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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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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虑了，我死都不怕，还怕失去身份名声？”
王玄安低低道：“你想好了就去做，不怕将来变成孤魂野鬼就成。”
杨静惠突然浑身疼痛，双手紧紧抱住王玄安的大手青筋暴露，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搓着咯吱咯吱地响。
谈完彼此的计划，杨静惠望着王玄安飞身离开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回来卧室，事情告一段落她本该轻松一些，却是上辈子那股气死自己的疼痛还在全身蔓延，疼得好似要她再次气死自己一回一般。
她想起来出去散步走走，却是腹部突然绞痛地疼起来，她在床上翻滚着恨不得即刻死去。
王玄安说过，蛊虫最开始发作，便是腹部疼痛，腹部会越来越疼……
她眼泪滚滚而出，她知道是自己情绪变化太大引发蛊虫发作，她想平静下来，可是越想平静心底那股子恨意越是澎湃。
“嬷嬷……”
她张大嘴巴喊着，发出的声音却宛若蚊子嗡嗡。
因为疼得太难以承受，她蜷缩着身体窝在床中间，浑身被汗水湿透。
可能是一刻钟，可能是一个时辰，她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那股子疼痛终于开始减轻。
她慢慢地伸展四肢，全身痉挛宛若被碾盘碾过，细微地抽搐抖动不受自己控制。
她不敢再有任何情绪波动，也没有力气躺平睡觉了，就这样抖着身体抱着被子闭眼蜷缩着，一直蜷到天亮。
用过午饭后，杨静惠领着两个丫鬟坐马车离开林家。
来到京都草堂，她把自己昨天夜里的疼痛和王玄安说了。
王玄安面色凝重，要她躺到罗汉床上，坐在凳子上给她把脉。
“按道理蛊虫不会这么快发作。”王玄安皱眉看着杨静惠，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你也猜到了这是和你的情绪变化有关，你昨天夜里一定是情绪剧烈变化，引动蛊虫苏醒。蛊虫还没长成被强迫苏醒，心情不好必然折腾你，所以你才这样疼得死去活来。杨静惠，你控制不住你的情绪，我们解蛊的计划要提前，但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下蛊的人。”
杨静惠吓得脸发白：“我还是想求求你保住我的生育能力。”
王玄安垂下眼睛：“任老御医提及宫里有一个解蛊秘法，但是治疗过程和蛊虫发作一样疼痛。”
“就用这个秘法！”
“那今天就开始吧。”
全身扎满银针，杨婆婆将一勺勺汤药喂给杨静惠，很快室内越来越冷冷得像冰窖。
“任明，再扎一套梅花针法。”
任明就是任老御医，他手中拿着一套银针，正犹豫要不要扎下去。
他围绕杨静惠走了一圈，哼唧道：“真还要扎？”
“真要扎。”
“看她身强体壮的，好那么快做什么？”
王玄安对此很是确定，他静静地感受屋里的冰冷气息：“这套雪山万仞针法进行一刻钟，会慢慢地冷冻你的身体五脏六腑，因为是强行冷冻，所以你的身体会很排斥，你会和所有扎针的人一样万分想要解除扎针。这一刻钟内，任老御医会再次给你补上一套梅花针法迫使你身体内寒气发出来，这一刻钟内你会非常痛苦，但你必须忍受。你必须保持清醒，且克制自己想要拔针的冲动，否则针法逆行，会很伤你的身体。”
听到这里，屋里的人陶画、玉棋、杨婆婆等人都惊住了。
“这怎么能忍得住，不行的！老王大人这不行的。”
杨静惠却牙齿咬破嘴唇：“我行的！我一定能行的！”
王玄安沉默，伸手一点给她点了穴。
“夫人……”屋里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不许哭。屋里太冷都出去等。”杨静惠哆嗦说着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见杨静惠如此坚定，屋里的几个人都抹着眼泪转身出去。
杨静惠只穿一身亵衣亵裤，站在屋子中间，很快那股子冰冷慢慢蔓延上全身的神经末梢，而后开始越来越冷冷到五脏六腑，好似血液都被冻僵了。
“得得得……”
她实在忍不住了，牙齿上下哆嗦着。
她不知道人被万年雪山冻住是什么感受，但此刻却有种骨头都被冻僵的感觉，甚至感觉自己要被冻死了。
冷在皮肤，你可以抓抓挠挠。冷在血液骨头，你却迫切地想要动弹一下证明自己活着，伤害身体去冲破穴道也在所不惜。
可王玄安要她不能动弹，她一动弹，就要大伤身体，失去生育能力。
她只能闭眼忍啊忍，努力回忆上辈子的一幕幕屈辱转移注意力忍啊忍。
任老御医见此不甘心地喃喃两声，而后拿出来他手中的一套银针开始走梅花针，逼着杨静惠身体里面的寒气从体内出来，很快杨静惠整个人开始冒出来雾气。
被玉棋背到床上，杨静惠人还在无意识地哆嗦着，但她人却清醒着。
杨婆婆端来一碗熬好的药汤喂她喝下，王玄安瞧着她的状态，知道她熬过去了这一次。
“三天一次，越往后扎针的时间越长。”
杨静惠闭着眼微微张开嘴，无声说了一句话：“……”
王玄安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肚子，蹙眉。
“你会经历非人的痛苦，但如果你不想保住生育能力，轻松很多。你必须保住生育能力？你是正室夫人，所有小妾生的孩子都是你的。”
“说什么傻话？女人都想要自己的肚皮生孩子。”
因为实在冻得僵住了，杨静惠留在京都草堂里，王玄安给她用特殊方法回暖。夜深人静，其他人都累得睡着了，王玄安和杨静惠两个真累得无意识了，反而不好睡着。
“我是家里的嫡出长子，从小我就看着我娘和我爹吵架甚至大打出手。我爹有四五个小妾，我有七八个庶出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爹偷偷给他们银子，我娘每天找法子责罚他们收回来银子。我是家里长子，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爹娘都很重视我，家里的事情也都不要我管。但是家里每一个人都是我的责任，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的兄弟姐妹都是我的家人之一。后来我因为一些私事，将家族重任托付给二弟，自己出来家乡，十多年了，一直没有扶持家里半点儿。现在家族在家乡发展并不大好，备受地方豪门打压，父母怨恨我，一家人都怨恨我，尤其我的母亲。因为二弟乃是庶出，母亲认为我将家业让给了庶出，去年写信给我要我迎娶大舅舅家的表妹，我拒绝了，她恨得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
杨静惠听着，长叹一声：“你为什么不理解你的母亲？”
“我理解，母亲的概念里庶出的孩子都不是她的孩子。但是对于我来说，从家族整体发展来说，庶出兄弟姐妹是我的家人，也是母亲的家人。”
王玄安说的很客观很有条理，但是杨静惠听着很是愤怒伤心。
“所以我也很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一定要保住生育能力？活着最重要，活着有未来才是一切的希望。”
“或许等你做女人，你才能理解女人。”
“算了，我很努力地理解女人的一切行为，但还是无法完全理解。”
杨静惠不由地冷了脸：“男人和女人的眼里，这世界是不同的。因为这个世界是男人的，男人看见的是整体外部世界，女人看见的是男人构建的小世界——家庭。女人之间围绕家庭内部的争斗，就好比男人在朝堂商场争斗一般。这样，你理解吗？”
王玄安蹙眉：“我以为你是围绕家庭内部的女人。”
“我当然不是。”
“我也不是只能看见整体外部世界的男人。”
“哦？”
王玄安拍拍她的脑袋，跟拍小孩子一样的姿势态度：“你放心，我护着你去看外部世界。”
杨静惠抽抽嘴角：“我已经一只脚站在家庭外面了，我都三十多岁了，你还当我是小孩子？”
“我比你大一岁……”
“你比我大一岁就代表我是小孩子？”
“我一直站在外面世界。”
“哦，可我已经嫁人你可能也要娶妻了呀？”
“我确实要娶妻。”
王玄安没有说娶谁，杨静惠也没问。因为她看见王玄安说要娶妻的时候表情一刹那的阴郁。
第二天，杨静惠舒服了一些，腹部也不疼了。
王玄安给她更改了药方，要她每天三副药吃着，哪里不舒服随时来找他。
这次杨静惠问王玄安出海的事情，王玄安说已经求得皇上的认可了。
“你既然说了要爱这片土地，我便帮你。”
杨静惠心里微惊，靠近他耳语道：
“你和废太子那边保持距离，小心三皇子疑心重。”
王玄安虽然觉得自己无愧于三皇子无需担心，但还是记住了这点提醒。
杨静惠回来林家，听王嬷嬷说孙媒婆一大早就来了一直在瞪着她，便用了药打着哈欠见了孙媒婆。
很快玉棋领着孙媒婆进来，孙媒婆小心翼翼地站着也不敢坐，笑嘻嘻地道：“杨夫人，您呀真是我的贵人啊！”
杨静惠微微笑：“这可不敢当。”
孙媒婆伸手捂着胸口，好似还没回神一般的惊喜道：“之前您要我给户部尚书老爷选侍妾，选了十个良妾，获得老夫人的认可成功进来林家大门，还对外说都是我的功劳，现在呀，京城所有人家都捧着银子要我帮忙做媒呢，一次几百上千两银子！”
杨静惠凤眼微眯：“恭喜孙媒婆。”
“原来我还很担忧呢，怕树大招风。可大长公主也派人找到我，说要我给大公子说媒，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大长公主跟前得用的人了。”
“……”
“杨夫人您给户部尚书老爷纳妾，都是你自己提前布局好，提前准备得当。我只有这张嘴有点本事，您也是知道的，老夫人质疑侍妾们的八字，都是根据您的事先准备说的。偏现在大长公主也就喜欢听我忽悠，大长公主着急给大公子娶妻纳妾，言说只要我能给大公子说成一门侍妾，五百两银子。说成正经亲事，一千两银子。还说要给我家孩子抬身份考科举呢。”
孙媒婆越说越激动，最后手舞足蹈的，克制不住地咯咯咯笑不停，看来是真的被大长公主的天大恩惠给砸晕了。
杨静惠沉默地用茶，也不接话，只等着她继续说。
“杨夫人，这好处我不能独吞！”
“怎么说？”
“有您才有我的今天，我家孩子如果能科举是我几辈子的造化，您就是我家的大恩人，这是我这些日子赚到的五千两银子，分您一半。”
杨静惠掀起来眼皮，看她手里捧着的银票一眼：“这都是你该拿的银子，我怎么能收？”
“您一定要收啊杨夫人！大长公主家的大公子说他娶妻纳妾都要您点头喜欢的！”
她心里惊了一下：“胡说什么！这种话你也敢乱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