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拯救你们的白月光和我有什么关系》故里逢秋

46、叛逃

　　组织中近来并不平静，朗姆死了以后遗留下来的势力由波本接手又有部分被琴酒分割走。而等到一切尘埃落地时，一张照片再次打破了看似平静的水面。
　　照片是偷拍的，角度刁钻，但足以令人辨认。
　　“影子？”一片寂静之中，斯皮图亚特打破了诡异的氛围，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又摇了摇头，“不是他，除了脸，其他都对不上。”
　　米花这一代的代号成员几乎都到齐了，大家都用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向津岛新月，直到津岛奈川挡住她，用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圈。
　　苏特恩固然独来独往又势单力薄，但是她还有一个无条件站在她身后的兄长。
　　“最多三天，苏特恩，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琴酒的语气很冷，连带着还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津岛奈川，“至于你，艾斯温，别想着包庇。”
　　津岛奈川耸肩，没什么意见，津岛新月虽然心有顾虑，但看津岛奈川的反应还是应了声。
　　琴酒仍然记着当年玛格丽特找到的档案，这不仅仅是对津岛新月的责难，也是对津岛奈川的又一次试探。
　　聚会结束以后，兄妹两个一起漫步在大街上。
　　“这是一次契机，小新月。”津岛奈川确定了无人监视监听之后，语气温和的开了口。他原先头发就有点自然卷，剪短以后卷的就更厉害了，看起来同烫了大波浪的津岛新月倒有几分像亲兄妹的味道了，“你的手上还没有沾血，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那你该怎么办？”津岛新月沉默了片刻以后问。她实际上并不是个任性的女人，进入组织也只是为了收集证据。正是在这段时间里头，津岛新月终于了解到这个禁锢了自己兄长十多年的组织到底有多么可怕。她知道自己的留下只会让津岛奈川有后顾之忧，但是……
　　她真的不想再一次被留在原地了。
　　津岛奈川在对津岛宏志动手的前夜其实去见过津岛新月，而后者至今仍记得那天的少年隐藏在月光下墙的阴影之中，用还带一点青涩的声音告诉她：“我要去搞死津岛宏志，顺利的话就在接下来的一周之内。到时候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津岛家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以后无论是成为实权家主掌握整个集团又或者只是当一个傀儡物都好，总之要好好活下去，小新月。”
　　那天的月色朦胧，阴影中来去无声的人像是过去岁月中的幽灵。
　　津岛新月那时候才十二岁，儿时对叔父家那个漂亮的表哥的印象已经模糊，她想上前看清对方的面容，可是阴影中只留下了一点浅淡的皂角气息。
　　津岛新月想起初次见面时津岛奈川身上也有一股皂角的香味，想到他那时候塞到她手中的那颗糖，莫名有些被抛下去的委屈，忍不住掉了眼泪。
　　那是津岛新月往后的年岁中最后一次落泪，从十二岁一直到二十三岁。
　　“我已经在这片泥潭里头陷得太深了。”津岛奈川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他比津岛新月高了二十多厘米，几乎一伸手就能摸到她的脑袋，“但是你不一样，小新月。”
　　“好，我走，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也多加小心。”津岛新月点点头，没什么异议的接受了津岛奈川的建议。津岛奈川一向固执，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通知。
　　青岛奈川笑笑，没再多说些什么，想了想，塞给了津岛新月一大把花花绿绿的散装糖以后告了别。
　　津岛新月目送着他越发瘦削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
　　太甜了，甜的发齁发苦。

　　苏特恩的突然失联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索性津岛集团在忠诚的下属手中很快就稳住了局面，只留下组织的一地鸡毛。
　　负责跟踪津岛新月的几个基层成员通通被抹了脖子，都是一击毙命，没什么挣扎的痕迹。
　　轩尼生在津岛奈川下一次体检的时候提到了他们的实践报告，两个人相互对视，用目光和言外之意完成了交流。
　　——你干的？
　　——嗯，我干的。
　　津岛奈川回国以后大部分时间都是作为狙击手出外勤，组织里头新生代的成员基本上没人知道，他最擅长的是用冷兵器从背后偷袭，一击必杀。
　　轩尼诗对上他坦然的目光，只是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会说。
　　津岛奈川弯腰，声音急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如果这次琴酒找上了我，我会制造混乱，斯皮图亚特大人到时候会趁乱带你走。我用断尾的资料向公安换取了一个承诺给你，到时候他们会接应你们，以他们为跳板，斯皮图亚特大人会带你回南欧那一带。”
　　起身，看着轩尼诗有点不可置信的表情，津岛奈川笑了。他的笑容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味道，但轩尼诗能从他的眼神里头读出发自内心的祝福——恭喜你，你终于自由了，佐和。
　　但轩尼诗没有过于高兴，她清楚的知道命运的一切馈赠都暗中标注了价码。
　　出生在囚笼中的小鸟终将飞向天空，，我将迎来我渴望已久的自由。那么你呢？艾斯维因，津岛奈川，你又该怎么办？
　　轩尼诗从津岛奈川急于送走组织中和他有关联的人的举动之中读出了一点结局将至的味道，津岛奈川从她的眼神里头也读明白了她的忧虑，仔细想了想，他开口邀请：“想一起出去吃个甜品吗？”
　　“好。”轩尼诗应下了。
　　出去时正好遇到百利甜送贝尔摩德出来，轩尼诗和他之间好一阵眼神互杀。津岛奈川看的好笑，下意识摸口袋，才想起来自己的烟都被没收了。
　　抬头时遇上贝尔摩德有些探究的目光，津岛奈川下意识笑了笑，避开了。
　　斯皮图亚特和贝尔摩德的关系一向不错，但这并不代表贝尔摩德会站在他们这边，津岛奈川不想被这个敏锐的女人看出自己的心事。
　　“你渴望自由吗？”津岛奈川这么问过斯皮图亚特，他们大部分时候是在神谷的实时保护下才会进行私密一点的谈话。
　　“……无时无刻。”无论是被创造出来只能被束缚于人设，还是成为组织实验体，一举一动都被监视，这一切都让名为的斯皮图亚特伪装下的渡边瞑窒息。
　　L0917告诉津岛奈川，当卡牌人物独立时，他们就会诞生出自己的灵魂。于是这个以黑暗为名字的男人诞生了渴望光与自由的灵魂，这让他真正拥有了自己的人格，也让他在重重束缚中感到痛苦。
　　“抱歉。”津岛奈川回忆时记不清自己那时候是什么表情，但是他记得自己后来笑了笑，说，“带着佐和一起走吧，去南欧，别回来了。”
　　津岛奈川想的有些出神了，直到轩尼诗连着喊他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轩尼诗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远方。
　　津岛奈川放空眼神，悠悠看向远方：“我在想今天的阳光，今天的阳光很好，很适合边晒着太阳边睡觉。”
　　总说爱回忆过去是是一个人即将死亡的征兆，但是津岛奈川无可抑制的想起伴随设定而来的那些记忆——树下的一对幼驯染相互依偎着，在冬日的暖阳和难得的和风之中入眠。
　　如果真的有平行时空，那么无数的可能性之中，津岛奈川是否真的有幸可以真正的与神谷奈良在年少时相遇？

　　从甜品店出来之后，津岛奈川笑着同轩尼诗告了别。
　　很多时候猝不及防的永别就是这样的，只是那天阳光很好，只是两个人一如往常一样挥手说再见，从此就有一个人再也不会出现。
　　——津岛奈川感到了暗处盯着他的，颇为不善的目光。
　　跟踪他的外围成员只发觉他越走越往人少的地方去，接着一个晃神的功夫，原本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高挑男人彻底消失。
　　“你是在找我吗？”这是他此生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刻，锋利的刀刃割破喉管，津岛奈川用一块厚布垫着，无声无息扭断了他的脖子。
　　将尸体拖进无人的小巷，顺手从对方口袋里拿出仍显示在通话中的手机。看着通话界面上那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津岛奈川将沾血的手机凑近耳边，语气轻快的向着另一头打招呼：“呦，琴酒大哥。”
　　一如年少时无数次完成任务后轻巧的像只猫似的落在地上，想从背后恶作剧却被发现时的轻快。
　　“自觉滚回来我可以让你死的轻松一点。”琴酒的语气冰冷，杀意一如他们初见于小巷时一样汹涌。
　　但津岛奈川只是笑，带着点失败多次的恶作剧终于得逞的味道：“我给大哥你留了礼物，一共五个炸/弹，你猜猜看它们在什么地方又在什么时候会被引爆？”
　　挂断电话，顺手将手机丢在了尸体旁边，津岛奈川俯身合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双手合十毫无诚意的拜了拜：“对不住啦，兄弟，下辈子当个好人吧。”
　　他并不畏惧组织的追杀，而一直实时连接着的人工智能在不久之后也带来了新的消息：“那位先生下令回收你，要抓活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开枪击毙。”
　　断尾实验不跟A药一样追求返老还童，而是更注重提高细胞活力并且保证细胞活性维持在青壮年时期的状态。
　　事实上作为唯一成功的实验体，只要这辈子小心不再受重伤，津岛奈川在理论上可以一直保持着青壮年的身体素质直到永远。
　　但津岛奈川知道这是理论，更清楚在既定的命运中自己将死于二十五岁之前这一点无可更改——不过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这些，因而实验体的身份反而成为了他的保护伞。
　　A药到现在最大的成功就是研发出来了让人查不出死因的毒药，相比之下，断尾唯一成功的实验体是如此的珍贵。
　　愉快的吹着口哨，津岛奈川摁下了第一个炸/弹的□□。
　　说是五个炸/弹，其实是五个连环弹，以稳定著称的□□即使是埋藏在地下多年也不会变质，一旦其中一个被引爆，附近的几个炸/弹就会跟着一起爆炸。
　　这一次炸掉的是组织的一处训练基地，津岛奈川本质上并不是很在乎这一串炸/弹会造成多少伤亡，但是只有乱起来，才方便斯皮图亚特带着轩尼诗趁乱脱身。
　　“我真是个混蛋，对吧。”津岛奈川看向站在他不远处半倚着墙的人，对方没有也无法应答，只是弯起眉眼，嘴角带笑的看着他——神谷奈良的身后没有影子。
　　“第一阶段，测试者会因为神经持续受到刺激而逐渐失去冷热感知并对于疼痛更加敏感。第二阶段，测试者会因为大脑持续兴奋而产生幻觉。”音的电子音依旧冰冷，只是津岛奈川听习惯了也有几分亲切。
　　“我知道，他没有影子。”津岛奈川和他身边的幻影对视着，眼神里带着点怀念，“假的也好，我有点想他了。”
　　角色卡独立以后，他们所被设定的故事将会变成情感和记忆同步给所有设定中同他们有交集的人。津岛奈川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怀念是对于虚假记忆中那个一起长大的幼驯染，还是在德国那些年曾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
　　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神谷奈良了。
　　幻觉中出现的人仍然拥有一双夺目的灿金色眼眸，他最后冲津岛奈川笑了笑，随即像是泡沫一样一点一点消融在了半空之中。
　　津岛奈川最后看了眼他消失的地方，带着从尸体上顺走的枪，抬腿走出了小巷。
　　他们在不久之后的将来终将再见，而在此之前，津岛奈川想尽力为自己的最后一段故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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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两个之前的伏笔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