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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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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踏……踏……踏……
不可能性引擎原型机中，艾尔安静地躺在分析仓中。她双眼紧闭，身体在肌肉缓驰液内缓慢地上下漂浮。
滴……滴……滴……
踏……踏……踏……
仪器读取着她的身体指征，并通过亚以太网传输至研究终端内。
滴……滴……滴……
踏……踏……踏……
艾尔突然睁开了双眼。
除了仪器有节奏的滴声以外，她的耳内还传入了别的声音——就像是，有人迈着坚定的脚步，在她周围的某处行走。
艾尔有些费力地转了转头，注视着门口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地感觉，这个人和自己会有些交集。
不可能性因子研究室内，研究人员密切地监控着处于引擎核心的艾尔。屏幕中，各类信息和数据不断地变换着。A先生和No.4站在他们的身后，注视着屏幕中曲线的变动。
“不可能性概率刚刚提升到了一个极高的数字。”
研究人员慎重地观察了一段时间，对A先生说：“虽然现在概率正缓缓地下降，但是整体看来，依然比平日高出至少百分之五。”
“辛苦你了。”A先生温和地说，“继续观察吧。再有任何异常，随时向我汇报。”
“在【外面】。”
随着研究室门的关闭，No.4停下脚步，将头转向了舱壁。
毫河厚实浮华的舱壁由时间泡所包裹。再向外延伸，是毁灭中的宇宙，以及充满在爆炸的星球间的、应该被称为“真空”的东西。
“在曲线达到顶峰的瞬间，【他】出现了。”
听完No.4的话，A先生笑了一声。
“去吧。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踏……踏……踏……
艾尔注视着尼克对一名鹿角客人进行着自我推销，停下了正在调制含漱爆破液的手。
一个月了。自从上一次不可能性引擎启动实验后，她就一直不断地听到脚步声。
踏……踏……踏……
客人和同事们全都对此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艾尔自己趁着工作的时候跑遍了毫河的主厅和腕足，却没有看见有任何人在毫河中踏着相同节奏的步伐，更没有任何人跟在她的身后。
踏……踏……踏……
招魂铃没有响，No.4有别的工作，其他的灵媒们这段时间都没有前来毫河。艾尔无从验证是否是灵魂造成的异常。
踏……踏……踏……
艾尔苦闷地叹了一口气，内心的不安让她对超距射线枪的渴望又加深了一些。
踏……踏……踏……
【他】浑身漆黑，五官、躯体、四肢以及衣着全部融在一起，如同一具由纯黑水银组成的人型，只隐隐看得出一些牛仔的特征。
踏……踏……踏……
【他】在真空中向前迈步。要是地球的科学家们看到，即使没有立刻发疯，也多半会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他们所知的理论，没有一个能够解释，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在真空中如履平地，更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踏在真空中的脚步，也会响起如同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踏……踏……踏……
【他】的脚步虽然坚定，却显得有些迟钝与缓慢。【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前往何处，只是漫无目的地前进着。直到触及到一定的界限范围后，才缓慢地转过身体，向另一端继续行走。
No.4踩在【他】上方十米的真空之处，居高临下地观察着。
100米……200米……300米……
【他】在半径500米之内，属于原型机产生的不可能性立场的范围中踏步。
不知疲惫，永不停止。
——直到招魂铃在阿尔法区响起。
【他】突然停止了脚步，面朝着阿尔法区域的方向转过头去。
而后，【他】朝着招魂铃声的方向，迈开双腿，疾驰而去！
“人类，阿尔法区域有灵魂摇响了召唤铃。”
No.4在脑内呼出通讯装置，对艾尔发出了指令。
“收到，三分钟内赶到。”
听到艾尔的回应后，No.4脚尖轻踏，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随着【他】的奔跑，一切的情形有了些微的不同。
毫河内的员工和展品，只要所属为生物而非机械，突然都陷入了沉睡。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有人按下了时间涡轮发动机的停止按钮，避免毫河陷入时间流的迷雾。
几分钟后，更为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各类生物渐渐苏醒，却显得十分诡异。他们似乎对自己的身体构造和使用都产生了极大的迷惘，就连呼吸和说话也都产生了困难。
仅有几人没有收到影响。其中包括No.4自己，艾尔，还有——
“■■■■■。”
A先生的声音在No.4的脑中响起。
“先让他去【那个地方】吧。我们有了一位新的客人正在灵子分析室等待，也许能够给【他】的目的作出解答。”
“是。”
No.4答应了一声，而后伸手，劈开了【他】面前的空间。
透过空间的缝隙可以看到，空间裂缝的后面，是一片寂静荒芜的白沙。
No.4早在观察中发现，【他】本身似乎不具有强烈的自我意识，也并不对外界作出任何反应。即使No.4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也未曾作出任何防备之举。
No.4用力地推动了一下【他】的身体。
【他】毫无防备地倒入了空间裂缝之中。
裂缝在No.4的眼前缓缓关闭，同时消失的也有【他】的气息。
毫河的生物们突然恢复了正常。
No.4来到控制中心，重新启动了时间涡轮发动机。
而后，他朝着灵子分析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