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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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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衿月略带嘲讽的低头一笑,退了几步,从肖肆尧怀里退出来。
说说而已,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咬他的脖子。
手机铃声响了好几遍,来电显示是闫清雪,应该是她到兰亭会所了。
顾衿月按下接听键,带着醉意的声音懒散,“喂,到了吗?”
“门口?”
“好,我马上出来。”
她踩着晃晃悠悠的步子离去,一个正眼没再留给肖肆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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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保时捷停在会所门口,顾衿月认出是闫清雪的车,拉开车门,听见有人喊她。
回头,一个年轻男人从会所跑出来,气喘吁吁,“顾小姐,总算追上你了。”
顾衿月不认识他,微眯着眼警惕的打量,“找我?”
“对。顾小姐,我是肖总的秘书陈岷,他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陈岷将手上一盒酸奶递给顾衿月。
顾衿月扫了眼那盒酸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真是难为肖肆尧了,这么多年,竟还记得她曾经喜欢喝的酸奶的牌子。
顾衿月轻哂,“给我这个干什么?”
“肖总说,喝了酒胃不舒服,喝点酸奶能缓缓。”
“你们肖总还真是贴心,”顾衿月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讽刺,“是不是哪个女人喝多了,他都会故作绅士的送一盒酸奶?”
陈岷不知道顾衿月跟肖肆尧是个什么关系,只是看得出他很在意她,便帮着解释,“也没有,顾小姐是头一个。”
顾衿月眼中戏谑。肖肆尧是抽什么疯,整这么一出来恶心人。
顾衿月不收,陈岷不肯让路,面露难色,“顾小姐,肖总说了,你要是不收,我就不用回去了。”
顾衿月最讨厌别人用这种方式威胁她,尤其这人还是肖肆尧。
“好,”她挑了挑眉,将酸奶接过来,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扔,酸奶和铁制垃圾桶碰撞发出“砰”的巨大声响。
“这样总可以了吧?”说完,她不客气的推开陈岷,迈步坐进车里。
顾衿月带上车门,安全带还没系好,闫清雪已经踩了油门,迫不及待将车子驶离兰亭会所。
前方一个十字路口,闫清雪右打方向盘,车子转了一个弯,再继续往前开了一阵儿,她看后视镜,兰亭会所已经隔很远了,这才八卦的开口,“刚刚又哪个肖总啊,这么贴心,还送酒后送酸奶的,不会又是哪个缠着你的金主爸爸吧?”闫清雪这几年最爱八卦顾衿月的事儿,眼角眉梢都是看好戏的笑,“衿月,你这桃花可真够旺的啊,刚甩了个迟梵,又贴上来一个肖总。”
“这个肖总长得怎么样?迟梵帅还是肖总?”
顾衿月脑袋晕晕乎乎,手肘抵着门框。
车窗开了条缝,微凉的风吹进来,细碎的头发抚上她微红的脸颊。
顾衿月没想瞒她,“这位肖总你认识的,” 她心里烦,说着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含在嘴里,没点燃,“肖肆尧。”
“啊?”车子急刹车,闫清雪侧身,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肖肆尧?我认识的那个肖肆尧?”
闫清雪跟顾衿月是大学同学,自然知道她跟肖肆尧的事。
“那个继承家业的混账回来了?”
“他回来就回来,又找上你干什么?不会是想跟你来个旧情复燃吧?”闫清雪气得瞪眼,“顾衿月,你是不是因为肖肆尧回来了才甩的迟梵?”
顾衿月没说话,闫清雪继续叨叨,“今天的微博我可都看见了,作为好朋友我得提醒你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看还是迟梵好。高冷影帝,帅气多金,身材还好,比那个分手都不说直接玩失踪的怂包肖肆尧不知好到哪儿去了。”
顾衿月顺手点了烟,听着闫清雪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满的皱起眉头,“你想什么呢,肖肆尧都结婚了,我脑子又没进水,去招惹一个有妇之夫干什么?”
所有人都这么说,当年那个一穷二白的地质学天才其实是个富二代,休学回家继承家业,跟一位年轻貌美的富家千金订婚了,金童玉女,门当户对,人人艳羡称赞。
而她顾衿月,跟这个男人谈了两年的恋爱,将一颗真心赤裸裸的捧给他,到最后连句正式的分手都没有。
这段恋情不了了之,顾衿月沦为全校的笑柄。
“他结婚了?”闫清雪诧异,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顾衿月撩了撩头发,状似不在意,“我也是从他同学的朋友圈里看到的,好几年前的事了。”
闫清雪骂了句操,准备调转方向,“这是什么世界第一大渣男,我要回去骂死他,结婚了又来招惹你干什么。”
顾衿月阻止,“大晚上的,困死了,回家吧。”
闫清雪见她有气无力的靠在车窗上,手指上夹着烟,醉得脸颊发红,不免心疼。
顾衿月向来不喜欢酒局,今晚跟一群八百个心眼子的人打太极,还遇上前男友,一定心力交瘁。
闫清雪还是没有掉头,车子继续往前开,叮嘱:“你以后别跟那个渣男见面了,他那人,你玩不过他的。”
顾衿月阖着眼,“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跟他,不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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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岷回去的时候,肖肆尧已经不在酒局上了。顾衿月走了,他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
另一个房间,比兰字包房大上许多,陈设也更加讲究,屋子中央,潺潺流水从假山倾泻而下,石缝里苔藓静静生长。这是官渡专门腾出来供自己人小憩的地方。
肖肆尧坐在黄花梨木椅子上,一旁还放着他刚换下来的西服,带着浓烈的酒味,已经不能再穿了。他闲散的把玩着手上的白玉菩提手串,腕间一轮精致的弯月纹身从白色衬衫袖口露出半截。
陈岷敲响了门。
磁性低沉的“进来”从屋里传出,他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
“酸奶她收了吗?”肖肆尧问。
陈岷抬眼,匆匆扫了他一眼,心中忐忑,却不得不如实回答:“没有,顾小姐......把酸奶扔了。”
官渡坐在一边喝茶,倒是没有多意外。顾衿月读书那会儿性子就倔,哪会这么轻易原谅肖肆尧。他挑了挑眉,说:“阿尧,我劝你还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就你如今这身家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这顾衿月也忒不识抬举,你好心好意给她送酸奶,她倒好,还给扔了。”
官渡这话半真半假。在他心里,既希望肖肆尧别那么执着,又希望他得偿所愿。
不过这话不中听,肖肆尧一眼瞪过去,官渡吓得一口水呛在嗓子眼,猛的咳嗽起来。
“亲眼见她上车了?”肖肆尧又问陈岷。他不放心,想亲自送她的,又知道她会拒绝。
“顾小姐上了闫小姐的车。”
“她......”肖肆尧摩挲手里光滑锃亮的菩提珠,斟酌着,“上车前有说什么吗?”
陈岷不敢直视他,低着头,“顾小姐什么都没说。”
官渡咳得脸都红了,好不容易缓过来,又忍不住嘴贱:“阿尧啊,你赤.裸裸一颗心贴上去,人家不领情啊。”
“浇你一身酒不说,还把你送的酸奶扔了。四年了,你确定顾衿月对你还有情?”
肖肆尧扭头,瞪着官渡,双手攥拳。
官渡明知道肖肆尧不爱听什么,却偏要捡着那些话来说。
“顾衿月在染缸一样的娱乐圈混了四年,你有没有想过,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顾衿月了?”
肖肆尧缄默不言,手上摩挲菩提珠的动作加快,在官渡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却淡淡启唇:“她是,她从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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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清雪将顾衿月送到家,夜已经很深了,知道她晚上可能睡不着,就留下来陪她。
两人三更半夜又喝起来,将顾衿月家里为数不多的藏酒喝了大半。
第二天,cici和珂珂打不通顾衿月的电话,来公寓找人。
屋子里酒气熏天,两个女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cici气得不行。两人都是娱乐圈里小有名气的女明星,光鲜亮丽的女神,追捧的人无数。要是她们的粉丝知道两人背地里是这样一副德行,还不得大规模脱粉。
cici忍着熏人的酒味去找顾衿月,嘴里念叨着:“我的祖宗,你这张脸长得再好看也经不住你这么造,晚上还得参加约克珠宝的周年庆活动,要是拍了丑照,你的黑粉怎么凌迟你,我可不帮你公关。”
cici蹲下来,将脚边人的头发拨开,见是闫清雪,又数落了几句:“我的清雪啊,好歹你也是盛娱影视的一姐,要是让你的经纪人知道你大晚上的喝这么多,不得气死过去?”
闫清雪将cici手里的头发扯过来,遮住眼前的光,迷迷糊糊的说:“cici姐,你不说我不说,我经纪人怎么会知道呢?”
“你今天没有工作?”
“刚杀青,经纪人大发慈悲放了我几天假。”
闫清雪也是娱乐圈里的女演员,当初顾衿月入行就是因为她。
闫清雪家境不好,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自小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长大。家中没有劳动力,就没有经济来源,大学时期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自己挣。从大一开始,闫清雪就在校外兼职做平面模特。
她做模特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这一行活轻松,又挣得多。闫清雪自身条件不错,渐渐在网上小有名气,后面去剧组面试,又被选中参演了几部网剧,之后一直往演员方向发展。一路摸爬滚打,磨炼演技,终于有了今天的成绩。
而顾衿月就不一样了。
当年她因为肖肆尧不告别大受打击,闫清雪见不得她意志消沉,就拉着她去剧组试戏,想给她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结果顾衿月外形条件太优越,往镜头前一站,导演当场就指定她饰演女二号。之后更是手把手教她演戏,她才误打误撞进了娱乐圈。
不过顾衿月的事业心一直不是很强,有活就接,没活就玩。要不是签了cici这么个尽职尽责的经纪人,一路提点着她,早就被网友骂不敬业了。
cici从闫清雪身上跨过去,找到顾衿月,她还穿着昨晚那条高开叉裙子,裙摆往上撩着,露出雪白修长的腿,诱人,却又不像样。
cici将她搭在眼睛上的手臂拉下来,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是晕开的五颜六色的妆。
她心里喊了声苍天,火气直往上涌,骂到,“顾衿月,大晚上的你喝完酒不知道卸妆吗?有没有点做女明星的修养和自觉?”
闫清雪拉了拉cici的裤脚,闭着眼解释:“cici姐,不是没卸妆,是我俩从昨晚上喝到了今早上还没来得及卸,我跟衿月,都刚闭眼。”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cici怒火攻心,“你们这张漂亮的脸蛋迟早得让自己作没了。顾衿月,约克珠宝的活动还参不参加了?要是耽误了,三百万违约金自己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