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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

  •   祁彦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才两天而已,感觉像过了两年那么久,他心中的思念都快要泛滥成灾。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梁臻对他这么冷淡,明明那天早上走时都还好好的。

      “小叔。”见到梁臻的那一刻,身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祁彦下意识就想上前去抱他,快到跟前时对上梁臻略带冷淡的眼神,又生生克制住了,只是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梁臻今日的穿着打扮依旧同平日里一样精致齐整。
      依旧是西装革履,马甲掐腰。
      依旧那样身姿挺拔,玉质金相。
      但不知是因为他喝了酒有些情绪外露还是今晚真的心情不太好,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跟平时大相径庭,不似平时那样温柔可亲,眉宇间隐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烦躁和冷漠。

      祁彦有些发憷:“小叔……”

      “跟梁旭一起来的?”梁臻始终还是怕吓着他,慢慢收敛了情绪,问道,“他人呢?”
      这些地方,没有人带,祁彦永远都不会一个人来。

      “他和郑康他们去楼下跳舞了,”祁彦看他神色温和下来,这才胆子又大了些,忍不住朝他诉说委屈,“小叔,我今天去公司找你了,可是你没在。”

      “不是同你说了么,我最近有点忙,”梁臻逼着自己狠下心肠,“你们不要玩太晚,等下早点回去休息。”

      “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梁臻搪塞道:“我还有事,晚点再回去。”

      “那我等你,”祁彦眼巴巴望着他,清澈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渴望,“小叔,我想跟你一起。”

      早些年梁臻同圈里的朋友出来应酬偶尔也会带着他,大人们在房间里喝茶聊天或者打牌唠嗑,他就在旁边看电视或者打游戏,要是实在困了,这种会所的套间里也有卧室可供他睡觉。

      他以为今晚梁臻也是跟圈里那些他认识的叔叔伯伯们一起来的。

      梁臻却说:“不行!”
      他剑眉微蹙,眸底深处隐着不耐:“你早点回去,我真的有事,而且今晚的朋友你都不认识,去了又不自在。”

      他今晚不是出来应酬的,而是跟几个“圈里”的朋友出来放松的,那些人跟他没什么利益牵扯,就是闲来无聊一起玩儿的酒肉朋友,不会像平日里王国昇他们那样懂分寸。

      只是祁彦哪里肯听话:“我不要,你又在骗我,你现在老是骗我,我就待在那里玩手机,不会吵到你们的……”看梁臻脸色越来越沉,他退了一步,“或者我在别的房间等你。”

      反正底线不能退。

      “不行,”梁臻却是分毫不让,压着性子哄,“祁彦,你听话点。”

      以往这个时候祁彦早都妥协了,这回是被梁臻的忽冷忽热整出了逆反心理,胆子大得出奇。

      “我不要。”

      “祁彦!”梁臻的声音有些冷。

      祁彦被他的低呵声吓得喉头一紧,眼眶在慢慢变红,薄唇抿出了一条漂亮的弧度,不说话了,只是静静与他僵持着。

      梁臻又于心不忍起来:“阿彦……”

      祁彦打断他的说教:“小叔,你自己说的我已经长大了,可是你仍旧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管着,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敏感脆弱,其实是你还活在自己以往的认知里。”

      会所里的暖气开得太足,祁彦身上裹着厚毛领的短款羽绒服,可能是有些热,蒸得他面颊微红,皮肤如芙蓉泣露一般莹润光洁,漆黑剔透的大眼睛直直望过来,里面水汪汪一片,深情又委屈,又像是被主人训斥了的小狗狗,有些迷茫无助,惹人垂怜。

      梁臻的理智和本能又开始撕扯起来。

      祁彦天生就长了双会蛊惑人心的漂亮眼睛,熟络之后嘴巴又似抹了蜜一样甜,他永远真诚待人,从来都深情专一,永远对自己信任的人有着无限的包容心,同他相处久了都会喜欢他,他早就意识到了,所以用保护的名义把他“藏”起来,竭尽所能对他好,将他宠得任何人都入不了眼。

      明明是他自己将人养成了温室里的花,倒头来又嫌人不能经风雨。

      祁彦说得对,掌握不好分寸的人一直都是他,一面要推开,一面又总用温柔诱惑他。

      他总是那么优柔寡断,卑劣自私。

      “好,我带你去,”梁臻喉咙干涩,暗自咽了记口水,眼里彻底换了神色,抬手轻轻抚了抚祁彦细滑的脸颊,柔声对他说,“但你要答应我,等下要是受了委屈,不准哭。”

      祁彦都没来得及细品他话里的深意,手就被男人的大掌握住了。
      突然而至的喜悦消退了心中郁结的惆怅。
      这下也没心思观赏风景了,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眼里的笑都透着些许得意。

      这是第一次梁臻没“犟”过他。

      梁臻带着他来到包间外,门口的工作人员刷了门卡,又为他们推开了门。

      房间里灯光暧昧,空气里的香味也有点过于浓郁,刚才梁臻凑近他时祁彦就闻到了,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玫瑰混着腊梅的味道。

      屋内正在打牌的几人循声望过来,有人看到了他俩交握的手,眼里生出了戏谑:“果然还是咱们梁总魅力无边,到哪儿都吃香,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就能带回来一小美人。”

      旁边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打出一张牌,也加入了调侃阵营:“怎么着,梁总这是想玩双飞?”

      祁彦不知道“双飞”是什么,但他听得出来这些人话里的不尊重,也看到了他们眼底的玩味。

      房间里除了他和梁臻,总共六个人,牌桌上坐了四个,另外两个在沙发上抱着手机打游戏。

      梁臻这回没骗他,祁彦确实一个都不认识。

      梁臻是gay,又这样牵着他进来,祁彦不奇怪那些人会误会他俩的关系,以前别人也误会过。
      他也不介意他们轻挑的话语。
      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梁臻的态度,他既没有同那些人介绍他的身份,也没反驳那些人的调侃,甚至都没有一点要发怒的迹象。

      要是以前有人这样调笑他俩,梁臻会生气,而且会很生气。

      “你坐这里,”梁臻径直将他带到牌桌前,将他安置在旁边的沙发凳上,又对边上沙发椅里正欲起身的男孩说,“小七你去卢总那边坐。”

      那个叫小七的男孩子便起身去了对面的眼镜男那里。

      姓卢的笑着将人拉到怀里:“我就说嘛,小七这么乖,梁总都看不上,肯定是有更好的。”

      梁臻的“默认”惹来了其余人愈发的肆无忌惮。

      当然,也可能他们本来就是这样口无遮拦。

      祁彦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心下大震。

      他不喜欢被人品头论足,也不喜欢这房间里的众人之间那种暧昧不明的气氛,但这些都不足以影响他的情绪。

      心中虽有震撼和不解,但梁臻在旁边,他就有无穷的安全感。

      “杨樊他们走了?”梁臻在小七原来的位置坐下,并未理会他们的调笑。

      谁知此话一出,其余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更玩味了,有人甚至低低笑出了声,最后还是坐在梁臻右手边的高个子男人给他们解了惑。

      他朝自己对面不远处的房间门扬了扬下巴,别有意味地笑:“里面呢。”

      梁臻:“……”

      祁彦本来大脑就在懵圈中,没梁臻反应快,过了好半晌才琢磨出味儿,登时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他脸上飘了粉,转头看着梁臻,大眼睛睁得滚圆,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他以为这些人只是打打嘴仗,没想真玩得这么开。

      梁臻转头看他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无助又恐慌,差点就要心软,他收回视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片刻后头也不抬道:“阿彦,去那边吧台给我拿瓶水过来,你要喝什么自己拿。”

      祁彦心乱如麻,简直如蒙大赦,立马起了身。

      身后有人问梁臻:“这宝贝你从哪里弄来的?长得真漂亮,知道梁总你资源多,给我也介绍介绍呗。”

      梁臻看他扔出来的牌,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飘飘扔出来一句:“你点炮了,萧总。”

      等他把牌推倒,那个叫萧总的人无奈地笑了:“操!”一分神,点了个“清一色带三杠”的炮。

      对面卢总也笑:“梁总那么明显在等四六筒,你还凑上去给他吃,萧总你这牌也打得太不认真了。”

      梁臻本来是要憋着自摸吃三家,有人嘴贱没忍住,他说:“所以我得给他回回神。”

      祁彦拿着水回来,看牌桌上几人的气氛终于正常了些,正想把水递给梁臻,还没开口,对面房间里突然想起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叫声。

      那声音特别媚,一声一声响在这本就气氛暧昧的房间内,简直像是滚油里滴了水,在众人心里炸开了花。

      “我操,这杨樊也真不拿我们当外人,”萧总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朝对面玩手机的男孩喊,“阿邺去敲敲门,让他们收敛点。”

      叫阿邺的男孩听话地起身过去敲了敲房门,开玩笑般嗲声道:“杨总,小夏感冒才刚好,身体还虚着,您对他温柔点的呀。”

      他比祁彦还小两岁,但面对这种能让人浮想联翩的场面,不仅一点都不觉得害臊,还能面不改色地调侃别人,想来也是见惯了风月。

      祁彦却是吓得手上的水都掉了,整个人呆愣在当场。

      他这反应自然又引来了众人的调笑:“瞧,吓着我们的小白兔了,宝贝儿你穿那么厚不热吗?把外套脱了吧。”

      祁彦脸上烫得不行,羞得想要钻地缝,这会儿终于理解了梁臻之前在外面同他说的那些话。

      进来之前梁臻跟他说,进来如果受了委屈也不准哭。

      他当时完全没明白梁臻话里的意思,也根本没在意,进来后,面对众人的戏谑调笑,他虽然感到愕然震惊,却也很快镇定下来,默默在心里替大家开脱,心说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有人沉稳内敛高情商,也有人天生风流奔放还嘴贱,他不是没遇到过像今晚这几位这样风流奔放的人,但以往梁臻不会允许他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自己。

      尽管被打了预防针,祁彦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委屈了,不是因为这让人难堪的气氛,是因为梁臻。

      他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梁臻认识这么多的gay,或者说认识这么多喜欢同性的男人。

      原来小叔也有这方面的消遣。

      祁彦心里知道梁臻同他们多半只是逢场作戏,不可能真跟人发生什么,但还是觉得吃味。

      哪怕他根本没有吃醋的立场。

      委屈之外还有无所适从,梁臻今晚像是突然变了个人,虽然不曾对他不闻不问,但全程都很冷淡,不似平日里那样温柔如水,甚至在他觉得异常难堪时仍旧无动于衷,感觉像是在故意纵容大家逗弄他。

      为什么呢?

      难道就为了要惩罚他今晚没听他的话么?

      “小叔……”祁彦心里虽然委屈,但到底是自己非要跟着来的,便强自稳住了情绪,拧开了自己那瓶水递到梁臻面前,小声说,“你喝这瓶吧。”

      “小叔?”萧勤耳朵尖,祁彦那么小声都被他听见了,看过来的眼神要多露骨就有多露骨,“你俩这是在玩儿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这么刺激的吗?!”

      他语惊四座,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在梁臻和祁彦这边来了。

      梁臻一口气灌了小半瓶水,终于把喉咙里那股子干涩难耐稍微压下去了些。

      “谁跟你说我们在玩儿角色扮演的?”梁臻语气冷漠,“他是我侄儿。”
      祁彦:明明就不是。

      “什么?”众人诧异,“真的假的?”

      梁臻并不打算跟他们解释些什么,淡淡地下了逐客令:“算了,你们换个房间玩儿吧,今晚所有消费都算我的,算是给各位赔礼了。”

      卢云飞脸上笑容变淡,静静看着他:“梁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孩不听话,我教育教育,”梁臻眉峰紧蹙,语气里藏着不耐,“各位能给我腾个地儿吗?”

      本来大伙出来玩就是为了图开心的,又是朋友,他都这样说了,自然不可能有人再故意让他下不来台,何况梁臻此时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

      卢云飞重新换上笑脸:“成吧,我也正想去楼上雪茄馆看看,萧总,严总,一起?”

      他们个个都是人精,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自然也看出来了梁臻今晚心情一直不太好,尤其是这所谓的“侄儿”来了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多少都带了点别扭。

      卢云飞一喊,自然都应了好。

      几人各自带着伴鱼贯而出,房间里一下子恢复了寂静。

      梁臻将座椅转过来正对祁彦坐着,又为自己戴上了假面,温声喊他:“阿彦抬起头来看着我。”

      他刚说的话祁彦自然也听见了,心里打着鼓,规规矩矩坐在小方凳上,抬起头来对上男人视线。

      那看似平静的目光里隐着一抹风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祁彦下意识就想要开口道歉。

      梁臻没给他机会,先开了口:“委屈吗?”

      祁彦吃不准他要干嘛,摇了摇头。

      梁臻:“不准撒谎。”

      祁彦还是不承认,只说:“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梁臻并不是真想问他,自顾自将话补完,“奇怪为什么我会跟这些人来往?还是奇怪我今晚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祁彦不说话了。

      梁臻:“不是你让我要将你当做大人看待的吗?”

      祁彦似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脸上红扑扑的,讷讷地喊:“小叔……”

      “大人的世界里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非好即坏,没有那么泾渭分明,人是多面性的,包括你自己都是,你在我面前乖巧听话,但跟梁旭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拌嘴逗趣。我在你面前也一样,你以前看到的我是完美的,温柔的,但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我也有脾气很糟糕的时候,更没你想的那样无所不能。”

      隔着这么远梁臻仿佛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他喉结动了动,缓缓交叠了双腿。

      他说:“阿彦,以前你太小了,我不想吓到你,所以从来不带你去任何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但其实,单单是我都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甚至害怕……”

      祁彦忍不住打断了他:“我没有不舒服,也不会害怕你。”

      他当然知道人无完人,也知道人是多面性的。
      他喜欢梁臻对他温柔,也贪恋他的温柔,但不代表他不能接受梁臻的缺点。

      他爱他的一切。

      “那你今晚为什么会委屈?”梁臻反问他,“你说你要跟我在一起,那你自己想过要让我怎么把你介绍给大家吗?侄儿?情人?还是爱人?哪种身份才能让你将来不会那么受委屈?我带着梁旭出去,无论参加什么应酬,无论带他认识什么人,都可以大大方方同人家介绍,这是我外甥,是鸿盛将来的继承人,人们会毫无疑问地接受这个认知,然后会认可他,尊敬他,他不会在流言蜚语上受半点委屈。但是阿彦,你不一样,你如果要跟我在一起,无论以哪种身份,将来都会受到比今晚多十倍百倍的委屈和伤害,而我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替你挡开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和声音。”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么?

      祁彦听完不仅没觉得丧气,反而一下子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同他表决心:“小叔我不怕受委屈,我说过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不介意从此消失在你的朋友圈里,也可以不同接受不了我们关系的人来往,我也并不觉得那是在作践自己,我只是想要爱你,没有伤害其他任何人,其他人又凭什么跑来置喙,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人议论又怎样?这世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大多都是人生中的过客,我为什么要去在意他们的看法?”

      “祁彦……”

      “小叔,”祁彦眼神坚定地道,“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为我今后的人生负责。”

      梁臻最近晚上一直失眠,祁彦闹得他心绪不宁,今天本来是出来消遣发泄的,结果越整越郁闷。

      祁彦这话给他堵得有点紧,他晚上喝了酒,本来就不太能控制情绪,偏偏屋里没走的那对儿又开始闹出了动静,声音大的不行。

      有些情绪长期压抑在心中,日积月累,似乎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梁臻一下子就爆发了,拽着手边的烟灰缸就朝那门扔了过去:“你俩他妈能不能闭着搞!”

      玉质的烟灰缸砸在坚硬的钢制烤漆门上,瞬间四分五裂。

      这是祁彦第一次见梁臻发这么大脾气,也是第一次听他骂脏话,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蓦地吓得倒抽凉气,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梁臻回头时心头腾起的暴戾还没压下去,看着祁彦的眼神便也带着阴沉和冷漠:“害怕了?”

      祁彦喉咙抽了抽,还没缓过神。
      他刚刚才说过不害怕的。

      梁臻凝视他半晌慢慢收回了视线,语气也重新归于平静:“阿彦,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祁彦被他眸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所刺痛,心慌起来,下意识想要上前去拉他的手,想跟他道歉。

      “小叔,啊!”

      他太急切了,慌乱中完全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之前掉在地上的矿泉水,一下重心不稳,踉跄着朝梁臻扑了过去。

      梁臻站起来接他,半路又被他扑回了椅子里。

      “没事吧?”
      稳住身形后发现两人姿势过于亲密,他顿时有些尴尬。
      “没事。”
      祁彦在短暂的惊慌过后,发现自己竟落入了朝思暮想的怀抱,先是一喜,而后心念电转,不仅没退下去,反而顺从本能伸手将人抱得更紧,甜腻腻地喊他:“小叔,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你,怎么可能会害怕你。”
      “祁彦,”鼻息间全是祁彦身上香甜的味道,梁臻喉咙发紧,声音都打颤了,“你先下去。”
      “我不要,”祁彦整个人恨不能往他身体里挤,“小叔,我想你。”
      平时他这样朝梁臻撒娇,可能也就是单纯的只想表达爱意。
      此时这种情况下这样撒娇不免就带了些暗示。

      梁臻本就是惊弓之鸟,哪受得住他这样乱撩乱蹭,几乎瞬间就有了反应,原本拽着他衣服的手青筋暴起,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像在受刑。
      好在此时屋内那两人终于酣战完毕,穿戴整齐地拉开了房门。
      哪想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劲爆”的画面。

      祁彦那姿势实在太糟糕,很难不让人想歪。
      “梁总你们真是好兴致啊,”杨樊食饱餍足,心情大好,笑嘻嘻提醒道,“小心着凉哦。”

      梁臻一把按住了想抬头望过去的祁彦,也没心思去解释,只对他俩冷声道:“出去!”

      杨樊也不恼,脸上仍旧笑吟吟的:“好好好,我们可不敢打扰梁总的好兴致,马上走。”

      梁臻一直等到他们重新关上了房门才松开祁彦。
      “阿彦,下去。”
      “我不要!小叔,我感觉到你了,”祁彦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神里有丝得意。
      他说:“你一直在骗我。”
      他说得那样笃定,眼神里满满都是信任和爱意,清亮的眼眸里藏着诱惑,像是在说,只要梁臻想,就可以任他予取予求。
      梁臻头皮发麻,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大道理瞬间被肆意翻腾的欲望冲得不见了踪影,只感觉喉咙快要喷出火来。
      他哑声问:“阿彦,你一定要让我如此难堪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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