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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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静惠吩咐陶画去找自己的陪嫁掌柜，以及王玄安给她的江湖人，要他们开始在各地方卖酒，再将赚来的巨额银子投入到海运上，准备出海的大船水手干粮等等事宜。
只有高产的作物早点在全国种植，才能彻底解决目前人口增长粮食大缺的现实。
“等你从火化场回来，去一趟京都草堂，将这些事转告一声老王大人。”
陶画想到老王大人昨夜一夜研究引·诱蛊虫的方子，皱眉道：“夫人，您是要夜里去见老王大人吗？”
杨静惠点头：“我知道他很累，但是我有两件事必须和他面谈。”
天色将将黑了下来，杨静惠开始犯困了，正打算出门之前躺下休息一会儿，哪知道脱衣服躺下不知不觉睡着了，等玉棋唤醒她说老王大人来了。她忙起身，披上外套出门，只见夜色深深，偏院的厢房灯火照耀出两个男子坐着的身影。
一个后背高大英挺，一个单薄瘦弱。
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都很低，谈话间宛若敌人熟稔，唇枪舌战中，两个人又变回来好友的姿态，你客气我礼貌，每一个来回都十分精彩。
秦白羽到底是一个没入过庙堂的书生，但他没想到王玄安这酸腐的学识见识这样精深，眼见秦公子要绷不住情绪要落下风，杨静惠赶紧说道：“两位公子，且用些点心茶水。”
这一句话很是及时，王玄安眼睛微合收回来要攻击的凌厉唇舌，不然真要伤到秦公子的自尊心了。
秦白羽清雅的面容气得红彤彤的，但杨静惠都出面打圆场了，他也只能忍住了要继续争锋的念头，然后自己推着轮椅气恼地出去了屋子。
王玄安瞧着他的背影桃花眼一眯，转头看向杨静惠，带着一身烛火映照下的暖意，一伸胳膊脱下来披风套在她身上。
“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我打算休息一会再出门找你。”
“没想到我会来找你？”
“我当然想不到。”
“关心自己的身体方面你连我一个外人都不如。”
两个人在秦白羽的屋子里坐下来，王玄安起身绕过茶几，不容她反应过来，低头就亲上了她的唇，而后一只手摸到她后背，解开了她那件奇怪的肚兜。
他手上带着很粗糙的老茧，落在皮肤上疼得很，但他完全没察觉，反而动作间越发用力，很显然这是一个实打实的粗人。
“……王玄安，你弄疼我了。”
“这样娇气？”
“你的手粗得很。”
“你不生气我摸你？”
“你再摸我就生气了。”
王玄安不耐烦地住手，转而拉着椅子坐到杨静惠的对面，给杨静惠紧了紧他的披风。他右手把玩着她披散的黑发，面容严肃，眼睛里露出谈判的认真。
“我吩咐手下开始卖酒还要准备出海事宜，还要寻找高产海外作物。”
杨静惠眨眨眼睛开心的样子：“当然。”
“可是出海风险很大。”
“风险当然大，风险不大就没有大收益。”
王玄安凝目望着杨静惠：“你说得对，那这样大的风险，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大的收益呢？”
“？？”
“我被刺杀那天，你出现在刺杀现场，还准备好了鸡血包打算借机装作保护我受伤，当我的恩人。我调查刺杀案件，查到此事很可能和废太子有关，你那天又告诉我如果此事关系到一个我很重要的人，要先保重自己。”
不等杨静惠开口辩解，王玄安端起来桌边的茶杯喂到杨静惠的嘴巴里。
“烫烫烫！”
王玄安冷了眼，放下茶杯在茶几上转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杨静惠抬头和自己对视。
“后来我查到你提前要玉棋准备鸡血包，还是在你出门逛街之前。”
“！！！”
“你提前就知道会用到鸡血包。”
王玄安沉脸：“如果你只是想借机想做我的恩人，要我帮你做事，但是你后来又告诉我先保重自己。如此，我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刺杀案子中，废太子牵扯其中。我告诉你皇上准备提拔保守派大臣做丞相，你却一直不给林芃出谋划策要他做丞相。你提前知道禁酒令，提前准备大量的酒赚银子，再花费巨资准备出海，研究海外高产作物。”
“……”杨静惠困难地吞咽口水。
“你想说你能掐会算？”
杨静惠猛地眨眨眼，模糊道：“是的。”
王玄安扯着一边嘴角：“就算你能掐会算，但是你要出海的目的还是不明。”
“？？？”
“所以我此刻审讯你，你知道原因？嗯？”
“嗯嗯嗯！”知道个鬼！
见王玄安伸手抚摸她的脸，在她脸上来回扯着脸皮，好似扯着糖人一般。她忙装作无辜的样子，用力眨眨眼可怜兮兮的。
王玄安冷笑：“还挺会撒娇？”
杨静惠心里恨得想狠狠要咬他一口肉，老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说清楚目的。在我给你解蛊之前，我亲自来林家审讯你，而不是带你去刑部大牢。你要知道珍惜这一次机会，所以你要说真话。”
说着，王玄安猛地松开她的下巴。
他一撩袍子坐到杨静惠的对面，就这样黑脸阎王地盯着她的眼睛，浓浓的压迫力扑向杨静惠。
但是这压迫力里，透着深沉的愤怒。
杨静惠均匀呼吸放松自己，见王玄安审讯案子的坐姿，眼角泛着被愚弄的愤怒的杀机，只要她有一个地方引起他的怀疑，他就会抓她去刑部大牢。
对于王玄安的为人，她太了解了。
“我真的能掐会算。”
王玄安眼皮动弹一下：“这方面姑且信你。”
“比如禁酒令，比如有人刺杀你，比如……”
王玄安凝视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杨静惠微笑道：“比如接下来皇上最烦恼的是人口增长过快，粮食不够吃，偏偏天底下的荒地能开完了耕地不够用了。比如三年内国家之间会有大战，比如皇上真正看好哪位皇子做太子，比如林芃什么时间做丞相最好。”
“继续。”
杨静惠无奈苦笑：“你真信我能掐会算？”
王玄安眉眼冷厉，看向杨静惠的目光冷得能冻死人。
杨静惠收敛笑容，唇角抖动几下，终是开口：“其实你不用怀疑我是他国奸细。我完全相信老王大人对国家的爱，同时，我这仅剩下的几年时光里也深沉地爱着这片土地。我想要尽一片心，要这片土地上的人不那么挨饿。”
王玄安薄唇勾起：“继续。”
“我如今中了蛊虫，如果不解蛊，能活三年。就算解蛊，又能活几年？我一个老处女无儿无女，和林芃没有夫妻情意，和父母关系一般，我的爱除了给这片土地，还能给谁呢？”
王玄安面带困惑，杨静惠的话是他从来没有从其他女人口中听过的。女人想要一个好娘家，想嫁一个好夫君，想要夫荣妻贵，想要子孙成群，想要美貌权利财钱情郎……女人压根就没有“爱”这个东西，更何谈去爱这片土地？
“我说的都是真话。。”
“蛊虫可解。”
“但我还是无儿无女无人可去爱。”
王玄安看着杨静惠，目光里透着不理解。
“你会保住生育能力有机会生孩子，为什么一直说无儿无女？”
“余生我只想报复林芃，不敢再想生孩子的事情。”
杨静惠难堪尴尬地笑，伸双手握住王玄安的右手：“别怀疑我，你就当我是感激老天爷，给我机会报复林家和那个女人。你也可以当我是给下辈子积德，想下辈子有个男人真心爱我，娶我进门后真心疼我，子孙成群。你看，我知道那么多事情，从没有利用这些害你，只是想和你交好。”
王玄安听着她的悲伤心里莫名地不舒坦：“你知道是谁给你下蛊吗？”
“不确定。但是害怕我为了要孩子发疯，想要我失去怀孕能力，又想控制我继续给林家做牛做马的人，就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
杨静惠此刻反而平静下来：“就是从大长公主府上回来的那天晚上，林家因为林玥闹起来，我和老夫人吵了几句嘴，我自己当时没在意，但估计老夫人和那个女人说了，那个女人非常在意吧。陶画几个人认为那女人是林芃的外室，我知道不是。我找人去查了她，但是她未婚先孕身份成谜，身边被她利用的男人不止林芃一个。而这个女人之所以想要我继续给林芃做牛做马，其实是想要林芃升官发财更好地给她做牛做马。”
既然那女人已经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必然要为了她自己的孩子前途打算。她的目的是为了使林芃一直做忠实备胎或者助力，定不会要自己有孩子，或者说，定不会要林芃有孩子。
她在明，对方在暗。她之前全无防备，对方布局长远。她只能寻求王玄安的帮助。
他并不一定在意一个杨静惠的死活，但是此时牵扯到林家，林家是世家，林芃是朝廷官员。此事牵扯到前朝和国家大运，他一定会查到底。
“这就是你今晚上想见我的原因？”
“不光是。”
“你想要林芃做丞相再拉下来他，你可有想过你后半辈子怎么过？”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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