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duor

40、“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当胡洛川醒来的时候，诊室一个人都没有，桌子上有一张纸条，是温晚烟留下来的。

　　【睡醒了就滚蛋，药已经给你开好了，一周后来复诊。】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拿起桌子上那一袋药就离开了，睡饱了他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路过快餐店还打包了一份饭回去，这应该算是他一周里面的第三顿饭，油腻的饭菜让他犯恶心，吃了几口就没吃了。

　　洗漱完毕后他就躺回床上去了，周围堆满了小鱼形状的公仔，他就躺在里面抱着那件红色格子衫，身上穿的是他上次从那边搬出来特意顺走的灰色衬衫。

　　鼻尖埋在衣服里却一点有关顾译林的味道都没了，洗了这么多次，全是洗衣液的味道，他有些不满的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拿出那个红色小鱼钥匙扣，握着它，心里才有些踏实。

　　打了针后还有些后劲，胡洛川蹭着衣服准备来了安稳的入睡时间，突然，有人重重地敲了两下门，他有些恼火的抱着衣服转了个身，这里总有些喝醉酒的傻逼乱敲门，不理会就好了。

　　门外的钥匙声响起，门被打开了，这时胡洛川就发火了，拿起一个公仔往门口丢去，“今天别烦我，我要睡觉。”他满脸不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抬起头看到眼前人时，脸上的表情渐渐转为错愕，顾译林穿着西装手里提着酒站在门口。

　　“你……”胡洛川直接在床上站了起来，双腿有些凉飕飕的，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人家的衣服，最重要的是他手里还拿着那件红色格子衫，红色小鱼的钥匙扣安静的躺在绿色巨型小鱼公仔上面，红配绿无比显眼。

　　他赶紧蹲了下来把那些赃物给塞回被子里面，背对他喊道“你来干嘛？快把钥匙放下滚蛋，擅闯民宅犯法的。”颤抖的声音一点震慑力都没有，门被关上了，顾译林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味道。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顾译林大手一挥，掀开了被子，拿过那件红色格子衫还有那个钥匙扣，胡洛川死死拽着这两件东西不肯松手，“什么你的东西，这是我的，钥匙扣是我自己买的，衣服也是，你给我的那个钥匙扣早就不见了，这是我新买的，衣服也是，就你能穿红色格子衫嘛？”

　　他用力的扯回衣服还有挂件，完全没有明白自己慌乱时说出话早就出卖了自己，对方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胡洛川，你爱不爱我？”低沉的嗓音很有压迫力，“回答我这个问题。”

　　胡洛川手背青筋凸起，继续扯着衣服还有钥匙扣，他慌乱极了，顾译林这次的到来就像得知了什么真相一般，但他不敢往下想，内心还抱着一丝心理认为顾专家只是因为不服所以过来找他算账的。

　　“这是…我的，还给我……还给我……”胡洛川哑着嗓子吼着，心乱如麻却又抢不过对方的他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顾译林，两人眼神对视的那一刻，他就没法再欺骗自己了，那双眼睛包含的情绪太复杂，绝对不是什么不服气过来找他算账的怒火。

　　“胡…洛…川，你是真的要把我逼疯是吗？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顾译林掐着他的下巴把他按在床上，右手扯开他的衣服摸着胸口上平滑的肌肤，“是这里吗？伤口是在这里吗？疼不疼？”胡洛川的身体随着那双手的触摸抖的厉害。

　　“小鱼儿，呵呵呵哈哈哈。”顾译林扒开手臂上的衣服露出里面的纹身，他怎么都没想过以前不经意间送出去的钥匙扣会成为胡洛川往后生活的支撑，更没想过他一直留着这个毫不值钱的小玩意，甚至刻在自己的身体上。

　　“你……你滚……”一周只吃三顿饭的胡洛川压根没有什么力气去抵抗顾译林，但他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他不想听也不想面对。

　　“唔……嗯……”下颌骨被掐着，嘴巴被暴力的吸允着，胡洛川手脚并用的挣扎反抗，却被压的死死。

　　楼道里还有一些醉汉在大声谩骂世界的不公，偶尔间还能听到隔壁楼房小孩的哭声还有夫妻俩吵架的声音，破旧脏乱的出租屋内，满地的垃圾，干洁的西装随地扔在上面，钥匙扣和红色格子衫被一双白皙的手紧紧握在手里。

　　……

　　“你滚……我要……小鱼儿……小鱼儿……”胡洛川趴在床上无声的喊着，浓密的睫毛湿哒哒的糊在一起，身上的灰色衬衫变成了红色格子衫，顾译林从浴室出来抱着他去洗澡，怀里的人却始终不肯脱下已经脏了的衣服。

　　人活的不如一件衣服是什么感觉，顾译林此刻彻底懂了，他耐着性子去哄他，胡洛川神志不清一点也不买账，最后还是用暴力把它换了下来。

　　“小鱼儿……小鱼儿……”天快亮的时候，胡洛川整个人发烫的蹭着身边的人，紧皱眉眼十分不舒服，顾译林找到药箱里面的体温计给他探热。

　　半哄半喂才把退烧药让胡洛川喝进去，顾译林看了看周围，没有丝毫的嫌弃，裸着上身开始收拾起来，拿起地上的钥匙扣，上面的红色小鱼已经脏了，他想过丢掉，但最后还是默默拿去水龙头下洗干净。

　　“醒醒，起来吃点东西。”顾译林掀开被子把他叫了起来，胡洛川其实已经醒来，就是不愿意面对他，他转了个身夹着被子拒绝起床，“我们来谈谈吧，边吃饭边谈。”

　　“没什么好谈的，做完就滚蛋，电脑桌里面有现金，拿着就好走。”胡洛川没什么感情的回答他，耸了耸肩把自己藏在被子里面，尽管这些话是废话，改变不了什么，他也要说出来膈应一下顾译林。

　　“你有两种选择，一自己下来吃饭，我们谈谈，二我抱你下来吃饭，我们谈谈。”顾译林双手抱臂站在床边，胡洛川皱着眉头转过头瞪着他“谈什么，没什么好谈的，成年人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赶紧滚蛋。”他抓了一个小鱼公仔仍在顾译林脸上。

　　“嗯，我知道了。”顾译林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弄懵了他，突然，一个双臂直接把他和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失去安全感的他第一时间搂着顾译林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看见面前的桌子时，他反应过来要挣扎，却被搂着腰按在腿上。

　　【信芳斋的粥还有腐皮鸡丝卷，吃吧。】

　　胡洛川啧了一声，被拿捏的感觉真的是不爽极了，他自己拿起汤匙打算填饱肚子再和他对抗，奈何后面的人一直动手动脚。

　　“啧，摸够了没，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胡洛川咬牙切齿的低下头隔着衣服按住那双大手，顾译林的指腹摩挲着胸口的位置，“你还没回答我呢，疼不疼？”

　　“疼个屁疼，疤痕都给我除掉了，疼个毛啊，快给我滚蛋。”

　　“我会滚的，等把我属于我的东西带走我就滚。”

　　胡洛川咬着筷子不甘心地说“那是我的，衣服还有钥匙扣都是我的。”他都这样了，留下一个物件会死吗？顾译林真的很无情。

　　“嗯，衣服和钥匙扣是你的，你是我的。”顾译林高挺的鼻尖蹭着他的脖子，看着那些瘀红的痕迹张口含住，胡洛川瞪大了眼睛，身体一阵发麻，被种草莓的地方又疼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