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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以身试蛊 ...

  •   春去秋来,三年一晃而过。

      少年肆意茁壮的生长着,如今已出落成了稳重成熟的英俊小伙。

      龙玄玉拉开火龙长弓,对准靶子就是一箭。

      势如破竹的凤凰翎羽箭正中靶心,甚至劈开原本已经射中靶心的一支箭,射穿了红心。

      “好小子!你这箭术已经超越殿下了。等他回来肯定会嫉妒你的。”

      一袭绿衣的千秋阁副阁主敖旭丹一边朝龙玄玉走来一边叫好,她手执一把通体纯金打造的镂空雕花小折扇正一脸惬意的扇着风,那得意傲慢的模样简直和她主子萧齐一模一样。

      敖旭丹是一位美艳的青丘狐仙,身为女子能做到副阁主,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别看九殿下萧齐一介凡人,可他手下尽揽六界奇人异士。除了副阁主敖旭丹,还有四大心腹,乃青龙堂、朱雀堂、玄武堂以及白虎堂四大堂主。

      千秋阁下设东南西北四大堂,堂下又设二十八分会,分别对应二十八星宿,密探与眼线四通八达,网罗天下讯息。

      四大堂主各有所长,全都是凤毛麟角的稀世神鬼之才。有德高望重的文臣武将,也有刁钻古怪的仙门异士,更有狡诈狠戾的妖魔神怪。

      九殿下不拘一格降人才,区区凡人能把这帮性格迥异的鬼神之众收为己用,实乃当世枭雄。

      在这三年中,敖旭丹与四位堂主代替陈少安耗费巨大灵力为他压制体内寒毒,更是成了龙玄玉的良师益友。不但教他绝世武功术法,还教会他太多曾经不懂的,以及陈少安不愿教他的东西。

      他知道了人心险恶,知道了世态炎凉,更知道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除了变强大之外,更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敖旭丹曾有个弟弟,因病不幸夭折。若是还活着,与龙玄玉应该差不多年纪。

      所以他对龙玄玉有极大的好感,总是在生活上给予他诸多照顾与关怀。

      龙玄玉也喜欢同她聊天,甚至经常与他提起自己和师尊曾经的事。

      “今日中秋,你这是想你的美人师父了?”

      敖旭丹早就感受到龙玄玉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但凡他臭着张脸生人勿近,必定是与他师尊陈晏清有关。

      “三年了,他还是没有回来。他又骗了我。”

      龙玄玉又放出一箭,将火龙长弓扔给敖旭丹。敖旭丹一挥衣袖长弓便消失在半空中。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师父第二次骗你?第一次就是骗你来京都?”

      龙玄玉坐到石桌前,皱紧眉头道:

      “不,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他明明亲手埋葬了我爹娘,却骗我说他们去云游了。”

      三年中,龙玄玉早已通过千秋阁探明当年真相,虽然被封存的记忆尚未开启,却清楚的知道爹娘遭奸邪所杀。

      敖旭丹将手中金色小折扇打开以扇遮面妩媚一笑道:

      “我觉得这件事你不能全怪他,他也是遵从你爹娘遗愿,为了你好。”

      “既是为我好,就该告诉我真相,让我去复仇。他们遭人陷害含恨而终,我若不能为爹娘报仇雪恨,枉为人子。”

      “所以你恨他?”

      “不恨。我只怨他为何舍得抛下我独自去苗疆?为何还不回来?”

      “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敖旭丹知道陈少安去苗疆的真正目的,可她不能说。

      龙玄玉闻言冷笑道:

      “难言之隐?哼!就算真有,也怪他不愿跟我说。只要他说了,我都是信的。”

      是啊,只要是师尊对他说过的话,他从来都深信不疑。唯一忤逆他的一次,便是三年前上元灯会一别。

      “好了,别气了,喝杯酒解解愁。”

      敖旭丹变出一杯琼浆玉露递给龙玄玉,顺道轻佻的用折扇挑了一把他的下巴。

      龙玄玉俊美非凡,虽然年少,却总能引得狐仙春心荡漾,忍不住去调戏人家。

      龙玄玉对她的动手动脚早已习惯,将脸一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敖旭丹又替他倒了一杯,继续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从来都不回你师尊的信?”

      龙玄玉把玩着流光溢彩的琉璃杯盏幽幽道:

      “他狠心丢下我,凭什么让他知道我的状况?我偏要让他担心。不过大抵,他该是毫不关心的吧。”

      敖旭丹心说我可是每月都按照殿下的要求一五一十的把你的情况回执给了陈晏清,你那个师尊自然是对你这个宝贝徒弟关心得不得了。

      这对拧巴的师徒,还真是旷古绝今啊。

      “如果真想他,为何不去苗疆看他?”

      “看与不看有何区别?是他不愿见我,我若去了只能碍他老人家的眼。”

      是啊,他早就说了自己去只会妨碍到他,又何必去讨嫌?

      “其实……”

      敖旭丹刚想说话,这时候突然有人来报:

      “副阁主,外面又有人来向少阁主说媒了。”

      敖旭丹闻言以折扇掩嘴笑道:

      “呵呵呵~又来?这都本月第几个了?我们龙少阁主还真是魅力非凡啊,恐怕这全京城的千金小姐都排队等着嫁给你呢。”

      龙玄玉手指发力瞬间将酒杯捏碎成齑粉不悦道:

      “烦死了!就说我有事不在阁中,所有人一概不见!”

      “是!”

      下人领命离开,敖旭丹故作惊讶道:

      “哎呀!你这小狼崽又乱发什么脾气?!真是可惜了我的星月琉璃盏。”

      龙玄玉没好气的瞪着她道:

      “你还好意思说?若非你拉我去参加那个什么京都显贵的破晚宴害的我抛头露面,何至于惹来今日麻烦?”

      敖旭丹白眼一翻不服气道:

      “我这不也是为了展现千秋阁的风采吗?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千秋阁尽是些老弱病残后继无人了呢。”

      “再说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怕什么抛头露面?男人总要见见世面增广见闻的。你能多与朝中显贵接触,日后也方便你的仕途啊。”

      “我可从未说过要入朝为官。”

      “可你师尊说你志在朝野,还特别交代我们要多带你参加这种场合呢。”

      “呵!他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只会自以为是的胡乱猜测。”

      龙玄玉一提到那人便来气,敖旭丹憋住笑说:

      “那你想要什么?不愿入朝为官,难道要去寻仙问道?还是保持中立,朝廷与仙门都不参与?”

      龙玄玉沉声道:

      “他在哪儿,我就去哪。我只想陪着他。”

      敖旭丹秀眉一挑,撇嘴道:

      “可你总要成家立业独当一面的啊,你总不能跟着你师尊一辈子。”

      “有何不可?他这辈子不也没娶妻生子。我既然是他徒弟,就该上行下效。”

      敖旭丹懒得再跟这位偏执的祖宗争辩,用折扇点了点他的肩膀道:

      “算了,你还小,有些道理跟你说不通。等再过几年,你有了自己想要追求的人和事,就不会如此执拗了。”

      “呵呵,年轻人的事,跟你这老狐狸说了你也不懂。”

      龙玄玉冲敖旭丹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了,敖旭丹笑骂道:

      “你这小兔崽子!老娘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就你对你师尊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么?你等着,早晚老娘非给你煽把火不可!”

      【苗疆·军营】

      “这仗都打了快三年了,我敢断定,此一战不出半月,苗军必破。”

      军营主帅帐内,九殿下萧齐指着地图胸有成竹的对陈少安说,陈少安摇头叹道:

      “可惜我还是没有找到破解地业蓝的方法。”

      萧齐打开折扇,赶走碍事的蚊虫看着他说:

      “你如此往返于军营和瘴林,是否太过辛苦?林中环境恶劣,不如你这次多休息几日再回去?”

      “不必了,我希望能赶在大军告捷前有所突破。”

      萧齐皱眉道:

      “你之前说的以身试蛊,其实你不必非要亲自来,我找几个士兵给你就是了。你若实在不忍,那我就去给你抓几个苗人战俘,你随便试。”

      “殿下,我说过,我是绝对不会罔顾人命的。”

      陈少安严词拒绝。他虽是玉面阎罗绝情剑,却绝对不会伤害无辜之人。

      萧齐闻言头疼道: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给自己下蛊?你徒弟怎么办?地业蓝如此凶险,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他交代?”

      “你不必向他交代,到时候我会亲自告诉他的。”

      陈少安心意已决,箫齐怒道:

      “怎么告?写信?这三年他可有给你回过一封信?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在京都那种繁华的地方,没有几个人能不迷失自我的,恐怕他早就把你这个师尊给忘了!”

      “也就你死守师徒之情,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可他又何曾应你的好了?”

      “我若是你,我早就丢下他跑路了!反正他是麒麟转世,他再可怜也比我们这些凡人强。”

      萧齐为陈少安抱不平。这三年他有多苦,自己可是看在眼里的。

      高高在上的玉灵君,何曾受过这等罪?操心战事领兵打仗不说,还要夜以继日的钻到满是毒虫瘴气的密林中研究地业蓝。

      他是个清风明月般一尘不染的人,可每次从密林出来,皆是一身污垢狼狈不堪。

      有一次被毒虫咬了高烧不退半月有余,人都瘦了一圈。

      为了个徒弟,何至于斯啊。

      陈少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声道:

      “我既是他师父,就该对他负责到底。可他有自己的人生,若真是忘了我,那便忘了吧,我总不能陪他一辈子。”

      “算了!你们这对拧巴的师徒我不想管,也懒得管!可我不会让你自寻死路的。你若想以身试蛊,我一万个不答应!”

      萧齐甩袖泄愤,却又觉得自己有些过火,缓和语气道:

      “好了,你今日且好好休息吧,本殿下去找弟兄们喝酒了。”

      萧齐离开营帐,陈少安缓缓坐下,从怀里掏出半串早就变色的干瘪糖葫芦。

      当初走得匆忙,又不欢而散,也没讨个信物,如今想来,真是后悔同他吵那一架。

      这个徒弟,一向都是乖巧听话的,那晚自己真是被他吓到了,没想到他也会如此叛逆,甚至有些混账。

      这臭小子,到底在别扭什么?又对自己不满什么?自己有得罪过他吗?还是亏待他了?

      记仇记了三年,连句传话连张字条都没有,真是可恶至极。

      或许,真如萧齐所说,他怕是早就忘了自己了吧。

      可是就算你忘了我,就算你不再认我为师,可你终究是我的徒弟,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不再受寒毒折磨,更不会让你受万世轮回之苦。

      “玉灵君,阿爹请您回林子里去,说是有关蛊毒的要事相商。”

      一对苗族少男少女出现在帐前,男俊女靓,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他二人是陈少安合作的苗族大巫的儿女,哥哥叫桑罗,妹妹叫桑雅,这两年一直跟随陈少安协助他研究蛊毒。

      “有劳二位,我收拾一下便回去。”

      陈少安开始收拾东西,桑罗环顾军帐内,暼了眼桌上的地图高声道:

      “玉灵君,您说我也跟着您一起打仗如何?”

      “你想从军?”

      陈少安好奇的看着他,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

      “也不是非要从军。我不想跟阿爹一样一辈子待在山里,我想离开这里,去中原见识见识。”

      “不行!阿爹肯定不答应!你是要继承大巫之位的,怎能说走便走?”

      桑雅忙大声阻止,桑罗皱眉道:

      “阿爹那样一辈子有什么好?天下之大,总有更适合我的地方。如果能追随玉灵君,阿罗这辈子便值了。”

      桑罗一脸崇拜的望着陈少安,他没少听他爹说起这位传奇的仙门宗师,仙风道骨,万人敬仰,对他很是向往。

      “或者,不如玉灵君收我为徒怎样?”

      桑罗期盼的望着陈少安,陈少安尴尬一笑道: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徒弟,除了他,我不会再收别人为徒。”

      “您说的是龙玄玉?可是为什么?!既然收过一个,为何不能再收一个?!”

      年轻气盛的桑罗自然不服,陈少安无奈道:

      “三言两句说不清楚,横竖是我欠他的。多谢公子抬爱,晏清实在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可是!”

      “算了哥哥!你何苦为难玉灵君?天色不早了,咱们抓紧回去吧,不然阿爹要骂人了。玉灵君!我们在外边等你。”

      桑雅拉着愤愤不平的哥哥走出帐外,陈少安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玉儿,你过的好不好?为师很是想你,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其实桑罗的性子跟玉儿有些相似,自己在他身上总能看到龙玄玉的影子。

      这三年来,若非这两个淳朴率真的孩子陪着,陈少安早就安耐不住回京都了。

      可就算再像,也始终不是他。玉儿是任何人也无法替代的,除了他,他永远也不会再收他人为徒。

      “师尊,答应玉儿,除了玉儿,你不要再收别的徒弟了好不好?”

      龙玄玉从小便显露出对陈少安强烈的占有欲,如果可以,他一定会化作一只小虫,日日夜夜粘在陈少安头上,向所有人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他刚来颍川的第二年,便有不少世家弟子来求拜玉灵君为师,可那是他自己的师父,若是再收了别的徒弟,师父肯定就不能只疼爱自己了,他自然一百个不愿意。

      白白嫩嫩的小玄玉撅起小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抱着师父的胳膊直撒娇,那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得紧。

      “就你这么一个徒弟就够我头疼的了,为师怎么会再找一个为难自己?”

      龙玄玉闻言心中欢喜万分,遂吐了吐舌头说:

      “师尊这是嫌玉儿不乖?那玉儿以后什么都听师尊的好不好?”

      陈少安揉了揉他的脑袋说:

      “就你嘴甜,你不光要听为师的话,还要听王伯的话。王伯这么疼你,你可能不和他对着干。”

      “我哪里和他对着干了?”

      龙玄玉一脸无辜,陈少安严肃道:

      “我来问你,昨日王伯让你好好招待周家六公子千万不要怠慢。你为何偷偷给他茶里下泻药?害得人家折腾一宿连夜送去医馆,差点没救过来!”

      龙玄玉转了转眼珠说:

      “谁叫那周小六非要来拜师的?师尊都谢绝他了,他还赖着不走!真是条癞皮狗!”

      陈少安皱眉道:

      “他叔父可是周国公,咱们得罪不起的。”

      “师尊放心!我那药是特制的,就算御医也发现不了!绝对连累不到咱们府上!”

      龙玄玉一脸得意,陈少安头疼道:

      “这是连累不连累的问题吗?你差点害死条人命!”

      “我算好量的,只会闹一宿肚子让他虚脱而已,死不了人的!”

      “可那孩子从小便体弱多病,不然他家里也不会想着要来随我修道。你如此不知轻重,恐伤及他根本。”

      “师尊如此心疼他,难道是想收他为徒吗?”

      龙玄玉立刻撇嘴作委屈状,陈少安一拍桌子怒道:

      “我何曾说过?小小年纪便心术不正!你可知为师为何这么般生气?!”

      这是陈少安第一次生龙玄玉的气,龙玄玉虽然心里不服,可嘴上却立刻识相的服软道:

      “玉儿错了!请师尊责罚!”

      他忙跪下磕头请罚,陈少安马上又心软了。可道理还是得说,他年纪尚小,又无父母管教,自己责无旁贷,必须让他明白是非对错。

      “你知错就好。万幸周家公子没有大碍,否则为师便绑了你去负荆请罪!以后万般不能如此任性妄为,若再让我知道你罔顾人命,我定不轻饶。”

      “是!玉儿知道错了!只要师尊不再收他人为徒,玉儿定不再做这等混账事!”

      “你这是把责任推到为师头上来了?”

      “玉儿不敢!”

      “罢了罢了,你年纪还小,现在悔过还不算太迟。你去书斋闭门思过三日,没有我的准许不得出来。”

      “三日?若是再有人来拜师怎么办?没有玉儿在旁阻止,师尊一时心软答应了如何?!”

      龙玄玉耿耿于怀的还是怕师父另收他徒,陈少安闻言怒道:

      “混账!为师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吗?为师既然应了你,便断不会出尔反尔。”

      “为师从前就立过誓,这辈子都不会收徒,而今有了你,已经是破了誓的。”

      “你这般不知悔过,叫为师如何心安?”

      “所以,师尊原也是不想收我为徒的?只是因为我爹娘所托,师尊才不得不收下我这个麻烦?”

      龙玄玉抬起头,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陈少安被问了个哑口无言,支吾半晌道:

      “不是的,玉儿。为师曾经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教化徒弟,我是怕误人子弟,所以才不愿收徒。”

      “可既然你我有师徒之缘,我便心甘情愿应了这缘。”

      “为师这辈子只认你这一个徒弟,你放心,为师绝不会辜负你的。”

      陈少安真情流露,言辞恳切,龙玄玉这才放下心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拱手行礼道:

      “也请师尊放心!玉儿这辈子也绝对不会辜负师尊!”

      龙玄玉的目光炯炯有神,异常坚定,根本不像是个五六岁的孩童能有的。看着那样认真的龙玄玉,陈少安长长叹了口气。

      什么辜负不辜负的,你我师徒二人,原也没有谁对不起谁。既然上天注定你我结为师徒,这辈子便就这么过吧。

      唯愿你此生平安顺遂,永远也不要踏上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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