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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惨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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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重新恢复了寂静,几个人却再没有之前安定的心思。
约尔一把从画架上撤下画纸,看也不看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又放上新的。
他捞起调色盘,看似认真的调颜料,实则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上面了——他已经调了好几种相同的颜色了。
沈白合上书本,“如果你不想画,就不要浪费画具。”
约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默默停笔,然后假装不经意地说,“我们要不要上楼去看看梅莉达?”
沈白:“她才刚回来,身心俱疲,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约尔:“就是因为梅莉达刚回来,我们更应该去关心她!”他转向辛德,用一种谴责的语气说,“你是女人,和梅莉达相处的时间更久,难道不应该主动去安慰她吗?”
辛德睁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睛显得格外无辜,“约尔,你在说什么?梅莉达并没有什么需要安慰的地方。”
“她明明……”约尔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狠狠地瞪了辛德一眼,“你这个无情的女人,我自己去!”
约尔说着,就自己从走廊那边过去准备上二楼。
沈白抱起沙发另一边的系统猫猫,顺毛撸了撸它的脑袋一直撸到脊背,惹得没见过世面的小系统眯着眼睛呼噜呼噜舒服地直叫。
沈白:“去看看?”
系统猫猫舔舔爪子,喵喵叫了两声,然后后腿用力从沙发上蹬了出去,飞快奔跑,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
辛德看着系统猫猫的背影,笑着说,“有时候我差点以为你这只猫成精了。”
沈白:“没准真的呢。”
因为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又有壁炉烤火,辛德披散着金色的长卷发,穿着睡袍围着披肩,在火光的映衬下低着头笑,显得异常温柔。
四下无人,沈白没忍住凑过去,飞快在辛德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辛德抬起头,咬着嘴唇看她一眼,又把头低下去。
沈白清楚地看见辛德的两颊飘上了薄红,看似什么说也没有,却已经说尽了千言万语。
沈白心头一软,正要说几句亲热话,楼上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是约尔的声音,比他之前被梅莉达吓到的时候还要更加惊恐。
两个人站起来急匆匆往楼上跑,刚过楼道口,就见到约尔扶着墙,双腿不停地打着摆子,看上去随时都要摔倒在地。
辛德关切地喊了一声,“约尔?”
约尔转过头,目露惊恐,看到沈白和辛德上来,才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放任自己软在地上。
沈白皱眉,“站起来!”
兰略特家里没有人不害怕这位继母的,约尔刚软下去的身体只好又撑着站起来,他伸手指着梅莉达的房间,“你们看……看看看……”
辛德刚准备探头进去,沈白拦住她,自己把约尔推开一条缝的门完全推开。
等完全看清里面的情状,沈白的眉毛紧紧地拧着,面色严肃。
熟悉沈白的辛德知道这是极度愤怒的表现。她不由得去看,这次沈白没顾得上拦她,辛德才看了一眼,浓重的恶心感就从胃部直冲而上,涌到喉咙。
辛德来不及去别的地方,跑到远一点的地方扶着墙就开始呕吐,约尔不敢再看,被辛德的反应刺激到了,跑到辛德边上跟着她一起吐。
“呕——”
“呕——”
莫格特躺在梅莉达的大床上,四肢都被柔软的丝带紧紧地绑在床的四角,把整个人撑成一个大字形,嘴里还塞着被子的一角,两只眼睛瞪得实在是太大了,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
莫格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衣物,又是这样的姿势,连私密处也暴露无遗,胳膊、大腿、胸口包括小腹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掐痕,乍一看,完全就是被人侵犯后的模样。
对于莫格特这样端庄自持的女人而言,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过于不堪了。
沈白默默地关上门,一点点解开了绑住莫格特四肢的丝带,把双腿并拢,双手平放在腹部,整理了一下她的表情和头发,最后为她盖上被子,看上去是一位普普通通安详去世的死者——只有这样,天堂才会愿意接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