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味》J蜗牛

5、Chapter5

　　清晨，三个女孩早早地起床晨练，山顶上的空气异常的清新。
　　颇有世外桃园的味道。
　　“昨晚你有摔跤么？”陈郁跑到刘晓希跟前，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连“么”字的发音异常古怪。
　　她傻了。
　　他们在说些什么。
　　一张一合的嘴巴吐出些什么。
　　“陈郁，你跟我过来。”
　　“什么事？”他在她面前缩小了一半。
　　“李俊告诉我，你偷看我们洗澡。”她手指向陈郁的鼻尖，凶神恶煞：“有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是他偷看你们，你要相信我。”
　　叶心眉笑了笑，理理前额的头发，甩了一句“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石化。
　　正在中石化。
　　三个男孩，李俊的体力最弱，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刘秉的大手拖住他略微下沉的腰。
　　此情此景。
　　倘诺耽美的写手。
　　后果不堪设想。
　　刘秉跑在娜娜的前方，轻佻地说道“美女，你好呀。”
　　她无视。
　　“她们都叫你娜娜，我看过很多漫画，里面女主角大部分叫娜娜，你很有主角缘。”
　　她继续无视。
　　刘秉摸了摸鼻子，无趣地离开。
　　“你老早就可以走了。”
　　晚饭，酸菜鱼，冬瓜汤，宫爆鸡丁，色香味俱全。
　　李俊胃口大开，完全不顾及形象，竹筒饭刷刷往嘴里塞，竹筒坚硬的外壳几次戳痛他嘴唇，一丁点不影响继续海吞的本事。
　　陈郁和刘晓希针对红烧肉展开抢夺大战。
　　“他们吃错药，还是神经搭错。一块肉的战争。”叶心眉夹起一道菜，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腾腾的青菜飘着菜香味，到达陈郁的鼻翼。他嗅了嗅，心眉的味道真好闻。
　　可怕的嗅觉。
　　趁陈郁发呆，晓希抢了四块红烧肉入胃，她嚼起来粑粑作响。众人齐刷刷看看她，她依然没有反应，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极其可怜又口齿不清问道“什么事。”
　　“你什么意思！。”陈郁摔碗了。
　　他爆发了，火山也沉默不住。
　　米虫。猪。
　　“我吃我的，关你什么事”。
　　他崩溃了，咒她嫁不出去，三世都是老姑娘。
　　最重要他想吃肉。
　　陈郁快速站起身，眼不见心不烦，“不吃了。”走到玄关，左脚没站稳，扭了一下，“碰”地摔倒在地。
　　对应早晨他问刘晓希“昨晚你有摔跤么”，自己却摔了狗吃屎。
　　“哈哈哈哈哈哈哈！”刘秉很不讲义气。
　　陈郁情绪稳定的很快“我没事。”

　　抢肉的人跑了，照理来说她应该收敛些。
　　一碗红烧肉，六块装。旅馆老板娘算好了。
　　她一人扫走三块，叶心眉和娜娜一向纳为知己，别人没说不介意。李俊故作深沉，量你还吃得下去。
　　他也要崩溃了，她嘴巴没有停止的意思。剩下的三块肉肉发出哀鸣的叫声“不要！不要！”
　　最后一块肉，她打了个饱嗝，摸摸有点凸起小肚子。肉香味满溢，心有余而力不足乎。
　　不乎，筷子啪啪夹起。帅哥的手抖抖，心悬悬，汗擦擦。
　　结束了。
　　明天请赶早。
　　肉吃完，汤见底，众人准备收拾碗筷。刘晓希自高奋勇举起手“我来收拾。”
　　刘秉摇摇头“亏你还抱的动她。”
　　他一脸苦笑“我也是。”

　　叶心眉带回来不好的消息，陈郁严重扭伤。整只脚裸高高的肿起，他还发烧，刚吃下一粒感冒药。
　　“一粒不够，多吃两粒。”刘晓希急切的关心起同伴。
　　“她以为是红烧肉。”
　　李俊看着他失笑“节哀。”
　　由于同伴受伤，他们只能聊天来打发时间。
　　刘秉套近乎“娜娜，平时看些什么书？”
　　“我没什么文化，不喜欢看书。”
　　刘秉再次努力。
　　“娜娜，你喜欢吃什么？”
　　“中学时候胃出血过一次，对吃没太大的讲究。”
　　男生追求女生之类的对话大抵如此的相似，为什么他们不能运用活跃的脑细胞勾画出一副美丽的景色。
　　记忆中男生打游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对待冲关和升级的关键时刻，通常想到几百种方法。
　　刘晓希听不下去，根本不堪入耳。
　　她决定出去透透气。
　　偶然独处的时光，空气中充满恬静，她一抬头瞧见李俊，远远的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姿，山峰在他身后形成美丽的背景。他们站在二楼的阳台，右边的窗帘随风摆动，她想到柏原崇主演的《情书》，落日夕阳的余光照在图书馆的窗前，少年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一本不知书名的书，多年后女孩在书中找到一份情书，她捧着那份情书时，成为经典。
　　每个女人，都可以遇到一个魂飞梦牵的王子。
　　王子是否属于你，是否命中注定的王子。
　　她不得而知。
　　好闪亮，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好温暖，她对他的第二印象。
　　好英勇，她对他的第三印象。
　　他不折不扣的“三好”男生。他应该还是男生，同学间和打工的甜品店，很多女生告诉她，谁谁已经不是处女，现在流行新的词汇“XX交际”，来钱很快。学生比不是学生更吃香。
　　她面红耳赤地听她们说，心里发誓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娜娜和她说过，班级里女生和男生早恋，一不小心偷吃禁果，落得堕胎的下场，不得已还要转学。
　　出来透透气的背影足够给她这么多的想象，李俊要是知道了，不想昏倒才怪。
　　收回思绪，她真的真的很有诚意的向他道谢“谢谢你。”
　　“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
　　她认真的抬起头，与他闪闪发亮的黑色星眸对视，一字一字说道“谢谢你。”
　　“有进步。”
　　然后一个高高大大的李俊身后跟着一个黑黑胖胖的刘晓希，两人有说有笑，对面陈郁的窗户，他完全震惊，下巴掉在地上“你们还想不想我快点好起来。”他联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身受重伤外加内伤。
　　“刘晓希，我恨你。”
　　你吃了我的红烧肉。
　　害我扭伤。
　　害我感冒。
　　害我。剧烈的一阵咳嗽声，他停止了咒骂。反正他不会让她好过。
　　——
　　说起养伤，不快也不慢，差不多的时候，该回学校了。这次的旅行收获最大的刘晓希，她说话的时候可以看着李俊，虽然他还是闪闪星人。她被他救过，更添上一点仰慕的色彩，英雄，不正是美人心中的那道菜。她是“霉”人，闲着发霉。
　　她洗了个头，换了一件外出的衣服，下楼点了一碗拉面，细如珠丝的面条嚼起来特别有筋道。
　　咦，拉面馆可以遇到李俊。
　　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住在这里？”
　　原来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李俊在前排一栋六层楼的公房，她在后排，研究一下门牌号码，他们相差不过一条街的距离。以前拉面馆里一次没有遇到过他。
　　李俊点了一碗拉面，一边吃一边说“我不太喜欢吃面食，今天爸妈出门，没人给我煮饭，图个方便。”
　　她点点头。
　　他低着头快速吃完拉面，没和她说话。她自然不好意思在别人进食的时候打扰。哺乳类的动物在进食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抢食以及打扰。
　　她想到上次的红烧肉，一块也没留给同伴，不应该呀，不应该呀。她只要看到肉，仿佛灵魂出窍，六亲不认，下手迅速，连咬带吞。甚至娜娜和心眉无法理解她异常的举动。
　　李俊站起身，拿了一张餐巾纸擦擦嘴角的食物残渣，礼貌的道别“我吃好了，再见。”
　　她还是点点头。
　　目送他。
　　他没和她说话的原因，想必她永远都不能知道。这个女孩，遇到她的时候，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
　　他真是服了。
　　红烧肉，红烧肉，
　　为什么你叫红烧肉。
　　冬瓜汤，冬瓜汤，
　　为什么你叫冬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