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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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那个看不见底的悬崖边缘。
回到了自己将双脚跨出去的那刻之前。
“纱绘子……”
迈出去的话，能再一次与纱绘子相遇吗？能救到她吗？
对已经死过两次的他来说，时间不是循环转动的，而是直线前进。
现在，存在于此的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
波风想起在纱绘子的书架上看到过的一本书，里面说，这就是为什么人类不可能幸福的缘故，因为幸福是对重复的渴望。
“好。”
他不要自己回到过去，而是在未来找到拯救纱绘子的方法。
但是，只有一点是确定的。
那段幻梦般的时光，绝对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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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
在毒药折磨死人的剧痛结束后，紧接着又是令人想要尖叫的强烈失重感，在这种状态下，我的身体居然还能本能地做出高空落地的缓冲动作，摔进树丛里，取回了一命。
“人类真是不管到了哪里，生命力都那么顽强啊。”我感叹道。
“可不吗。”刚刚绑好绷带的病人对此很是赞同，活动了下手臂，“还是医生的技术好，我自己就包得乱七八糟的。”
“夸我也不会立刻变好噢，还是减少点危险的工作吧。”这是为了延寿的意见。
“那也不行。是必须要做的任务。”
看着他决心战斗或死的表情，我只能笑了笑。
病人将有个“油”字的护额戴了回去，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本书，对我说道：“医生要不要考虑来木叶工作？写出这本医术指导的人才，不应该在这种战地的附近晃悠，那太浪费了。”
“啊，其实，那个只是为了赚路费才写的啦。”
毕竟，刚掉落到这里的我身无分文。
“我还想要去更多的地方看看呢，抱歉。”我拒绝了他的招揽。
“那至少把名字……”
叹了口气，把名字告诉了他，然而得到回答的病人反而面露疑惑：“医生……叫纱绘子是吗？”
“？”
“原来您就是水门一直提到的恋慕之人……”
“等、等等下，”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一阵头晕，坚决否认，“不是的，你认错了！绝对认错了！！”
过了一会，病人重新进来，和我说他已经寄信回木叶，让波风水门自己过来证实一下我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呆住五分钟，我才理解了他话语的意思。
这也太乱来了。
当晚，我收拾了所有的行当，在第一缕晨曦照亮大地之前，开始了新的旅程。
我，冬彼纱绘子，即使身处新的世界，也依旧在逃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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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最后一块地砖，金发的忍者直起身，然后微笑着望向一旁瑟瑟发抖的自来也，令人发颤。他一接到信便马不停蹄赶来，连头发都还有些凌乱。
“自来也老师？”
“我也没想到医生竟然会直接逃走嘛。”自来也甩锅道，“不能怪我，医生一定是被水门你吓跑的。”
波风又转向三个为了追上全速的老师，气还没缓上来的学生，指了指这间空屋：“给你们一个来自我个人的任务，找到这间屋子的主人，我就教你们一个必杀技。”
“是。”学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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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不太平。
到处战火连天不说，连十几岁的小孩子都会有组织的，配合无间的，冷静的绑架大人了。
引爆了房间里最后一个藏起的炸弹后，我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三层楼的房顶，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这么高的地方……
回头看了仍在烟雾中咳嗽的三个小孩，我毅然决然闭眼，往下一跃。
落地了吗？
好像。
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是在俯瞰地面。
然后，有个声音近似叹息，又似无奈的在我耳旁说：“我就知道凭他们三个还是抓不住你的，纱绘子。”
在空中，他似乎有什么想说，却只是在微笑，等落回到地面，才发觉他握住肩膀的手都在颤抖。
我抬起头，正好眼对眼，鼻尖对鼻尖。
如果移开视线的话，他一定会哭的吧。
就是这样的表情。
我很想说他的学生们正看着这边，但想到让他不要在意别人目光的人就是我自己，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一直一直都，好想见到纱绘子小姐。”
“嗯。”
“开发了好多空间忍术，想到纱绘子身边去，但是，都没有成功。”
“这样。”
“明明说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我呢，”我真的不知道该拿波风的哭诉怎么办好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虽然很生气水门打破约定来找我，但是呢，死掉的时候有你陪着……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真的太好了。”
“……太狡猾了，纱绘子小姐。这样我不就什么都没法说了嘛。”
波风似乎慢慢恢复了冷静，叹了一口气。
“变成大人了呢，水门君。”各种方面。
身高也是，我不得不踮起脚，才能揉到他的头。
“所以，你已经不再需要我的照顾了。”
“……”
波风注视了我好一会，最终妥协般低下头：“我知道了。”
“真的？”
“只要你签了这个，我就不再介意纱绘子小姐自己去旅行了。”
“诶？”
他从胸前口袋掏出了一张对折两次的纸，展开递到我的面前。
看着已经填了一半的入籍申请和底下波风的印章，我陷入了迷茫。
这算是……自己跳进了他挖的明晃晃的陷阱里面去了吗？
“纱绘子说过喜欢的东西，除了我的名字，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他轻触即止地用手背蹭了下我的头发。
“如果纱绘子要继续旅行的话，我希望你能带上它。”
“！”
糟糕了。
我立刻把自己的脸挡在了入籍申请书后面。
对这个长大的波风水门，我可能，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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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叶，波风水门从小有个叫纱绘子的心上人的事实，早就超过了“诶？是这样吗”的新鲜程度，而是“好的好的，又来了”级别的老生常谈了。
即使是这样。
不行，老师的段位实在太高了。
这是三个围观的小孩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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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梦到过几次小时候陪伴在自己床头的那只玻利维亚蝴蝶的标本，它的翅膀是如同笼罩着一层月光的彩虹的颜色，他有想在绘本上画下来，却无从下笔。
这种空白画布的缺失感在任何重大决定的时刻总是萦绕着他。
虽然这种感觉总被旁人误以为是天才的余裕。
后来，他弄明白了这种感觉的来源。
因为，没有纱绘子，便什么都无法开始。
在初日升起之时，波风等来了自己不停思念了十年的女性，这一次，他终于听到了心底的齿轮啮合，开始缓缓转动的声音。
“我考虑过了，水门君。”纱绘子把仍对折着的纸递给他，“果然，这个还是先还给你。”
“诶？”
“即使没有这种东西，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所以——”
波风低头看了会纸片，插回了口袋里，问道：“……我是被拒绝了吗？”
“怎么说呢，我很期待接下来的旅行的。”她说。
“这样。”
纱绘子脸上只有一抹不可解的微笑：“那，下次再见啦，保重健康噢。”，挥挥手就背过身，拎着行李，很潇洒地消失在了林间小径的尽头。
在他看来，却更像是从自己身边匆忙逃开的背影。
现在的自己，即使把纱绘子强行带回来，绑在自己身边也是可能的。
可是。
不尊重对方的话，不是对方亲口说的yes，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是这么认为的。
波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木叶，只知道自己拉着自来也老师抽抽搭搭的喝了好多好多酒。
“嗯？”
口袋里的纸掉了出来，以防万一，自来也还是捡起来拆开看了一眼，扭头想还给他。
“不要了，反正再也用不上了，扔了吧。”
“那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噢。”
“？……！！！”
“恭喜。”
自来也衷心祝贺了这个一点也不懂女人心的傻瓜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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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的途中，我又一次遇到了那个戴着油字护额的病人。
这回他依旧伤痕累累，显然上次的建议并没有起到任何劝阻的作用。
“医生，来木叶吧，水门那家伙一直在等您。”波风的师父显然没有替徒弟藏拙的习惯，“那晚上他高兴得都哭了。我从没见过他这样。”
“其实，”想了一会，我试图解释道，“过去我一直给一个很糟糕的组织工作，虽然没有直接害人，但我的工作成果……即使最终做了反抗，弥补的程度也是有限的。”
“所以这算是医生的赎罪之旅吗？”
他面露一种近乎慈祥的笑容。
“您和水门很相像，都是在黑暗里开出的花，现在也是时候回到太阳底下来了吧。”
作为救治的谢礼，我收到了一本这位病人著作的书，封面上画着一个大波妹子。
“……”
带着书，我爬上了屋顶，望向夜空中被一片星星簇集着的，温柔的月亮。
虽然偶尔有被云遮蔽看不到的时候，有时看起来也不完整，但是它仍会在那里，从来没有改变过形状。
留给冬彼纱绘子的，永远只剩下战或死与逃避两条路。
回到月亮身边的话，会有新的道路出现吗？
我不知道。
也许。
但，毕竟，波风水门，就是我的月亮。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