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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巴掌 ...


  •   待人群都散去后余兮和女子视线相撞。
      女子连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怎么还不走啊?想看我的笑话!”
      余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女子面对余兮突然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有些奇怪:“干你什么事?”
      余兮:“要不要跟我走?”
      女子:“跟你走?”
      余兮刚刚听了那么久,也大致猜到了一些:“你不是想找依靠过完余生?”
      女子撇嘴:“那我什么要跟着你走?”
      余兮答:“给你个依靠。”
      半响,女子略带扭捏地扯了扯衣摆:“那我跟你走了是不是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然后……不用挣弦子了?”
      余兮眉梢上挑:“是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但是不用挣弦子?谁养你?”
      女子不满:“那你干嘛要叫我跟着你走?而且你又不差弦子。”
      余兮顺着女子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这身衣裳,确实肯定没少花弦子。
      余兮:“我可以给你几间小铺子,要是你能经营得好可以直接负责宁弦弦主府的日常需要。”
      这种和弦主府直接对接的铺子可以说得上是开铺子的人的最终目标。
      女子笑了两声:“和宁弦弦主府直接对接你以为你是谁!”
      余兮:“你就说要不要吧。”
      女子看余兮的神情莫名的觉得余兮不会骗她:“行。我跟着你。”
      余兮:“你叫什么?”
      林夙答道:“林夙。”
      “林夙。”余兮念了句,“你刚刚不害怕吗?”
      林夙无所谓的撩了下头发:“怕什么,少弦主早就在各个地方都安排了巡卫。我刚刚就是在拖延时间,只要等到巡卫发现这边的事自然会过来帮我。”
      “是吗。”余兮嘴角上扬。
      林夙突然想到刚刚自己的想法:“其实刚刚我还认为你是想将我养在府里呢。”
      余兮:“养你在府里做什么?砍柴?烧菜?”
      “呃,”林夙一噎,“我以为你看我长得还算不错,然后又是青楼出生想必是能歌善舞……”
      余兮上下将其打量一番:“能歌善舞啊?改日唱两首小曲儿来听听?”
      林夙略带有些不好意思:“其实……”
      “师父!”温启辰抓起余兮的手,“你受伤了!”
      那是一个很小的口子,伤口附近有已经凝固的血迹。
      温启辰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些瓶瓶罐罐想要为余兮处理手指。
      余兮看了看手上的伤口,已经凝固了。
      可能是刚刚人群推搡时不小心蹭到的,甚至刚刚她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伤口。
      余兮动了动受伤的那个手指,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吧。
      林夙看温启辰的行为很是嫌弃:“就这么小的一个口子,至于吗?”
      至于吗?
      余兮一顿。
      是啊,不至于。
      余兮将手指抽出:“不用了。”
      温启辰这近乎习惯的反应倒是让余兮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自己之前就是这样的。

      那么,她也应该是这样的!
      余兮突然道:“我要去一个地方。”
      温启辰:“好。”
      林夙看两人动作一致的朝一个方向走:“唉,我呢?”
      闻言余兮顿足:“倒是忘了你。”
      余兮微微仰头:“你带她回宁弦。”
      余兮的第二句话林夙不知道是和谁说的。
      “是。”几乎是下一刻余兮说话的对象就到了林夙面前。
      余兮对林夙道:“你先和他回去。”
      林夙呆呆地应下:“哦。”

      温启辰:“师父。我们为什么要来这?”
      余兮和温启辰在安府。
      “吱嘎。”门被余兮从外面推开。
      “谁!”安妧初一转身就看到余兮从外面走进来。
      安妧初觉得有些小小的奇怪:“怎么是你?”
      余兮:“对不起。”
      安妧初连忙站直身有些不知所措:“啊?”
      同样惊讶的还有温启辰,他的师父怎会与人道歉?
      要说在余兮手下受委屈的,整个宁弦甚至就连她的师父们也有不少在她手里吃瘪的。
      可是他们也只能受着,拿余兮没有办法。
      温启辰感到奇怪。
      安妧初:“你这是做什么?”
      余兮向她解释:“其实你父亲的毒是可以解的。”
      之前余兮认出这毒是出自林枕之手所以没有轻易替安冽解毒。
      这次回去时余兮特意向林枕问了句,知道不是他下的毒才放下心来。
      余兮:“我现在替你父亲解毒。”
      余兮和温启辰一起联手在屋内呆了很久。
      安妧初在外面不安的踱步。
      她倒不是害怕余兮会加害她的父亲,而是担心就算是余兮也不能救回她的父亲。
      余兮其实也并不坏,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去找她的麻烦。安妧初在心中想。
      安妧初并没有因为最近种种的不如意而将这些都推到余兮身上。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其实她应该懂事一些的,不应该这么蛮横。
      她应该听话一些,乖一些。
      “吱嘎。”门被打开。
      安妧初走上前:“怎么样了?”
      温启辰将门开得大些,方便安妧初走进去:“你父亲没什么大碍了,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安妧初朝温启辰微微低头:“谢谢。”
      余兮将手上的一众药物交给安妧初并交代她用法:“这些给你。”
      末了安妧初感激地朝余兮道了句:“谢谢你。”
      “啪!”余兮甩了安妧初一巴掌。
      安妧初小小的愣了一下神,然后瞪着眼看着余兮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几乎是在余兮的手放下的同时温启辰侧着向前迈了一小步,刚好是能够挡住安妧初的位置。
      安妧初只是对余兮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并没有想过要还手。
      安妧初努力控制两眼皮碰撞的速度,希望眼泪慢点流下。
      余兮看安妧初默默的想要将委屈咽下去又握了握拳:“为什么不还手?。”
      安妧初仍低着头:“谢谢你救了我的父亲。”
      余兮:“你把头抬起来。”
      安妧初没有动,但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在空中打了个转掉到了地上。
      余兮近乎命令的语气:“我说把头抬起来!”
      安妧初慢慢地抬头。
      她的睫毛沾了水变得有些沉重,所以眨眼的动作显得有点笨重。
      余兮再次伸出手,安妧初下意识的闭上眼。
      好几滴在睫毛上的泪水瞬间滚落下来,像石子一样竟砸得余兮心口生疼。
      “啪。”余兮的脸上清晰的映出五个手指的痕迹。
      安妧初睁眼,看到自己的手腕正被余兮握在手里,手心正微微泛着红。
      一时之间安妧初愣在原地。
      温启辰:“师……!”
      余兮看了温启辰一眼止住了他的动作。
      余兮认真地看着安妧初:“这才是你,知道吗?”
      手上的酸疼感渐渐变得明显安妧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余兮带着扇了她一巴掌。
      余兮一字一句的承诺:“以后要是谁敢让你不顺心你就到宁弦来找我。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
      安妧初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嗯……嗯。”
      看到安妧初点头余兮才放心离去。
      余兮走后安妧初看着已经由红变白的手掌再次愣了神。
      “呵!”安妧初将手握紧抵在额头上哭着笑出了声。
      自从家里发生了变故之后安妧初的心中说不难受是假的。
      一直到前一刻为止,她的心都是沉重的。
      安妧初突然感到一身轻松,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弯起了唇角。
      没想到这种时候剥开她心中的雾霾的人竟是余兮。
      时隔多日她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余兮想要看到的神情。
      欢快自得。

      “温启辰。”余兮的声音除了她时常有的软糯外还带着丝丝凉意。
      温启辰的手一抖。
      余兮:“我想自己待会。”
      温启辰只好将自己的药瓶收起乖乖地听话:“好。”
      余兮席地而坐,眺望着远处山峦起伏,思绪万千。
      我从未如此真心对过除师父他们以外的人。
      我是真心想要治好你,真心为你着想的。
      可是就那时开始你就已经开始盘算着我,防备着我了。
      余兮眨了眨有些酸疼的眼。
      在平弦的时候余兮意识到游执原来从未对她放下过戒心。
      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她。
      就连救他命的药丸就因为是出自她之手,他都不愿意服用。
      那段日子她天天为他喜为他忧。时时刻刻担心着他的病情。
      就连他需要服用的药都是经过她的手,她亲自把关的。
      想来他也并没有服用吧。
      还有他每次对她不经意的触碰,隐蓄不明的话语都是假的吧?都是他计划好的。
      他怕她害他,想让她更心甘情愿些。
      可我已经心甘情愿的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防备我呢?
      泪珠从余兮的脸上轻弹而下。
      还有那次是试探吧?
      你想试试宁弦的少弦主到底会不会武。
      还有那次我收到林染的信,你出现的时间真的是刚刚好。
      我和林染的每次连信应该都经过你的手吧?
      是我太蠢,林染明明都已经提醒过我有不对劲,可是我竟未去深究。
      可信你也都看过你可曾看到过我和师父有想要里应外合夺下你这安弦的信?
      未曾吧?
      那你为什么不能对我放下一点点的防备,真心的和我相处一会会呢?
      你从未对我放下过戒心,你以为我屋外的那些人我都不知道吗?
      我竟还认为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设下的人手。
      在平弦的那段日子身上的疼痛和心上的酸楚让余兮难受至极,到现在想来心口还隐隐发疼。
      她可是宁弦少弦主,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一心真心待人,可却被人视作草芥。
      想要回去,回到所有人都宠她,捧她,纵容她的宁弦,可却被人限制了自由。
      她高傲,娇纵,任性,可在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有了。
      余兮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
      那里面还剩下最后一颗解毒丸。
      师父告诉过她非十分紧急绝对不能动它 。
      余兮喃喃道:“我以为我不用解毒丸也能治好你的。”
      余兮拽紧了手上的瓶子。
      余兮:“可笑的是最后解毒丸也用上了都没能治好你。”
      余兮摸了摸有些涩的胸口:“还好,还好受了伤不用跟你再继续纠缠下去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不远处余兮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有一小瓶药膏。
      那是温启辰留下给余兮擦脸的。
      刚刚的那一下余兮并未留力。
      余兮的肌肤很是娇嫩,就这一巴掌下去怕是第二天红印都还会在。
      温启辰担心事后余兮会感到不适于是留下了一瓶消肿的药。

      可是余兮到底没有回头,没有看到那瓶温启辰留下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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