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花卷一（很白很白）》凝欣

7、第 7 章

　　本来应该放上一章最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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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夜都这么深了，还不休息？”清荷站在门口轻声道。

　　“你先去睡，我还不乏。”林珑倚着窗口，神色茫然。

　　“姑娘早些休息吧，走了困又该第二天头疼了。”清荷放下窗帘，又给林珑加了一件衣裳。

　　“我知道，你也不用总是说呢。你去吧。”林珑回头微笑道。

　　清荷犹豫半天，终是退了出去。

　　林珑转回头，瞧着窗外那茫茫夜色，前院的正房内还亮着灯火，只一会便也灭了，镇远侯府除了这小楼，都沉入寂寂黑暗中，林珑抱紧双臂，五月夜间的风原是不冷，只是此刻吹在身上却透着寒意，她的手指划着玻璃，喃喃念着，为谁风中独立深宵，为谁，究竟为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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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上是吕沁心三朝回门的日子。吕夫人早是倚门盼望，见了她不等她拜上父母就拉到怀里细细打量，一面握着她的手一连声问日子过得可习惯。

　　吕令伤在旁也笑道：“儿女自有儿女福，你管她做什么，况且他们新婚燕尔，自然蜜里调油，还只怕是嫌了我们多留她了。”

　　吕夫人却不理会，只仔细询问日子可好。吕沁心红着脸点了点头，吕夫人度其意思是极好的，不由笑道：“你父亲和叔公当初求王上赐婚，我还说他们只是顾着他们吕家的前程，虽然那镇远侯也看见过几次，究竟不放心，你如今说好，那我也安心了。”

　　吕令伤不由道：“什么话，若没有我们吕家的前程哪里来你们的好日子，王上自继位来颇有自强之意，前朝重臣都不甚受重用，我们吕氏本是外戚一派，王上也不甚喜欢，要不是瞧着你叔公和我一直也忠心于王上，只怕将来要落个贬官获罪。你叔公和我求王上赐婚为的是什么，林鸢是王上如今心腹，王上肯赐婚自然吕氏就不会倒，只是沁心在哪里也要多长些心眼才是，究竟说起来天意难测，谁又知道王上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呢。在朝为官……”

　　吕令伤还要说，吕夫人听了不悦截口道：“我管你是为什么，我只要女儿女婿好就知足。今天沁心回门，你说这些做什么。”一面挽了吕沁心，“你快些去后面园子罢，你几个表姐妹知道你今天回门，都特地来看你，你们也是好久不见，多说几句话去。”

　　吕沁心出阁前与几个姨表姑表姐妹都极好，如今见了面免不得好一番亲热，年纪最小的吕思浔更是拉着她问长问短，几乎连镇远侯府里一块石头放哪里都想知道清楚，吕沁心微有讶异，吕思浔是叔叔吕从愚最小的女儿，向来娇宠，一贯只知道靡费奢侈，如今怎么对这些都感兴趣。

　　只听姑表姐蕊双笑道：“思浔莫不是也喜欢了镇远侯，这般打听得清楚。”吕思浔一时脸上通红，拧着蕊双不肯罢休，然而那眼神却朝吕沁心飘过去。蕊双还在笑说：“沁心你不知道，自打听说你被王上指给镇远侯，思浔就一刻也没闲过，每次说话都必扯到你这里来的。”

　　吕思浔羞得转头要走，吕沁心忙拉住她笑道：“姐妹们笑话罢了，走了就没意思了，思浔要是愿意，过阵子去我那瞧瞧我，我那里人少，就盼着姐妹们多过来看看我呢。”吕思浔立时喜道：“那姐姐可不要嫌我麻烦，我回去就和爹妈说去。”

　　吕沁心回到镇远侯府时已近傍晚，正厅上不见一个人，她唤了双红来问，却原来是林珑又病倒，此时连林鸢并其余丫头都在后院伺候着医名最好的蒋御医看病。吕沁心忙跟了过去，后院乱糟糟的站了一地的人，蒋御医已经被请到外房开药方。

　　吕沁心忙问随侍的丫鬟：“医生怎么说，可要紧么？”丫鬟回道：“蒋御医说姑娘不过是偶感风寒，病是不重的，只不过姑娘身子太弱，原又有热毒，所以如今的方子要费斟酌些，还是调养为主。”

　　吕沁心命丫鬟都好好伺候着，自己带了双红上楼，掀看门帘只见林珑卧在榻上，林鸢握着她的手，清荷侍立在一旁。

　　“嫂子。”林珑瞥见吕沁心，便要撑起身来。林鸢忙按住她道：“你躺着就好了。”也不回头，取了清荷手里的软巾替林珑拭额上的虚汗。

　　“妹妹躺着罢。”吕沁心忙上前来几步，双红赶紧搬了一张凳子来，吕沁心坐了轻声问：“妹妹身边的人也太不小心，知道你身子弱也没好好照顾着。”

　　林珑忙道：“昨晚多躺着看了会书，窗没关严实，不想就又病了，倒叫大家都不安生。其实也没什么，自中了热毒，哪个月不病上几天，调理调理就好了，嫂子不用担心。”

　　吕沁心道：“妹妹中的那热毒老连累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没什么法子根治么？”

　　清荷在旁接口道：“姑娘那热毒原是和侯爷上玄州来的路上中的，当时也没有好大夫瞧，给耽误了，如今京城里御医现下说，暂且是不妨事，只是要拿上好的深海珍珠磨粉兑在血燕窝里，一日三盅，慢慢淤散下那毒去，如今也只是天天吃着罢了。”

　　吕沁心点点头说：“既然那样，姑娘也多保重些身子，燕窝和珍珠只管叫他们买好的来。”

　　林鸢转过头道：“你也才回来，先回房歇息着，这里我和清荷看着就好。”

　　吕沁心应了带着双红退下，回头正想说几句，只见林珑已经合了眼休息，林鸢握着她的手，双眼只是关切的瞧着她，吕沁心一时竟然忘了要说什么，愣了会才扶着双红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