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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转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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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倚梅你是自己没孩子，所以你根本就没办法理解我的感受。”
张祁仁的语气说得很平淡，却发射出一枚子弹，一下子击中了段倚梅的心。
“我当然没孩子，可我没孩子是为什么，祁仁你不清楚吗？”
张祁仁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语，轻轻捧着段倚梅宛若削葱似的手说道：“宝贝，我不该这么说，你别往心里去……”
段倚梅很想抽回那只手，可他能感受到，这手被张祁仁握住的感觉是多么好，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让他没办法抽离。
“我知道你买段秋然回来，不过就是想给我弄个养老送终的孩子。可是祁仁……我不想你可怜我所以对我好，我想你是真的爱我。”
“我知道……”张祁仁想着逗他笑笑“刚才有底气说对自己的模样有自信，怎么现在又这幅模样了？”
段倚梅眼尾不知怎么的，有些发红。
张祁仁站起身来，走到了段倚梅的身边去，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眉眼。
“娇气。”
张祁仁轻轻笑了。他说出口后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过段倚梅了，大概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直在自己面前隐藏着情绪……所以“娇气”这个词，用得也很少了。
张祁仁想着好不容易也算休息一天，就走进书房拿上了电影的录像带，然后两个人在家中看起了电影。
张祁仁先是窝在沙发里，后来又因为算是吃过了午餐有些疲倦，就直接枕在了段倚梅的大腿上，渐渐的睡了过去。段倚梅观察着张祁仁或许睡着了后，扯过身旁的一条毛毯，轻轻搭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着电影中一次次闪过的画面，又一下下轻轻的拍着张祁仁的背。慢慢的他也有了些困倦。
直到忽而有人轻声敲门走了进来，附在的耳边告诉他，张祁学在曲水苑门口，说有事要同张祁仁说时，他才清醒了些。
“有什么事吗？”段倚梅只用带着气息说话的方式问着守卫。
“二爷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有重要的事要与司令商量。”
段倚梅明白，守卫也不太敢叫醒张祁仁。谁都知道张祁仁的脾气，若是他哪里稍有不顺心，叫醒了，就是一顿狗血淋头。
守卫看着段倚梅，段倚梅也明白他的意思。
“跟他说我不回去。”张祁仁突然出声，懒懒散散的开口说道。
守卫听后松口气，也不敢在房间里过多停留，直接就出门去回话了。
“刚才说话把祁仁吵醒了吗？”
段倚梅的声音轻飘飘的，又细细的，像鹅毛一般轻轻的飘进张祁仁心里，叫他心软，怎么也生不起一点气来。
张祁仁蹭着段倚梅大腿上的衣料点着头。
段倚梅本想继续轻轻拍着张祁仁的背让他再次入睡。结果张祁仁慢慢的往上蹭了许多，然后两只手勾住段倚梅的脖子，头也靠在他的肩上，嘴里说着抱着他去卧室睡。
张祁仁也好久没有跟段倚梅这样撒娇了。他抱着怀中的张祁仁，一步一步的走得很稳，生怕颠了他，最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不和我一起睡吗？”张祁仁拉住段倚梅的手，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后又立刻闭上。
段倚梅耐不住张祁仁磨人的功夫，才躺下给自己也盖上被子，张祁仁就一下子钻到了段倚梅的怀里，非要贴着他的胸脯睡，他才安心。
“我昨晚喝醉了酒。”
张祁仁像小猫一样在段倚梅的怀中蹭了蹭，然后又深深嗅了几下段倚梅身上的味道后，一脸餍足的说道。
“嗯。喝醉了，谁照顾的你呀？”
“张祁学。”张祁仁在这些事情上，对段倚梅从不隐瞒。可他怕段倚梅会胡思乱想，还是对他解释道：“林寒昨天把我送回家，刚好碰到了张祁学。”
“嗯。二爷他……照顾祁仁应该不会差。”
“那件事情……我也坦白告诉他了我知道他的对我的想法……”
“这样也好，二爷心里也能放松些。”
“你不吃醋吗？”张祁仁用头轻轻顶了两下段倚梅抵在他头顶的下巴。
“你心在我这里就够了。”
“对我要求这么低……”
段倚梅沉默着不说话。
……
张祁学听到手下的回报消息后也提不上什么生气，反而有种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淡然。
他现在很清楚，他争不过段倚梅。
可到了晚间的时候，他却有了生气的事情。有人来告诉他，兰生非要见他。
“我不都说了吗？以后不见他。”
有些感情能见光了，那兰生这个不能见光的东西自然不能再出现了。
按照张祁学的性格，当张祁仁知道了这样的感情，并没有透露出反感的情绪的那一刻开始，张祁学就应该让兰生不存在。但是现如今能够让兰生活这么久，已经是看在他和兰生这段四五年的纠缠情面上的宽松了。
“可兰先生他非要来，我们……”
一把开鞘匕首在张祁学的指尖旋转，像蝴蝶一样翩然起舞。
“你们没有把我的话告诉他吗？”张祁仁问道。
“说了……可兰先生说什么都非要见您。”
张祁学十分不屑，停下了手上转着匕首的动作。
“那还有什么可见的，直接做了就是。”张祁学说完就将匕首掷了出去，一下子正好击中了墙上那副人像画的眉心。“收拾好后一把火烧了就行。”
那手下的人看了张祁学一眼，最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他到底也可怜这个兰先生。
张祁学歪着头，他只觉得晦气。
如果早知这段感情会有见光的这么一天，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培养出一个拼尽了全力，也只有五分像的替身。
张祁学会觉得，任何一个人，同张祁仁有几分的像，都是晦气。
他是独一无二的。在张祁学的心中，张祁仁就是独一无二的。
可兰生……对于张祁学来说他是一件艺术品，一件按照着张祁仁的样子，仿照出来的艺术品。
可其他人呢……
当张祁学手下面对兰生的时候还是觉得可怜，他也知道兰生对张祁学张祁学是真心的。可除了那位，谁对自家的主子真心，他都不会当一回事。
“他真的就再也没说什么了吗？”兰生问道。
“没有。”
“我不信！我跟了他五年，我不信他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兰生疯狂的嘶喊，拼命的挣脱控制着他身体的手，可却无济于事。
“先生对您已经宽容了，除了您之外，其他人都直接做了。他说过只要您不再找他，他还是愿意放您一条生路。可……”
“是吗？”兰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那人。“你没有直接对我动手，你在可怜我？”
“……”
“怎么连你也可怜起我来了？”兰生眼中噙着泪水，反而别有一番风情在。
“您离开金陵吧……别回来了。”
他是一直以来就跟在张祁学身边的老人，他自然知道张祁学对张祁仁的感情。他可怜张祁学，也可怜兰生。
他知道张祁学的心也并非木石一般无情，兰生跟了张祁学五年，再如何都是有感情的，不至于落得一个身死殒命的下场。
若非张祁仁对张祁学展现了一丝的好意，平日里张祁学身边的那些个人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他当真最后一面也不肯与我相见？”兰生背过身去，抹去了眼角快要落下的泪。
“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您是知道的。”
兰生当然知道，可也总有些不死心。
“你这样放我走，他知道了不会对你做什么吗？”
那人笑笑。
“我跟在二爷身边这么久了，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是吗？
兰生没有问出口。
他知道张祁学对看中认定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百般爱护，比如他心里的那位。而对于其他他算是认可的人，再如何也不至于随便回体罚。
他兰生跟在张祁学身边这么久了，到底最终还是得不到他的一点认可……
张祁学看着外面的天色，等待着那人回来。
“办妥了？”
张祁学说这句话的时候，头都没有胎一下。
“烧了把火，什么都没了……”
张祁学这时才走过去拔下了房中人物像眉心处的匕首。
“看来你也只烧了把火。”
房间里再无说话的声音。张祁学看着他，慢慢的看向了留有伤口的人物像。这是他透过兰生的样子，画出的张祁仁。
“我猜你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张祁学开口说道。“没关系，我且当他不在了。不过还是发消息出去，兰家公子葬身火海。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吧。”
从此之后他就是一个死人。
这时张祁学最后放他一马了，倘若从此兰生再出现，他定然会让他一次毙命。
“把这幅画烧了。”
张祁学指着背后的人像画。
既然感情见光了，兰生也死了，那么这画也没什么用处了。眼不见为净，或者说，避免让哥哥看到了心里膈应。
可让张祁仁感到震惊的是，第二日他刚从曲水苑睡醒，收到的就是两个人死亡的消息，以及张涵的婚讯。
这两个人，一个是兰生，而另一个则是“云雀”。
而张涵要结婚的对象，则是林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