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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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敲门，忙于写稿的早川汐头头发凌乱，额头还绑着印有“截稿！”二字的头带，脸上还沾着墨水，很不情愿的去开了门。
“来了，哪位……！”
戴着斗笠的青年看到她乱糟糟的样子，也愣了下，然后掩住嘴。
“抱歉，打扰到你了？”
“是啊。”早川汐指指额头上的字，“下周就是截稿日了。”，然后莞尔一笑，“不过，边赶路边写也不是做不到。”
“呵。”
宇智波鼬抬手擦了擦她脸颊上的墨水，发现擦不掉。
算了。
更重要的是。
“我来接你了，小汐。”
早川汐很高兴，因为鼬会出现，也就代表着他想完成的事情已经到了终末的阶段。
在桌上放下早就写好的信，她从床底抽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摆在那里的小箱子，换上旅行用的鞋。
鼬默默在一旁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然后伸出手，早川汐握住了。
临走时，两人穿过了家附近的那片荒原。
早川汐后知后觉的问道：“鼬，难道这是你的本体？”
“这不是当然的吗。”
鼬无奈的说。
“眼睛已经换给我的影分身了，之后只要把剩下的查克拉全部分给他，我的工作就结束了。”
“路上有危险的话，我会挺身保护鼬的噢。”
让她保护是想怎么样啊。
“别担心。”鼬一拳砸烂了荒原上最大的那个稻草人，舒服了，“你看，这点力量我还是有的。”
“……怎么感觉你突然开心了不少？”
“只是些些的嫉妒心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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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看上去像死了一样，尚还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虚假的尸体仍旧继续存在了许久。
直到那双眼睛被摘除，被安置在棺木里的身体才像一阵扬起的灰，瞬间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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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看到远方有一个黑色的小点。
靠着右眼天生的极佳视力，看清了是一只乌鸦。
他感觉到了一阵不安。
佩恩把木叶毁得七零八落，结界也不起效，在一片废墟中，感到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从书店老板那里听说早川老师已经连着两天没有来逛书店的时候，卡卡西立马瞬身去了早川汐的家里。
找到的只有几封信。
在早川老师十年如一日的勤奋工作下，根本没人相信早川汐会突然丢下手上的工作，木叶的一切，突然只身一人离开。
为什么不找他商量呢？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明明只要肯和我说的话……”
再困难的愿望，他都会想办法的。
还是真如鼬所说，非如此不可呢？
卡卡西看向那捆信，觉得要是自己连一封信都没有，那就真的心死了。
好在，有他的信。
他把信塞进胸口的口袋。
却更加难受了。
晚上，他罕见地参加了同期忍者三人的酒会。
一杯啤酒下肚，卡卡西含糊不清的和桌上其他人自白道：“我失恋了。”
“？！”
迈特凯和红都震惊了，他们甚至不知道卡卡西还有过桃花开的时候。
阿斯玛默默吃着烤肉。
“我喜欢上了一个小十岁的女孩子，喜欢了八年，可是女孩子一声不吭丢下我跑了。”
“那真是……太惨了。”
忽略掉一些微妙的小细节，酒友们都向他表示了同情：“明天会更好。”
只有阿斯玛无情地回了句：“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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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截稿日前一天把原稿寄了出去，早川汐买了点团子，回到旅馆的房间，发现鼬倒在了地上。
“已经结束了。”
鼬虚着焦距看向前方，在黑暗里摸索了一会，小心的把颤抖的早川汐揽进了怀里。
“只是强行撑着影分身不消失的反噬而已。我还活着。”
肩上湿了一片。
明明失去了视力，失去了所有的查克拉，身体能力变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却没有比现在更轻盈的时候了。
没有视力还有更加敏锐的五感。
查克拉可以再练。
这些都是在必要的时刻，他能立刻决定舍去的东西。
还有一些，他以为在这短暂的一生中只能在梦中出现，现在却以现实的形式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团子还有吗？”
“……笨蛋。”
“抱歉……有点紧张，想说个笑话缓和下气氛来着。”鼬的手握得很紧，“我不想留到下次再说了。”
然而，在他准备说出那句话之前。
“那，愿意跟我的姓吗？”早川汐这么问道。
“噗。”
八年里对这一场景的无数想象，竟以这种形式收束于此。
只有一次的生命是一张不能成画的草图，当下的就是最好的。
他要做的事情只剩下一件。
“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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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一片雪白诶——”
哈出一团白色的气，早川汐对着一望无际的雪地发出了感叹。
鼬也摊开手掌。
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他并不介意周围的人跟他描述看到的场景，反而不喜欢别人有所顾虑。
接住了一片雪花，很快在手心融化了。
“真的呢。”
两人走了许久，身上还暖呼呼的，但早川汐还是有些担心地看向鼬，他刚复健完，体力和抵抗力都还在一般人以下。
“冷了的话一定要说噢。约好了。”
“嗯。”
“说起来，以前三代目火影有来找过我呢。”她突然提起来。
“三代目他？”
“嗯，就在你叛逃不久后吧。明明之前都一直避而不见的，但是为了鼬，三代目来见我了，低下头一遍遍请求我有一天能把鼬带回木叶的家。”
“这样啊，确实像是那位大人会考虑的事呢。”
“我拒绝了。”
“也是。”鼬笑了，“不过，毕竟是老人家的愿望，至少口上答应一下吧。”
“我说了嘛，会让三代目知道你……我们的行踪的。”
“是吗。”
“所以暂时还得把杂志的投稿继续下去啊。”
“既然这样，”鼬从行李中掏出了一只红色的风筝，微笑着说，“我们来放风筝吧。”
“……在雪地里？”
“这样才有趣啊。”
“……话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我自己悄悄做的，晚上，没有视力反而帮大忙了。”
闻言，早川汐轻轻拍了一下鼬的双颊。
“抱歉，”鼬能感觉到早川汐不希望自己说这样的话，安慰道，“因为我实在是太期待了。”
八年间，弟弟一直在追逐他假扮的幻影，而他也一直，一直在追逐早川汐指引着他的脚步。
走遍了早川汐去过的地方，感受她想让自己看到的风景。
在那些漫长而看不见太阳的日子里。
始终有那么一缕光照射着他。
即使知道这是她不让自己感到孤独的方式，但——
一切结束后的现在，现在终于能够并肩而行了。
“跑吧！”
鼬率先在雪间奔跑起来，身后拖着线，爽朗地尽情笑了起来。
“等等——”早川汐追着飞起来的风筝。
“！！”
失去了在厚厚一层积雪上奔跑也不会陷进去的能力，鼬唔噗一下摔进雪里。
被惯性带着的早川汐也摔了下来。
凭感觉，鼬顺利接住了将他的灵魂从苦难带回地上的天使。
“好了，换人。”
他把连着风筝的线连同自己的命运一起交到了早川汐的手里。
“要好好抓住我噢。”
早川汐一手拉着线，一手牵着鼬。
“当然。”
这是他的回答。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