的香薰蜡烛，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了。”
“嗯。”青年懒懒的应了一声，“但是我更想呆在离纱绘子近一点的地方。”
“！”
纱绘子……纱绘子很想藏到窗帘背后，不过灰太多了，只好闷着气背对他一屁股坐到床沿。
然而老旧的单人小床就这么塌了。
“？！……”
躺在一片狼藉里的波风呆了半晌，对上同样傻眼的太太，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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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大蛇丸刺拉拉的视线，纱绘子终于填完了木叶医院的公物损坏单。
“感情好当然可喜可贺，不过这么激烈对健康有害，还请节制一点。”暂时失去了晚上过夜地方的大蛇丸语气相当微妙。
纱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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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暗部后天天做暗杀任务的卡卡西，有天突然被老师召唤到家里……搬箱子。
“搬家？这里怎么办？”
“暂时空着吧。”
纱绘子有些惋惜的望向落地窗外的院子。
“好不容易把这些花养活了，也得经常回来浇水才行。”
卡卡西想说向日葵这么易活的花，养不好才比较奇怪，不过看到她抱起一沓沉重的相册，赶紧伸手接了过来，嫌弃的赶人：“你去搬轻一点的箱子啦。”
“诶？噢……”
“？”
地板上落着两张从相册夹页掉出来的照片。
卡卡西捡起来，看了一会，没有夹回去，而是塞进了裤子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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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升四代目后，波风从一到夏天院子里就会开满向日葵的小屋搬到了安全系数更高的住所。
这是他自己对三代目提出的请求。
“无论如何，我都要保证内人的安全。”
他也定下了以后不会让太太为了木叶作出任何形式，有受到伤害可能性的行动的规定。
“如果我不在了，还请保障内人在木叶的生活没有任何的不自由。”他很清楚不是在木叶长大的外人会受到怎样的限制，“拜托您了。”
不过，纱绘子的话，也许根本不会继续留在木叶吧。
自己死后的事情，就无从得知了。
即使纱绘子想要到木叶以外的地方也没关系，他和自来也老师写过信，自来也老师也很愿意在写书的旅途中给帮助过自己的医生提供保护。
波风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比起团藏在挑选继承火影人选时找的麻烦，几乎算不上什么值得多考虑的难事。
“要是你的妻子来自更有地位的家族，也许就能让你更早的当上火影了。”
三代目叹息。
或许这样，事态就会有所改变，波风的两个学生也不会死了。
“您在说什么呢。”波风笑了，“内人好得让我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因为遇见了冬彼纱绘子，他才会了爱人，成为了这样温柔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