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芝加哥》铅笔画的眸子

21、chapter 19

　　扑通！

　　Anna一个猛子扎进了游泳池，周身被密密麻麻的白色气泡围绕。仿佛还不够似地，她持续的往泳池底部下降，真切的感受着四面八方的压力和窒息感。一瞬间有个念头浮上脑海：如果就此抛弃这具肉身，能否回到原来？张开五指，Anna看见自己的肤色苍白，骨节略分明的双手，与自己习惯了20多年的那双简直毫无共同之处。索性闭上了眼睛，继续下沉，用心感受身体，胸口越来越闷，好像细胞都开始在脑海里叫嚣着承受不来……就在她感受到极限打算有所动作时，忽然腰上一道力量将她猛地托起，这不由让她霎时睁眼，乱了阵脚，只是奈于水中一切都看不清，不知这是何方神圣；Anna又试图挣扎，可是一来刚才触碰极限已经令她大脑缺氧，那两下动弹根本是蚍蜉撼树，再者搂着她的手臂又格外强壮，钢铁般勒得她生痛，索性顺着力道被往上带。

　　哗~~~~
　　自打头冒出水面，Anna 顾不上其它，背靠池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嗓子眼有股血腥味。待缓过气来，一把扯掉泳镜，气呼呼的看这是哪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这一看不要紧，竟让她一时间有些呆住了：一双浅蓝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她，浓密的淡黄色眼睫毛扑扇着。猛地一看这家伙像是没有眉毛一样，再细看发现是眉毛的颜色太淡了，和睫毛一样。明明是很man的家伙，长相却偏偏有些秀气。待感受到对方规律起伏的胸膛，Anna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还一手环着人家的脖子。换是5年前有着一颗萝莉心的Anna，此时的举动必然是小脸一红，慌乱退后10丈；可是今日不往昔，萝莉心是否依旧未知，可是至少铜墙铁壁的脸皮和神经大条算是被锻炼出来了——性情开放的老美早就将调情这项艺术融入到生活中，青年男女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有些肢体接触再是正常不过，并无任何实质意义，互相调戏一番后还不是各回各家，各哄各娃。如果放给哪个情窦初开的东方小妞，那还不一天到晚寝食难安了!所以电光火石之间，Anna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what’s up, hottie?´

　　“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么？下次可不见得这么好运了。”面无表情的说完这番话，帅哥松开架住Anna肩膀的胳膊，掉头就走。’But I have always been lucky.’ Anna在他身后扬声说道，语调里隐约含着笑意。
　　’maybe.’ 挑眉，转身，像一把利刃划开水面游走。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Anna觉得今天的运动已经足够了，遂上岸走人。

　　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电台的打榜曲目，Anna显得格外悠然自得。当然也只是“显得”而已，副驾驶座上厚厚的文件夹早已暗示着又一个深夜之约。眨眼功夫，本科生涯飞逝，如今的她已如愿成为法学院的一名学生。一切都在变，一切又似乎照旧。如今的Anna已经脱离了“画皮”的初级阶段，与这副皮囊融合的更好了——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思想上，都在与西方社会逐渐靠拢。不知不觉中，为了适应主流社会，她不得不停止使用含蓄的，隐晦的，有时甚至拐弯抹角的东方表达方式，转为更加直截了当的表明立场。结果令Anna颇有送一口气的感觉：在和人打交道的时候，一切都轻松了许多。

　　靠着潜意识的帮助顺畅的经过若干十字路口，其实此刻Anna的思绪已经发散的不知所踪了：她回想起若干年前和Cappie发生的暧昧小插曲，不由咧嘴自嘲，固然Cappie行为幼稚，但自己做的也好不到哪里，被一个毛头小子弄得心境大乱；还单纯的套用东方式的思维想要人家能够“星星知我心”，真真是赶鸭子上架，初中生做派的恋爱思维，有够“纯”的。这个道理之所以Anna以前不明白，主要是由于她成天忙着赶进度，无暇顾及与同龄人的正常社交，自然那些早八辈子就该了解的不言而喻的规则对她来讲是一片空白。后来学业上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开始逐渐融入周围同学，交了三两死党，没事喝喝酒逛逛街，顺便虚心求教，自是大开眼界。

　　再次面对Cappie时，心境已大不一样。那是在一门选修课上，讲师要求大家自由组合完成报告。一下课，Anna就拦在Cappie面前，很诚恳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能和你一组吗？”愣了大概有1秒，Cappie耸耸肩，一脸轻松的说道，’Why not? Sure.’

　　做出这个决定绝不是Anna一时头脑发热。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女性，不应该拘泥于过往，打破坚冰迈出第一步是她对自己的要求；另外一方面，Cappie这家伙有多怪才多足智多谋Anna是心知肚明——他老人家不过是还处于叛逆期，不愿用功罢了，但是一旦马力全开，Anna怀疑自己都会望尘莫及。这么强大的人才闲置着不去开发利用，是多么浪费啊！浪费就是犯罪，浪费就是对自己所学的那么多经济学最优化的亵渎……秉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Anna并没有觉得主动张口有多大压力：拜托，又不是生活在18世纪的英国仕女，矜持这种东西还是收收吧。

　　晒着暖暖的阳光，喝着热可可，Anna窝在沙发上在懒洋洋的午后和Cappie消磨着时光……呃，不对，是在小组讨论。

　　“第7章的部分你怎么看？”Anna的语气和她说话的内容完全不搭调，完全是谈天的口吻。
　　“En……Er” Cappie 则更夸张，似乎早就神游外太空，亦或是……犯困ing.看的Anna一阵翻白眼，不由踹了他一下，“专心点，问你正经问题呢。”本来坐在沙发另一端的Cappie赶忙制服住“魔蹄”，压在自己腿上，把Anna拽了一个出溜，整个往下滑了半截，抱在怀里的笔记本则由于惯性冲到了胸口压在脖子边上，看得Cappie一阵怪笑。狼狈的爬起来，把一个抱枕砸过去，Anna自己也在笑，觉得实在是“艳阳天不是读书天”，索性把电脑往旁边一放，端起大杯可可，眯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悠闲。Anna 实在是喜欢这家咖啡店，人不多，装饰很居家，书架上满满当当都是书，五花八门，有店主自己的收藏，更多是客人自愿带来放在这里的。买一杯饮料就可以消磨一下午，没人会来打扰你。

　　“Honey，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对的。”Cappie贱兮兮的靠近。
　　“又怎么了。”Anna 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既没有男友，也没有pao&友，你会心理变态的。”
　　“去死！”一把将那颗大脑袋搡开。
　　“看！还说不是！……啊！”
　　貌似某人从沙发上翻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现在折回头看自己以前写的，真是……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