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all 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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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降谷匆匆走出宿舍，他一只手拿着外套用另一只手整理着略显褶皱的衬衫。
“没关系，我们也才刚到。”
萩原拿着一罐可尔必思冲他挥挥手，身旁的松田则冲降谷丢了一罐饮料。
“喂！”
降谷不满的冲松田龇牙，匆匆披上外套接住了饮料。
他拿着饮料走到松田身边给了他一肘击，虽然被早有预料的松田轻松躲过还附赠了一个白眼。
“hiro呢？”
不过降谷也没怎么在意，他扫视一圈，发现刚刚对他说去告知其他人让他们别等太久的幼驯染并不在此列。
“还不是某个金发大老师，”松田懒洋洋的撇撇嘴，手上提着的塑料袋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里面的易拉罐发出碰撞的响声。“来这么晚是打算请我们吃夜宵吗？”
“小诸伏去喊班长了，他看这么晚了计划着正好一起出去吃个夜宵。”萩原强行手动闭了松田的麦，毕竟要是小阵平和小降谷再打起来，他一个人还不一定拦得住他们，还不如直接先控制住一个，免得耽误时间。
“小诸伏说让我们先走。”
萩原一手勒住松田，一手晃了晃手机，手机停留在他和诸伏的聊天界面上，刚刚降谷和松田相互呛声时他完全隐身就是在跟诸伏发消息。
降谷朝萩原抱歉的笑了笑，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诸伏一踏进便利店，就看见降谷在货架前站着。
松田和萩原两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独留一个显眼的降谷站在货架前眉头紧缩，双手抱臂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zero？”
“啊hiro，正好，来帮我挑一下信纸吧。”
降谷自然的让开一个身位，露出了货架上五花八门的信纸。
“这个怎么样？”
诸伏没直接询问降谷怎么突然要买信纸，作为快二十年的幼驯染，他或多或少能猜测出降谷的心思，况且，他只是想搞清楚幼驯染反常举动的原因，而不是把对幼驯染的关心变成强迫一样的逼问。
“唔，感觉有点不合适，会不会太素了？”
“对一酱的话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不过比起自己在这里猜测，要问问本人吗？”
诸伏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
降谷沉默下来，他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然后立马从有些心动变成犹豫纠结。
果然。
这不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吗，zero？
诸伏哑然失笑。
这么多年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总感觉甚至能想象出拄着拐杖的zero板着脸发呆神游的样子。
明白了幼驯染反常的原因，诸伏放下大部分的担忧，反常的大猩猩只是到了不止需要阳光和宽阔空间的季节，紧闭着房门也只是在为未来做准备。
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就好，不过感情问题的话，我貌似也帮不上什么忙……
同样单身了二十多年的DT警校生陷入沉思。
算了，直接问吧。
“zero，这么难选吗？还是你自己故意在这里纠结，想……”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有意小小调侃幼驯染一把。
降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诸伏，虽然幼驯染的话没说完，但他还是听懂了hiro的言下之意。
他唰的一下红了脸反驳道：“没有那样的事！”
然后犹豫着断断续续的说出此刻的想法。
“只是……想要选一个最适合她的，毕竟是第一次写信……又害怕她会不喜欢我挑选的……”
降谷说着说着陷入自己的思绪里，看出他的纠结，诸伏反而有些欣慰起来。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孩子大了的自豪感？？
诸伏愣了一下，极力把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
不过，
虽然zero这么纠结…
但是，
“她说要左边那个。”
诸伏露出柴郡猫般狡黠的笑。
“hiro！！”
降谷的脸红的好像快要烧起来，他有些气恼又忍不住羞涩起来。
匆匆付完帐，降谷推着还在偷笑的诸伏直接快速逃离便利店。
“真是…就知道瞒不过你……”
踏出便利店，站在路灯旁的降谷就像被放掉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了下来。
路灯的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在灯光下显得黯淡的身影。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幼驯染呢。不过zero也没想着隐瞒吧。”
“跟她关系又近了一步这个事情。”
诸伏一针见血的戳破降谷的小心思，声音还带着笑意。
不过他的笑意很快隐去，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忧虑来。
“……只是有点纠结而已。”
从初中开始就没见过这么纠结的zero……这算是迟来的青春期吗？
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幼驯染，诸伏叹了口气。
明明zero自己的本能其实也清楚该怎么做……作为多年的幼驯染，诸伏隐约猜到了降谷犹豫的原因，这让他感到了有些棘手，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忧虑让他想再次叹口气，但最终还是忍耐了下去。
zero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这简直不能更加明显，无论是他平时坦荡大方的行为、还是不加掩饰的神情都流露出热恋般的甜蜜。但再怎么坦然，诸伏还是注意到了面对松田和萩原时，降谷不自然地有意遮掩。
……即使知道大大方方表现出来公平竞争才是对每一个人的尊重，但出于某些微妙的纠结，行为上自己都开始自相矛盾了起来吗，zero？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跟同期挚友喜欢上同一个人，那个人还是他们的幼驯染……这种情节就算放在偶像剧里也会被吐槽狗血，发生在现实就更让人无所适从吧。
诸伏在心底微妙地再次叹了口气。
“Zero……”
他决定跟深陷真人偶像剧的幼驯染谈谈，哪怕是纸上谈兵，两个人集思广益也比一个人闭门造车好。
况且，说出来的话会好一些吧。
“你知道不只是我，松田和萩原他们也看出来了吧。”
“……”
降谷没有说话。
看懂了幼驯染的沉默，诸伏也跟着沉默起来，那股急切而忧虑的情绪如梗在咽，吐不出来却也无法下咽，最终只剩下沉默。
……以后会怎么样呢？
明明对这一切并不会带来实质影响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忧，不管是zero，还是松田、萩原，又或者是三个人未来的相处，可以预见地，令他越发地难以装聋作哑。
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连作为旁观者的自己都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不。身为zero的亲友和另外两边的朋友，他从一开始就无法当做旁观者吧。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插不插手好像都是错误，所以现在只能——
挑明吧，诸伏把手按在降谷肩上。
“zero。”
直接打破这种微妙的僵局吧。
不管是对谁。
他看着垂着头的幼驯染，张开了口。
“——那可真是明显的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有人先他一步挑破了事实。
诸伏和降谷看向出声的方向，松田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他手上已经没有了之前提着的塑料袋，取而代之的是别在腰带上的一串挂着娃娃的钥匙。
是当事人之一啊。
“不要拿别人当傻子好不好。”当事人嫌弃地看着降谷，打断了降谷的沉默。
盯着看上去正在蓄力怒气值的降谷，松田神色不明的开口：“要喜欢就直接说，这么不坦率可不像你。”
“虽然确实很不爽，不过我和hagi那家伙又不能阻止你跟她正常来往，再说，就算是幼驯染，我们也没什么资格决定她跟谁亲近。”
他的语气异常平淡，一点也不像平常让教官头疼不已的刺头。
降谷和诸伏一愣，这么久的相处足以让他们听出来松田话语下隐蔽的关心。
不过，让他们愣神的并不是同期的关心话语，不管是因为想法被公开而有些尴尬的降谷，还是稍微松了口气的诸伏，他们都察觉到了松田现在平淡下那隐隐微妙的不爽。
松田……在闹别扭吗？
是那边发生了什么吧。
降谷和诸伏对视一眼，幼驯染多年的默契让他们瞬间理解了对方与自己此刻同样的心情——不知所措。
或者说，欲言又止。
哪怕他们知道现在最好劝慰松田几句，但身为旁人的他们一是没有立场插手，二是松田需要的不是他们，也不是他们这几句干巴巴的安慰，如果他们现在贸然开口反而可能让松田过后尴尬。
在他们纠结着沉默下来的时候，松田的身后走来了新的身影，等走近一点，看清楚那人长相的诸伏眉头一跳。
是萩原……另一位当事人。
感受到手掌搭着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诸伏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当作安抚幼驯染的心情……虽然他自己也感觉到了现在局面的尴尬。
松田好像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反应，他头也没回的问道：“她呢？”
依旧是听不出情绪的平淡，像是随口一问。
“跟班长一起先去点菜了。”
萩原把手放在松田肩膀上，两个人对视片刻，萩原便移开目光，看向降谷和诸伏。
“小降谷，小诸伏，我们也过去吧。”
看着松田率先走远，诸伏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幼驯染。
降谷同样也看向诸伏。
zero是打算…
诸伏扭头看向萩原所在的方向。
萩原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他站的离路灯有一段距离，在这段稍稍有些的距离里，灯光越发昏沉，照在他的身上也显得格外冷淡。
果然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啊。
什么时候商量的，怎么简直像是心照不宣一样。
诸伏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叹了口气，表面上却没有犹豫的给出空间来。
“我去追松田。”
说完，便一边朝着松田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一边朝萩原点点头。
希望能说开吧。
他加快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第8章 all 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