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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再次见到宁子时,是一个美丽的午后。阳光温暖的洒在大地上,照在刚刚雨洗过的马路,风徐徐的吹过,马路上的水洼泛起微微的涟漪,却透出一种不明的哀伤。或许算命先生说的对,我是属水的,终究与水有不解的缘,哪怕是快乐亦或者忧伤。
      那天我在街上漫步,静静地,毫无目的的。然而却无意的看到了街角里,让我厌恶的装束。她高高的个子,穿绿色的裙子,头发在阳光下微微泛出淡淡的红,正是宁子。
      她嘴角叼着白色的烟卷,只见她轻轻的吞吐,烟雾弥漫。他的身前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孩斜倚着墙看着她,光亮的头顶,没有一根头发。他在说些什么,可是我却听不清。
      宁子扭头好似看到了我,忽然变的局促不安起来。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然后加快了脚步。我企图躲开她,倒不是因为怕她向上次那样子的发疯,只是不想见到她的样子,全身绿色,刺眼的像是一株植物。
      我静静的走着,这是我来杭州之后第一次如此轻松的看这个城市。街道上很是干净,可能是刚刚下过雨的缘故,但我更希望是杭州市民的缘故。
      “嗨!”
      在我正随意走着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
      她在问我吗?我不知道,只是静静的回头。是宁子,那个像一株植物一样的女孩,她还是追了上来。
      我回头看着她,绿色的裙子,黄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出淡淡的红。她还涂了淡淡的眼底,颜色也是绿色,倒更像是一株植物了。
      “你叫宁子?”我没有回答她,却是怀疑的问道。
      “宁子?是雷雷告诉你的吧?”她怀疑的看着我说,而后却又是自言自语,她的语气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也就只有他会这样子叫我!”
      她叫他雷雷,他叫她宁子。或许这名字是他们彼此的专属,我想。
      “你有什么事吗?”片刻之后,我看着她问。
      她挠了挠头,突然裂开嘴笑了:“哦,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还在雷雷那住吗?”
      “是的。”我简短的回答,而后转身就要离开。我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一刻也不想,因为看到她的样子,让我总以为她是一株植物。我厌倦这种感觉,就像当初我厌恶唱词一般,虽近尤远。
      我快速的走出好远,只听到身后她的大喊:“嗨!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和他什么关系吗?还有你不想知道他的钥匙我是哪里来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停住了脚步。我回头看着她,只是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宁子笑了笑,伸出小手指向我钩钩,说:“想知道,就陪我去个地方吧!”她说着转身进了一条胡同。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但令我费解的是我的双脚竟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我们穿过了好几条胡同,终于停在了一个酒吧的门口。
      酒吧的名字有些奇怪,叫“随便”。也只有随便的人才来这叫“随便”的酒吧随便,我想。可是,她走了进去。
      我跟随着进入了酒吧,我以为迎面而来的会是一股子的酒精味,于是用手略微捂了捂鼻子,可是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子的清香。香味很淡,我想不起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但突然让我想起了三个字眼“杭白菊”。
      酒吧里的服务人员都衣着规范,穿着深绿的马甲,在灰暗里发出微微的亮光。他们迎面而来,见了宁子都很是客气的叫了一声宁姐,虽然有的看来年纪都比她大许多。我想她应该是这里的熟客了,一个随便的宁子对于一个叫做“随便”的酒吧。
      路过吧台的时候,我们听到一个人影在暗处喊宁子,扭头看去,却是刚刚看到的那个光头。他嘴里懒散的叼着一根烟走近,烟头在黑暗里,随着他的吞吐一亮一灭,倒像是一颗会闪的星星。
      他随手拿出一根香烟递给我,我摆了摆手,表示不吸烟。宁子却是自己在兜里拿了一根出来,笑着说:“陈么,你干嘛?人家可是乖孩子。”说着,宁子手指夹着香烟向光头凑凑,光头心领神会,二人对火点燃了宁子的香烟。
      他叫陈么,好奇怪的名字,我掩面笑笑。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哦!”陈么说话,一口的东北口音,“走,咱到老地方接着喝?”
      宁子看了看我,动作熟练地把烟嘴递到嘴边,吸了口烟,慢慢的将烟雾吐了出来。烟雾在空气里弥漫,呛得我咳嗽了几声。
      “好啊!难得今天有兴致,喝不倒不准回家,谁喝倒了谁付账!”宁子大声的喊叫,引得周边几个喝酒的人向这边瞅了瞅。
      陈么听了,也是大叫一声“好”,随后向包间的方向走去。我讨厌这里的嘈杂,远没有乌镇的宁静。我是因为方雷而来的,我为什么要陪他们去喝酒呢,我想。
      “嗨,宁子。喝酒我看还是算了!我是因为雷雷才来的,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是不会陪你们去喝酒的。”我说着,扭头就要离开。
      宁子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别走,一会你就会知道的。不如和我们到包间里,我慢慢告诉你。”
      她左手抓着我的手,右手抬起,轻轻地吸了一口香烟,而后又随意吐了出来。一个烟圈随之出现,在暗暗的空气中逐渐上升,渐渐不见了。
      “还是不要了,我不会喝酒。”我说。
      “唉,来了就进来坐坐,不喝酒你喝果汁,说不定一会你还得把宁子送回家去哦?”陈么见我要离开,也是上前来劝我。说着,眼睛邪恶的偏撇了撇宁子。“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陈么问我。
      “我……你就叫我清蓉吧!”我看着陈么说。虽然陈么穿着也是奇怪,但并不让我觉得讨厌,看着他的光头,再加上他赵本山味的口音,倒有点二人转的喜剧味道,反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哦,原来你叫清蓉啊!”宁子听了我的话,突然兴奋的看着我笑,仿佛知道了天大的秘密。陈么却是一遍一遍的在嘴里念叨我的名字:“清蓉,清蓉。清水出芙蓉!果然好名字。”
      “走吧,还没喝就怕了?”宁子将烟头一下扔到地上,踩了踩。拉着我的胳膊就走。
      陈么在后面吸了口烟,笑道:“怕你?怕你的是孙子!”说着跟了上来。
      宁子拉着我的手,沿走廊向里走,还是不是的回头看看我,生怕我跑了似地。这一路走来从走廊两侧的包间里不时传出一阵阵的嚷嚷,显得嘈杂无比。一会是划拳声,一会是劝酒声,还时不时的传出女人嬉笑的声音,虽然隔着一层不透明的玻璃门,但仍能听出那笑声的虚假。
      眼见就要走到走廊的尽头,却突然听到旁边一扇玻璃门后的一阵吵闹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一个醉酒的人从包间里被推了出来,倒在了我的脚前。他的衣服湿透了,散出浓重的酒精味。我讨厌这种味道,用手微微掩了一下鼻。他躺在地上,睁眼看着我。
      “清蓉,走了。这种人这里天天有,没什么好奇怪的。”宁子拉我的手,说的随意,倒好象她是这里的老板似地。
      “清蓉!”
      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男人的声音,嘶哑却很有磁性。我驻足看了看陈么,他正低着头边走边抽烟,好似沉思着什么走进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包间。宁子回头看着我,拉我的手。
      “清蓉!”
      是的,没错,确实有人叫我。那声音好似从身后传来,又好似从地底下传来,阴阴沉沉的。我回头看向正躺在地板上的男人,他歪着头看着我,稍长的发垂下,遮住了半边脸。
      “是你在叫我吗?”我撇开宁子的手,边靠近他边问。
      “是的!你不记得我了?”他扶着墙慢慢爬起来,眼睛透过长发的间隙看着我。我看到他他的眼神,炯炯的给人一种灼伤的感觉。我突然感觉身边燃起一团火焰,正在燃烧掉我周围的一切,包括宁子和酒吧的喧嚣。“我是草童,你忘记了?虫子啊!”他非常努力的跟我解释,说一些奇怪的话,可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宁子,让他和我们一起好吗?”我扭头看着宁子,听到我说这句话,嘴里正叼着的烟差点掉在了地上。
      “你疯啦!这种人在这天天都有,他不过是要骗吃骗喝罢了!”宁子拿下嘴里的烟头,无奈的解释,倒像我是刚刚从外星球回来似地。
      “那好吧,你们去喝酒,我和我这个你口中所谓的‘骗吃骗喝’的朋友出去喝西北风!”我说着,扭头扶着那个自称草童的男人,延回廊向回走去。
      “哎呀,好啦好啦!不就多一个人嘛,真服了你了!”宁子见我如此,无奈的吸了口烟,大吼着,转身进了走廊尽头最后的一个包间。
      那晚宁子只是一味的和陈么拼酒,直到最后双双倒在沙发上睡着,她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叫草童的男人,更是干脆的可以,进门后就直接倒头就睡了,直到宁子和陈么睡着也没有醒来。
      他是谁呢?他怎么会认识我?难道真的像宁子所说的那样,他只是骗吃骗喝罢了么?在包间里我喝着果汁想这些问题,可是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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