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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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一沓资料，以及之前从超市采购的一大包食品，肩上还斜挎着运动款式的背包，安娜觉得自己可以和大力水手媲美了。就这么走路微微倾斜着，脸上的肌肉同手臂上的一样紧绷着，她看见自家单元门口站着一个人，浅灰色大衣，双手插兜，两脚分开站着，显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偏偏又面无表情。
紧步快走了上去，她声音透着疑惑：“Will？”没有多余的废话，will接过安娜手中的袋子，后者则掏出钥匙开门，will紧随其后，一系列动作配合的相当默契。
电梯里，二人都保持静默，只听到机器运转的低沉声音。还是will开口打破的沉默，“长棍？我记得你抱怨过它太硬嚼不动。”
叮! 安娜住的9楼到了。一边往外走，她一边语气平淡的解释道，“习惯了就还好，而且禁饿。”
开门，换鞋，钥匙扔在了门口的小瓷碗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安娜此刻心里还在盘算着晚饭多了一张嘴要怎么安排，自己胡乱对凑一顿的计划估计是泡汤了。待换好家居服出来，发现will已然在厨房忙活开了，抬了抬眉毛，她转身取了挂钩上的围裙，从后面给他套上。Will嘴里含糊的说了一声“谢谢”，安娜心想，还不是心疼这件阿玛尼衬衫。大略扫了一眼操作台，安娜心里有数，知道will又要做他拿手的以及唯一拿手的意大利料理，于是开始驾轻就熟的打下手。半小时的功夫，热腾腾的美食已经装盘上桌。不说味道如何，光是卖相确实不错，配上她当初一眼相中的餐具，颇有高档餐厅的风范。当然，单身公寓的环境是简陋了些。不知两人是都饿了，还是相对无言，整顿饭竟是在“食不言寝不语”的指导精神下结束了。
“红酒？”will举起瓶子问。
摆摆手，安娜答道，“晚上还有工作。”
撇了一下嘴，will将手中的红酒换成了冰冻啤酒，又给安娜泡了一杯茶。
“红茶……还不加奶……”Will一边拆着包装，一边嘴里念叨着。
把餐具塞进洗碗机，安娜伸了个懒腰，索性直接坐到了沙发边的绒毛地毯上，绒毛又厚实又柔软，手感极佳。伸手接过will递过来的红茶，她笑了笑，“谢谢。”will则躺在了安娜身边的沙发上，伸出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她的头发。安娜则干脆侧过头，歪枕在will的肩头，深深嗅了嗅他身上好闻的古龙香水味，忍不住又再往里拱了拱。Will轻笑，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伸手揽她，“过来。”安娜爬上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缩在他怀里。
这个怀抱也许没那么宽厚，可一如往昔的温暖安全，好想就这么在这里窝一晚上啊……去他妈的什么案例……她在心里嘟囔道。可同时她也在说服自己，越是这样赖下去，就越会上瘾，与自己所坚持的底线背道而驰：心若不在，只是身体互相依偎取暖，又有何意义？
“下周要出差一周。”好听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唔。”闷哼一声。
“你有什么事情找我直接打手机，不要管什么时间合适不合适的……”
“没什么事儿……”
“好吧，那么短信也行……”
“……其实我也挺忙的。”
“……”
还是忍不住咯咯笑出声，安娜笨手笨脚的爬了起来，孩子气的在will脸颊上响亮的啵了一下，“今晚确实没时间，律师界的明日之星要做功课，你还是回家吧。”
Will一脸一本正经的仰视她，“我可以留下来指导你。”
“我可支付不起你的辅导费，大律师。”
“免费，还买一赠一。”
“还有附带课程？”
“对，芝加哥黄金单身汉真人体验版。”
安娜忍不住又笑趴在了will的身上，“这是你自封的么。”
“这是公认的。”他的双手很自然的环住她的腰。
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安娜的笑容淡了，她轻抚will的面颊，看着他俊秀的侧面，心里想着，和Will的关系……也许只是，pao友吧。任凭自己再有节气，当时面对这个成熟男人不声不响织好的网，也只有一股脑往进栽的份儿。如果自己不要这么较真，如果自己能继续装作不知情，如果自己能不介意这个男人心里住着谁……不知怎的，Cappie欠扁的脸又跳了出来，嘲讽道，你也有今天。于是一腔的柔情蜜意瞬间被泼了冷水，一下子没了情绪。
挣脱了will的怀抱，安娜一骨碌爬了起来，拾掇那一沓材料，“我们教授简直就是个老疯子……”Will也不露声色的坐起来，认真听着，并不时耐心细致的给予一些意见，室内的气氛一下从软香温玉转为了思维缜密的学术研讨。经过一番点拨，安娜显然是得窍，全神贯注于案头。静静喝完一罐啤酒，Will还是告辞，只换来一声回应，“嗯，路上小心。”直到门落锁，她手中的笔才停顿；过了好半晌，又继续龙飞凤舞。
“请进。”推开厚重的实木门，安娜落落大方，“教授，您找我？”
“是。”办公桌后是法学院的大佬，在业界与安娜的父亲齐名，人称“□□教父”。老头子气场强大，块头也大，声如洪钟，有着上位者惯有的威严，一般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超过三秒，都说那眼神从镜片后射过来，乖乖，像雷达一样把你全身从里到外扫描个透。更别提在他的课上，被他步步紧逼质疑直到把你逼到死角至于死地……不过在安娜看来却又是另外一番感觉，她常常腹诽，难道没人觉得教父他老人家很像功夫熊猫吗。。。
“这次的案例分析的不错。你把这份材料读了，后天……不，明天中午来找我谈谈你的看法。”大佬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扔到桌面上。
“好的。”收起天马行空的思维，直接将文件装进包里，安娜觉得自己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争取神马宽裕的时间了。当老大就是可以这么拽，他才不管你是房子塌了还是腿断了，他下的命令就是圣旨，你只有服从或是被炒的份儿。
“教授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别的事儿了。”大佬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像在赶苍蝇一般，也不想想是谁把苍蝇叫来的。
出了教授的门，安娜直接转向了图书馆的方向，毫不客气的说，老头子现在就是拿了块骨头，随手扔给自己这只摇着尾巴的小狗，至于以后有没有肉吃，一是要看自己这次的表现，二是要看老头子的心情。
医药公司与患者的纠纷吗……翻看着材料，另一边还在网上不停的搜索补充着背景知识。
“真他妈的隔行如隔山，老子当年化学就不行……不过倒是复合熊猫老大的胃口。”
专门助纣为虐，替大集团撑腰，打压小老百姓。
学了这么长时间的法律，比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代入个人emotinal feeling（这个不叫律师叫编剧），她更倾向于以客观的视角来分析问题。有时候不见得大集团就是万恶的资本家，个人也不见得就是弱小受欺凌的一方。而且从律师的职业素养来说，客户就是上帝，哪怕你代理的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你也要想方设法为他辩护。
再说本来也很少有绝对正义的一方。
几乎是密集突击了24小时，中间补眠了4个小时，避免太过劳累导致脑子短路，安娜喝了一大杯咖啡，信心十足的来到教授办公室。
“……总之，医药公司在此次的纠纷中有很大胜算……”
在陈述了不到5分钟后，教授又一次打断了她，“enough, 10分钟后跟我去见客户。”
安娜张口结舌，“可是教授……”我这一身行头怕是不妥吧……
是大大的不妥啊啊啊!!!
律师和会计师一样，都是最注重职业形象的，有没有本事，那一身西装笔挺的就特撑场面。你一身T恤牛仔裤的谁敢让你代理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