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烟》轩辕韧澈

6、毕业

　　话说鲍重阳拿着报纸走进食堂。看到正在吃饭的上官姣月，一把将报纸仍在她面前，问道：“这是不是你干的？”
　　上官姣月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道：“我若说不是，岂不是侮辱你的智商？”
　　鲍重阳更生气了：“你！”接着缓缓点了点头，道：“干得好！干得漂亮！”
　　正在吃饭的学生瞳孔震惊。
　　鲍重阳道：“那之前那些，也都是你干的？”
　　上官姣月莞尔一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师父只教我舞文弄墨了吧？”
　　鲍重阳道：“你说什么？”
　　上官姣月道：“你以为那深林里是隐居之所吗？那是我们的组织所在地！”
　　鲍重阳震惊得手都发抖，道：“好！别的先不说，你为什么带学生去杀敌？”
　　上官姣月道：“你怎么知道我带学生们去的？”
　　鲍重阳大怒道：“上官姣月！”
　　卢战海忙道：“鲍教官，是我们自己求上官老师带我们去的！你别怪——”
　　“闭嘴！没你事儿！一边儿去！”鲍重阳吼道，“上官姣月，你说！”
　　“敌寇罪恶滔天，该杀！”
　　上官姣月一说，鲍重阳缓了缓才说：“我气的不是你杀敌，而是，你杀敌，你带他们都不带我！我难道还不如这群小兔崽子吗？！”
　　上官姣月道：“年轻人，气血方刚，敢于拼搏。”
　　鲍重阳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年老体衰了？”
　　上官姣月道：“我没这么说。”
　　众人憋笑。
　　鲍重阳道：“他们就是一群好冲动的兔崽子！”
　　上官姣月道：“别骂他们了，要骂骂我。”
　　鲍重阳与其说气，不如说吃醋，道：“上官姣月！你！你下次再敢这样，你信不信我——”
　　上官姣月望着他。
　　鲍重阳指着学生，道：“你信不信我，收拾他们！”
　　学生惊愕。
　　上官姣月道：“我行动与别人无关。”
　　鲍重阳瞪着她。
　　上官姣月道：“百炼成钢，炼成了，就是钢铁，炼不成，就是废铁！”
　　鲍重阳道：“好！你带他们行动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带上我？！我也不是废铁！”
　　上官姣月道：“那就看你自己了！”
　　鲍重阳点点头，这才缓和下来。
　　上官姣月道：“现在我就有事想说。”
　　“你说。”
　　上官姣月指着桌上的饭菜，道：“刚刚热菜才吃了几口，再不吃就要吃冷菜了！”
　　学生们一听，偷偷捂着嘴笑。
　　鲍重阳道：“好！行！吃！快吃！”
　　下午，鲍重阳在操场给学生给学生训练。训练前，鲍重阳先讲了一通话：“你们一个个，不要以为自己已经了不起了！你们还很差劲！还有半年，你们就毕业了！不好好训练，你们就是废铁！废铁还能卖废品，你们，就只能给敌人送人头！不要一天天想些小心思！接下来，我会让你们更进一步的强训练！免得毕业了丢我们钢铁军校的脸！钢铁女校的女学生都比你们训练优秀！你们简直丢人！下面，训练开始！”
　　晚上，上官姣月穿了一件白色棉麻中衣中裤，披着白色羽毛斗篷，手持团扇，在外面散步。
　　葉玉兰一看，急忙回屋倒茶。
　　卢战海跑到上官姣月身边，笑嘻嘻道：“上官老师，进屋坐啊！”
　　上官姣月道：“我就是觉得屋里闷得慌才出来透气的！”
　　葉玉兰端着茶出来道：“上官老师，喝杯茶。”
　　上官姣月道：“好！”
　　这杯子，正是上官姣月送她的。
　　松涛端了个凳子出来，道：“上官老师，你坐！”
　　上官姣月道：“你自己坐吧！我走走反而舒服。”
　　卢战海一屁股坐下。
　　邱必云在楼上望着上官姣月，目随人动。
　　接着宿舍里的人都出来了，趴在楼上围栏上看。
　　上官姣月喝完了茶，杯子还给了葉玉兰。葉玉兰道：“上官老师，我再给你倒一杯！”
　　上官姣月道：“不用了！我不喝了！”一抬头，趴着看的人缩回去的缩回去，跑回屋的跑回屋。只剩邱必云和都浩然。
　　上官姣月道：“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训练呢！”
　　卢战海急忙起身道：“是！”
　　第二天晚上，葉玉兰又去找上官姣月。
　　上官姣月道：“来，进屋坐！”
　　葉玉兰道：“上官老师，我们认识你也一年多了，还有几个月我们也毕业了！我有话想对你说！”
　　上官姣月道：“你说！”
　　葉玉兰手足无措，道：“上官老师，这么久以来，我很感激你不曾揭穿我，还处处帮我！”
　　上官姣月道：“应该的！”
　　葉玉兰道：“你才华横溢，我真的很仰慕你！直到我知道又会武功，仰慕成为了爱慕！你前几天晚上行动没回来，我担心了一夜。我如今，心里装的都是你了！放不下！上官老师，你——”葉玉兰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显得非常局促。
　　上官姣月笑道：“我明白！玉兰，其实我也佩服你！你一个女生，在军校训练，已是不易！还学习优异，我也喜欢！”
　　葉玉兰望着她，上官姣月道：“不必拘束！”
　　上官姣月见她紧张，又笑道：“我本山野人，不为世俗烦！若是两相知，良人到永远！”
　　葉玉兰一听，又惊又喜，道：“上官老师，此话当真？”
　　上官姣月道：“要不要对月盟誓？”
　　葉玉兰道：“不不不，不用！”
　　上官姣月道：“好啦！我给你们上课是老师，现在，就别拘束了！”
　　葉玉兰道：“嗯！”接着头倚在上官姣月肩上，道：“上官老师，此事我藏在心里已久。”
　　上官姣月道：“快成心病了！”
　　葉玉兰道：“是啊！真是块心病！”
　　上官姣月道：“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
　　葉玉兰道：“上官老师，我没事了！真的没了！但是——”
　　上官姣月道：“但是什么？”
　　葉玉兰抬起头，道：“你知道吗？好多男生也喜欢你！”
　　上官姣月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葉玉兰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上官姣月笑道：“不错！”
　　二人说着说着，也不早了，葉玉兰要回去了。这一夜，葉玉兰睡得格外舒坦。
　　没过几天，鲍重阳等几个教官外出。校长被司令部找去了。学校这下子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上官姣月道：“别激动！我给你们训练！”
　　“好！”一片欢呼叫好。
　　众人来到操场。上官姣月道：“我跟不上你们平时的训练。只能教你们使鞭子。”
　　“好！”众人拍手叫好。
　　学生们一个人拿一根绳子，上官姣月手拿软鞭。一个个听得十分认真，也不捣乱。
　　没想到，第三天就出了大事。
　　校长郗征瓶一回来，就沮丧着脸。上官姣月一见他，就感觉大事不妙。
　　郗征瓶道：“全体成员，都给我站好了。”
　　上官姣月和学生们站在一起。郗征瓶道：“上官老师，你别参与。少一个是一个。”
　　上官姣月道：“我听听是什么事。”
　　郗征瓶道：“同学们，我知道你们是爱国的。我也知道，你们是勇敢的！但是，我们钢铁军校的学生不是莽夫，更不是走狗！我给你们放假，一个月！赶紧的，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去！”
　　卢战海道：“报告！”
　　“说！”
　　卢战海道：“校长，我们还有三四个月毕业，放一个月假，影响毕业吗？”
　　郗征瓶道：“不影响！”
　　邱必云道：“报告！”
　　“说！”
　　邱必云道：“校长，为什么突然放这么长时间假？我们想多训练一些！”
　　郗征瓶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同学们，司令被敌寇软禁了，敌寇下了命令，要你们去杀了和土匪勾结的百姓！不然，就杀了司令。”
　　这一说，众人义愤填膺。
　　上官姣月道：“校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郗征瓶道：“我当然知道！明天教官们也回来了！所以，学生们先回家，你也赶紧走！少一个送死的！”
　　上官姣月道：“校长，这样也不是办法！堵不如疏！”
　　“对对对！校长，上官老师说得对！”学生们纷纷说道。
　　郗征瓶道：“上官老师，我知道你才华横溢，你说说有什么万全之策！”
　　上官姣月道：“校长，此事须从长计议。”接着一招手，道：“你们都过来！”
　　学生们都围过来。上官姣月说起了计划。
　　一说完，郗征瓶道：“上官老师，这，能行吗？”
　　上官姣月道：“都被逼上梁山了，你还能怎样？”
　　郗征瓶不说话，半晌，又道：“可是，他们是军人，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
　　上官姣月道：“服从谁的命令？司令？敌寇？司令下命令了吗？敌寇的命令你也服从？”
　　卢战海道：“校长，上官老师说得对！我们岂能服从敌寇的命令！难道我们也要当走狗吗？！”
　　郗征瓶道：“可是司令在他们手里啊！”
　　上官姣月道：“你见到司令了吗？他们说司令被他们囚禁，谁知道真的假的！说不定司令都被他们杀了！司令铁血男儿，能受他们要挟！”
　　郗征瓶惊愕，叹了口气，道：“好吧！就依你说的办！”
　　下午，又是一群狗腿子来军校耀武扬威。领头的是吴远雄的弟弟吴英雄。
　　吴英雄道：“你们还不去收拾那帮刁民？！还在等什么！郗征瓶呢？”
　　卢战海第一个道：“你谁呀？鬼喊鬼叫什么？”
　　吴英雄道：“我是副司令吴远雄的弟弟，吴英雄，吴师长。”
　　卢战海道：“没听说过！你们知道吗？”
　　同学们摇摇头：“没有！不知道！”
　　吴英雄道：“嘿，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老子都不知道！”
　　卢战海道：“小兔崽子总比走狗强啊！”
　　吴英雄道：“你！”接着拿枪对着卢战海，道：“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接着手下全部举枪，学生们纷纷道：“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吴英雄朝天放枪，道：“都给我老实点儿！不然，老子先一枪崩了你们！赶紧的，去剿匪！”
　　话音未落，手下纷纷倒地。
　　吴英雄一惊，道：“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转身，一针直穿脑门，应声而倒。
　　接着上官姣月走出来，学生们看着她，上官姣月道：“还愣着干什么？抬走烧了！”
　　“是！”
　　学生们七手八脚，抬到远处树林里，刨了个大坑，将这些死尸扔进去，一瓶酒一倒，火把一扔，熊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上官姣月道：“盖上土，免得影响走路！”
　　“是！”
　　回到学校，鲍重阳和一些教官刚刚回来，屁股还没把凳子焐热。
　　一见上官姣月，郗征瓶道：“上官老师，你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的？”
　　上官姣月道：“如果死的不是那群走狗，那将是你还有你的学生！敌寇扫荡血洗村庄，他们不狠吗？！”
　　鲍重阳道：“姣月，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
　　上官姣月道：“我是怎样的？鲍重阳，你以为我是山野村姑吗？你错了！”
　　教官姜楠锡道：“上官老师，你究竟是什么人？”
　　上官姣月道：“我是‘黑袍’组织的杀手，专门暗杀！现在，组织只剩我了！我就是首领！”
　　众人一听，目瞪口呆。
　　上官姣月道：“上次杀井上次郎，是我联合戏班子、土匪、以及邱家共同行动的！邱必云，你知道！”
　　众人看着他，邱必云点点头，道：“是！上官老师，你的计划确实精密。让所有人都以土匪名义行动，查来查去都不会有人知道！”
　　鲍重阳道：“这么说，不是你带着学生们行动的了？”
　　上官姣月看着他，淡淡一笑，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说！秦玖至今都不知道！除非土匪告诉她。”
　　鲍重阳道：“好你个上官姣月！我是真小看你了！”
　　教官荣和福道：“上官老师，你杀了吴英雄，敌寇还会派其他人来！”
　　卢战海道：“那有什么！来一个杀一个！”
　　葉玉兰望着上官姣月。
　　上官姣月道：“你们这些教官，好好教教学生！”
　　鲍重阳道：“我教得还不够好吗？要不你来！”
　　上官姣月道：“我又不会使枪！再说了，我教他们，他们就是我‘黑袍’组织的杀手了！你会答应吗？”
　　鲍重阳道：“当然不会！”
　　上官姣月冷笑。
　　卢战海道：“上官老师，我可以加入你的‘黑袍’组织！”
　　上官姣月笑道：“你们鲍教官的话你当耳旁风了？还是你不想毕业了？”
　　鲍重阳道：“明天，加强训练！”
　　最后的几个月，一个个的，都训练有素。往日的偷懒也没有了。
　　最后一周了，葉玉兰来找上官姣月。
　　葉玉兰道：“上官老师，等毕业了，我想加入你的组织，你肯收我吗？”
　　上官姣月道：“不用了！只要我们并肩作战，加不加组织又有何妨！”
　　葉玉兰道：“那你教我使用暗器！”
　　上官姣月道：“你的体能都已合格，又会使枪，干嘛要学暗器！现在只要能杀敌就行！别管太多啦！”
　　葉玉兰道：“可是，毕业了，就不能天天见到你了！”
　　上官姣月道：“我有个主意。”
　　“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