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味》J蜗牛

4、Chapter4

　　进入秋季，冰激淋店生意不如往日，推出新品已迫在眉际。现有黑芝系列和白冰系列。顺应市场顾客对低糖，低脂肪绿色食品的需求，加入黑芝麻，核桃粉等新食材，严格控制白砂糖使甜品口感不会那么腻。
　　她把甜品制作方法一条一条仔细阅读。开始动手，倒入奶粉，食盐，乳化剂等调料，经过搅拌，她想到还缺什么，“白砂糖，植物油，调料分量非常讲究，食盐放得过多导致口感不佳。”秉承顾客是上帝，她尽心尽力。
　　她尝了一口“味道不对。”
　　推翻，重新做。
　　先放奶粉，搅拌均匀，食盐2克，不对食盐1克。然后是乳化剂，香料。再一次搅拌。经过几次，放入烤箱。
　　随着“叮”一声，香喷喷又松又软的面包出炉。她捧到新出炉的面包得意地笑“好香。”
　　店长走进来“让我尝尝看。”
　　他张开嘴咬半口，皱了皱眉，简单吐出两个字“不行。你做了几次？”
　　她乖乖地说道“三次。”
　　“不要浪费面粉。”
　　她可怜的自尊心，抱着“扔掉太可信，不如吃吃看”又或者“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吃一口不至于缩短寿命”的伟大情操，她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不行”店长的声音远远传来。
　　她委屈的喃喃自语“我是第一次做嘛。”
　　“回去练。”
　　她好想哭。
　　难过的时候看书，琼瑶，席娟，亦舒的小说，她全部爱看。
　　若真的老去了此刻
　　再相见时我心中
　　如何还能有轰然的狂喜
　　因此你迟疑着回首时
　　也不是真的忘记
　　若真的忘记了月光下
　　你眼里那能有柔情如许
　　可是又好像并不是
　　真的在意若真的曾经
　　那样思念过又如何能
　　云淡风轻地握手寒喧
　　然后含笑道别静静地
　　目送你再次再次的
　　离我而去
　　她最喜欢这样的剧情，悲情的女主，痴恋的男主，在每一次分别时痛苦，在每一次相聚时欢喜雀跃，她心情随着剧情起伏跌宕，仿佛自己化身女主，亲身体验爱恨情离，剧情时而悲愤她会将男主骂得狗血淋头，剧情时而高潮她会哭到不行，娜娜和叶心眉以前一个劲说她没用，一点虚构的场景能把她哭成这样，现实要是发生不知道她会不会寻死寻活，也许看得多了，她再为哪部言情苦得呼天喊地，没人理睬。
　　傍晚下起雨。
　　“亲爱的，在做什么？”
　　“看书。”
　　对方显然不可思议“刘晓希，你都几岁啦。”
　　“16岁。”哪个少女不思春，花季理所应当。
　　“不和你扯这些。你知道现在流行什么风？”
　　“流川枫。”一部漫画引发的杯具，弄得大街小巷的姑娘对一位电脑制作出来的男孩，只会打篮球的男孩大呼小叫，演变到后来阿姨妈妈集体晓得流川枫。当然流川枫不晓得你们。
　　“旅游风。”叶心眉等不及答案。
　　“心眉，我不想去。”
　　对方卖了关子“不用你花钱。”
　　刘晓希头脑不好，但不代表她等于傻瓜。不花钱。天上不会掉馅饼。
　　“我们吃完饭，刮奖刮到的。”
　　“你们，和谁？”
　　叶心眉不想回答。
　　她再接再励“到底是谁？你不说我不去。”
　　“好了，好了。是陈郁。”
　　她对这个男生没有好感，一点好感也没有。具体说不上来。
　　“娜娜也关照过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我知道，一顿饭的缘分。”
　　她想了又想，“娜娜要是肯去，我也同意。”
　　叶心眉挂了电话，抱怨一句“你也真是，永远长不大。”
　　女人之间的关系在她们还是小女生的时候已经制定好。
　　娜娜向着心眉，她想什么，她做什么，样样迁就。
　　叶心眉忙碌安排路线和整个旅游计划。
　　玩伴的人数变成二男三女，不成比例。按照现在的说法创造和谐社会，男炮灰刘秉拉来凑数。
　　叶心眉从一大叠的资料中抬起头，“李俊不肯来。”
　　“额！”她被难倒，时下女多男少的局面不只相亲的地点，连旅游不肯放过。
　　拼死也要拉他一起垫被。
　　结果是这样的。
　　一辆小面包车挤着六个人，春风得意需尽欢。
　　陈郁的背包最大，晓希问他“装了些什么？“
　　他很潇洒：“一位作家曾经说过，爱她就给她全部。心眉，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集体鄙视他的作风：“有碍风化。”
　　头好晕，胸很闷。晓希正在痛苦挣扎时。递过来一颗药丸“晕车药。”他冷冷的说。她的头更痛了。
　　要吃，不要吃。
　　她心虚地接过药丸，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放心吃，不会害你。”
　　他有种温暖的感觉。
　　第一站，风景区门前，一排排红色伞围城正方形，热闹的人群吸引他们视线。娜娜问导游“他们在做什么？”
　　“当地传统节目—伞花节。”
　　他们加入人群，笑得像花一样灿烂的他和她在一朵朵红色的伞花下，时而对视，时而躲闪。
　　“你踩到我了。”他抱怨。
　　李俊第二次怒吼“你们踩到我。”柿子挑软的吃，大概道理没错。
　　李俊双脚难敌六腿，陈郁很好心没加入“柿子挑软的吃”行列，当然他不是真好心。
　　“心眉呀。。。”
　　“心眉，给你这个。”
　　“心眉，你要的冰激凌。”
　　叶心眉不知道此刻的感受，刘晓希却隐隐感到不安。
　　第二天的行程，二人一组，一前一后，前方探路，后方支援。清澈的溪水铺满各种形状大小不一的石头，踩在石头上，粗糙的石子磨擦鞋底。城市综合症四体不勤的六只，面临巨大考验。走在最前面的娜娜像摇晃的塑料瓶左右不稳。叶心眉害怕得眼泪要流出来，陈郁出其不意的举动给她增加信心“我在你后面保护你，放心！”
　　“不要！”
　　她瞥了瞥嘴，“你走在我前面。”
　　真是的。
　　是谁吵着要来。
　　抱怨发完。陈郁乖乖走在前面“看吧！你一定行！”
　　刘晓希看人挑担不吃力，轮到自己。
　　“李俊，你不要放手。”
　　“知道了，赶紧走。”
　　“你不要放手。”
　　“你不要掐我，指甲好长。”
　　左脚伸出去，缩回来。再伸出，踏上第一块石头，稳稳站住。小由深呼吸，第二块，第三块顺利通过，在溪水的正中央，她左脚滑了一下，身体在风中摇曳，“救命！救命！”李俊单手搂住晓希的腰，没让她摔倒，而他湿了裤管。
　　卡在当中，前进不行，后退无力。任凭她在怀里哇哇大哭一个劲问他“怎么办？怎么办？”
　　对面的朋友非常着急“你们快过来！”
　　李俊做出需要极大勇气完成的决定，他一个侧身横抱晓希。她因为害怕才紧紧搂住他的脖颈还是因为别的。
　　反正抱着挺舒服。
　　心眉和娜娜看到这一幕好感动，她们怎么不假装摔倒呢！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放下她，淡淡说道“到了！”
　　她缓过神满面粉红，喏喏地说声“谢谢。”
　　六只继续前行，到达山顶一览众山小。上联景色幽美空气清新，下联路途险阻一路艰辛，横批：荷包空空。刘晓希在山顶作诗，当然不登大雅之堂的那类作品
　　疲惫一日，瘋过，笑过，累到瘫痪。夜晚山顶上家庭温泉旅馆，三个女孩泡在温暖的大自然温泉，心眉感慨万千“今天你收获最大。”
　　不言而喻。
　　她不好意思贼贼的笑道“没想到李俊的脸蛋好身材更是一级棒。
　　娜娜打了一下她额头“色女，看不出我们晓希同学纯情的外表下隐藏可怕的内心。”
　　“色女！色女！”
　　“不是的。我不是。”她慌乱地否认。
　　事实已成定局。
　　娜娜不放过她“明天我们也摔跤。”
　　女生温泉的对面是男生。中间隔一层纱布和窗帘，唯独没有防音措施。
　　陈郁像捡到宝贝似的。刘晓希等于色女。李俊的脸蛋烧的一阵红一阵白，不时冒着冷汗，他的手臂还隐隐作痛。
　　“可以看到对面么”陈郁小小声问刘秉。
　　“恐怕不行。”
　　“事在人为。”
　　陈郁能想到，大概青春期男生都可以想到。旅馆不是盖的，不对，旅馆是盖的，不是吹的。
　　“看到什么了没有？”
　　“不要烦我。”
　　“再看你就成斗鸡眼。”
　　“你说谁呢。”下一秒，他被按倒，哗哗在水里挣扎。
　　陈郁拍水反击。他正面迎击，抓牢陈郁的手腕。
　　反击想也不要想。
　　“你们闹够了，上来擦擦睡。”刘秉打了哈欠，伸伸懒腰，慢悠悠擦着身子。
　　宁静的夜晚，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成一个圈，圈不住你的脸，圈住青春的梦。
　　六只齐刷刷地抬头
　　望着天空
　　浩瀚星辰
　　映照星眸
　　许下诺言
　　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让温暖和爱永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