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可能性数据采集实录》可惜是个变态

8、第六章

　　“银色战车（Silver Chariot）！”
　　客人表情沉痛地注视着机器人，叫出了一个称呼。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会出现在这里，就是说……”
　　客人紧紧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重新睁眼，向着No.4身侧的空间裂缝望过去：“……你也被……你也来到这里了吗，波鲁纳雷夫！”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艾尔等待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看见其他身影被No.4从空间裂缝中带出。
　　对于客人突然的激动有些不知所措，艾尔看了一眼A先生，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只能继续将眼神转回No.4和他身旁的机器人，又或者应该称呼他为，银色战车。

　　No.4身侧的空间裂隙渐渐合拢，在空气中消失无踪。
　　银色战车突然抬手，举起了自己的刺剑。
　　“箭。”
　　他说出了自出现后的第一个词。
　　随着一阵银光闪过，战车挽出一个剑花，将剑尖直直对准了客人的心脏。
　　“希望。”他说。
　　然后他放下了剑，自No.4的身侧向客人走去。
　　踏。踏。踏。
　　他在客人的身侧停下，静静地在站立在了他的身旁，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艾尔和No.4同时说出了同样的话。
　　艾尔是为战车这熟悉的脚步声恍然大悟。找了一个月的脚步声来源，终于出现在了眼前——看来，之前就是战车以灵魂的形态在毫河的周围走动。而那时的自己并没有换上新的义眼，无法开启一级感知过滤，所以没能发现他。
　　No.4的指代却显然和艾尔不同。
　　他注视着客人：“【他】一直在寻找的，就是你。”
　　“不为你和同伴做一个自我介绍吗？【他】这段时间，可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

　　“我是花京院典明。他是我的朋友，银色战车。”
　　客人向前一步，站在了战车的前面，眼神坚定地回应了No.4的注视。
　　“这是对于我现在这具身体的感谢。很抱歉。更多的信息，恕我无可奉告。更何况……”花京院露出一丝苦笑，“我并不认为自己对眼下发生的事情有着足够的理解。”
　　“无需紧张。”A先生声音有着令人安心的平和。
　　他望向艾尔：“艾尔，你带客人们去享用一顿晚餐吧。更多的问题，我们可以等他们休息好之后，再找时间聊聊。”
　　艾尔点点头，自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过，花京院典明先生，我还需要告诉你一件事。”伴随着艾尔推开房门的动作，A先生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你的这位同伴，已独自出现在这里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了。而在今天之前，他展现的，都并不是你现在看见的模样。”

　　带领着两位客人从灵子分析室里出来后，艾尔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沉闷。
　　花京院一言不发地跟在她的身后。而银色战车在他的身边行走，也并不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尝试搭话，艾尔继续前行了一段时间。再次推开几个门后，总算是带领他们来到了餐厅主厅区域。
　　两位客人站在主厅前停了下来。
　　艾尔敏锐地察觉到，花京院的神情总算不再如同方才一般紧绷，而是有了一些别的变化。

　　从整体来看，宇宙尽头的餐厅的就像是一个攀附在岩石上的巨型海星。主厅正上方是一个呈完美球型的金色拱顶，中央有一颗枝节粗壮的巨“树”，连接着数道造型浮华的枝型吊灯。吊灯的枝叶违背着物理规则，在没有任何支点的情况下向诸多方向伸展，将顶部整个笼罩住，把餐厅照得澄亮。
　　毫河仅仅是主厅便可以容纳至少一千张餐桌，而餐厅以主厅为中心，还向四面八方还伸出了数条腕足。每条腕足都建造着有着独特主题的酒吧和厨房，只在风格上同毫河维持着完全的统一——所有能覆盖的表面都已经被覆满了珍贵的宝石、黄金、动物毛皮以及其他不计其数的华贵饰物。
　　毫河的装潢向来都被银河系的各类杂志评价为过于奢靡。仅仅是主厅吧台那用近两万条心宿二马赛克蜥蜴皮缝制而成的装饰，就足以让整个银河系的环保之士提起时无不愤怒。当然，毫河的员工会淡定地为他们作出解释（或者说诡辩），告诉他们没有哪条蜥蜴在宇宙毁灭后还会需要皮来保暖。

　　艾尔将两位客人带向了距离中央舞台较近的一个位置，邀请他们坐了下来。然后，她看着花京院为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有所触动的表情，再次对他绽开了微笑：
　　“虽然刚才已经说过了——”
　　“欢迎来到宇宙尽头的餐馆。宇宙将会在稍后爆炸，为两位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