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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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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宝财站到谢宛面前。
不用谢宛提醒，宝财便如实禀道：“公子，小的已经查清楚了，庄子上的葡萄正是吴虎子和孙火胜二人合谋盗出的。偷盗当晚，守后门的李大奎和张二贵因为喝了吴虎子送的加了蒙汗药的黄酒，便醉的不省人事。而后，吴虎子和孙火胜便利用六子上茅厕的功夫分批将葡萄盗出。这盗出的葡萄就存放在孙火胜的相好，村西寡妇春桃家。”
“原本吴孙二人是想等事情平息后，再将这葡萄酒酿出，拿到别的府城售卖分赃。只是不巧被张巧妇姐弟搅了事。”宝财说着，把张巧妇姐弟捉奸的事说了。
“这张巧妇在捉奸时，意外得知孙火胜在春桃家藏了宝贝，便和她两个兄弟搜查了屋子。在发现宝贝是葡萄，并不是金银后，与他两个兄弟商量了一番，就找来同村的张舫帮忙，将葡萄卖给了庆元春。”
宝财怕那些腌臜事污了谢宛耳朵，便没提春桃泼粪的事，“公子，如今庆元春的葡萄已全数做了葡萄汁送到各个厢房，想要拿回来，怕是......”
他话未说完，谢宛打断道：“不必了。”
宝财看了一眼谢宛，问道：“那吴虎子、孙火胜等人可要送进京兆府？”
谢宛眯起双眼，问宝财：“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全都关在咱们庄子里。”宝财道。
谢宛沉默片刻，道：“你去和京兆尹张高知张大人说，吴虎子和孙火胜作为偷盗的主谋判黥刑，流放三千里。春桃知情不报仗五十，徒三年。至于张巧妇姐弟和张舫，便各仗二十，罚劳役三十天。”
“是。小的这就去办。”
宝财走后，肇春问谢宛：“公子，只罚张巧妇姐弟劳役三十天，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
谢宛没说话，端茶抿了一口。半晌，忽然对肇春道：“本公子乏了，回去吧。”
肇春问：“公子，您这是打算回府了？”
谢宛点点头，又思忖道：“对了，我想明日去宫里请个安。你回去安排安排。”
肇春知道谢宛这是对刘香珺的事上了心。忙应了声是。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肇春问。
“谢公子，是我。”方老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人听说咱们楼里的人得罪了公子，特意前来赔罪。”
听到赔罪两个字，谢宛朝肇春使了个眼色。
肇春会意，转身打开门，请方老板进来。
方老板走进来，朝谢宛拱手道：“谢公子，小人是特意前来向您赔罪的。”
想到方才听那个领头的说，张舫卖了端敏公主庄子里的葡萄，现下谢公子正要拿张舫去京兆府问罪，又想到谢公子信谢，还替公主办事。
说不得是端敏公主是亲信......
念头闪过，方老板顿觉口干舌燥。
要知道，公主庄子里的葡萄，那是比金疙瘩还金的宝贝，酿出的葡萄酒也只有三品以上的大员能喝。他一个才刚在京城站稳脚的人，你就是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收公主庄子上的葡萄。
谢宛视线在方老板身上停留片刻，道：“方老板消息倒挺快。”
方老板小心观察着谢宛脸色，道：“公子，都是小人管理不当，才让下面的人钻了空子。还望公子给小人一个赔罪的机会。”
闻言，谢宛笑了笑，道：“方老板打算如何赔罪？”
方老板道：“小人有一朋友，恰巧有一处庄子种了葡萄。明日一早小人便亲自去挑选葡萄，再亲自将葡萄送到公主的庄子上。不知谢公子......”
谢宛打断了他，戏虐的看着他道：“看不出方老板对葡萄的事挺上心。”
方老板不明谢宛这话是何意思，心里忐忑，斟酌着道：“为端敏公主办事，小人应该的......”
方老板想的是，若是这事办得好，说不得谢公子能安排他与公主见上一面，说不得他入了公主眼，庆元春也就有了皇家支持。
虽然自己每年给钱五公子分红，求钱五公子让他在长平侯那挂了个名，但钱五公子和公主不一样，公主可是帝后唯一的女儿，像钱五公子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外戚，当然不配与公主相提并论。
只是他话才开头，谢宛就站起来，出了雅间。
“谢公子......”方老板有些急了，抬脚就往外头追，然而站在门边的白风却一把将他按住。
方老板想要求饶，但还未开口，就听肇春嗤道：“方老板在我们公子面前耍心眼，不如早早的去庄子上挑葡萄，挑仔细些，也省的明儿公主瞧见一个个歪瓜裂枣，一气之下也把你送进京兆府。”
说罢，瞪了方老板一眼走了。
“她说的可是真的？”
尽管被按的肩膀有些疼，但方老板害怕公主真送他去京兆府，忙问白风道：“公主......公主真的会送小人进京兆府？”
白风没有理他，只对黑啸使了眼色，便快步离开了。
被撂在一旁的方老板，呆愣了片刻。
然后想到京兆府张大人一笑就瘆人的脸，额头上的汗已经开始往下滴了。他不敢再耽搁，忙叫了几个小厮，匆匆往庄子去了。
... ...
这边，肇春出了庆元春，见谢宛没坐马车，忙招了个小厮过来，给了些碎银，道：“牵着马跟上。”
小厮见肇春大方，当即笑得合不拢嘴。
等追上谢宛，肇春好奇问道：“公子怎么不坐马车？”
谢宛笑了笑，没有说话。
又往前走了一会，肇春有些担忧道：“公子，再走一段，就要出东城了，这是要去哪儿？咱们难道不回府么？”
谢宛扬了扬眉，“你猜？”
肇春摇头，“恕奴婢蠢笨，猜不出来。”
谢宛：“那你就好好跟着，别说话了。”
肇春只好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跟着谢宛一路往西市走。
一盏茶功夫后，谢宛脚步停在萧家馄饨铺子外。
肇春看了眼铺子，又看向谢宛道：“公子饿了？”
谢宛点头，“对。”
“公子既饿了，咱们还是去常去的六朝居吧？奴婢听说他们家最近新出了好几样新菜呢。”肇春道。
“不了，就在这里吃。”谢宛道。
“这......”肇春踌躇道，“公子，这附近都是小食肆，您的身份，去哪家都不合适，咱们还是不尝了吧？”
“尝尝又何妨。”谢宛说完，进了馄饨铺。
肇春无奈，只得对身后的白风、黑啸道：“你们两个仔细点。”
白风揉了揉肇春的头，“放心吧，有我和黑啸呢。”
肇春不喜欢白风总揉她脑袋，瞪了他两眼，转身进了铺子。
... ...
铺子里，小二看见谢宛主仆四人，忙笑容满面地过来招呼。
“几位客人想吃点什么？”
谢宛在桌边坐下，说道：“就上你们店里的招牌吧。”
小二笑道：“咱们店的招牌有四种，鲜肉大馄饨、香菇三鲜馄饨、鲜虾大馄饨和麻油青菜馄饨。公子您看，您是只要一种还是每样都来一份？”
“我们人多，每样都来一份。再上几道小菜。”
“哎。公子您稍等。”小二点点头，手脚麻利地去了。
肇春一面给谢宛倒茶，一面打量铺子，然后蹙起眉头道：“公子，这馄饨铺子不过几丈宽，人鱼混杂。奴婢想，哪怕它馄饨做的再好，也定不如咱们府里做的。不如这几碗馄饨就赏给奴婢几个。您想吃，回去让袁嬷嬷给您做？”
谢宛不紧不慢地端茶喝了一口，看肇春一眼道：“是鱼龙混杂。”
白风和黑啸在一旁听了，抿嘴笑了起来。
肇春愣了愣，“公子您说什么？”
谢宛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或许这里的馄饨不如袁嬷嬷做的好，但看这门外排队等着带走的食客，味道应当也不会差。”
肇春道：“奴婢是怕这里人多，万一有个坏人什么。”
白风道：“肇春，你还是这个毛病，去哪儿都害怕。这个得改改才行。”
肇春不理他，对谢宛道：“公子，您知道我......”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被白风黑啸取笑了。
“公子，您瞧他们......”
谢宛笑着说：“你放心，我罚他们半月的月钱，叫他们以后不敢笑。”
肇春听得高兴，便不再说了。
过了会，小二将馄饨端上桌。指着桌上三两罐子道：“公子，咱们家的馄饨最好加胡椒、加辣子。或者加些香醋，滋味也好。”说罢，就退下了。
肇春拿出干净帕子，将汤勺擦了擦，准备服侍谢宛用餐。
谢宛接过汤勺，轻声道：“在外面不必如此仔细，都吃吧。”说罢，她挑了碗馄饨，又加了些醋和辣子到碗里，慢慢吃了起来。
肇春见谢宛吃完一个又吃第二个，便也挑了一碗，放了些胡椒搅拌搅拌，舀了个馄饨送进嘴里。
馄饨是麻油青菜馅儿的，外表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一入口，便能吃出这青菜馅里不单有青菜，还加了干虾皮和芝麻，三者混在一处，又脆又爽口。
“公子，奴婢吃的虽是素馄饨，但汤却是用鸡肉炖的，鲜极了。”顿了顿，肇春又道：“奴婢甚至觉得这汤比六朝居炖的老母鸡汤还好喝。”
谢宛挑眉：“比老母鸡汤还好喝？”
肇春狠狠点了几下脑袋。
谢宛笑：“那就再叫小二单独盛一碗汤。这里还有几道小菜......”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小二，三碗麻油青菜馄饨，三笼鲜肉汤包和一盘拌鹅掌。”
谢宛转头望过去，竟是宋予和他的小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