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当代网友直播赛博星际》观其复

59、黑水赌城（29）

　　而梦中也出现了一个人，接下来的梦境中所有人都听到他说：“医生饲养人类，而我饲养医生，医生已经到了成熟的时期，那饲料也该回收了。”

　　之后画面展现了一种被回收方式，城市里的人被尽数抓捕，投入到了十至的溶液之中，只消片刻，所有人都不复存在，惨叫声贯彻在所有人的耳中。

　　在这样的威慑之后，梦境又展现出了另一种被回收的方式。

　　“唤出我的名字，交换出各自体内的饲料，当然，交换总有代价。”所有人都听到那人说道。

　　那人说完，全城的人都惊醒了过来。

　　毫无疑问，有不少人唤出了他的名字：“黑水。”

　　交换成功之后，那些人没有像药剂失效一样，顷刻间陷入情绪失控的状态，他们恢复了正常。

　　但有人看着眼前自己那破败无比的房子，又想到之前记忆中精致舒适，处处合心意的房子，内心完全无法接受；也有人看着自己繁杂重复的工作，又对比之前自己精神满满干劲十足的样子，又觉得之前的样子其实更好。

　　他们无一例外，通通选择了再次服用药剂。

　　没关系的，反正还可以交换出去。

　　这一次江飞驰并没有梦到这个场景，他的第三天，一夜好眠。

　　邢死群也知道了江飞驰前两天的梦，但她也有些捉摸不透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商止在这，或许就能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

　　而被邢死群念叨的商止，她还在洞穴内探索，且越走越深。

　　【停，左转！】虚实之语正在指挥。

　　商止随即拐进左手边的洞穴。

　　这次的洞穴有些不一样，深处好像有些亮光。

　　等商止找到那一束亮光的时候，便看到洞穴内有一口发出亮光的锅。

　　【相信自己永远会发光发亮的泡面锅：倘若一口锅没有要烹饪出世界上最伟大的食物的决心，那么它便无法发光发亮。给它一些食材，它能给你一个惊喜！注意，虽然它很愿意，但是你不要把自己投进去。】

　　正是这口锅照亮了整个洞穴，洞穴空间比其他的洞穴都大，粗略估计都有五六米高。

　　四周还有一些简陋的架子，上面放了不少东西。

　　商止简单绕了一圈，那些架子的高度，刚好够半人半污染的医生可以轻松拿取上面的东西。

　　“就是这里了？”商止和虚实之语确认。

　　【没错，医生很早之前就呆在这里，之后因为受不了肉块的同化，就离开了，但他的很多东西都留在了这里。】

　　商止随意翻找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在这里看到了另外一份博士的实验记录。

　　这一份比商止之前看过的记录，语言更加的简洁，商止甚至能从中感受到博士的一丝焦虑。

　　235.1

　　只能污染才能打败污染，只有污染才能克制污染，我想做一个残忍的尝试。

　　235.3

　　全部失败了，他们完全无法承受。

　　235.4

　　我不会放弃的，一定有什么东西我没有发现。

　　235.4

　　是的，过滤，我需要构造一个过滤的体系。

　　235.5

　　对不起，我的朋友。感谢，我的朋友。

　　235.6

　　好像成功了，也好像没有成功，但不可否认，人类可以吸收污染，不是转换为异能，而是，吸收污染。

　　和污染无法吃掉人类的污染不同，人类，可以接纳他们，但是……

　　整张实验记录只剩下一半，还有一半不知所踪，但从这一半中，商止也能猜到，博士做了一个怎样的实验。

　　之后商止也找到了一份医生对于博士滑稽的模仿。

　　天气晴

　　我叫司武楠，一名法医，我想我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发现这些的东西的人。

　　是怪谈成真，还是灵气爆发？

　　哈哈哈哈哈，有点好笑。

　　但我发现了一张纸条，虽然只有半张，但我知道它在说什么。

　　他把那些东西称为污染，很贴切的成语，因为污染，我死了所有的同伴。

　　天气晴

　　我知道，那个纸条的记录者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所以我向他学习，拙劣地模仿下他，但是我希望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启发。

　　天气晴

　　全死了。

　　天气晴

　　死了一整个街道。

　　天气晴

　　还在继续，我是个罪人，明明那个东西在那栋大厦的时候好好的，是我的好奇促使了这件事的发生，我该死。

　　天气阴

　　我决定抢救一下，希望纸条的前辈帮我。

　　天气阴

　　我成功了。

　　天气阴

　　很奇怪的感觉，但前辈确实说道没错，过滤很重要，感谢我的同伴发挥了最后的作用。

　　XXX

　　完美的尝试，这是人类进化的开端，真不错！

　　我想，过滤的方法可以再多样一点。

　　XXX

　　大家会喜欢这个药效的，影响思维，真是不错！

　　而我，也能借此成为最伟大的存在。

　　XXX

　　那些污染也很有用，但不得不说，还是肉块最好用，只可惜不全，那个该死的东西，我最后一定弄死他们。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再去找一些过滤器。

　　挺好的，既能和那个东西抗衡，还能帮助我找找怎么才能更安全的利用肉块。

　　但真是令人讨厌，好像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不对，这是他们在为我做嫁衣吧。

　　不过，现在谁也无法吃掉肉块了，真不错！

　　XXX

　　过滤器中有一个很奇怪的存在，所以我下令让过滤器们一次次杀死她、消灭她，果然，那也是个污染。

　　很奇怪，我无法吃掉她？

　　没关系，我能创造出药剂，我也能找出原因，只需要一些小小的实验。

　　XXX

　　这个地方不能呆着了，我得离开了，我想这座城市里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呢。

　　之后的字迹开始变得扭曲模糊，直至再也看不出是一个人类写的文字。

　　医生，采用了博士最后的甚至不知道成功与否的尝试，利用肉块将自己改造成了污染。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目的是为了拯救人类，阻止死亡的再次发生，但越往后，他就越不再是一个人类。

　　他以为他在利用肉块，但其实他也在被肉块同化，最后，他能够堂而皇之地称呼人类为过滤器。

　　至于他说的那个该死的东西，商止觉得是黑水。

　　他的十至公司被黑水抢走，又无法在呆在洞穴，离开之后，便找上了邢死群奶奶。

　　之后，那些求真的人在他的指示下用女巫进行了无数的实验，或许还有其他的一些手段，但他应该没能试探出女巫的能力。

　　一个原本想要阻止死亡发生的人，因为一念之差，成为了制造死亡的存在。

　　明明最开始想要救人，却在最后将人类当成工具。

　　她无法得知医生在最后还保持着一点人性的时候有没有后悔，但所有的发展，从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即使医生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

　　商止感受到了一种命运的滑稽感，前后交叠，相互影响，很诡异的存在。

　　未来影响了过去，从而发展为未来，而过去也在对未来的窥探中发现了秘密，从而改变着现在。

　　荒诞且无序，宛如污染。

　　但好像也不是那么荒诞，正如她的直播，如果她伯叔决定放开的话，是不是也会产生类似这般的经历。

　　商止突然有些犹豫。

　　正想着，她伯叔再次发言，打断了她的犹豫。

　　琢玉：“搞定了。”

　　叔侄二人很默契，商止知道，商琢玉决定开放她的直播间了。

　　随后她又收到了宋一清的私信。

　　叫我老宋：“真是不好意思，之前实在是没脸联系你，原本我以为和你伯叔敲定好合作之后，就能立刻推广的，但没想到公司突然要分割业务，最后一直拖拖拖，还好你伯叔有钱，最后还是他拍板的！感谢伯叔！”

　　看得出来是商琢玉的行事风格，卖力别人也要别人帮他数钱。

　　商止看了两人的发言，这确实是在这个时间节点商止最好的选择。

　　之后，她给秦安和发了一条信息，又点开了另外一个联系人，发了一则短信。

　　城市内目前的状况，很糟糕，也很乱。

　　所有人一遍遍喊着黑水，又一遍遍喝下药剂。

　　随着药剂供应的断绝，他们已经开始出现了争抢，大街上都是争抢药剂的人。

　　之后，医生出现了，六七米高的医生离开了洞穴，出现在了城市内。

　　他毫无顾忌地抓起一把人类就塞进嘴里，吃得越多，他膨胀得越大。

　　其他人慌忙呼喊着黑水。

　　在抓起一把已经失去效果的人类后，医生犹豫了几秒，但还是丢进了嘴里。

　　其他人看到之后，更加相信了黑水给出的提示，他们四处逃窜，边逃边喊着黑水。

　　黑水没有出现，但他们身上的药剂消失了。

　　果然，医生忽略了一部分人，往药剂更加聚集的地方走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呼唤着黑水，医生的行动也越来越犹豫，他有些好奇到底怎么了。

　　“真蠢啊。”看着医生的乌流感叹道。

　　“唉，对了，怎么商琢玉还没回来？”乌流看了看江飞驰和邢死群问道。

　　“这一次，我想我可以收集全吧。”乌流拿出了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颗脑袋，看起来像是人类的大脑，但比人类的大脑要小很多，但它像是还活着一样，它居然在瓶子里四处游动，似乎想要找到出口。

　　“万一她走了呢？”邢死群突然说道。

　　“不可能，她是一个很傲慢的人，傲慢的人永远傲慢。”乌流说道，“而且她出不去的。”

　　“我倒觉得她怎么样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